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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状师-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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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捂着嘴甚至不敢呼吸,脸颊涨得通红,不知是因为憋气还是因为……邱逸靠得越来越近了!
  她本能地向后缩,也在同时听见了对面那二人的谈话声,用她听不懂的语言交谈了几句,接着便转身朝着相反方向离开了。
  
  “……”车瑶重重地松了口气,幸好没有被发现,可是紧接着问题又来了——她应该怎么出去!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和男人如此亲近过,虽然邱逸也算不得是陌生人,可饶是她平时再怎么厚脸皮也还是不由自主地面红耳赤,警惕地瞄了他一眼,随即抱紧了胳膊,咬着唇不说话。
  
  待对面二人走远后,邱逸方才松开了手,有些不解地望着她,继而明白了什么,问:“你怎么了?”
  
  ——他、他怎么能这么平静!
  
  车瑶腾地仰起头来,不偏不倚撞到了他的下巴,吃痛地捂住额头,另一只手却将衣襟攥得更紧,虚着眼道:“你……你想干吗?!”
  邱逸默不作声地退开,却是异样地瞧了瞧她,微叹着笑道:“你……在想什么?”
  “……”
  
  被他这么一说,车瑶的脸更加红了,窘迫却转为了怒气,埋着脑袋不肯再搭理他。
  只是她气着气着便觉得她也占不得理:方才那样的情况,也得怪她不动脑子跟了过来,才险些被人发现。虽说是她想歪了,可是——这般被人占了便宜还说不出的滋味是怎么回事!
  
  车瑶气恼地看向仓库的方向,才发觉那两个西域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心想着线索大概是断了,不由泄气道:“就这么让他们给跑了,石家的官司还不一定打得赢呢。”
  邱逸安静听完她的牢骚,徐徐走向仓库外边,往里面瞧了一番,却不见任何变化。其实在衙门那边清理过现场之后,这仓库的大门便再也没有上过锁。起初车瑶不明白为何要这样做,待看到那两个鬼鬼祟祟的西域人后,才知晓了其中缘由。
  
  ——原来邱大人是想引蛇出洞。
  
  她不知道邱逸是怎么预见到这些的,不禁又想起当初吕家那宗案子,也是邱逸领着她去找到了那个买走材料的老人,才赢了那桩官司。总结下来便是——这个人似乎什么都知道。
  
  “不算是一无所获。”邱逸环视四周,淡淡出声,“他们会前来这里,无疑是来看那批私盐还在不在。既然东西早就被运去了衙门,他们的下一步自然会去找同伙算账。”
  车瑶眼前顿时一亮。
  
  的确,若协助这些西域使节贩卖白盐的就是齐平,那么货物丢了之后,这些人必定会前去找齐平讨个说法。也就是说——倘若现在去跟踪齐捕头,没准就能抓个现行。
  
  “邱大人真是深谋远虑。”她说着便扬起手来,似乎是想要在邱逸的肩膀上拍那么一下,可见对方目光中带着讶异,遂嘿嘿笑着收回了手,抓着头吐露了实话,“其实我是想说,这案子是不是就没我什么事了?”
  “也不算是。”邱逸摇头道,“这案子在两天后就会送交刑部,届时不管真相如何,石管家都得被押去刑部一趟。你若是想在这之前就把这案子压下来,就去找任知县罢。”
  
  车瑶蹙了蹙眉,重又摆出笑脸来:“邱大人,这案子你不管么?”
  也许是早就摸透了她心中所想,邱逸只是耸了耸肩:“你求我也没用,上交刑部的公文须由任知县处理。还有就是……”他忽然咳了两声,“叫我邱逸便好。”
  
  他说着便转身离去,留下车瑶一个人怔在了原地。
  
  ——所以这邱大人,还是挺平易近人的?
  
  ***
  
  车瑶是一个人回到平安镇的。
  她连家都没来及回,便径直去了衙门找任知县,只是哪里都不见邱逸的踪影,捕快们也不知齐平究竟去了何处。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得在这宗案子被上交刑部之前压下来。倘若事情闹到了京城,就不是她一个小状师可以解决的问题了。
  
  这样想着,她一路走到了衙门的后院,果然见得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坐在石凳上喝茶,颇为闲适的模样,以至于连她走到面前都没在意,只是端着杯子道:“车家丫头,来找我什么事?”
  其实没什么要事的话,车瑶一般是不会上门来找任知县解决问题的。原因只有一个——此人一直惦记着她家的狗。
  
  任知县的脾气怪是平安镇里出了名的,老来得子,癖好也多,最大的一个便是养狗。无奈此人天生对动物有免疫,养什么死什么,后来见着小黄觉得甚是喜爱,屡次想从车家把小黄买来,可车瑶死活不准,这事儿也就一直搁着。
  自打这任来丰当上知县,对车家也还算照顾,往往在一桩案子上会给车瑶宽限几天。安叔说过,这任知县还没当官时就与车恒有几分交情,又似乎是受了他什么恩惠,因此对车家上下都很在心。
  
  “任知县,关于私盐这个案子……我想拜托你个事。”
  车瑶一边笑着一边解释了先前与邱逸查到的事,可任知县只是听着便罢,却全无搭理她的意思,还招招手道:“丫头,过来喝茶。”
  
  车瑶将信将疑地坐了下来,又想开口,可任知县早已倒了一杯茶给她,叹口气道:“这案子你就甭管了吧,刑部已经接了过去,明天就要把石管家押走了。”
  
  ——什么?!
  车瑶大惊。
  
  按理说后天才是正审,就算贩卖私盐是重案,也不该这么早地就上交给刑部。要知道案子一旦往刑部走,不管石叔是否是清白的,都得受至少一个月的牢狱之灾。而更重要的是——打不了官司,她便又要回家啃馒头了!
  一想到这一点,她的心里更加捉急起来,赶忙追问了缘由,才知为何任知县会早早地就把这案子给交了出去。
  
  “这桩走私案牵扯的远远不止私盐,我们还搜刮到了马匹和武器。”任知县边说边捋着胡子,“看来蒙邑国那边是真的准备从平安镇下手,这事儿不是我们能管的,早点交给刑部也好。”
  “不能再多宽限一日?”
  任知县摇头,“刑部已经派了人来,没法子了。”  
  
  车瑶听罢,虽然甚是不甘心,但任知县说的句句在理。这走私案虽是发生在平安镇,倒还真不是他们一个小镇子管得了的。莫说是任知县,就连邱逸也未必能插手得了刑部的事,那她的这桩生意——基本也就玩完了。
  她想着想着便叹了口气,连茶也没喝就回了车家状师铺,老远便看见梅前河边站着两个侍卫打扮的男人,守在车家外面等待着什么。
  
  看这二人的装束应当是从京城来的,只是车瑶却想不到为何她家里竟会来了当官的作客。而那两人显然也看到了她,立即走到院子里,似乎是在与什么人告知她的到来。
  
  车瑶狐疑地往院子里一瞅,却不见安叔和初菱,应该是带着小黄散步去了,只有一个身材臃肿的老人站在院中,穿着便服,不知是不是当官的,一见她来了,笑容满面地问:“小姑娘,你可是车恒车状师的女儿?”
  她点点头,“你是……?”
  大概是找对了人,老人的笑意又添几分,“老夫是刑部员外郎汤庆,此行也是想来会一会老朋友。”
  
  刑部……刑部居然这么快就来了!
  
  车瑶连忙掩饰住自己的惊骇之情,想着这位员外郎会亲自前来车家,方才又提到车恒的名字,应当是来找她去世多年的爹爹的,便道:“汤大人,家父早在我出生前就去世了,怕是让你白走一趟。”
  “这个我知道,我是来见另一位老朋友的。”汤庆说着指了指屋子里边,颇为客气道,“不知原太医院院使李长安是否住在这里?”
  
  车瑶笑着摇头:“大人真是说笑,我们家里怎么可能有什么太医院院使……”
  她说着忽然停了下来,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张着嘴半天也没把话说完全。
  
  ——等等!
  这个名字,李长安……
  
  “——安叔?!”
                      
作者有话要说:  0w0由于最近开学很忙,所以我写了就更,可能连着可能隔一天,但不会超过这个时限
  相信窝的坑品,么么哒




☆、「清风鸣」·六

  临近夏末,这几日来的天气不似前段时日那般闷热,也渐渐有了初秋的气息,不过车家状师铺里却像炸开了锅似的热火朝天起来。
  厅内的员外郎汤庆正坐在一把破旧的椅子上,不时向着里屋的方向看去,面上疑惑重重。
  
  自他说出此行的目的之后,车瑶就连忙把他请进屋来倒了杯茶,随后就气势汹汹地守在外面,一见安叔和初菱回了家来,便拽着那二人冲回屋子里去,只留下那只兴奋过度的狗在院子里嚎叫。
  
  现在他们已经进去了足足有一炷香的工夫,别说是出来,就连半点声响也听不见,里面究竟发生了何事都不知晓,实在是怪哉。
  
  这样想着,这老人便又喝起了茶,开始仔仔细细端详车家这间屋子。
  虽说车家铺子简陋又破旧,格局却称的上精妙,一厅两屋外加一厨房,乍看上去一点也不觉得挤。又或许是因为家具太少,反而显得这间房子颇为宽敞。
  
  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所谓穷也有穷的好处。
  
  汤庆一边听着屋外小黄的叫声,一边品尝着这淡得跟白开水一样的茶,露出颇为闲适的神情。可是这屋子里面,却是另一番景象。
  
  在靠近角落的一间里屋内,安叔正笔直地坐着,眼神也有些躲躲闪闪。与其说是心虚,不如说是害怕。因为——他面前的两个丫头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却没有一人说话。
  “……”
  
  毕竟年纪大了,安叔哪受得了这等吓,一会儿看看车瑶,一会儿瞅瞅初菱,想说什么却又无法开口,只好兀自叹了口气。
  
  “安叔。”车瑶板着脸,托着下巴问,“你原本是在京城的太医院里当官的?”
  安叔默默点头。
  
  “还是太医院的老大,五品院使?”
  安叔再次点头。
  
  “哇塞太医院院使!”初菱的眼睛当即就放了光,瞧那神情显然是在幻想白花花的银子,“那你当年为何要辞官啊,就没存点积蓄下来么?”
  “我的积蓄不都用来养大你们两个了么。”安叔伸手摸了把胡子,可见车瑶仍旧瞪着他,方觉得有些不妥,便垂下手来,“我先前没告诉你们,也是因为这都过去快二十年了,不提也罢。”
  
  车瑶听罢,仍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板板扎扎道:“安叔,太医院这事暂且不谈。除了‘那件事’之外,你还隐瞒了什么?”
  “那件事?”初菱听不明白,饶有兴趣地凑了过去,“你们在说什么?”
  
  车瑶不答,一双明亮的眸子一直紧锁在安叔的脸上,硬是将那年过六旬的老人盯得毛骨悚然,咳了一声,道:“……真没有了。”
  一听这话,车瑶方才移开了目光,安叔也紧接着松了口气。
  
  这气氛真是……太可怕了。
  
  方才他和初菱从外面遛狗回来,就见车瑶一个人拿着块板子,像中了邪似的守在门口,一边敲着板子一边等,待见到他二人后,麻利地将他们拉进屋里,就开始进行了“审问”。
  车瑶的年纪不大,心眼也不多,但毕竟打了这么多年的官司,半点不傻。
  
  太医院院使,说白了就是宫里的首席御医,再说白了就是经常和皇帝打交道的人。安叔在平安镇少说也呆了将近二十年,人人都以为他不过是个懂点医术的穷老头,好不容易将两个孙女拉扯大,真是又当爹又当娘。
  
  可熟识了之后人才知道,原来这两个丫头都不是他的亲孙女。于是人又说,这安叔替车家办了后事带了孩子,劳心劳力没有怨言,真是一等一的好人。
  而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小地方出来的老大夫,竟然见过当今圣上!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车瑶和初菱终于消停了下来,方才想起他们已经将那位刑部来的员外郎晾在外面好长时间了。
  据安叔说,这汤员外是他的旧友,也与车恒交情很深。这次前来平安镇是一为了石家这宗走私案,二是为了来看看他们一家过得如何。
  
  可车瑶实在想说她过得真是太不好了,连泡个茶都是淡而无味的。自从上次请邱逸吃饭未遂之后,她家连吃了三顿大鱼大肉,随后就开始陷入前所未有的饥荒。
  ……j□j。
  
  她一时想不出该如何招待这位员外郎,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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