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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慕帆眯着眼睛打量她,他觉得她肯定是被忿怒冲昏头才会在此胡言乱语。
“没有的事你要我怎么承认呢?”他无力的摊摊手,究竟该如何让她相信自己是清白的?
如果若婕说的是真的,在结婚当天他就抵抗不了辛琼琳热情的邀约,现在有机会怎么可能让到手的艳福溜走呢?
“我真后悔当上这个令我蒙羞的柳太太,而且我对你的敢做不敢当感到既可悲又可耻。”她大肆的批评他的所作所为。
对于柳慕帆她真的心寒至极,她后悔自己轻易的爱上他,如果能将付出的感情全都一并收回那该有多好。
“你不要无理取闹得太过份,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发誓她若是再胡说八道瞎扯一通,他难保自己能再控制情绪。
“我容忍你的出轨也是有限度的。”她不甘示弱的反唇相稽。
“你最好别再逾越权限。”他恶狠狠地瞪视着她。
她才不会被他的虚言恫吓所吓倒,“难道我这个柳太太没有资格过问你的出轨行为?”
“在要盘问我事情之前,你最好先搞清楚自己的身份,而且我也不认为你有资格干涉我的私生活。”他气忿的疾言厉色大声嚷道。
“我没有资格吗?”她抬起下巴,目光如炬的瞪视着他。
“我劝你最好别太入戏,因为你只是我花三千万请来的临时演员,我有权制止你所有不合理的行为,更何况我是请你来扮温柔贤淑的总裁夫人,不是疑神疑鬼、无理取闹的柳太太。”
话甫出口柳慕帆就后悔了,他想不到在怒意的驱使之下,自己竟口无遮拦说了那么过份的话。
若婕的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潸然滑落,她既心痛又难堪的转过身背对着他。
“那麻烦请你下次慎选外遇对象,别挑我的朋友或同学下手,为我留下一点点的……尊严。”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想不到自己在他的心中只是可笑且可悲的临时演员,亏她还如此入戏的把他当成生命中的挚爱。
“我收回刚才那些话。”他十分抱歉的说。
“不!你不用收回刚才的话,”她转过身对着他说:“不是你的错,是我演得太入戏,竟然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我只是一个演员而已,我的职责就是演完这场戏,所以我有什么资格干涉你的行为呢?我没有资格啊!”
他按住她的双肩,她泪眼婆娑的模样令他心疼不已,他实在无意伤害她。
“我为自己的那番话道歉……”
“不!”她立即打断他的话,“你何须道歉呢?你有资格拥有任何一个女人,即使是辛琼琳,因为在你的心中我只是演员,演完这场戏就该走人……”
“够了、够了!我受够这些愚蠢的言语。”
柳慕帆激动的推开她,冲出房间重重地甩上门。他需要呼吸新鲜的空气,他需要宁静的地方理清自己紊乱的情绪,再继续面对她,他肯定会发疯。
若婕跌坐在床沿,她可以听到那巨大的关门声后,不一会接着响起的是刺耳的引擎声。
他就这样恼羞成怒的一走了之,继续在外寻欢作乐抑或找个新欢倾诉心中郁闷的情绪,那自己一厢情愿的感情该如何呢?
彤云的小套房里只见一地零乱的啤酒罐,若婕跌坐在地板上喃喃自语。
楚菱抢走她手中的啤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要这样借酒浇愁呢?”
“他跟人家……上床了。”若婕气急败坏的嚷道。
彤云和楚菱异口同声的问:“谁是人家?”
“就是辛琼琳嘛!”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呢?你亲眼捉奸在床,还是你目睹他们翻云覆雨、共赴巫山?”楚菱瞪大眼睛问她。
“没有……都没有。”若婕哽咽的回答她的问题。
“那没有的话,你怎么断定他们有染呢?”彤云追根究底的想知道她的消息来源。
“我接到一通匿名电话,电话里头的人告诉我,慕帆和辛琼琳正在餐厅约会……”若婕可怜兮兮的啜泣着道。
“所以你就跟去了?”彤云说。
“那你有没有进去餐厅里听他们在说些什么?”楚菱立即迫问。
“没有。”若婕难过的摇摇头,“当时我伤心都来不及了,哪有时间去偷听他们的谈话,我直接回家了。”
“笨蛋!”楚菱忍不住低咒,“你回家做什么?你应该继续跟踪到底。捉奸这种事是要有真凭实据,不能光凭自己的想像而断定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是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他们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事情,否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可能一起用餐?而且电影情节不都这么演,先是上餐厅接着就上宾馆?”若婕振振有辞的坚持己见。
楚菱无奈的瞪了她一眼,“于大小姐,你这不叫第六感而是疑神疑鬼,单是一幕用餐画面,你就可以直接联想到共赴巫山,想像力未免太丰富了吧?”
“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呢?柳慕帆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为何你们要这样处处为他辩解?”若婕像泄了气的皮球般无精打彩的瘫在沙发上。
“喂!”彤云立即辩解,“柳慕帆没给我们任何的好处,只是你的推论太过于荒谬,就因为一通匿名的电话?你怎么不想想看是谁会那么无聊通风报信呢?而且整件事说起来有些蹊跷,非常的古怪。”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若婕搔搔头很认真的说:“可是我质问他是不是和辛琼琳有染,他也没有正面否认。”
“敢问你是如何盘问?”楚菱双手奴腰,好整以暇看她到底怎么质问丈夫。
若婕一边描述自己的态度,一边学着柳慕帆剑拔弩张的姿态。
她的叙述让楚菱和彤云感到既荒谬又可笑,没想到她们的好朋友居然会有如此愚蠢的举动。
楚菱拍着额头,一副大事不妙的表情,“天啊!你居然直截了当的问他,而且还用这么没大脑的台词。”
若婕一脸疑惑,“我这样问他有错吗?”
“当然有错。你又没有确切的证据。怎么可以随便质问他呢?”彤云说。
楚菱也凑上前教训几句,“我看他真是好脾气,要是有人这样怀疑我的人格,胆敢质问我那些不入流的话,我铁定会把他吊起来毒打,来个满清十大酷刑伺候。”
“有这么严重吗?”若婕一脸无辜,经她们一分析,发觉自己好像真的做得太过份了。
“这当然很严重,小姐,你就算是没有当过人家的老婆,起码在电视上也会看过这种角色。”楚菱觉得她没救了。
“我……我……就算我真的误会他了,他也不该对我说那种话,说我是他花三千万请来的临时演员。我那么爱他,他这句话真的伤到我的心。”若婕愈说愈是难过,克制不了内心澎湃的情绪,脸上又滑下两行情泪。
“他这句是真的太过份了。”彤云也为她打抱不平。
“总而言之,现在绝对不是你伤心哭泣的时候,你应该要赶快回去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如果情况真的糟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们再陪你借酒浇愁。”楚菱好言劝她别如此意气用事。
“在我要回去之前,先拿杯酒来壮壮胆好吗?”若婕压根儿就没有打道回府的勇气,要是她真的诬指他和辛琼琳陈仓暗渡,他肯定会把自己大卸八块。
“已经没酒了。”彤云没好气的说。
楚菱则由厨房里拿出两瓶酒,“剩下米酒头和香槟,你选哪一种?”
“当然是香摈啦!”若婕走向前拿起香槟用力摇晃。
“我还以为你会选择米酒头呢,那才吻合你苦酒满杯的心情啊!”楚菱打趣着她。
“要庆祝失恋的情绪,麻烦请高抬贵脚移驾到阳台去,我可没有多余的体力再清扫房间。”彤云叮咛着。
若婕和楚菱识相的走到阳台上,两个女孩起闹的摇晃着手中的香槟,彤云则躲到墙边免得又沾了一身酒味。
这时楼下一辆黑色的宾士车引起彤云的注意力,她立即叫她们前来观看。
“看,那个男人又出现了。”彤云趴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的景象。
若婕和楚菱同时凑上前想探个究竟。
“那个男人是谁?”若婕看得一头雾水。
“就是在香港专拍三级片的邱鲁能,他现在在我们这栋大楼包二奶哦!”彤云说明他的来历。
“邱鲁能这个名字听起来好像是性无能,彤云,你替我拿一下酒瓶,我想看清楚他的庐山真面目。”若婕好奇的想弯下身体看清楚楼下的人,以为手中的酒瓶已递给彤云便松开手。
彤云趴在阳台上还抽不出手接过酒瓶,便看它如自由落体般迅速的落下。
三个人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接踵而至的是听到楼下传来巨大的声音,一道男子的惨叫声划破天际……
第八章
柳家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谁也没料到刚过门不久的娇俏新娘竟然会上演跷家记。
柳慕帆脸色凝重的斥责着玛莉亚。
“我前脚出门,她后脚跟着走,你怎么不拦住她呢?”他怒不可遏的吼叫着。
“我没想到少奶奶会……离家出走……不回来了。”玛莉亚一脸无辜,怯怯的说。
“猪头、猪头!全都是一群猪头!”柳慕帆心急如焚的漫骂着,这辈子他再也不会有比此刻更痛苦的感觉。
他上过于家也打过无数通电话,只差没把整个台北市翻过来找,但怎么就是找寻不到若婕的踪影。
“少爷,您看我们要不要报警?”张伯小心翼翼的提出自己的想法。
“报警?!”柳慕帆嗤之以鼻的嚷道:“你为什么不叫我干脆登报寻人,昭告天下说我柳慕帆连一个小丫头都栓不住呢?”
“可是我怕会有……意外,少奶奶长得如花似玉……怕会遇到……”玛莉亚大胆的提出假设,但是抬起头看到柳慕帆骇人的眼神时,又硬是把话吞下去。
“够了!”柳慕帆拍着桌子怒吼一声,玛莉亚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更何况若婕那个笨女人既单纯又愚蠢,好人和坏人在她眼底全都是一个样。
此时电话铃声突然大作,柳慕帆立即起身抢先接起电话。
他拿起电话听到沈湘琪的声音时,心都凉了半截,
“是……是……一有若婕的消息我会马上通知你……是……是……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柳慕帆在话筒中唯唯诺诺半天,终于挂掉这通棘手的电话,他的心情又再度跌入谷底。
当电话铃声再度响起时,他示意要玛莉亚去接电话。
她小心翼翼的拿起话筒之后,很认真的仔细聆听对方的话。
玛莉亚挂断电话之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说:“少爷,少奶奶现在在警察局,她请您马上赶过去。”
若婕、楚菱和彤云三人身心俱疲的瘫在椅子上,她们刚刚做完一大堆的笔录并录完口供,在警察局待了一天,三人已经快要累坏了。
“现在你们三个人分别在笔录上签字。等一下就可以请人来保释你们出去。”警员以一副公式化的口吻说。
“可以推派一个人将我们一起保释出去吗?”楚菱问。
“如果他肯大发慈悲也无可厚非。”警员点点头回答她的问题。
“谁要打?”若婕望着两人问道。
“当然是你啦!”楚菱和彤云异口同声,相当有默契的对若说婕。
“为什么是我?”若婕不满的抗议。
“因为酒瓶是你砸下去的。”彤云理直气壮的说。
“那是意外,我不小心的,是你没有接好才会砸在邱鲁能的头上。”
“其实这要怪邱鲁能倒楣,早不出车门晚不出车门,为什么要选在那个时候下车。”楚菱也在一旁附合。
“我觉得不能让他单方面提出告诉,因为这是一场意外啊!难道我们就没有资格告他妨害风化、污染我们纯真的心灵?”若婕在一旁咕浓着。
楚菱立即发表自己的心声,“他根本就是香江之耻,一脸猥亵的表情活脱脱像是色情狂。”
“我觉得我们今天的行为不是蓄意伤害,而是替天行道,为正义之神铲除社会的败类;为全世界的妇女同胞教训负心汉;为马英九市长打击色情罪犯。”若婕滔滔不绝的高谈阔论,压根儿就忘记要打电话一事。
“如果马市长知道我们今天的义举,一定会颁奖表扬我们的事迹。”彤云也加入她们自吹自擂的行列。
“喂!你们三个女人就算是为妇女请命,也不要在这里彰显事迹,留点口水对法官求情去。”警员拍着桌子制止她们说下去。
“再不打电话,我就告你们妨碍公务哦!”另一名警员威胁着。
三个女人立即噤若寒蝉的面面相觑。彤云把电话放在若婕的面前,摆明了就是要她打电话。
“祸是你闯出来的,电话该由你来打。”彤云说。
“不!我不能打这个电话,我妈妈会来个‘沈湘琪大闹警局’,弄得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