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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了放好,草药我们是没有带的,明日还得让骑铭问宫里的太医讨要些来。
收拾完这一切之后,我却一点疲倦的感觉都没有,闲着无聊,便让房里的小丫鬟带我去安乐宫的院子里走走,一来打发时间,二来,我喜欢先到一个地方便先去看看周围的环境。
现在已经是下午时分,阳光懒懒散散,但也有点刺眼,我跟在小丫鬟身后一路边走边聊。
☆、三十九章 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小丫鬟告诉我,我们所居住的安乐宫属于皇宫里的西厢院,西厢院一共有四座宫殿,我们所住的安乐宫是最北边的一座,平日无人,专门招待远程而来的贵客。东边的一座是沁华宫,是菏泽公主的寝宫。
菏泽公主向来喜欢清静,因此便居住在这西厢院里,西厢院四座宫殿的中间是一个小型的花圃,里面全都是菏泽公主亲手栽种的桃树和杏树,一到春天,满园桃花盛开,一片粉色的艳丽,落英缤纷,灼灼其华。
小丫鬟带着我从安乐宫门口开始围着小花园绕行,她礼貌的介绍着周围的建筑和景致,南边的那一座小宫殿是昔阳宫,是皇后宴请大臣家眷和众嫔妃的场所。
我跟随着小丫头后面继续边走边看,西边的这一座宫殿气势宏伟,与其他宫殿红色的主色调不一样的是,这座宫殿,主色调全是灰黑色,透露出一股凝重的硬朗来。
“这座宫殿是镇云颠。”小丫鬟指着殿门上的牌匾柔声解释道:“这便是最最传奇的皇族锦衣十侍卫的行宫,不过他们十人每人有不同的听命者,因此不常呆在这里,除非有什么重大的事情需要商议,他们才会全部聚集在这里。一般只有肖羽肖大人常年住在里面,因为肖大人是听命于皇上的。”
什么?锦衣十侍卫的住所?!听到这几个字我不禁打了个激灵,怎么偏偏在这里还能跟锦衣侍卫做邻居?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了脚步声。我和小丫鬟转过身,两名男子已经走到了我们身后。
一名男子看起来已经是到了不惑之年,但是身形矫健不怒自威,他腰间配着一把长剑,两只眼睛像是鹰眼一样,看的你浑身发冷,连你小时候偷吃过一块糖的事情都能给你勾出来!
而另一名男子却是一位弱冠少年,他便是我认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的,夜凌寒!!
见到他们两个人,小丫鬟立刻俯身行礼:“奴婢见过肖大人夜大人!”
我的心脏剧烈的狂跳,笨拙的学着她的样子行礼,头低的都要够到地面上了,尽量不让他们看见我的脸。
我真的难以形容我此刻复杂的心情,整颗心脏都被提到了嗓子眼!如果知道此次进宫会遇到锦衣侍卫,那么我是会慎重了再慎重的做出进宫的这个决定,如果我知道锦衣侍卫就住在我的隔壁,那么打死我我也不会出自己房门半步!
气氛顿时安静的只能听到自己清晰的心跳声,我的手心已经攥出了汗,虽然我的脸上带了半个面具,可以遮挡住一部分容貌,可是我脸上受伤的事他也知道,这面具只能让他更加的确信我的身份。
我是多么的期盼他认不出我,虽然我知道这不大可能……
“这位姑娘是?”那位鹰眼的姓肖的男子指着我问小丫鬟,他看到陌生人后眼里立刻充满了戒备和防范,不过作为皇家的锦衣侍卫,处处小心提防本就是他们的本性,也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回禀肖大人,这为姑娘是匈奴于单带来的药师,名为漴笙。于单受了重伤,正在调养阶段……”小丫鬟声音怯懦,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原来这位年过不惑的男子便是锦衣卫排名第一的肖羽!看来他也不好伺候,不然小丫鬟也不至于怕成这样。
“姑娘为何以面具遮面?”肖羽看向我,直接单刀直入的开始问话,并不在意是否已经跟我打过招呼或者了解过我的身份。
我的心扑通扑通的狂跳,依旧将头埋得很低:“回肖大人的话,民女脸部受伤,相貌丑陋,所以才以面具遮挡。”
我不敢抬头看他一眼,我并不是怕肖羽,而是我生怕这一眼看过去,便看到夜凌寒。
“既然姑娘是匈奴于单的药师,区区脸上的伤疤都治不好么?如若真如此那于单为何要带姑娘进宫?还是生怕这宫内有什么太医治不好的病啊?”他继续咄咄逼人的追问。
看来,对于离琰带药师进宫的目的和担忧他已经全部明了了。只是不知道为何,他对我竟如此的怀疑,我的心跳更快了,如果被他看出端倪,我估计还没能帮上离琰什么忙,自己先自身难保了吧?这肖大人真是恐怖到了极点。
“我脸上的伤疤并非普通伤疤,伤口较深,家师也为我开了药方,只是这药材特别难配,不易寻找,因此才一直搁置,未进行治疗。”我如实回答了他的话,本来我想寻个借口说是天生胎记,但是在这个人面前你会有一种莫名而来的压力,导致你没有办法对他说半句假话。
“那为何……”
“肖大人。”
那姓肖的鹰眼男子还想再继续追问什么,夜凌寒干脆利落的打断了他的话。
我的心跳满了半拍,我终于偷偷的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那个旧日里总是出现在我梦中的面孔现在就在我的面前,他更加的清瘦了。
只那一眼,我以为自己已经藏好的情绪顿时翻江倒海汹涌而出,在我的身体里,泛滥成灾。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和他还会见面,更不会想到会是在这深宫大院里,以这样一种方式。
但他脸上依旧一点表情都没有,眼睛看向别处,并不看我。
他对肖羽说道:“既然这位叫漴笙的姑娘是于单离琰的医师,那有什么话直接找于单问便是了,他们就住在对面,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不要耽搁时间了。”
肖羽似乎是采纳了他的建议,点了点头便不再追问我的底细,说了句告辞后便和夜凌寒一起离开,走进了镇云殿。
这里又见他!原本平静的心绪被一下子搅成了一团乱麻!原本以为我已经将他从生命中忘掉了,可是今天我才发现,那些努力终究都是无用之功,再次见到他的时候那种心跳的滋味只有自己能明白这不是正常。
原来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纠结于过往,不过只是自欺欺人罢了……可是,又能怎么样呢?一阵苦楚涌上心头,疼得我不能呼吸。
老天爷是已经决定不会让我的人生翻过这一页的了么?是不是一个人是不可能丢弃她的过往只为未来而活的……
在他们已经消失在视野中的时候,我还在盯着镇云殿他们离开的方向发呆。
今天他肯定是认出我来了,但是他不仅没有揭穿我,反而当作根本就没有见过我,他默无表情,眼底里波澜不惊,就像是我根本就是个素未谋面的路人,他这么做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不可能,不可能我用半个面具遮面他就看不出来我是谁的,可是为什么,他要装作根本就不认识我?
“漴笙姑娘,还要再继续走走么?”小丫鬟拉拉我的衣角,看着我呆若木鸡的样子疑惑地问道。
这时我才从发呆中回过神来,直到现在我都还是觉得心悸,心慌意乱的哪还有心思再在外面走呢。
我抬头,眼睛扫了一下四周,手指轻轻扯着衣角以掩饰我的慌乱:“额……那个,我们还是回去吧,我有点累了。”
小丫鬟很顺从的点点头便领着我按照原路返回,她大概是觉得我是被刚才肖羽的态度吓到了,一边走一边跟我解释:“姑娘不必将刚才肖大人的态度放在心上,他是锦衣侍卫的首领,理所应当对皇城内外的安全负责,所以才会过问姑娘这么多问题,其实姑娘不必太过在意的,他对所有人都是这样……”
小丫鬟贴心的解释倒是让我不好意思了起来,我只能勉强的摆出一张笑脸装作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可是心里七上八下的恨不能马上找个人揍一顿发泄发泄。
回到安乐宫后我便冲进自己的房间躲在里面再也不想出去了!
要冷静要冷静……千万不能自己乱了阵脚,这个时候怎么能出状况呢,这深宫之内本就危机四伏,他们三个人走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自己是来助他们一臂之力的,现在刚进宫还没帮上任何忙呢,就有可能会连累了他们三人!
如果夜凌寒不在这里还好说,没人认识我也没人知道我真实的身份,可是现在他就在我对面住,就像一个不知道何时会引爆的火药桶,随时都有可能将我们五个人送向地狱。还有那个冰冷的肖羽,我确实是怕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冷到骨子里的怕……
可是这紧张与纠结中却包含了些许让我难以启齿的情愫,我不能不承认我真的是有点庆幸和欢喜的,只是因为,我再次见到他了……
我对他那种心悸的感觉,会是爱吗?看来,一个人想忘掉过去的感情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并没有那么容易,你之前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会影响你今后的生活、心境、或者是态度,它会在你毫无准备的时候一个回马枪杀回来,打得你措手不及。
生活有时候就像是无数个圆圈相连,你要向前走必然要再绕回去。即使你觉得自己已经从过去中走了出来,那也只是暂时的,那是因为你还没有走到两圆交接的地方。
☆、四十章 少年不识愁滋味
不过,今天夜凌寒的态度倒是分外平静,表现的好像是根本就没有认出我来一样,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现在的我用面具遮着半边脸,穿着也跟原来完全换了风格,改名换姓后的我叫漴笙,或许他是真的没有认出我就是青衣吧?
这样一想倒是安稳了许多,但是心底里又涌起一种莫名的失落,难道若是我毁了容,他就真的一点都不认得我了么?容貌对于爱情,真的如此重要么?
我的闷闷不乐让陈飞很是纳闷,他来来回回的追问了我很多遍:“不过才出去一会会,怎么回来就成这样了?莫非这皇城还有瞬间改变人情绪的能力?”
我可怜兮兮的望着他,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我的经历:“大师兄,我以后再也不想出门了……”
我这一声“大师兄”喊得陈飞一个激灵,一般我都不会叫他大师兄的,总是连名带姓的陈飞陈飞喊得很是心安理得。而只有在我心情真的很不好或者心情真的非常好的时候,我才会像个乖巧的小师妹似的喊他大师兄。
很明显,我现在的情绪绝对不是心情很好的时候。
陈飞瞬间就明白我的情绪有多差了,他走过来拍拍我的头,安慰道:“好好好,不出去就不出去,反正这皇宫内院还是不要出去的好……不过你能告诉我你刚才出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么?”
我正在纠结着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就在这时候,骑铭他们三个人回来了。
我赶紧跑上前去询问他们今天的情况,刚才的事就这么岔了过去。这是他们第一次觐见天子,我们所有的命运也将由这里开始,是福是祸,完全取决于当朝天子的态度。
骑瀮大大咧咧的往椅子上一坐,神情沮丧的说道:“今天可真是冤家路窄,我们去觐见的时候,回纥王子正好也在,于是,我们四个人就正好凑齐!”他一向是直性子,能让他如此沮丧,看来回纥王子这冤家还真冤的不一般,并且今天他们三人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骑铭接着他的话说道:“犬戎和回纥素有怨隙,他们想要战胜匈奴和犬戎两族的野心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从今天的情况看来,我们之前的猜测都是对的,他们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要与帝都联手,攻击匈奴和犬戎。”
“什么?!那天子的意思呢?就听回纥王子的话去攻打匈奴和犬戎么?怎么可以这样随便?”我不禁焦急了起来,如果回纥的阴谋得逞,那骑铭、骑瀮还有离琰三人便真的成了活生生的人质!这便是最糟糕的情况。
离琰的脸色也沉了下去,他说道:“这便是天子的高明之处,他应该是有意的同时召见我们三家,让我们互相明白对方的用意,好有个心理准备,然而自己并不表态,然后坐山观虎斗先观察一下三家的动静,适时的采取行动和决策。”
“那也就是说,事情也并不是没有转机的,不是么?当朝天子圣明,希望他不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事。”陈飞说道。
“糊涂不糊涂,那可说不定,这权谋本来就是一场野心的游戏,只有输赢,没有对错。”骑铭喝了一口茶,平静的说道:“若是匈奴和犬戎的弱点被他抓住,圣上一定会揪住立刻进行扫荡。”
“不过,现在局势还没有坏到那种非打仗不可的地步,估计圣上也只是试探一下我们的深浅罢了,况且犬戎和匈奴也不是那种别人说打就能打得起的地方。但是,却有一件事,对我们来说,益损参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