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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有多不像了。”
何宁蓱看着他友善带笑的脸,心里不禁纳闷,他这么友善怎么会娶了木翡菁?
“我从小就爱着她。”胡榛苍突然冒出一句话。
“什么?”何宁蓱愣了下。
他奇怪地问道:“你不是问我什么会娶翡菁吗?”
“我……”何宁蓱登时涨红了脸,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没想到她会失口将心里想的疑惑说出来。“对不起。”
“没关系。”胡榛苍淡然她笑了。“除了堂哥外,几乎所有人都问过这个问题。”
“胡榛蓂没问过?”那个冷血的家伙!
他摇摇头,微笑道:“没有。”他忽然有些失神地肴着远方,“堂哥从不会关心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也因为他这种个性,翡菁才会那么迷恋他。从小堂哥不管做什么,都是最优秀的,他总是漫不经心,但却可以做到最好!而我不管怎么努力,却永远追不上他。”
听着他伤感地述说往事,何宁蓱自觉应该出声安慰他。她随手扣住他的肩,“其实你不用在意胡榛蓂那个怪物。他那个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怪东西投的胎,每天只睡两个小时,食量又大得跟猪一样,每天早上晨跑要跑上二十公里,比人家跑马拉松还夸张。个性又坏,又不懂得怜香惜玉,每次都偷打我,前两天我的腿就让他踢得淤血了。一本时代骓志从头到尾只花了十分钟就看完,人家正常人至少要看一下午耶。还有,他前几天竟然无聊到把我的手提电脑拆了又装、装了又拆,又不是在玩积木,你看他这个人有多无聊、多怪就好了。”何宁蓱嘴边虽然直在抱怨,偏偏还将胡榛蓂的一切摸得一清二楚。“还有,他老是欺负我,不是扯我头发,就是玩什么画眉乐,把我的脸涂得黑成一片,洗都洗不干净。晚上我困得要死,还得帮他按摩擦头发,只差没要我帮他洗澡了。”原本是打算开口安慰胡榛苍,说到最后,反倒成了她的吐苦水大会。
胡榛苍见她喋喋不休的抱怨傻了眼,堂哥这样对待她,她竟然还愿意跟他订婚?
他摇摇头,她的抱怨啧啧称奇。也许,他应该叫翡菁来听听看宁蓱的抱怨,说不定她听了之后,以后连堂哥的面都不敢见了。
何宁蓱说得心神畅快,来这儿这么久了,这可是她头一次有机会可以大吐苦水,把受了近两个星期的委屈窝囊一口气全说出来。最后,她吐了口长气,此次的抱怨做了个总结。
“所以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像他那种变态,这世界上没几个人可以追得上他。”
嗯,说到有些口渴,待会儿去泡杯冰茶来喝。
“是这样的吗?”胡榛苍突然似笑非笑地瞅着她,“那你还想嫁给他?”
“嫁给他?”何宁蓱大笑出声,笑得险些喘不过气,“我会……嫁他?我怎么会嫁……呃……我当然会嫁给他,我爱他嘛。”她边说边擦擦刚冒出来的冷汗,又随口跟胡榛苍扯了两句,连忙转身跑离现场。
糟糕!她刚才实在泄了太多胡榛蓂的底了,这事如果让他发现的话,难保他不会气到用针缝住她的嘴,让她永远开不了口。想到这,她更加慌张,脚下也跑得更快了。
胡榛苍讶异地看着那道远扬的身影,心中登时浮现一道疑惑,堂哥他们俩真的是未婚夫妻吗?
胡榛蓂面无表情地开门下车,原先等在公司大门外的数十名高级干部连忙拥了上前。此时阵阵刺眼的镁光灯全对准了胡榛蓂漠然的俊脸。
趁着公司的警卫阻挡向他层层包围过来的媒体记者,胡榛蓂大步走进公司里发生爆炸的警卫室。
他冷着一张俊脸,望着满目疮痍,墙壁上还破了一个大洞的警卫室,俯过头朝后头那高级干部随口问道:“有人受伤吗?”
安全部主管陈大挪连忙大步向前,必恭必敬地站直在他身侧,道:“总经理,这次很幸运地,公司里没有任何人受伤。据今天值班的警卫报告说,这包里上指名要亲手交给你,可是正巧碰上你在休假,警卫打了电话问了你的秘书后,便把包里暂时摆在警卫室后头的储藏室,打算等你回来再作进一步的决定。”
“那垃圾什么时候爆炸的?”胡榛蓂依旧不动声色地问。
“垃圾?”陈大挪傻愣了会儿,才会意过来胡榛蓂口中的垃圾指的就是爆炸的炸弹,他据实说:“三个小时前,也就是包里一收到后没多久,它就自动爆了。”
没两下就自动爆?这什么烂东西!胡榛蓂在心中鄙夷地暗忖着。烂货!就算是他今天待在公司里,说不定东西还没到他手里,就自己先爆了。
“总经理?”见胡榛蓂沉默了半晌都没有进一步的指示,陈大挪急忙出声请示。
胡榛蓂转过头看向他,“损失算出来了吗?”
陈大挪闻言,开心地笑了。“总经理,这次又很幸运地,我们公司在上个月刚向华安保险公司投了钜额的保险,公司今天所有的破坏损失,全在保险公司的理赔范围内。”
胡榛蓂轻嗯了声,随意点了下头。“找出公司今年所有离职的员工名单。”说完,转身带头离去。
午后,闲鹤山庄大门口站着离情依依的胡家人与打算要离开的何宁蓱。
“宁蓱,何不再多留几天?是不是因为榛蓂不在家,你一个人不好意思留在这儿?”崔茵蔚拉着已拎着行囊的何宁蓱,柔声劝说她留下。“咱们都快是一家人了,你用不着这么客气。”何宁蓱摇摇头,佯装感伤地说道:“胡妈妈,你误会了,我不是因为榛蓂不在才离开,实在是因我真的不能再留下来了。我来南投度假之前,只踉公司请了两个星期的长假,现在假期结束,我若再不回去工作,我的节目铁定要开天窗了。”她表面上是离情依依,事实上心里不知道欢呼喝釆几千次了。
今天正是她和胡榛蓂衮约定的最后期限,也就是说,从今天起,她再也不用在他的“淫威”下苟延残喘、苟且偷安了。
自从三天前胡榛蓂那变态回台北去后,他就一直忙到现在还没有时间回来南投。
他不在家的这几天,她优闲自在得差点都不想走了。追求胡榛蓂的三位佳丽在得知他短时间会滞留台北后,全都追了上去。
其实下星期的“美食飨宴”因播特别节目的关系将暂停一吹,她不想多留下来几天,可是昨晚胡道伦语带暧昧的暗示,说她留在这里可以等到胡榛蓂回来,因为胡榛蓂这人根本不按牌理出牌,有时兴致所致,二话不说就会突然跑回来。
老天爷!既然如此,她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难道还等那个大变态回来折磨她吗?
她又不是疯了。
“宁蓱,你要不要再考虑多待几天?”这时,站在一旁的胡道伦也出声挽留。他根本对何宁蓱煮的美食吃上瘾了,好不容易这几天他恶魔侄子不在家,大家才有机会吃到那些好料,今天她这么一走,他们又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再吃到。
其它胡家人也先后出声挽留她。
何宁蓱略带着感伤地轻摇头,露出一抹哀伤的笑容。“我真的得走了,谢谢大家这两个星期来的招待,这次的假期,我真的玩得很愉快。”强压下心中不断冒出的欢喜泡泡,她昧着良心说。
胡老夫人拍拍何宁蓱,慈爱地说:“宁蓱,你要记得再来南投玩啊。下回,你不用等榛蓂那孩子了,自个儿想来就来,我们全都欢迎你。”她是真心喜欢何宁蓱这个女孩子,人又乖巧,又独立,还煮得一手好菜。
何宁蓱点头答应,“好的,奶奶,我会再来玩的。”说完话,又跟其它胡家人道别后,她钻进了在一旁等候多时的出租车里,同台北去了。
胡榛蓂一听着电话那头熟悉到他都背得出来的电话留言后,也不开口留言,径自怒气冲冲地甩上话筒。
他用力拉开抽屉,从里头取出一把亮晃晃的银色飞镖,恶狠狠地往门板上的一张海报射了过去。海报上除了削佳人的新飞镖以外,仔细细数的话,将会发现上头还有二十七把同样款式的飞镖。
“何宁蓱!你有种就躲在老鼠洞里不要出来,不然我不捶死你,我胡字让你倒过来写。”
胡榛蓂恶瞪着海报巧笑倩兮的大美女,冷声低咒着。
这死女人竟敢从南投回来之后就跑得不见人影,两天来连通电话都舍不得打给他!
他当初怎么踉她说的?她竟敢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她铁定皮在痒了,不给她一顿“粗饱”,他就不姓胡。
自从上星期他从南投回来后,他每夜睡不安稳。晚上没人帮他擦头,睡前又没人帮他按摩,再加上他又吃不惯外头的东西,每天回家又饿又累的,连上班都没什么精神。这所有的一切一切,全是那个该死的死女人害的!
哼!她要是以躲起来就可以避开他的话……胡榛蓂冷冷她笑了。
何宁蓱!你好样的!你就别离开你的老鼠洞,否则他绝对会让她后悔出现在这个星球上!
第八章
何宁蓱放下拎在手中的小型旅行皮箱,眉开眼笑地从口袋里拿出钥匙,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打开自己位于大楼顶楼的公寓大门。
来来回回美国这么多次,她从来没一次在下了飞机之后,还可以心情这么轻松,毫无任何倦意。这次为了躲避胡榛蓂,她从南投回到台北之后,立刻搭机躲到美国纽约去。
早在上个月,她从前在纽约就读的烹饪学校就一再地邀请她回校担任今年毕业展的评审委员,但基于她工作繁忙,又加上她父亲和胡榛蓂的事,她只得回复纽约方面说她还得再考虑看看。但上个星期,她在回台北的途中,便连考虑都不用,直接拨电话给纽约方面的负责人,告诉他们她愿意回纽约担任母校毕业展的评审。
其实,她要去美国除了这个原因外,她还想去见见她的恩人裴亚历和他的小女儿裴姬儿。
当年她到纽约留学时,虽然有干爷爷和干奶奶的经济援助,但在纽约的一切花费都超出了她原先的预算。她不能再向他们要钱,所以除了上课之外,她还到餐厅兼差赚取生活费。
直到有一天,学校的主任问她有没有兴趣教华裔小女孩做菜,她立刻点头答应。
直到被录取之后,她才知道原来雇主就是纽约十大名富商之一的华裔裴家。
在初次会面时,她看到裴家的豪华装演感到却步,却和裴姬儿一见如故,甜美可人的裴姬儿让她对这种巨擘豪门有了新的认识。裴姬儿的父亲裴亚历从学校主任那得知她的经济窘况后,他亲切和善地介绍她到学校里所有学生梦寐以求、想进都进不去的纽约最大的五星级饭店担任学徒。她现在懂的东西,很多都是在那个时候学来的。
只可惜她这次到纽约时,没见到裴姬儿,因为裴姬儿已于今年春假后来台湾著名的私立高中圣德伦学园就读。
真是巧了,她负责承包餐饮服务的正是圣德伦学园,只不过都经过这么多年了,姬儿不知道还认不认得出她来。
何宁蓱低头拎着旅行皮箱走进屋,决定下星期到圣德伦学园视察餐厅时要去找裴姬儿。她随手将旅行皮箱丢在一旁,闭着眼凭着脑海里的记忆,慢步踱向浴室,打算先泡个舒服的泡泡浴,因消除这一星期来的辛劳。但她才踏出两步,就硬生生地撞到了一佪坚硬的东西。奇怪,她走了这么多年,这里她明明没放东西啊!不愿地睁开眼,一阵高亢的尖叫声从她口中传出。
“你……你在我家做什么?”胡榛蓂冷冰冰地做低头,看着被他吓得娇脸惨白的何宁蓱,“你终于知道回来了吗?怎么,A老鼠洞待厌了?”躲了一个星期,总算知道回来了!
“榛蓂,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回过神后,何宁蓱连忙打哈哈。
“不懂?”他冷哼一声,“我问你,你这一个星期死到哪去了?”敢跟他玩失踪游戏看他怎么修理她!
何宁蓱下意识地要说她哪都没去,但一见到他恐怖的双眼直盯着她刚丢在一旁的行李上,再不诚实一点,她就真的只有等死的份。
“呃……我……我去纽约了。”她抖着声音,支支吾吾地说。
胡榛蓂朝她迎面炮轰,“纽约?!你给我去纽约?”好!很好!何宁蓱,你完了!
听见他越吼越大声,何宁蓱吓得皱起小脸,不敢再说什么,生怕自己会不小心让他怒火更高涨。
胡榛蓂气红了眼,满含怒意地质问:“你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这个背信的女人!
“我……”完了!她早该知道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摆脱他,摆明了她就是过于天真,一心认为他公司出了那么大的事,绝对不会有空理她。
胡榛蓂双手掐住她白皙的细颈,恶狠狠地威胁道:“你再这么支支吾吾地打哈哈,我不揍昏你,我的名字就让你倒过来写!”
何宁蓱又惊又惧,被他掐得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