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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两盘饺子上桌,香气扑鼻。就着味碟里的蒜茸,黑芝麻
46、潜形敛气 。。。
酱和香醋,吃得很满足。
世上的珍馐佳肴,若你愿意去找,总能找得到千千万万吧?可是,若是你一朝发现,有一个地方,有一个人,费心为你,且只为你一个人烹制佳肴,那感觉真妙,不论何时相遇都觉太迟。若能早遇上哪怕一天,都是好的。
吃完饭,她端着碗筷去洗,他跟在后面,倚着厨房的门框看她。
一盏吸顶灯,照出两条安静的影。
“我不会洗衣服。”他沮丧地说。
她愣了愣,终于叹了口气,转身向他伸出手来。“水费,电费,煤气费,劳务费。”
他皱了皱眉,从兜里掏出一张卡放在她手心。“没有密码,随便取,算我预付的。”
“嗯。”她没同他客气,立刻装在口袋里,“要是里面钱不够,我会找你的。”
“哦。”他淡淡应道。不会的,里面的钱够他付一辈子的水电费。不知,若他付一辈子,她可愿意收?
又站了一会儿,终究是没忍住。走近了两步,从身后将她抱住,附在耳边轻吐出几个字,“我,认床。”
怀抱里的身子一僵,没有说话。
“Joy,其实,我有个提议。”他磨蹭着她的脸,以蛊惑的音调娓娓道来,“我们的身体并不排斥对方,甚至双方在过程中都很快乐,为什么不继续下去呢?当我们需要的时候,彼此有个纾解的渠道。我们之间,只有身体的关系。除此之外,没有其它。若有一天,你我各找到更合适的人,我们就结束。怎样?”
话在耳边说,呼吸的热息吐在耳后和颈项。最后两个字出口时,唇带着点温暖在颈上流连,激起一阵战栗。他轻声笑,看,他就说吧,他们的身体并不排斥对方。
扳转她的身子,面面相对。低头覆上去,绵绵密密地吻。吻至唇角时,不忘出声催促,“你觉得我的提议怎样?嗯?”
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身体早失了力气。“……唔……好……好啊……”
呵呵……就爱她这个傻傻地好骗的模样。
滋味很好,叫人直想一尝再尝。这个吻一发便再也不可收拾。情至浓时,她觉得身子突然一轻,被人抱在怀中,进了卧室,只留下一盆未刷完的碗。日光灯下,洗碗水在盆中荡漾。
其间,又骗到了她的几声“喜欢”,不胜欢喜。
汗湿的发沾在细白的颊上,他帮她伸手拂去。把身下的人紧紧锁入怀里,心中默念:你啊你啊,到此时还没有觉悟,这世上,只有我不想要的,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
一日又一日过去,鲁半半觉悟了。
自从她这位新邻居来了之后,她的身份便复杂了。原先只是下属,现在,既是厨子,又是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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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床伴。
Vincent也打过电话约她,本来都约好了时间和地点,却总到最后关头遇到变故。有时是汽车无缘无故地出了故障,车胎爆了胎,半路熄了火,方向盘失灵……有时是人遇到突发状况,跌倒,被误伤,被抢钱包……
可怜的人,必定是流年不利,不宜出行。
公司里也奇事倍出。
蹲厕所的时候,无意间听见两个清洁阿姨在外面一边打扫一边聊天。
“最近也不知道是谁,天天把鲜花往垃圾筒里扔。鲜红鲜红的玫瑰花呀,水灵灵地真好看,又没干也没蔫的,我每天捡回去插在花瓶里,漂亮极了。”
“哦呀,陈阿姨你真运气啊,下次捡了送我几朵吧,我这辈子还没收过人家送的花呢。”
“好啊好啊,今天估计还有,到时候我拿给你。”
鲁半半坐在马桶上,心里有些失落。她这辈子,也没收到过别人送的花呢。
作者有话要说:
呃……关于文中互相称呼英文名的问题,略做一下说明。
很多大人现在还只是学生,没有踏入职场,所以可能不知道。在外企,或三资企业,或是有对外业务的民企,大家都是互相称呼英文名的,并不是要卖弄或怎样。这个等大家以后工作了自然会知道的。有很多同事,一起工作了多年,我甚至不知道他们的中文名是什么。
对于鲁半半这个工作,每天跟国外客户沟通使用的都是英文,久而久之,会有一种症状,等用词的时候,一时间可能想不到合适的中文,反而马上会反应到一个合适的英文词汇。而像Vincent这种海龟,或是在外企工作很多年的人,或是港台地区的人,说话里夹杂英文词汇的就更多了。
如果大家身在外企,却没有互相称呼英文名或谈话中不冒英文,那反而是不真实的。若鲁半半不在外企,而是去当老师之类,自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所以,我这样写法,也只是想努力还原一种真实的职场状态而已。如果因为这个而让大家反感了,请大人们务必要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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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一室花香 。。。
Vincent到底还是来了。
红彤彤的晚霞里,他静静地站在公司门口等。白色的衬衫,散开两三颗扣子,几绺凌乱的发掉落在额前。照在白衬衫上的夕阳有着艳丽的颜色,却艳丽不过手里那束鲜红鲜红的玫瑰。
那天还说没花收,今天就有了。
他隔着一道铁门朗声呼唤她的名字,唇边的笑容在阳光下无比温暖。看惯了他冷淡骄傲的模样,这么温暖的他,倒是让人觉得有些不惯。
几个同事窃笑着从她身边走过,耳边飘过一阵低声私语,又随风散去。身后的Lucy一脸揶揄,于肩头处猛地拍她一下,“行啊,Joy,有你的!看不出来,你还能拐到这么帅的小伙儿呢!”
她笑得有些尴尬。刚要回头,眼角不经意间瞄见楼门口正要上车的人,幽深的眼直直地朝这个方向望,脸上的神色看不分明。
门外的人走近了些,行至面前时,笑着把花束往她怀里塞。“抱着花在门口傻傻地等女孩子这种事,我还是第一次做,被这么多人看着,有点难为情。”
她低头看着那一大捧娇艳的玫瑰,也有些难为情。被别人傻傻地等,这经历在她而言,也是平生头一回。
“终于……可以跟你一起吃饭了,走吧。”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辆的士。“我的车今天又出故障了,只能临时找了辆的士过来。”
她情不自禁地转头看了一眼后面那挺拔如圣诞树般的影子,愣了愣,却没再停留,跟着Vincent向那辆的士走去。
上了车,马上打开一条短信,输了几行字:我今晚不回来吃饭,你自己在外面吃。
他看着的士绝尘而去,黄绿的一点消失在视线尽头。
黑衣黑发的人在身边低声问道:“乔先生,要不要……”
“不用。”语气很坚决,不知道在拒绝什么,又仿佛拒绝了所有。“我们回去。”
说了要回去,却还是迟迟未上车,胶结的目光盯着远方的一点,执着而倔强,似不能撼动分毫。
“乔先生,老爷子和夫人今天上午打了电话,特意让您晚上回凤凰山共进晚餐。您看……”
“告诉他们,不用等我了。”
“……是。”
这夜,她回来的有些晚。上楼刚要开门的时候,忍不住向旁边看了一眼,他公寓的那扇门虚掩着,并没有关牢。
心里还是有些犯嘀咕,脚步就不听使唤地转了个方向。门开,客厅里一片漆黑。
摸索着打开客厅的顶灯,宽大的皮沙发上一个萧索的影子,双目沉沉地闭着,似乎入睡已久。
轻手轻脚地走近,蹲在他面前细细地看。有些忧郁的面目,沉睡时更觉得惹人怜爱。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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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要拨开盖住眉眼的一丝乱发,却突然被人握住了手。
半开阖的眼懒懒地看她:“回来了?”
“嗯,回来了。怎么在这里睡?”
“约会开心吗?”语气越来越飘忽。“是到了要和我说结束的时候吗?”
她愣了愣,有些自嘲地笑,“Vincent他,从来都不是我向往的那一类,我和他并不合适。今天晚上已经谈开了,以后只是朋友,不会有其他。”有些人,一开始便知道不是同路。好比他驾车在大道上自在行驶,她在横越大道的人行天桥上悠然漫步,看起来似乎一纵一横地相交了,其实却分属两个空间,不在一个平面。
造物主是个别扭的家伙,明明把人类放在了一个地球平面上,却又处心积虑地制造出高低落差维度空间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
迷雾般的眼里这才有了些光彩,悄悄吐出一口气,目光沉了沉,扫过她依然捧在怀里的玫瑰,“喜欢花?”
她低头看了看,笑道,“第一次收到别人的花呢,留个纪念吧,说不定是这辈子唯一的一次了。”顿了顿又道,“呵,如果是粉红色就好了,我喜欢粉红色。”
咕噜——咕噜——
“什么声音?”她疑惑地问。
他垂下满是哀怜的眼,“我饿了。”
“你……没有吃晚饭?不是说不回来了,让你在外面吃么?”
“今天我只想在家里吃。”他倔强地看她。
“……想吃什么?我去做。”
“……”他却没有立刻回答,只静静地看她,两池幽潭,盛的都是委屈,满满地快要溢出来。“今天是我的生日。”
今天是他的生日。
此番,他眼里的指控,她总算读明白了。过生日可以不丰盛,可以不热闹,可是,哪里有一个人窝在漆黑的房间里饿肚子的道理?她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再也耽搁不得了。匆匆进了厨房下了碗面,磕进去两个荷包蛋,加了几根青菜,细细剁碎的肉馅和着香菇丁儿打了卤,汤面上撒上一层绿油油的香蒜末,几滴香油,一点胡椒粉,热腾腾的长寿面端到他面前。
“过生日哪有不吃长寿面的?就算不好吃,也要吃一些的,求个吉利吧。”她坐在小板凳上托着腮劝他。
他很是无语。真不知道这女人心里成天都在想什么。她做的东西,他什么时候嫌弃过?哪次不是吃得干干净净碗底朝天?
拿起筷子,开始狼吞虎咽地吃面。果然,还是她的手艺合他的胃口。不咸不淡,不油不腻,肉的味道,青菜的味道,调味料的味道,一切都是刚刚好,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一碗面快要见底的时候,她幽幽地说,“Ge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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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没有准备礼物。对不起。”
再过分的事情她都对他做了,没有礼物算得了什么。何况,说到礼物么,他倒是可以自己讨回来。
“你……干吗这么看着我?”他眼里突然异芒大盛,叫她心里有些发毛。
“没什么,只是在想,这份礼物,从哪里开封比较好。”他咬着筷子,凉凉地说。
夜深人静的时候,是拆礼物的时候。今天这份礼物,很合他心意。反反复复拆了很多遍。嗯,她把他一个人扔下饿肚子的事,就此一笔勾销了吧。他们之间的账,此刻清零,从明天起再重新算。
好在第二天是周末,无所顾忌,睡到中午也无妨。昨晚,实在是累了。
睡到毫无睡意的时候起床,一进客厅便又傻掉。刚刚才从梦里醒来,这……怕莫是又入梦了?
揉了揉眼睛,眼前的景象全无更改。大束大束的粉红色玫瑰,盛开在房间的角角落落。各种瓶瓶罐罐里,桌子,茶几,电视柜上,全被粉红色的玫瑰花束占据。花朵们绽放得极尽风流,且志向高远,大有要立誓盖过玄关那株绚烂桃花的势头。
有人在一片花海中轻轻地问,语气缥缈轻灵,像室内弥漫的一缕花香。“喜欢吗?”
“……喜欢啊。”
那人听了,便浅浅地勾起唇角,满脸惬意。
这句话,最近他常问。那两个字,最近她也常说。
从这日起,小小的公寓里,天天有花。
厨房的料理台上,洗手间的置物架上,甚至是冰箱上,洗衣机上,处处能看见一片粉红。一个房子,一个人,一颗心,都被淹在这粉嫩粉嫩的色彩里,找不到出口。
然后,又过了一段时日,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了。
虽然,每天晚上他还是拥着她入眠,虽然,临睡前他还是在她脸上身上留一串细密的吻。但除此之外,就再没有什么了。吻到不可收拾时,他总是猛地向后退开,一脸极力忍耐的表情,按捺许久,再轻轻地往她额上落下一吻,淡淡地道,“睡吧。”
每天下班,也不像往常般杵在她身边看她忙里忙外,却时常一个人钻进他自己那间公寓里,待了很久也不出来。
她想,他许是厌了。
事情本来就只不过起源于一句戏言。既是戏言,何必认真?何必长久?何必太过执著?
她这样的女子,本就不值得他放太多的注意力。当时两人约定,有人想要结束时便结束,何其洒脱?她不想做一个不洒脱的人。若人家已决定抽身,再纠缠也是无用,难看。
“George,我们结束吧。”她看着他道。
他身子一震,从饭碗中抬头。“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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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