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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对我说:“江家丫头,我有一个故事要告诉你!”
又是讲故事,为什么今天大家都喜欢讲故事。我忙乱地擦了一下眼中的泪水:“柳老爷,我已经知道了。你不用讲了。”
“不,这个故事与你有关,你一定得听。”柳老爷的声音带上了几分严厉。
我呆呆地在床边坐了下来,听他讲了一个十多年前的大秘密。
他讲了足足有一个时辰那么久。而一个时辰之后,我终于明白了一切:我明白了定业九年逃亡那次,柳大少对我的态度为何会突然转变;我也明白了定业九年大年夜那次,行酒令时他抽中那签为何会脸色大变;我明白了他为何那么深地记住了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原来如此,一切皆因如此!只是,既然如此,那他为何之前要给我那个错觉,他也给了所有人那个错觉:那就是,他让所有人都认为他已无可救药地爱上了我、、、
柳老爷讲完之后,仍是用那鄙夷而又怜悯的目光看了我一眼,然后走出了房间。
他走之后,我心如死灰。一股甜腥味涌上了我的喉头,我喷了一口血在那朱红的枕巾上。血浸在那枕巾上,立刻失了颜色。
我惨然地笑了起来:错了,一切都错了,还错得这么、、、离谱!
这一刻,我尝到了绝望的感觉。
被救
秦河水静静地流淌,如一条温驯的巨龙,流向那不知名的远处。
秦河是大秦的母亲河,它横贯大秦东西,将整个大秦分成了南北两段。数千年来,就是这条大河,孕育了大秦的万千子民。因而,在大秦人的心中,秦河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
两天前的晚上,在听了柳老爷的故事之后,我留了一纸短信在柳大少的床头,然后悄然离开了洛川城。
心痛得已麻木,我只是无意识地沿着秦河下游往东而行。我将一双鞋子放在岸边,然后再机械地走入河中,眼前的景物慢慢地模糊。我绝望地笑了起来:既然我时日已不多,能葬身在这条大河中倒也不错!
踩着细软的河沙,我的脑中细细回味着我这两世的经历。虽然过程未必一样,但结局倒是惊人的一致。当河水慢慢地没过我的嘴巴时,我还在想:如果还有下一世,我一定要饮尽那孟婆汤,也好忘记这两世的痛!
意识在慢慢地模糊,当河水没过头顶时,我似乎听到了一声呼唤。
没有见到那彼岸花,没有经过那黄泉水,没有喝到那孟婆汤,也没有踏上那苦竹浮桥,我没能结束这一世的痛苦,而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又悠悠醒转了过来。
屋内很亮,那亮晃得我的眼疼。我微眯了眼,有人细心地挑下了竹帘。房间里立时暗了下来,而我也见到了那张久违的秀气而儒雅的脸。我以为自己已不会哭了,却在见到那张脸的那一刻泪流满面。
他为我擦拭着脸上的泪,无奈地笑了:“南南,秦河岸都快涨潮了!”
“孟秋哥哥!”我扑入这个比我大四岁的年轻男子的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了起来。这回他倒没阻止我,只是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良久,我哭累了,抬起了头,却发现他的肩膀已经湿透了。他笑看着我一脸的狼狈,满眼的温柔和宠溺:“傻姑娘,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我尴尬地低下了头,问道:“孟秋哥哥,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你不是一直在中京吗?”
“岳相派我来此调查望月阁、、、的情况。我来到秦河边,正往上游走,却发现了你。”他欲言又止,秀气的脸上有淡淡的哀伤:“爹爹着人告知我,说你与子焕、、、在一块儿,你不是在洛川吗,怎么会、、、”
“我、、、中了离魂,时日、、、已不多了。”我不想告诉他我与柳大少之间的纠葛,只能坦然告诉他我已经中毒这个事实。况且,我心头一直有一个疑问,我想知道他得知我中毒时的反应。
果然,孟秋的表情里并没有惊讶,只是在眸子里隐隐含了痛苦:“子焕他、、、知道你已中毒了吗?”
我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
孟秋似是挣扎了好久,才缓缓地:“南南,你知道,这,对他太不公平。他若知你为此事要离开他,必定会担忧不已。”
“他、、、不会担心的。”心痛再一次袭击了我,我喃喃地,皱起了眉。
“怎么不会?”孟秋急急地:“你可知师父告诉我你偷偷离开了万阵谷,我心内是、、、”他突地住了嘴,秀气的眉也敛了下来。
果然是他,他就是白眉口中念念不忘的莫布和,那个把我送入万阵谷的神秘人。不知为何,听到这个真相,我并未有任何上当受骗的感觉。孟秋哥哥一直温柔待我,他绝非有意隐瞒与我。于是我拉了拉他的衣袖:“孟秋哥哥,不管你叫什么名字,在我的心里,你一直是最疼爱我的孟秋哥哥。”
孟秋的脸上扯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即使我从未以真面目见你吗?”
我愣了一下,孟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可他接下来的行动给我做了一个最好的解释。
他扭过头,手在脖颈处摸了一下,扯下了一个薄如蝉翼的面具。待得他转过头来,我几乎惊呆了,我见到了一个如柳大少一样美貌的男子,只是这男子长得更象是一个混血儿:他碧蓝的眸子如海水一样的深沉,高高的鼻梁分明带了白种人的血统,他的嘴唇薄薄的,却又透着温润。他美得犹如希腊神话中的阿多尼斯,那个如玫瑰一般娇艳的美男子!不知为何,我觉得他的眉眼有点眼熟,似乎我曾在什么地方见过,但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他。
见到我呆呆的目光,孟秋苦涩地一笑:“现在,你还愿叫我孟秋哥哥吗?”
“当然愿意了,孟秋哥哥,你太美了!”我喃喃地,还没有从惊艳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待到回过神后,我才突然想起:自从我认识他起,他确实就从未以真面目示人。哎,为什么我的身边全是一些心思深沉的腹黑男呢!柳大少是,孟秋也是。枉我有着两世的记忆,在这群人精面前,我竟讨不到半点便宜。其实定业九年除夕夜,我就发现孟秋的眉眼有些异常,只是当时我正处于极度兴奋之中,故而也未作他想。现在看来,皆是因为他年纪大了,所以面具也作了相应的改变而已。
孟秋听了我的话,仍是温柔地一笑,接下来他却问了一个我怎么也想不到的问题:“比起子焕如何?”
为什么要提到他呢?我想在真不愿再想起他。我迟疑了一下,才回道:“你们,不相伯仲。”
“你可喜欢孟秋哥哥这模样?”
我傻傻地点了点头。
“既然南南喜欢,我这面具、、、不要也罢!”孟秋冲我一笑,转手将那面具扔到窗外。我阻之不及,连忙叫到:“这、、、这怎么可以,你以后如何回朝廷面见你的同僚?”
“我已打算陪你去浪迹天涯,这张面具,不再有用。”孟秋柔柔地看这我:“你放心,南南,我的医术不比师父差。今后就算带你走遍天涯海角,我也要寻到这治离魂的解药。”
其实在定业十二年被劫那次,我已隐约猜出莫布和就是孟秋,也明白了他对我有情。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他会为了我,弃功名利禄于不顾,而愿陪我去浪迹天涯,这份情意,似乎沉重了一点,我、、、能坦然接受吗?
狠狠心,我咬牙说道:“孟秋哥哥,我与柳子焕他、、、已然有了肌肤之亲!”
远行
定业十六年春,秦河岸边的浅滩业已解冻。
傍晚时分,通往梓北城的官道上,驶来了一辆马车。驾车的是个带着异族血统的美男子,由于长期风餐露宿,他的脸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而这更给他添了一份成熟的魅力。男子的眼睛是碧蓝碧蓝的,它们似乎收尽了蓝天的精华,璀璨而又夺目。路上的行人见了那男子,莫不用欣赏好奇的眼神打量着他。
马车行得很慢,快到城门口时,男子柔声对车内道:“南南,我们已经到梓北了。今晚在城里找个客栈休息,明日再出发罢!”
正在众人好奇着车内是何许人时,车帘掀开了,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孩儿探出了半个身子。她长相秀丽,勉强能称得上是个美人儿。可能由于长期病痛的折磨,她的神色难掩憔悴。她开口说话了,声音也有点嘶哑,但却奇异地带上了一份迷人的磁性,令人忍不住心生怜惜:“孟秋哥哥,我常听说茂德的妹子梓北的汉,你说今晚我们是不是能见到许多的帅哥呢?”
一旁的众人听得云里雾里,这“蟀哥”又是什么土特产呢?只是“梓北的汉”他们都听懂了,梓北的男子身材高大,性情豪爽,带着西北男子特有的风情,一直是女孩子们理想的择偶对象。于是他们的头俱高昂起来,他们也是梓北的汉子呢!但当他们瞟见那蓝眸美男子时,心中的底气却不由矮了几分:小姑娘,这梓北的汉也赶不上你身边的哥哥呢!众人心中俱在猜测,这对男女到底是什么关系。看那蓝眸男子对那女孩小心翼翼的态度,似乎他们更想是一对私奔的小情侣呢,众人的脸上便都带了了然的笑。
待得到了城门口,守城的士兵照例要检查。马车上的蓝眸男子从衣内掏出一个青铜牌子,在守城士兵面前晃了一晃,而士兵的态度马上就恭敬了,弯着身子迎得那马车入城。
事后,孟秋哥哥告诉我,得知他要去远行,他的爹爹——柳管家,悄悄派人送了一个令牌给他。作为父辈,能做到如此,这柳管家还真是开明。也不知他是否知道孟秋要陪我去远行,估计他若是知道了,定会阻拦与他。
我们此次出行的目的是去西域,而大秦西部目前已全在望月阁的控制之下。利用这个令牌,我们查到了西域怪人毒君的长居之所,据说他时常出没在梓北和茂德附近的山区里。于是我们沿着秦河向上径直来到了梓北。沿途西上时,我发现我们投宿的酒馆店铺竟然多半是望月阁的产业,不由心生感慨,怪不得他能养活那么多的望月阁弟子。
从那些弟子的口中,我们也得知,望月阁的产业正在向周边的国家渗透。一如我之前曾给他们的建议那样,他们正在向国际化发展。
我猜柳管家在望月阁的地位必然不低,因为每次我们一拿出令牌,那些酒馆店铺的管事就对我们礼遇有加。而我,在感激之余,也把一些现代的经营理念教给他们。那些经营望月阁产业的也都是一些能独挡一面的人才,他们在我的三言两语点拨之下,竟然真的把那些产业经营得更加红火。而且,根据那些高层人士的透露,望月阁的产业目前已悄悄占领了大齐和大楚将近三分之一的市场。
哎,前一世我也只是个大公司的小小助理!不想这一世,我的这些微末伎俩竟也能达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果然知识就是生产力呀!
原本我以为自己顶多只有半年的命可活,因为我离开柳大少时,掌心的那根红线已延伸到了肩膀。可这一路上,也许是心情放松了,也许是孟秋那些奇奇怪怪的药丸起了作用。说道这里,孟秋倒真有乃师之风,我刚入万阵谷那会儿,白眉也是天天变着法儿弄些药丸给我吃。我现在已经熬过了半年的时间。想起前一世也有一些身怀绝症的病人,因为生活态度积极,乐观开朗,绝症也能不治而愈,我的心中也隐隐升起了希望:莫非,真是我命不该绝吗!
孟秋告诉过我,既然毒君能制成这离魂之毒,也必定会配有解药。于是,他陪着我千里迢迢来西域寻找毒君。
一路上,孟秋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他并没有追问我和柳大少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我,也没再询问他为何叫“莫布和”,他又是何时认的白眉作师父。不过,孟秋告诉我,他并非大秦人,柳管家亦只是他的养父。莫布和这个名字是他娘亲取的,在大齐语里,“布和”就是“健康快乐”的意思。看来孟秋的娘亲同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健康快乐地活着。
有一次,当我问到孟秋他娘亲的情况之时,孟秋的神色有些凄凉。他告诉我,他的娘亲在他五岁那年就去世了,而他后来就一直跟着他的师父——白眉。不过,不幸的是,他和白眉一次遇上了流匪,师徒俩又失散了,而他碰巧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