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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心暴君-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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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找到的。”独孤吹云的眼神扑朔迷离。
  “不懂,搞不懂,花费那么多精神在一个女孩身上值得吗?想我蓝非红颜知己满天下,岂不要分身乏术每天水里来火里去,活不下去了。”美人如衣裳,每天一件新衣该是何等美事。
  独孤胤不答,可是柴扉却突然被人推开,带刺的声浪一下钻入蓝非的耳里。
  “你啊,一向来者不拒、去者不留,从不把感情当回事,哪天大难临头,哼哼!”戈尔真撇在唇边的冷笑碍眼又触目。
  蓝非一见他就有气。平常乱棒敲不出一句话的人只要开口便是尖酸刻薄:“闭嘴!不说话,不会有人把你当哑巴的。”
  戈尔真的星目剑眉里冷静清楚地藏着狂狷,他轻嗤:“狗改不了吃屎。”
  “你欠揍啊!”笑嘻嘻的好好先生迅速被激怒,他像刺猬般跳了起来。
  “呸!”戈尔真一身邪气,只要有人惹恼他,他就是这副桀骛不驯的态度。他是野生的骏马,想驾驭他之前就会被摔得一命呜呼。
  “哇!”蓝非哇哇大叫,“目空一切的混蛋,看我怎么教训你。”
  戈尔真脾脱他,不动如泰山。
  “够了!”独孤胤轻喝。他若不出来打圆场,两虎相争,肯定是没完没了。
  他一言九鼎,两人乖乖收了肆无忌惮的怒火。
  “她的伤势怎样?”独孤吹云的重点在此,眼前却是两个不识大体的老小孩!
  “死不了。”戈尔真依然是出口没好话。
  “她对胤很重要。”
  “你们的关系莫非有了改善的转折点?”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独孤家的兄弟不和是老生常谈,倔强的独孤胤能转性比太阳打西边出来更不可能。
  “那个关键就是她。”独孤吹云偏首望向屋里的平凡。
  “不可能,那个讨人厌的家伙一脸姥姥不疼、爷娘不爱的模样,真有人看上他啊?啧!”戈尔真扼腕。
  “总比某人坏心坏肠,一肚子坏水好太多了。”不损他几句,蓝非活不下去。
  戈尔真嫌他无聊,根本听也不听拂袖就走,临了,朝屋后的佣人房吩咐:“张伯,咱们家来了只疯狗,找条绳子拴住他,免得不小心咬伤了人可是要赔偿医药钱的。”
  蓝非大吼:“戈尔真!”
  “快些!狗儿发飙了。”
  第九章
  平凡的伤势痊愈得慢,过了几天脸色才有丝正常的颜色。
  “蒙古大夫!不过破皮的小伤反而越医越严重了。”绿阴下站着嘟嚷不休的蓝非,对阵阵扑来的木材灰尘又问又躲,一脸受不了的表情。
  几尺外,散置着各式各样的木材,身着皮革围裙的戈尔真专心刨刮木头外皮,只见不一会儿木头丑陋的外皮尽去,露出光滑的肌理。
  “戈尔真,你是聋了还是哑了?”蓝非大吼。该下地狱的东西,害他尔雅的形象全没了。
  “大夫只负责治疗肉体的伤,她存心不活我又能怎样!”他抚摸木头的纹路,就像对待挚爱的恋人。
  “怎么会?”蓝非不解。她明明好端端一个人呀。
  “隔行如隔山,不知道就不要问,免得蠢相毕露,丢人!”他最讨厌工作的时候身边有人,偏偏还杵了个不识相的烦人精。
  “就因为不懂我才问,不耻‘下’问。”想占他蓝非便宜?门都没有!两人在外面斗得不可开交。
  屋里头——
  “小姐,把药喝了吧!良药苦口。”漏夜被派来侍候的小善将凉透的药汁端到平凡床前。
  她支起身子,就嘴将苦涩的草药一口喝光:“谢谢。”“小姐不要跟小善客气,你这样看得我好心疼,小姐,求求你快点好起来。”两泡眼泪含在她眼中,端的是真情流露。
  平凡虚弱地微笑,伸手握住小善的手:“我会的。”
  什么叫绝望她不清楚,只是一颗心空荡荡,无依无靠。如果她能恨他,心里也许会好受些,但,事与愿违,即使身心都受创,她还是无法恨他,恨那个让她痛苦不堪、爱恨混淆的独孤胤。
  “才几天,你对她要求太严格了。”缓步走进来的独孤吹云打了圆场。
  “皇……皇……”面对卓尔不群的独孤吹云,又从平凡口中知道他特殊的身份背景,小善不知如何称呼他才好。
  “我不是皇帝,你的主子只有一个。”他从不眷恋以前的权位。
  “是,大爷。”小善福了福,退下。
  “大哥。”
  “看起来今天的你比前两天都好。”他发觉平凡就算面露笑容,也带着不自觉的薄愁。
  “为了我,耽误了你的行程。”平凡垂首,十分愧疚地。
  “是蓝非告诉你的?”
  “嗯。”
  “不急在一时,那花该出现的时候自然会让我见到,许多事是无法勉强的。”
  “大哥!”她苍白的脸蛋倏地泛起少许酡红,“请让平凡跟着你,我可以为你洗衣烧饭整理杂务,但是绝对不会干预你思念黄蝶姐姐的心。”
  “不行!”悍然出声的是平凡以为绝不可能再出现的独孤胤。他身后跟着进来看热闹的蓝非和戈尔真。他脸上满满的怒气掩饰了曾经逗留的担忧。
  平凡想挪开痴恋他脸孔的眼睛,却不得要领,为了不让倾泄的感情被察觉,她索性重重闭上眼眸。
  独孤胤心中一痛,她竟连看他一眼也不愿!
  对男女情事他绝少花力气,只要他有这方面的需求,一声令下,便有女人使尽浑身解数伺候他,就怕他不满意,他也一直习以为常。
  女人,是男性权力下的附属品,可有可无,随便抓都一大把。但是,他遇见了眼前这个小女人,她让他寝食难安,不管做什么就是会不时想起她怯怯的脸蛋,甜滋滋的笑容,然而,她的笑脸不见了。据说,他身边每一个侍卫随从,全都若有似无地指责、暗示她的离去全是他的错,该死!一群造反的东西!
  “你是我的爱妃,凭什么去帮他洗衣煮饭?”
  爱妃?他对她真的有爱吗?
  她干脆转脸面壁,只是这一动难免牵动伤口,她瑟缩的模样落人独孤胤眼中,让他一阵心痛。
  她折磨得人发狂,他看不下去了。
  “你是我的人,服从是女人的职责。”他口才毫无长进。
  众人纷纷摇头。这家伙旧态不改,要回这个老婆,肯定是没希望了。
  “我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你放过我吧!”她语带哽咽。
  把人惹哭,这下看他怎么收拾!蓝非和戈尔真难得有志一同地交换会意的眼神。没办法,独孤胤的乖戾桀恶是群龙之最,百年难得看见他人性大发的一面,而且,显然的,平凡在他心目中的分量着实不轻,要看戏,千百年搞不好只有这么一回,不把握的人是呆瓜。
  “休想!”他咬牙咆哮,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连同人和被子卷入怀中,强行带走平凡。
  众人被他横行霸道、不顾一切的做法给骇住了。
  “谁敢阻挠我,就是我的敌人!”他杀气腾腾。
  没人怀疑他语气里的可能性有多强,因为那只是跟自己过不去。
  “我不要……”平凡挣扎着从被褥里抬头。
  “别怕,我,绝不再对你动粗,请相信我这一次。”他一字一字,看得出言语间全是挣扎。他豁出去了,就算变成话柄也不在乎。
  “我不相信,跟你回皇宫去,我宁可去死!”在爱他的海中沉浮,一下冷,一下热,她已经分不清自己要的是什么,让她好好静一静吧!
  “如果你死了,想想你的家人,你不想拖累他们是吗?”
  “独孤胤!”平凡怒极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人随即晕过去了。
  “完了!”蓝非掩脸。
  戈尔真浓眉深锁。
  独孤吹云跨步直趋独孤胤面前,清湛如星的眼直视着他懊恼又烦恼的脸:“你非带走她不可?”
  他痛苦地点头,一边用手拭去平凡嘴角的血迹。
  独孤吹云敏感地发现独孤胤的手居然是颤抖的。
  “去吧!”
  独孤胤迅速抬头,眼中漾着感激。
  就算要打败这些朋友才能带走她,他也不惜玉石俱焚,但是,他们一句苛责的话提都没提,这是信任他对平凡的一片真心,他们相信他。
  “别忘大婚的时候要通知我们。”蓝非说。
  “被你爱上的女人真是倒霉。”这是出口没句好话的戈尔真的临别赠言。
  “告辞。”密密将平凡包裹,他们要回家了。
  独孤胤策马飞奔,归心似箭。
  在最短的时间内,快骑经过重重广场殿宇,旋即入了宫。马未停蹄,去势犹快,着急的他身形已如流星闪电般把平凡送回寝宫,这过程一气呵成,就像行云流水一般。
  侍女们交头接耳,脸上一片欣喜。
  “小姐回来了。”“你们下去。另外,传朕旨意,要燕奴将侍女小善带回。”
  “是。”侍女们异口同声。
  闲杂人尽去,独孤胤这才转回头,正视平凡苍白的容颜。
  他的感情居然到了被人放弃的时候才迸发出来,不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而是笨拙的他始终不懂爱一个人也需要温柔,他一直苦等有人能听到他潜藏的呐喊。明明她就近在眼前,他却不知珍惜,现在赫然醒悟会不会太迟?
  和她的脸相熨贴,多日不曾安定的心仿佛找到温馨的避风港。他害怕她不在时的寂寞,她不在他身旁时,那种死寂就像失去一切的空洞……
  “唔——”一股沉重的力量压迫着平凡的胸日,她昏沉地醒来,看到的是独孤胤飞快昂起的头。
  是他一直趴在她身上吗?忽地一阵心酸涌上心头,忽冷忽热的他叫她如何自处?她要拿自己的心情怎么办?
  他的眼闪烁着喜悦:“你醒了,我让御厨给你熬点东西果腹。”说完,便要唤人。
  “不必。”他与她相距咫尺,熟悉的体味绦绕着她的嗅觉,可恨呐!她的理智要自己离开他,肉体却叛逃理智。
  “你别生气,带伤的身子经不起这样折腾的。”
  好不容易逃出去的人这会又被押解回来,为了不想让自己矛盾的心情瓦解,平凡索性闭嘴。不理他,他也没辙吧!
  闭上眼,不料熟悉的床铺气味,加上疲乏的身子,使她在筋疲力竭之余,沉沉睡着了。
  见她入睡,独孤胤检视她受伤的背,眼中悒色深浓,悒色里全是自责。
  “对不起。”他垂首低语。她雪白身上那抹深长的殷红将是他胸口永远的痛。
  “皇上,属下有事秉告。”独孤胤兀自发愣之际,殿外不适时地传来燕奴的声响。
  “进来。”
  “东国太子派外交使节来访。”
  “我们跟他素无邦交。”“皇上要接见吗?”
  “派人来帮朕着装。”他离开一下应该不碍事,“小善的事朕会另派人去,你留在这里,她若醒来立刻通知我。”
  “属下知晓。”
  宇深楼重,层层叠叠,忠心戍守在寝殿外的燕奴耳听八方,不怎么中看的脸因为凝神专注更显严肃。
  “有刺客!”不知谁喊,瞬息,晃动的人影和杂嚃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关上殿门,保护小姐!”主子的安全是首要之务。
  他—声令下,由暗处汹涌如潮地窜出许多卫兵,迅速又不失整齐地缉拿刺客而去。
  寝宫外喧闹异常,寝宫内却由天井落下一根绳索,机灵的劲装人落地无声,他点住平凡的重要穴道,把人往肩膀一抛,又敏捷地攀登绳子,这来回不过眨眼,行动力惊人。
  一着声东击西,人去楼空。
  金銮殿。
  东国使者居然是东国太子本人。身为人中之龙果然风采非凡,他不卑不亢,进退有度。
  “你指责本王夺你太子妃,凭据呢?”龙椅上的独孤胤依旧是副懒洋洋的模样,惟独精湛的豹眼潜伏着特有的精明。
  说难听点,他不过在耍弄眼前这个趾高气扬的太子。
  “黄中枢尚书的闺女就是我未过门的太子妃。”
  “黄纯儿?”
  “正是。”
  独孤胤吩咐下去:“将黄姑娘请到金銮殿来。”他倒想瞧瞧这猴儿能耍什么把戏来。
  黄纯儿很快来到金銮殿。
  她乍见东国太子表现得很吃惊,就像从来不认识这人一样。
  “纯儿姑娘,据说令尊大人已经将你的终身许给东国太子,既有婚约为什么又答应入宫选妃?”独孤胤漫不经心地抚弄龙袍绣的珍珠鳞,口气不疾不徐。
  “皇上,民女不认识什么太子,也不曾跟谁有过婚约。”她推得一干二净。
  “唔。”独孤胤望向东国太子,“你怎么说?”
  “是黄尚书亲口应允于我的,我千里来履行婚诺新娘却不见,这教我回国如何向百姓交代?”他笔直看着独孤胤,言词句句中肯,毫无破绽可寻。
  独孤胤搔了搔下巴,露出恶魔般的微笑。
  “你们一唱一和是挺精彩没错,可惜,朕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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