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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饭之后,白眉开始和爹爹斗智斗勇。当白眉把他央求我创的阵法拿给爹爹看时,爹爹啧啧称奇。不过,爹爹不愧是布阵高手,大多数阵法都会被他破解。让我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的是,尚有一些阵法爹爹也不能解。而这时,白眉就会先是得意洋洋地在爹爹面前炫耀,然后又愁眉苦脸地听我讲条件。
我前世是学工商管理的,好歹与商人沾了一点边,这亏本的活儿我也不想干。我给白眉的阵法也不是无偿的,他必须得满足我的条件才能得到我一两个阵法。
利用这些阵法,我也确实向白眉提出了几个条件。
我先是学了轻功。原本我是想习武的,但我不想天天被扎成刺猬后又要学蹲马步。那一世当学生的时候,我是个不怎么安分的,课后被老师罚蹲马步的时候还不少,我对这个有点心理阴影。不过,要是能象金大侠和古大侠描述的那样,有那种吃了某种丹药或是被人输了内功就能成为武林高手的方式,我倒勉强可以接受。当我把这个想法向白眉一提,立刻就受到他的强烈鄙视及批评。当时他的胡子一翘一翘的:“要有这种武功,天下人都能成为高手了!”生气归生气,他还是遵守诺言,教会了我轻功。恩,学不会打架学会逃跑也不错嘛。现在,我上下那座“空中楼阁”已不需要他拎来拎去了!
此后,我又从白眉那里要了一张人皮面具。他起初不肯,说没有准备女儿家的面具,但我告诉他男人的我也不介意,他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我。我是这么想的:以后我若真想行走江湖,扮个男的比女的说话行事皆要方便,我才不想要女儿家的人皮面具呢。我如何知道白眉有这个宝贝的呢?原来自从那日听到白眉唤爹爹为师兄,我就知道他这一身都是伪装的。爹爹虽已过不惑之年,却仍是满头青丝,风采卓然。没道理白眉这个师弟,却会老成这样的,他必是精于易容术。而易容术的必备法宝之一—自然是那人皮面具罗!
晚上,闲极无聊的时候,我仍旧会翻看那些医术。俗话说,艺多不坏身,多学两样东西对我总没有坏处罢。我现在已能治疗一些小病小痛了。而我实验的对象,当然是那些误跑进山谷的小动物罗。我为它们接断骨,洗伤口,也俨然是个小郎中了。
我的外貌在谷中这三年也发生了变化。由于在谷中这两年我营养跟上了,天天吃珍禽野兽,要是搁在现代,我都不知要判多少年的刑了;锻炼我也没落下,打扫全是我的活儿,为了学好轻功,我还要天天飞来飞去的,我的身高往上窜了整整有十多厘米。按那世的计量方法,估计都有一米六几了。而我的脸,从清清泉水中看去,依稀有了娘亲的秀丽婉约。果然丑小鸭也变成白天鹅了!我对自己的外貌还挺满意的,虽然没有达到祸水级别,但起码也算中上之姿了罢!
就这样,三年的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慢慢过去了。
离谷
我又做梦了。
梦里的一切那么真实,真实得仿佛就是刚刚才发生。我颤抖着手,举起一把小刀,刺向那有着一双魅惑凤目的俊美少年。他竟然避也不避,直直地迎向那把刀。刀没入他的腹部,鲜血喷薄而出,染红了他的一身白衣,也染红了我的眼泪。他大声笑了,带着凄厉和绝望,他薄薄的唇边开出了凄美妖艳的红花,那红花映着那如血的夕阳,灼痛了我的眼,也灼痛了我的心、、、
我在冷汗涔涔中醒了过来,醒来之后,我再也睡不着了。我为什么会一再地做同样的梦,是因为太担心他了,还是这又是我哪世的一个譏。
我坐起身,推开窗户往外一望。今晚无风亦无月,夜,静静的,山谷也静静的,一切都象是沉入了海底。
我推开门,纵身跃下了小屋,漫无目的地在谷内行走。天空中隐隐闪烁着几点星光,那星光如同镶嵌在一大块黑布上的几颗碎钻,淡淡的散发着幽冷的光。这星光真象梦中他的那双凤目,凄冷而决然。我禁不住心也有点凄然,但愿这一切都只是梦,但愿它永远也莫要变成真实!山谷中树影幢幢,暗淡的夜色中辨不出枝叶。偶尔一阵风拂过,才听得那簌簌声响,那响声在着万籁俱寂的夜中也显得有点寂寥。
信步来到那脉泉水旁,我选了一块大石,坐了下来。
那日离开顾府,不是没有委屈的。我一直有种预感,柳老爷绝对知道事实的真相,他想赶我走决非因为怀疑我给柳大少下了毒。只是为什么呢,我知道自己并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小丫头,我也从没想过要安分守己,是不是因为柳老爷怕我有朝一日会坏了他府内的规矩呢?他一直不待见我,我是知道的。但他可以有很多机会不让我留在那儿呀,比如说定业九年那次,他完全可以不必带我跟他一起去麻石、、、
泉水叮叮咚咚地响着,清脆而悦耳。我突然想起了孟秋哥哥,他是否知道我已来到这山谷,他是否正在心急如焚地找我,还有,他若有了娘亲的消息,该如何通知我?温柔的孟秋哥哥,亲切的孟秋哥哥,南南现在心里又装了另一个人,你会生气吗?
心如藤缠,纠结烦乱。我起了身,情不自禁地往那排竹篱小舍走去。
令我意外的是,小舍内竟还亮着灯。难道爹爹也没有睡着,他是不是也在想娘亲和小寅儿呢?我悄悄地走近那小舍,却听到里面传来了说话声。
“师兄,”是白眉的声音:“丫头身上这毒,恐怕比较麻烦。”
不会吧,你不是天天在给我扎针排毒吗?你不是医术高明吗?我抑制了自己往里走的欲望,继续听了下去。
“她中的是西域毒君独创的‘离魂’之毒,此毒若要全解,需得用下毒人的血作药引。因为它不仅是一种毒,还搀杂了邪术。我目前只是控制这毒不扩散,一旦我们没有找到下毒人,而她手心中的红线又延伸到了心脏,那她可就、、、”
白眉没再说下去了,我下意识地举起了手,外面的光线太暗,我看不见那根红线。
“真的、、、没有其他的破解之法么?”爹爹犹豫的声音透着悲凉。
“必须找到下毒之人。否则,很难!”
下毒之人!我浑身冰冷,想到在我入谷之前,一直待在顾府后院,而后院中除了春兰对我常怀戒备之外,平时我也未曾得罪其他人啊!即算是春兰,我与她并无深仇大恨,她有必要对我下这么阴损的毒么!我的脑子里乱作一团,怎么也整理不出一个完整的思绪。
“如果找到毒君本人呢,可能破解?”爹爹急切的声音。
“师兄,你我皆知,毒君在江湖上已销声匿迹多年。要想找到他,很困难。再说,我们一直只是听说有这么一个人,却连他是男是女都弄不清楚,怎么找?人海茫茫,总不能见人就问罢!”
是啊,若是毫无头绪地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此前我曾寻访爹爹娘亲的下落多年,不是现在还没有打听到娘亲的消息吗!
“不会的,”爹爹悲愤的声音响起:“我的南南不会这么命苦。她六岁才开始说话,十岁又寄人篱下。上天给她的磨练已经够多的了,它不会这么不公平。我家南南天资聪颖,智慧堪比男儿。她心地善良,亦从未害过别人。不会,不会的、、、”我听到了桌角断裂的声音。
白眉叹了一口气:“丫头确实惹人怜爱,我真不忍心告诉她真相!”
“不要!”爹爹短促的阻止声:“我们去告知莫布和,让他帮我们寻找毒君。另外,我要找南南问问,她在前两年到底得罪过什么人?”
我之前曾告诉爹爹,这两年一直与柳老爷住在一块儿。为免爹爹担心,我告诉爹爹柳家所有人都待我很好。至于如何被劫又被送入这万阵谷,我也是告诉他自己亦不知道。我不想让爹爹知道我是被赶出府的,要是爹爹得知我受了委屈,必定会难受。爹爹已失去了两条腿,又天天担心娘亲和小寅儿,他的日子比我难过百倍,我不能在他还没有恢复的伤口上继续撒盐。
我静立在那窗户旁,惊异于自己在听到这样一个残酷的事实还能冷静以待。烛火摇曳中爹爹和白眉还在商议该如何瞒着我,再悄悄为我打听解毒之法。可我已听下去了,转身悄悄地离开了那排竹篱小舍。
离开小舍前,我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节日
大秦西南的南郡地区,四季如春,风景秀丽,气候宜人。南郡以西的白云山,是一座巨大的山群。它绵延数百里,是大秦和大楚的交界之地。白云山下是一片碧绿的草地,草地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湖,当地的纳西族人把它们叫做“海子”。而这里,也是纳西族的百姓世代生存繁衍的地方。
定业十四年夏,纳西族人的“火把节”即将举行了。
清晨,绚丽的日光在白云山上抹上了淡淡橘红色。而山上缠绕的白色云雾,似一群仙女在那峰间翩翩起舞。美丽的镜湖则象刚刚睡醒似的,眨着它那慵懒迷人的水眸,似在打量那群舞蹈着的仙子。
不一会儿,远处传来了嘻打笑闹的声音,这声音使得安静的镜湖荡起了轻微的涟漪。
渐渐地,那打闹声近了,却是一群年轻的男女。那群女孩皆梳着长辫,上身穿开长衩的搭襟白色长衣,襟边则缀以黑色彩绣。她们纤细的腰上系着黑底绣彩格的腰带,下面则穿着长裤和有彩色条纹的长百摺裙。她们的头上、脖子上和手腕上则挂着亮闪闪的银饰。那群男孩则头缠包头,上身内穿棉布衣,外穿羊皮坎肩,下着深色长裤,束着腰带。他们个个神采飞扬,待到镜湖边上时,便席地而坐,然后开始互赠礼品。
日上三竿的时候,镜湖四周已坐满了年轻人。他们或窃窃私语,或高谈阔论,原本温暖的空气更热闹了。
这群人中,有一个身着蓝色袍子的少年,与周围的一切似乎格格不入。他苍白的脸儿,平淡的五官,唯有那双灵动双目,亮如宝石,为他添了一份神采。
这少年便是我。
十几天前,我离开了万阵谷,沿东来到了南郡。路上,我救了一个被毒蛇咬伤的小伙子,他叫阿布,是莫瓦寨的猎户。象所有热情好客的纳西族人一样,阿布那对慈祥的阿爸阿妈硬是把我给挽留了下来。而我,正愁无处安身,便住了下来。
昨天晚上,阿布兴奋地告诉我,今天是他们纳西族人的火把节。整个晚上,他都在准备羊皮披风、黄布伞以及各种银饰。阿布偷偷凑在我耳边说,他已经有了一个相好的阿妹了,她可是莫瓦寨里最耀眼的“潘金妹”。明天,他将把礼品送给他的阿妹,并且希望能把他们的婚事定下来。
此刻,我们正坐在镜湖边。阿布这个坏小子,早把我给抛在一边了。他正同他那个最耀眼的潘金妹——阿香在我的身边不停地窃窃私语。阿香是个肤色健康,明眸皓齿的姑娘。她今天打扮得很漂亮,长长的辫子上缀满了银饰。那对弯月形的银耳坠随着她的头不停的晃动,而这更衬得她亮如皎月。
这时,一阵低沉激越的乐曲声响起,那是莫瓦寨最擅弹唱的潘金哥在拉响了他的大三弦。喧闹的镜湖立时安静了下来。
与此同时,人群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曼妙的身影。她身穿粉红色的袄子,袄子上披着一件棕色的圆领坎肩,背上则披着七星羊皮背饰。她下着如孔雀屏尾般绚丽的百褶裙。她的脸上系着一条白色的面纱,只有那双玲珑美目露了出来。随着那大三弦的声音,她不停地舞动着,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那么风情万种。她的腰肢儿似柳,她的舞步似云,她的美目似惑,牵动着在场每一位阿哥阿妹的心。
她慢慢地舞着,似乎在朝着一个方向。而盛装的人们也随着她的舞步移动目光。慢慢地,她舞到了我们对面的镜湖边,她的美目含情脉脉地看向了一个人。而那个人——此时正站在镜湖边,他并未穿着纳西族人的衣服,而是着了汉装。他修长挺拔的身躯犹如那高傲的白杨,他的脸上,则戴着一个银白色的面具。远远地看不清他的眼神,只是感觉他的身上有一种遗世独立的孤冷气质。这时,人群中有人叫了起来:“望月公子,他是望月公子!”
安静的镜湖顿时热闹了起来,人们纷纷往前挤,想要一睹那望月公子的风采。可是,那望月公子却突然凭空消失了,好象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