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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家里保准还会给你们办一桌喜酒!”
这个陈大嫂倒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我一句话都还没说呢,她连娃娃都给提上了。我无奈地看了看孟秋,哪知他也正回过头来看我,我们俩愣了愣,都有些不好意思。
待到听说我们俩只借宿一个房子时,陈大嫂就笑得更加暧昧了。没有办法,我只好告诉她我要再借一床铺盖,并且打算在墙边再开一张地铺。
“我身患怪疾,夜间也需人照顾。听说梓北有个医术高明的高人,我们是特地寻来求医的。”
陈大嫂看了看我的脸,点点头:“我说小姑娘年纪轻轻,怎么面色这么苍白,原来是患了病。不过我并未听说梓北有谁医术高明,只是常听我们花花说,她认识一个会使毒的、、、”
花花是陈大嫂家那个聪明伶俐的小姑娘的名字,我一听心头大喜,顾不上礼貌,我打断了陈大嫂的话:“真的,花花可知道那个会使毒的住在哪儿?”
陈大嫂诧异地看了看我:“他只是个十多岁的小男孩!”
我颓然的叹了一口气:这毒君行走江湖几十年,绝不可能是个小男孩!
陈大嫂接着道:“我想这十多岁的小男孩会使毒,不会是无师自通的罢,他应该有个师父,那他的师父肯定是个使毒的高手!”
陈大嫂的话让我喜形于色,而我的当务之急就是唤来花花确认一下。于是陈大嫂马上叫来了花花,问她最近有没有见到那个小男孩。
花花眨着她那双伶俐的大眼睛:“我今儿还见着他了,我们两个还约了明天在西峰的半山亭见面呢。”
我好奇地问花花:“你们平时都玩些什么呢?”
花花咬了咬下唇:“嗯,就是找花儿、草儿和树叶儿比赛。我们常常比谁找的东西多,谁认识的名字多。”
“那,花花是不是经常赢呢?”我故意逗她。
花花的脸红了,有些腼腆:“他赢的多。”见我眼含笑意,她急了:“他成天与那些草儿啊叶儿啊的在一起,自是懂得比我多。要是他与我比针线活儿,我定能胜他!”
“那,明天你带姐姐去见他,行吗?”
花花沉吟了一下:“姐姐,他不见其他人的。”
“你瞒着他,我偷偷地去见他还不行么?”
“他、、、会生气的。”小女孩真是固执地可爱。
我想想,觉得不能打击小孩子对友谊的信任,便决定另想办法了。
想到这里,我突地心一动:莫非我这两天真会遇上孟秋哥哥所说的喜讯。
油灯发出毕剥毕剥的响声,许是油已经不够多了。果然,那枯黄的火苗晃动了一下,就灭了,屋内一时陷入了黑暗。
“孟秋哥哥!”我试探地叫了一声。
“嗯。”孟秋轻轻的应了一声。他的呼吸清浅而又绵长,在这幽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突然想起一年前的那个大年夜,也是在这样寂静而又漆黑的夜里,那个天人少年第一次甜蜜而又生涩地吻了我。也就是在那一夜,我发现自己已无可救药地爱上了那个、、、少年!如今,物是人非,也不知那少年是否偶尔也会想起那个夜晚!该是不会的吧,他应该早把我给放下了吧!
正胡思乱想中,那呼吸声却又有些急促了起来,似乎还在慢慢向我靠近。我忍不住闭上了眼,两滴酸涩的泪流了出来。
呼吸声停顿了一下,然后是一声长长的叹息:“睡吧,南南!”
眼泪流到了我的唇边,浸入我的口中,咸咸的,苦苦的。
比试
通往秦山西峰的半山亭旁有一片松林,那里浓荫蔽日,环境非常清幽。偶尔风穿过那林间,松涛涌动,如吹弹丝竹,敲击金石,此起彼伏,令人不禁心旷神怡。
从这片松林至山腰时,悄悄地探出了一个朱红的亭角,而那,便是半山亭了。
辰时左右,亭中来了两个小小的人儿。他们一个是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他十一二岁左右,甚是可爱;另一个是个八九岁的下女孩,她眉眼尚未长开,但那双伶俐双目却极为讨喜。他们两人到了亭中之后,便把手上提着的布袋放下了。小男孩先把自己袋中的东西倒在亭内,却原来是一堆花草树叶。他信心十足地看着小女孩,示意她过来数。小女孩倒也没有迟疑,她走了过去,认真地数了起来,最后报了一个数字。
之后,小女孩也把自己袋中的那堆东西倒在亭内的另一个角落,然后她也得意的示意小男孩过来数。小男孩先是诧异地看着那一大堆东西,接着也认真地数了起来。越数到最后,他便越惊奇,最后,他垂头丧气地报了一个数字。
看来今天的比试是小女孩赢了。
不过小男孩并没有丧气,他把自己收集起来的那堆花草树叶装入布袋,然后走向小女孩的那堆东西,拿起一样说了一个名字。小女孩也不示弱,她拿起另一样,高高地举起,似在努力地辨认,之后她也说了一个名字。
就这样,那堆花草树叶越来越少,而他们的比试一直在进行。不过,令人奇怪的是,小女孩会经常拿起东西举到亭外,然后再说出了个名字。终于最后一朵花也被小女孩举起并说出了名字,小男孩的眉眼就垮了下来,似是受了极大的挫折。
小女孩赢了之后并没有露出得意的神情,相反,她脸现内疚。傍着小男孩,她坐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她展开了纸包,那里面包着几块金黄的小点心。那小点心模样儿精致,看了都叫人眼馋。小女孩把点心送到小男孩的面前,见小男孩没有伸手来拿,就用了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小男孩。小男孩犹豫了一下,可能是没能抵制住美食的诱惑,也可能是见了小女孩的模样心软了,伸手拿了一块点心放入口中。
晚春的阳光暖融融的,照在这两个小人儿的身上,透着温馨和闲适。
点心吃完了,两个小家伙又聊了一会儿,然后依依不舍的告别了。
接下来的几天,同样的一幕照常上演。小男孩越来越诧异,也越来越丧气。他不明白,以往每次几乎都是他赢,怎么这几日他都输了。而且让他奇怪的是,小女孩找到的东西,除了比他多出几样之外,其他的几乎是一模一样。
这其中的玄妙,当然只有三个人懂。而这三个人,就是孟秋、花花和我了。
那日听到花花说她比试常输,我便替她想到了一个赢的办法。这个办法,自然得由长得最帅、轻功最好的孟秋来配合罗。孟秋听说用这个方法就有可能见到毒君的弟子,他也就毫不犹豫的配合我们了。每天,他都会施了轻功,跟在小男孩的身后。看见小男孩摘了一样东西,他便也跟着摘下一样东西。等到小男孩往回走的时候,他就会加紧步伐,把摘到的东西交给花花。花花再加上几样自己找到的东西,就能稳赢小男孩了。
接下来,我和孟秋则会躲在半山亭外的一个隐秘处。每次花花遇上不认识的花草树叶,她就会把它举到亭外,然后孟秋再用内力把名字告诉花花。
就这样,这几日的比试,花花都赢了。由于胜之不武,花花每次赢了之后都会有些内疚,而我亦准备了一些小点心来安慰她,不过那点心有一半以上进了小男孩的肚子。
这一日,比试进入第二轮的时候,小男孩突然大声叫了起来:“花花,不许把那颗草举到亭子外面去!”
我和孟秋正藏在一棵松树上,听到小男孩的话,我们对看了一眼,几乎就要笑出声来:看来,小家伙还挺聪明的,已经有所觉察了。
花花脆生生的声音传了过来:“小虎子哥哥,亭子里我看不大真切,在外面我才能看清楚一点!”
“那我怎么能看得清呢?”小虎子不服气的声音。
“我、、、”花花说不出话来了,我都能感觉到她正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那个小男孩。接下来我又听到了她的声音:“小虎子哥哥你也可以把那些花草树叶拿到亭子外面去呀!”
果然自古女人都善于耍无赖,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破功了。
“谁?”小虎子眼睛瞪圆了,不愧是男子汉,他快速一步,挡在了花花的面前。
我和孟秋一先一后地从松树上跃了下来,看见了我们,小虎子惊讶地:“是你们!”
这个小虎子,正是庙会那天我们看到的小男孩。那一天,他称那个给我们讲故事的七旬老人为“婆婆”。而那个“婆婆”,也正是我们要寻找的目标。
我笑吟吟地接言:“对呀,正是我们!”
“这几天花花老是赢,是不是你们帮的忙?”小虎子皱起眉头,小大人样地问我们。
我点了点头,小虎子嘟囔了一句“怪不得”,然后他又不服气地:“你们怎么也会认识这么多花草树叶的名字?”
在万阵谷的时候,那里多的是奇花异草,我没事便会去认那些花花草草。再说我身边的孟秋可是白眉的嫡传弟子,他习医多年,比我要更加厉害。
见我们相视而笑,小虎子提出了一个要求:“我们再来比试一场如何?”
“怎么比?”小家伙还蛮有斗志的。
“我们来比谁更了解这些花草树叶的用途!”
“好,比试获胜者有什么好处?”我抛出了条件。
“答应对方一个要求如何?”
“一言为定!”正中我们的下怀。
于是,对着那一堆花草树叶,我们一样一样地拿起来。
“铃兰,食后腹痛、恶心!”
“铃兰,可以治疗丹毒!”孟秋接下小虎子的话。
“洋金花,食后吞咽困难,致抽搐而死!”
“洋金花,治疗蛇伤,癫痫!”
“断肠草,食后头痛,口吐白沫而亡!”
“断肠草,杀蛊毒,治疗水肿!”
比试越进行下去,我越是胆战心惊。小虎子摘的全是些有毒的花草树叶,而且他了解的全是它们的毒性。也不知他的师父——那个被称为婆婆的人到底是何许人物,把一个小男孩给教成了这个样子。
比试结束了,孟秋毕竟习医多年,他险险地赢了。而我们也提出了我们的要求,见小虎子的师父。小虎子有点犹豫,后来他告诉我们,他的师父经常是居无定所。这几天,她又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等她回来了他一定领我们去见她。想不到事情进行得这样顺利,我和孟秋面面相觑,忍不住嘘了一口气。
许愿
草长莺飞二月天,
拂堤杨柳醉春烟。
儿童散学归来早,
忙趁东风放纸鸢。
虽然已经不是吹面不寒杨柳风的春天,但初夏时节的阳光正好,还刮起了风,正是放纸鸢的好天气。
我躺在半山亭的亭面上,惬意地享受着这暖融融的阳光。孟秋正带着两个小家伙在放纸鸢,他们恣意的欢笑着,笑声牵动了我内心的一丝悸动:似乎在很久以前,我在柳家村的时候,也曾同那“四人帮”这么轻松、惬意地放飞那纸鸢!
一只只色彩绚丽的蝴蝶、蜻蜓、、、在天空中花儿一样地绽放,放飞了忧伤,也放飞了愿望。我那时的愿望是什么呢?似乎是同爹爹、娘亲和小寅儿快快乐乐地生活一辈子!
淡淡的惆怅犹如空气中传来的阵阵欢笑,缠绵在我的心头。
“姐姐,快下来呀,下来跟我们玩儿啊!”花花兴奋地大喊。
眼前似乎闪过一个场景: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跌跌撞撞地跟在我的身后,一边跑一边奶声奶气地喊:“姐姐,快来跟我一起玩儿啊!”
若是小寅儿无恙的话,他该有十一岁了吧!那时为了逗小寅儿开心,我天天变着法儿地用一些小玩意来吸引他的注意。而他,亦因此成了我名副其实的小跟班。眼下,也不知小寅儿他到底在哪儿,还有爹爹娘亲,他们又是否也同样在担心着我、、、
我起身坐了起来,孟秋施了轻功,将一只纸鸢的棉线放到我的手中。我抬手欲接却没有接过,纸鸢带着棉线摇摇晃晃地飞高了。孟秋正想去追那纸鸢,我阻止了他:“让它去吧!”
孟秋看了看我,眼睛里装满了蓝天:“对,让它把南南身上的病痛,也一并带飞吧!”
纸鸢慢慢地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