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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不敢说花某在商场上从未得罪任何人物,但我自认在香港应该也没有留下任何梗,等着人不惜跨海来索讨的吧?你确定你没有找错人吗?”
“哼——当然没有!花仲骐,要怪,就只能怪你树大招风,挡人财路挡得超过。”
“死神”冷声的开口,一边开始往前移动脚步。当他移动时,巷子里传出缓慢的脚步声,与机械轴转动摩擦的垓垓垓怪声。
他一直到距离花仲骐大约一个身长的位置,才停下来。
花仲骐的视线跟着他的移动,而瞳孔逐渐放大。他惊讶的发现,那名香港杀手的左脚膝盖以下,是装着义肢。
他的视线从那左脚慢慢又回到那男子的眼睛。那男子对他知道他的残疾一点也不在乎,甚至唇边扬起一抹浅浅的冰冷微笑。
空气中浮散着死亡的冰冷气息。他感觉到他血管中的血液急速的奔流。
对方清楚的报出他的名字,以他行事作风极为低调来看,若非是熟识,根本很难掌握他的行踪。
一直到此刻,花仲骐终于能百分百肯定,有人要取他性命。
只是……到底是谁?
他的脑海一直不断的删除与搜寻着商场上,跟他接触之后,可能种下这起杀因的元凶。
“是谁?”花仲骐决定问出答案。就算他今晚逃不过,他也要知道原因。
“死神”对花仲骐此刻都已经摊在枪下,却还能如此从容地面对:心中更加激赏。若非他已拿人金钱,他会很乐意交花仲骐这朋友的。
只是人在江湖,做事情要有职业道德,他不得不完成“工作”。
“呵呵……也对!没有人愿意到死都还不知自己惹火谁。好吧!花仲骐,今天我就破例了了你的心愿,奸让你黄泉路上奸好走。”
他略显苍白的唇边,缓缓扬起一抹冰冷的微笑。“不过,基于道上杀手的职业道德,我不能指名说出底牌。”
花仲骐在听着他的说词时,心中冷哼一声,嘲讽他竟也说得出职业道德的鬼话。
此时他眼角余光扫到不远处,空地上的枯单里,横躺着一根断裂的铁棍。他一边安静的听着对方说话,一边衡量着抓起那铁棍自保的可行性。
“花仲骐,我只能劝你有钱大家赚,天母那块地是个人人都觊觎的大饼,你却想一人独吞,恐怕你吃不下,反而会活活噎死。”
花仲骐乍听见他提到的“天母竞标案”,心中警铃大响,他怎会知道?
那是一笔标售底价达六十七亿元的台银土地标案。下星期一即将开标。先前花骐轮胎集团早巳对台银这场竞标案表达出高度的兴趣,并且也对台银提出有利的交易筹码,为的就是花骐轮胎集团预定二○○七年,在那块预定地兴建兼具度假休闲娱乐的高级豪宅社区。
花骐轮胎集团虽足以轮胎事业起步,但近几年来集团旗下的事业触角早就多方拓展。尤其在社区发展、房屋买卖、建筑机械、旅馆业务等方面的表现,更是亮眼非凡。
这企画一直是由他跟昌威,以及公司一些高级主管所组成的秘密专案小组所进行的,命名为“D”计画,并末对外公开。现在却……
花仲骐心中燃起一把炽烈的怒火,原来他所种下的杀机,并非商场利益纠葛,而是他在身旁养了一只会咬布袋的老鼠。
他飞快地将秘密专案小组的名单扫过一遍,却还是搜寻不到谁是这场谋杀的主谋。
而且他不明白的是,就算杀了他,这项企画依旧会如期进行。那么那人的动机到底为何?
难道是……
“呵呵呵……看你的表情似乎已经弄懂一些事情了。现在我就亲手送你上路,希望你黄泉路上好、好、走——”
死神挑高左边眉毛,另一手同时托住枪把作为枪台,瞄准花仲骐的心脏位置。他右手的食指缓缓地施加压力,然后扣下扳机——
“啊——”
几乎是在他扣下扳机的同一时问,花仲骐身躯侧弯,将脚下的黄土混着小石子踢飞。
黄土混着小石子在死神的脸上四射开来,混乱了他的视线,更朝他的鼻、口而来。
其中一颗小石子更戏剧性的将枪枝打偏了角度,让飞射出来的子弹直接射穿了花仲骐车子的挡风玻璃板。一时间,玻璃碎片雪花般四处飞散。
花仲骐抓起那根断裂的铁棍,旋即朝那男子的肩膀狠狠一击。
死神因为这重重的一击,吃痛的大吼一声,他没料到花仲骐的身手竟如此俐落,简直是个武打行家。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数,他再也不敢对花仲骐掉以轻心,转而专心应战。
就在花仲骐展开第二击的攻势时,死神徒手挡下花仲骐手中的铁棍,花仲骐却也利用这时间,一个抬腿就将死神手中的黑枪踢开。
枪枝在地上旋转的声音,让两人一时间怔住,接着几乎又是同时问扑上前,抢夺那把枪枝。
无奈枪枝距离死神较近,花仲骐慢了一秒,枪落入死神手中。
花仲骐不愿放弃希望,依旧抓握住对方的双手,想将枪抢过来。
就在两人扭打抢夺枪的时刻,黑枪突然擦枪走火,子弹无情地射人花仲骐的腹部。
花仲骐的双眼因吃惊而倏地放大,死神也惊讶的怔住。
花仲骐最先回过神,他将对方手中的枪再次打落,一个用力的顶肩,加上手肘弯起,狠狠地往后朝对方的心脏位置捶顶,对方一时喘不过气,往后一倒。
花仲骐抓准这时机,转身毫不迟疑的跑开。
他疯狂地往前奔跑,不顾腹部像是有把火在灼烧着他,他只知道此刻他必须往前跑。
跑跑跑,不停的奔跑。
他听见死神在他身后追逐的跑步声,脚步声与机械轴摩擦出垓垓垓的声音规律的交叉着,那声音诡谲的像是阴问使者在催魂般令人心惊。
他的胸口灼热的就像快要炸开,他的脉搏疯狂地跳动着,他感觉到他的生命不停地在流失。
可是他不能死,至少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枉死!他必须尽快联络到一个人,告诉他要小心。
他一路随手将可以推倒的东西部推落,就是为了要制造更多的路障,好阻碍那名左脚残疾的杀手前进。
他疯狂的奔跑,拚了全力的往前奔跑,可是这样没有方向的奔跑,却让他钻进
一条死巷。他眼看没有退路,于是奋力一搏,尽全力的飞快攀过那道高墙。
只是他的力气在攀过高墙的那一刻,早已全数用尽,他再也没有力气撑住自己,整个人就从空中坠落……
坠落的同时,他似乎看见一抹娇小的白色身影,从巷子的另一端冲进来……
就在快要撞击到地面的那一刹那,他心想,他就要死了吧……
可是他心有不甘,在空中仍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却依旧阻止不了不断的坠落。眼看着,他就要坠落王无边无底的黑洞中……
“啊——”
“吓——”
花仲骐满身大汗的惊醒过来,一时间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但耳朵却听见一声急速抽气的惊讶声。
他以为那是自己的声音,最后他才发现,那是由两个不同频率的声音重迭发出来的。
他转头,然后他看见了那抹朝他奔来的娇小白色身影——
第五章
第三次了!
田馨右手轻捏着点滴的透明管线,清秀的黛眉微微蹙起,僵着身子,低头看着花仲骐:心底忍不住泛起嘀咕。
这男人已经第三次,这样毫无预警的睁开眼睛吓她。
奇怪,这男人睡醒要睁开眼睛前,难道都没有预备动作的吗?整个人就这样啪地上半身整个笔直弹坐起来,睁大双眼直瞪着她,活像个僵尸。
一会之后,她被他冷冷的眼神瞪得浑身不自在,于是脱口说出歉意:
“不好意思,我把你吵醒了吗?”
花仲骐像是不认得她似的,怔愣的看着她,然后伸手抹过自己的脸,深深的从鼻腔喷出气息,浅浅一笑的开口:
“田馨。”他自然的轻声唤出她的名字。他的声音因为刚刚睡醒而有些沙哑、轻软。
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她莫名其妙的怱然打了一个颤抖,鸡皮疙瘩爬满全身。
她挑高一道党眉,故作镇定的看着他,心底泛起点点疑问。
同样的名字,为何他念起来却有一种邪色的感觉,活像在拍A片似的?
花仲骐一直没有等到她的回音,奇怪的再一次偏过头与她眼对眼,看到了她僵着的表情,他突然好笑的问着:
“怎么了?你是不是又要问我,怎么没死?”
田馨听出他话中的调侃,月弯的星眸一眯,然后她决定怱视他的调侃,自顾自的检查他的点滴。
花仲骐见她不理会他,嘴唇一抿,他看着窗外的天色,然后脱口说着:
“天亮了。”
田馨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窗户,然后回过头来,伸手打开量血压器,嘴里则音调平平、态度认真的说着:
“不是。你看错了,那窗户是假的。后面有人利用一大片的背景,随时制造出白天跟晚上的错觉,目的是为了要轻易掌控病人的状况,好让病人受我们医护人员的控制。”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血压器打开,对着他命令:
“量血压。”
对于她的解释与说法,花仲骐听得满是诧异,他不解地直瞪着她瞧。
田馨一直没等到他配合量血压的动作,无奈地叹口气,两眼往上翻白,然后捺着性子说:
“当然是天亮了!外头的阳光这么明亮,这是谁都看得懂的自然常识好吗?量一下血压。”
他挑高一道眉,对她的反复情绪不置一词,乖乖地举起手让她量血压。
他近距离的仔细端详她的五官,发现她有一张像是会漾出水的完美皮肤,素净的脸没有被任何彩妆晕染,直挺的鼻梁下是一张菱形的漂亮小嘴。
而最引人注意的就是那双月弯的星眸,一会平静无波,一会又能闪动着晶亮的星彩,变化出百种风情。
他的鼻翼间再一次呼吸到她身上的淡淡蔷薇香味。不同于一般女人浓厚的香水味与粉味,她身上的味道反而让人心神舒服,眷恋的想保存下来。
她再直起身,拿起挂在床尾的板子,写下他的血压跟脉搏记录时,他突然出声问她:
“你昨晚是不是睡不好?还是你心情不好?”
她停下记录的动作,愕愣的瞪着他瞧,然后再一次选择忽略他的问题,低头专心记录每日检测表格。
她昨晚的确如他所猜测的睡不好,这也导致她今早心情不好。
而这个让她睡不好的罪魁祸首,正是花仲骐,因此她当然不可能对他口气好到哪里去。
昨晚她应该是累到一倒床就睡到不省人事的,可是不知怎地,两个小时之后她就突然醒来,然后就再也睡不着。
睡不着的她脑袋特别清醒,千百个奇怪的想法在她脑中绕呀绕的,其中有大部分问题都是绕在花仲骐的身上。
她憋了两天,一直想弄清楚花仲骐当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谁知道他醒来之后一句都没说,害她想到头都快爆炸了。
还有,院长似乎跟刘昌威有什么关系,所以那天在手术室前院长看到刘昌威时,才会如此失常。而且,院长似乎也认识花仲骐。
而院长说的那句,刘昌威跟花仲骐的血液是一样的,又是什么意思?
这些问题一直在她脑中绕呀绕的、转呀转的,一直理不出头绪,让她心烦的要死。
既然睡不着,天一亮,她就决定早一点来上班,看看能不能早一点解开心中的所有谜团。
可是不知是谁将花仲骐已经清醒,并脱离险境的消息泄露出去,她到医院时竟发现大批媒体团团包围住医院,甚至花仲骐的病房外也有一堆记者。
就在她要进入病房前,她看见记者正在访问管区谢警宫,这才知道消息是这些警察泄露出去的。
当她接近病房门时,一群记者竟然朝她冲过来,将她团团围住,疯狂的将问题丢向她:
“请问一下花仲骐现在的状况如何?”
“护士小姐,花仲骐现在——”
“他是不是还——”
“##%%——”
她蹙着眉头,不发一语的走进病房,将大批媒体记者跟警察隔绝在外头。
花仲骐安稳的睡在病床上,丝毫不知道外头的人都快为他在医院打地铺,准备长期抗战似的。
相较于她整晚睡不好,今早还发现自己有黑眼圈时,心中对他更是埋怨连连。
她将手中的记录板子挂回床尾,将手中的笔放进口袋里,丢了一句:
“你休息一下,我等会过来。”
说罢,她不等他有任何意见,举步便往门口走去。
“田馨,请等一下!”花仲骐情急之下大声叫住她。
田馨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等着他的要求。
花仲骐英挺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