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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榛蓂扬扬眉,笑道:“真的不要?”
“不要!”何宁蓱慷慨激昂地说。
胡榛蓂耸耸肩,无所谓地道:“随你。”他摘下自己颈上的项链,不理会她的挣扎,硬是挂到她细白的颈项上。
何宁蓱白了他一眼。“干嘛啦?这是什么?暖暖的。”奇怪地拿起贴在颈上拇指大小的坠子细看。
不久,胡榛蓂拍开她欲拿下暖玉的手,警告地瞪了她一眼,才道:“给你的订婚项链,胡家世代相传的传家之宝”祥云暖玉“。据说它可以驱凶避邪。”他满意地盯着暖玉挂在她颈子上的模样。
何宁蓱睥睨地暗哼一声,偷偷地给了他一道白眼。
白痴男人!哪有人订婚用项链的?还有这暖玉既然可以驱凶避邪,那他怎么还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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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相差不远了嘛!何宁蓱捂着发疼的头,下意识地牙想回话,但一回想起他平时穷凶恶极的行径,想想还是算了。
胡榛蓂突然朝她伸手,“喂!东西拿来!”
“什么东西?”何宁蓱莫名其妙地问。
“你的订婚信物。”他理所当然地说。
何宁蓱不平地嘟嚷:“我又没有说要跟你订婚。”土匪男人!
“你不想跟我订婚?”胡榛蓂玻鹧郏O盏匚省U馀撕么蟮牡ㄗ樱揖芫『文懠矗碜硬唤凰酰尚Φ溃骸懊挥校
在他越趋警告的眼神下,和越往她雪白颈部而去的大手,她顿时激动了起来,大声反驳,“开玩笑!我怎么会不想跟你订婚,你人英俊又潇洒,还多金,我怎么会不想跟你订婚,我想得快死了呢。”呜……别掐死她。
“这还差不多。”胡榛蓂满意地点头,收回圈在她颈子上的大手。“东西呢?”
“我哪有这种东西给你。”何宁蓱欲哭无泪。呜……谁来救救她?谁来帮她摆脱这个世纪超恶男啊!
“狡辩!”他用力地又往她头上敲下去。
“我明明看到你抽屉里有一只古玉镯”“你要那个玉镯?不行啦!那个玉镯是我妈的嫁妆耶!是她唯一留给我的遗物耶。”何宁蓱又惊又诧,纳闷地脱口而出,不行!绝对不行!她当初牺牲那么多,现在要她把玉镯送他,那当初她的牺牲算什么?花了多少工夫就是了收回那只玉镯,难道就只为了认识这个贪吃的变态恶男吗?
他恶霸地往她的脸颊掐下去,骂道:“啰唆!去把玉镯拿来!”
她吃痛地瑟缩,还想再推托一阵,但于他警告威胁的冷眸,只得畏畏缩缩地站起身,乖乖地回房拿玉镯给他。
一大清早,何宁蓱就喷嚏不断、咳嗽不停,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的,像快昏了一样。
“榛蓂……”她突然出声叫住正在穿鞋要出门上班的胡榛蓂。
胡榛蓂穿好鞋子后,坐直身,问道:“什么事?”
她又打了个喷嚏,过了许久,才商量地说:“你待会儿可不可以顺道载我一块去上班?”
“你的车呢?”不是他冷血不肯载她去,早在前几个礼拜他就提议过每天送她上下班,是她自己说什么都不肯。
“我头有些晕,没法子自己开车。”说完,何宁蓱又是一阵干咳。
胡榛蓂紧皱着眉,起身走到她身前拥住她,“你还好吧?”他前几天只是开玩笑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她真的感冒了。
“没事。”她摇摇头,拿起自己的公文包,催促地说:“我们该走了。”
胡榛蓂迟疑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勉强说道:“走吧。”
半个多小时后,胡榛蓂将跑车停靠在美食飨宴餐厅总店门外。
他转身看向坐在一旁猛擤鼻涕的何宁蓱,皱眉道:“你真的想去上班?”难不成她一天不上班,她的餐厅就会因此倒了不成。
“是啊。”何宁蓱带着浓厚的鼻音回道。
胡榛蓂紧蹙着俊眉,伸手测了下她的额温,“头还晕不晕?你好象有些发烧。”
“我头早就不量了。还有我没有发烧。”何宁蓱拉下他的手,嘴硬地回道。
又晲了她一会儿,胡榛蓂突然说:“我送你去看医生。”
何宁蓱闻言抬起头,正想拒绝他时,却被他眼中显而易见的关心给震慑住了。
蓦地,她用力摇摇头。她八成是昏了头,视线焦距对不准确,才会一时错看。他怎么可能会关心她嘛!
“宁蓱?”胡榛蓂担心地拍拍她有些发红的小脸。
何宁蓱用力摇摇头,不敢抬眼看向他,生怕自己这一抬眼只会看见他一如往昔的冷然目光。“我去上班了。”说完,她像有人在身后追赶一样,一溜烟地从车子里逃了出来,冲进美食飨宴餐厅总店。
望着她仓卒逃离,胡榛蓂紧皱着一双飞扬的俊眉,以着不自觉的关怀眼神,紧紧锁着她离去的背影……
美食飨宴餐厅总店共分三层楼,一、二楼是欧式餐厅,三楼则是员工休息室和何宁蓱及她的私人助理的办公室,还有一间用来与其它分店经理开会的小型会议室。
三楼的出人口与一、二楼分开,有自己独立的楼梯。当初何宁蓱会这样设计,的是让自己和员工有一个独立空间,不被误闯三楼的顾客打扰,也不让不断进出的员工影响顾客用餐。
依照往例,每个月的第一、三个星期一是各分店经理前来总店开会的日子。
今天一早,所有的经理准时前来开会。
会议一结束后,何宁蓱破例地没留下来和其它分店经理聊天寒暄,相反的,她在会议一结束后,立即起身,拔腿冲向自己的办公室。
一进入办公室,她二话不说地冲到办公桌前,急忙抽了张面纸捂住鼻子。
“哈啾!”
何宁蓱擤了擤鼻子,把面纸丢进早已被堆积如山的面纸淹没的垃圾筒里。
一个蓄有帅气短发的娇小女孩跟在她身后走进办公室,站在办公桌前,担忧不已地看着自己的老板,“宁蓱姐,你还好吧?”
何宁蓱揉揉自己巳经通红的俏鼻,带着浓厚的鼻音说:“小倩,我没事。”
“宁蓱姐,我看你还是去看个医生比较好,光吃成药是不行的。”小倩不赞同地瞟了眼她去了满桌的感冒糖浆和药丸。
“我没事。”何宁蓱朝自己的助理摇摇头,勉强挤出一抹微笑,“小倩,你别小看这些成药,我小时候生病全靠它们才好的。”从前她要帮忙母亲和干爷爷奶奶工作,生病的时候根本没时间看医生。
“宁蓱姐!”弓小倩不满地叫了一声,她不爱惜自己气愤不已。“现在不比从前了。现在的环境比以前脏得多,就连病毒也比从前强,你这样只吃成药、不去看医生,要是晚上病情加重,一个人昏倒在家,有谁会发现?”宁蓱姐一个人独居在台北,除了她那个恶心的制作人好友外,压根儿很少有人到她家去。
“放心啦!我没事。”才刚说完,一阵昏眩感让她晃了一下,差点站不住身子,往地上跌去。
“宁蓱姐!”弓小倩急忙冲向前搀住她。“我陪你去看医生。”她忧心忡忡地盯着何宁蓱苍白的脸。
何宁蓱轻声向她说了声谢,推开她的手,改扶住办公桌后的大皮椅坐下来,依旧坚持不用看医生。“不过就是流行性感冒而已,我下午回家睡一下,明天一早起来就没事了。”
“我其会被你气死!”小倩气愤地低咒了一声,对她的固执束手无策。“你应该现在就回家躺下来休息。”不过,还是得先去医院一趟才行。
“不行。”何宁蓱摇摇头,示意她看看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这星期她的工作进度严重落后,所有的事情皆处理不到一半。“我得先把这些东西看完。”
“宁蓱姐!我拜托你好不好?就算你现在不看,这些文件也不会自己长翅膀飞了!”小倩一脸气急败坏,叫道:“你先去医院看医生,然后回家休息啦!”
“小倩,我真的没事。”在医院里陪着母亲走完她的生命,惨白的医院让她有种间接的排斥恐惧感,除非“非常必要”,不然她绝不会涉足医院。像感冒这种小事,绝对不在“非常必要”的范围内。
“宁蓱姐,你再不听话,我找你的男朋友来喔!”弓小倩使出撒手鋿。为了宁蓱姐好,她愿意牺牲一点,去找她最讨厌的关强。
何宁蓱闻言,有些尴尬害羞地红了脸。“你找他做什么?”小倩怎么会知道胡榛蓂那个变态的事?
“押你去医院啊!”见她红了脸,弓小倩更加紧张了。“宁蓱姐,我看你真的发烧了,你的脸红得好厉害。”
“我……没事。”何宁蓱不自在地撇开脸,嗫嚅说道:“你别找他来了,就算找他来,我也不会去医院。”说着说着,她突然失神,也有些伤感地喃喃臼语道:“而且他根本不可能来,他压根儿就不在意我。”那只猪除了她的厨艺外,其它的事根本就不关心。
没听清楚她的嗫嚅声,弓小倩急忙问道:“宁蓱姐,你说什么?”
何宁蓱抬起头,朝她微微一笑,伤感道:“没什么。”
小倩出神地瞅着她,一向娇媚可人的宁蓱姐,配上现在些许的柔弱苍白,比平时更加吸引人。身为女人的她都让她嘴角漾出的微笑迷了心神,更何况是男人,只怕早已迷失了心性,口水流满地了。
“小倩?”见她呆然不语,何宁蓱忍不住好奇地出声叫她。
“嗄?”弓小倩抬头看她,一脸纳闷。“宁蓱姐,你说什么?”
“你怎么突然不说话?在生我的气?”何宁蓱误以她的沉默不语是为了向自己抗议。
“不是。”弓小倩用力摇头。“我只是刚好想到一些事情而已。”她有些尴尬地回道,不好意思告诉何宁蓱自己是因看她看到呆住了。
“小倩,还有事吗?”地出声提醒正抱着一堆档案夹的弓小倩。
“喔,对了。”她将手上的档案夹放到桌上。“这些是刚才那些经理要我交给你的,还有几个厨师发明了些新菜,要你有空过去试一下。”
“我知道了。”何宁蓱用力甩甩头,试着把眼前满天飞舞的金星甩掉。
“对了,宁蓱姐,还有一件事我差点忘了告诉你。”转身出去前,弓小倩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
“有个自称是你妹妺的女孩子来找你。”弓小倩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嫌恶,道:
“我让她在休息室等你。”真奇怪,她为宁蓱姐工作了两年多,第一次听说她有妹妹。
“我妺妹?”何宁莞找她干嘛?“她有说来做什么吗?”
“没有。”弓小倩口直心快地又说:“宁蓱姐,你老妹跟你一点都不像。不止是长得不像,就连气质也差得多了。”
宁蓱姐比她妹妹漂亮多了,她妹妺顶多只能称得上清秀。不是她爱臭屁,她自己都比宁蓱姐那个妺妹上几分。
何宁蓱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戏谑道:“她遗传到她母亲吧。”
弓小倩似懂非懂地喔了一声,问道:“你要我请她进来吗?”
何宁蓱点点头,“好,麻烦你了。”
弓小倩摇摇头道:“这是我分内的工作嘛。”她突然顽皮地吐吐舌头,恶作剧她笑了笑,小声地道:“宁蓱姐,她在休息室里等了一个多小时了喔。”
何宁蓱错愕地看了她一眼,不懂她话中的意思。
弓小倩转身离开后不久,何宁蓱才恍然大悟。原来她那个妺妺被整了。
五分钟后,何宁莞冷着脸,高傲如女王般地拎着一只宠物箱进来,里头不时慱出轻柔的猫叫声。
“你可真大牌!”何宁莞冷着脸,才一入座就朝何宁蓱炮轰了起来。
何宁蓱无所谓地看着她,知道她在弓小倩的恶作剧气愤着。
“下次事先预约就不会白等了。”她火上加油地刺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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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宁蓱瞟了眼她腿上的猫咪,奇道:“你来有事?”来找她鉴赏猫不成?她这个妹妹是不是太久没见过她,连她开的是餐厅,不是宠物店都搞不清楚。
“爹地跟你提了没?”何宁莞专注地逗弄膝上的猫儿,口气高傲地说。
“他?”跟她提什么?自从拿回手镯之后,她就没再见过他了,算算日子都已经快两个月了。
就知道爹地没跟她提过!何宁莞暗哼一声,面有愠色地瞪着何宁蓱。
从第一次见到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她就对她没什么好感,甚至可以说是憎恨厌恶她。只要认识父亲的人,每个人都喜欢拿她来和何宁蓱比较,比较之后,总是赞美何宁蓱居多,几乎没人赞美过她。
再加上几次撞见爹地偷看她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