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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照得人脑袋发晕,我摇了摇头,眼前才逐渐清澈起来,远处,走来一位黑衣的男子,我不禁心头一震,心跳得快了起来,可是待那人走近我才看清,那是肖羽,不是夜凌寒。
“怎么?姑娘在期待什么?”肖羽走到我面前,假惺惺的问,他明知道我已经暂时失哑,不能回答他的问话。
“夜凌寒不在宫中我已经说了,昨日我就已经拿到了圣上的处决令,不要想太多,干干脆脆的死吧!”肖羽说道。
他默默的转过身背对我,那壮汉喝了一口酒,腮帮子鼓鼓的,用力喷向那盏灯,火焰顿时蹿得老高,那壮汉抬起自己的刀,放在火焰上烤了烤。
这是临刑前的准备。
太极殿内。
三位王子站在大堂之内,旁边站着黑衣佩剑的夜凌寒,高坐于堂上的便是当今圣上。他背后的金丝软榻上,一位面容娴静佩戴凤冠的中年女子端坐其后。气氛沉静压抑,两方对峙相持不下。
“公主,您不能进去……”
“你放开我!”伴随着一阵嘈杂,菏泽公主从门口冲了进来,她满脸泪痕,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看见圣上和皇后后立刻跪倒在地上,低声啜泣:“父皇……母后……”
皇帝和皇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原本沉静的皇后顿时紧张起来,她快步走下来搀扶宝贝女儿,从小到大,都没有见她高声哭过,今日是谁这么大胆,竟惹得她的宝贝女儿难过至此……
皇后心疼的搀扶,但菏泽却不愿意起来,皇后更加的焦急起来:“这到底是怎么了?”她轻轻向后瞄了一眼此刻还在场的外人,似乎并不愿意在外人面前处理自己的家事,让别人看了笑话。
菏泽向来懂事,知书达理,今天却一股子犟劲,不肯让步。
“母后……”她呜咽着喊了一声,转过脸去看自己的母亲,在她转过脸的瞬间,皇后看见她的脸上赫然有一个红肿的巴掌印!
“啊!”皇后惊叫出声,居然还有人敢动手打菏泽!“怎么回事?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
皇帝也看到了菏泽脸上触目惊醒的伤痕,立刻走下来,神色怒然。
“是我!”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伴随着叮叮当当的铃铛声响越来越近。“你别碰我,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打!”她一边威胁着身后阻拦的侍卫,一边横冲直撞的走进太极殿。身后的侍卫为难的瞄了一眼龙颜,生怕龙颜大怒,自己的脑袋搬家。
皇帝的脸色差极了,他这太极殿岂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可是今天倒好,一下子闯进来了四波人,先是夜凌寒执意闯入,接着是三位王子不顾阻拦,而后又是自己的宝贝女儿菏泽哭哭啼啼,而现在又是敦煌的明珠暮雪横行霸道,真是把他这个皇帝太不放在眼里了吧!
“你女儿是我打的,莫要责怪旁人!”暮雪面对天子,理智气壮的说。
被她这一出突然弄晕了,骑瀮抢上前来,将暮雪拉到自己的身后。
圣上强忍着火气问道:“那敢问暮雪公主,何以在我皇宫内出手伤人?”
“父皇……”菏泽呜咽着,拉着皇后的袖子:“现在满宫的人都在看我的笑话了,他们都说,都说父皇要杀那个漴笙是因为他和夜大人不清不白,是我比不过人家妒从心起,因此才怂恿父皇找理由杀了她……”
“什么?!”皇帝大怒:“谁敢说这样的话!不是早已经说了这漴笙是刺杀四王爷的重犯吗?是谁在背后惹是生非,如此出言重伤?!”
“出言重伤?”暮雪不顾骑瀮的阻拦再次跳了出来:“夜凌寒是你女儿什么人啊?不过是小时候的一句玩笑,圣上你没有赐婚也没有跟夜家有过任何婚约,人漴笙跟夜凌寒在一起才是名正言顺吧?你女儿不仅棒打鸳鸯,亲自在安乐宫欺侮了漴笙,而且现在你还帮着她给漴笙捏造了一个杀人的罪名?你如何服天下?如何服众?”
“放肆!”龙颜大怒。
紫萱皇后赶紧先丢下自己的女儿,赶上前去先让圣上冷静消气。这暮雪说话可着实是过分了一点,为了避免圣上与她再起争执,紫萱抢着说道:“暮雪公主,我希望我们能好好说话,这漴笙是杀害四王爷的凶手,已然昭然若揭。公主为何要质疑我长安的律例?”
暮雪微微笑了笑:“跟皇后娘娘说话真是舒服省力气呢~我不质疑,只是漴笙姐姐是我们的好朋友,突然说她是凶犯将其关押,我很难信服。我不是在跟你们要人,我只是在讨一个公道,如果你们说她是凶手,那么有什么证据?或者她是亲口承认了?我们与她相识这么久,她一个弱女子,怎么杀的四王爷,为什么要杀四王爷?为什么不杀七王爷八王爷?我都想这道原因,这不过分吧?”
“请圣上告知我等原因!”骑铭说完,单膝跪地,骑瀮离琰均跪地请求。
他要如何跟他们说这样一个原因呢?因为四王爷曾经杀了她全家,而且还是受他的指使么?他不知道要怎样回答,就像是你曾经犯了一个错误,说了一个谎,却要用千千万万的谎言和错误去弥补。
“还请圣上相信,漴笙真的是清漪公主!”夜凌寒跪地请求。
“呜呜……”夜凌寒的话音刚落,菏泽便又嘤嘤的哭起来:“这回全天下都要笑我了,不管她是不是个公主,在风言风语中她就是一位公主,这样我更要被人戳脊梁骨了……”
“母后,你把她带来,让我们俩比比看,到底是我好还是她好?我是不是真的像外人所说的那么不堪?父皇……母后……给孩儿一点面子吧,暂时不要杀她了,若她真是刺客,等找到证据再杀也不迟啊……那时候不用你们说,我也会不满她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可是现在她死了,我的名声就完了呀……呜呜……”
皇帝的面色有些动摇,不知今日菏泽为何如此坚持执着,难道是她真的这么喜欢夜凌寒?虽然两家人有联姻的意向,可是他们两人之间一直平平淡淡,不言不语,直到前段时间菏泽跑到安乐宫去抽了那个漴笙几巴掌,这事传到他的耳朵里,让他甚是奇怪,当时就想罢黜了夜凌寒,只不过,这女儿家的心思,谁猜得透呢。今日她居然也会为几句风言风语争风吃醋,也是因为那个夜凌寒。
☆、六十八章 刑场救人
“你放心吧,漴笙姐姐若真是清漪公主,你的亲侄女,不用你养她,我们自己养!”暮雪对着圣上,伶俐的说出这么一句。
“等等,你们自己养是什么意思?”皇后敏锐的觉察到了暮雪言语中的不对劲。
“对了,刚才忘记跟你们说了,若漴笙真是公主,为了做好以防万一的准备,敦煌、犬戎、匈奴、于阗等部族已经压兵十万于北疆边境,静候清漪公主回家!”暮雪认认真真,一字一顿的说道。
什么?压兵十万?这是在挑衅和威胁吗?圣上看着暮雪,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不对,这消息缘何传的这样快?前天晚上这女子才被关押进大牢,三位王子也是当天下午才知道的消息,然而此去北漠,快马疾书也需三个日程,何况,他们在深宫之中根本没有与外界联系的可能,待消息传入北漠,匈奴王犬戎王肯定还要对此消息加以判断并作出部署,然后再将消息传回长安,最少,也得五个日程!
可是,暮雪的样子并不像是在撒谎,她的性格也不是撒谎的料子,看来北境压兵是事实了?可惜呀可惜……
皇帝冷冷的笑了一笑:“不过,恐怕北漠迎不回这位公主了……”
“圣上是什么意思?”骑铭问道,难道事到如今,他还是不信,还要阻拦?
“因为,漴笙已经不在地牢里关押了,我前天已经与肖羽授命,今日午时将其处斩……”圣上的声音颤抖,他忧伤的望了望天上的太阳,应该快到午时了,自己的亲侄女,恐怕马上就要人头落地了吧……
皇帝话音刚落,夜凌寒便向一直箭一样,向外冲了出去。离琰、暮雪、骑瀮跟在他后面向刑场跑去,骑铭行了个礼,也跟在他们后面。太极殿里顿时就只剩下皇上、紫萱皇后和菏泽一家三口。
紫萱皇后面色焦急,看来她的心思,也是希望夜凌寒还能赶得上挽救最后的残局。
“父皇……”菏泽轻声唤道:“如果她真是清漪姐姐,那么清漪姐姐在人世间就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了,父皇难道不去看看么?如果侥幸救下她,父皇您不去亲自接她回来吗?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她的打击应该很大。”
听了菏泽的话,皇帝的心微微一颤,是啊,他现在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触碰到了,自己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这样对她年仅十七岁还是如花年纪的侄女呢?菏泽受了委屈可以跟爹娘倾诉,可是她从小就没了家……他神色慌乱,终于下定决心,快步朝外走去。皇后娘娘紧紧跟随在后面,出门后宦官和侍女马上赶了上来,一拨人浩浩荡荡的走远了。
看着他们的身影,菏泽轻轻笑了起来,她的笑容甜美而干净,目光远随着他们,像是轻轻的祝愿:“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刑场。
在刽子手举起大刀的那一刻,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咣当!大刀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我暮然睁开眼睛,我的脑袋还在我的脖子上。地上掉落着一把刀和一把剑,那刀便是要砍我脑袋的大刀。所有人的目光顿时朝着一个方向看去。夜凌寒左手拿着剑鞘急急的朝着这边跑过来。想必是他拔剑,打落了这柄大刀。
是他……这次真的是他……他真的来了!
泪水从我的眼角滑落,我想唤他,张开嘴才发现,自己已经暂时失声了。
肖羽快步挡在了他的面前:“你干什么?”
“你不能杀她!”夜凌寒冷硬的回应。
“这是我的职责,你的事后面再跟你算账!”肖羽丝毫不让步。
“让开!”夜凌寒出手推肖羽,却被他一掌格挡开,两人就这样在刑场上你死我活的打了起来!肖羽抽出了腰间的佩剑,招招致命,而夜凌寒只有一个剑鞘,他以鞘当剑,不断的回击着,丝毫不让步。我看的胆战心惊,希望他不要被伤到才好。
“漴笙!”离琰从远处跑过来,他身后跟个骑铭和骑瀮。
他们……他们来了……我的身子一软,眼泪倾闸而出……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他们……我又在刀头捡回一条命……其实在刚才,我并没有觉得有多么难以接受或者多么委屈,然而此刻,面对他们关切与疼惜的眼神,我竟莫名的委屈恐惧起来,我靠在离琰的肩膀上全身颤抖,泪水沾湿了他的半边衣袖。
“来人!快给我把这鬼东西弄开!”离琰大吼一声,旁边的狱卒呆呆的站着,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们抬头去看旁边和夜凌寒厮杀的肖羽,嗫喏着不知所措。
“漴笙姐姐!”暮雪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看到我浑身的伤痕,立刻惊叫着捂着小嘴。
“你们快把她放了!听到没有!”暮雪吼道。
“暮雪公主……这……小的们没有命令谁也不敢放这朝廷重犯啊,您还是别为难小的了……”狱卒们在骑铭和离琰的逼视下瑟瑟发抖。暮雪气急败坏,跺着脚正在纠结怎么办才好。
“解开她的枷锁。”一个沉稳的男声传来。
所有人都转过头向后看去,一个方脸高鼻梁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他一身亮黄色的长袍典雅精致,上面绣着繁复的龙纹,头顶上也是金黄色的龙纹发挽,他的步伐沉重稳健,眉目间气宇轩昂。身旁,一个紫衣凤袍的女子挽着他的胳膊,那女子看上去不算年轻,但容颜清丽气质不凡,满头的金钗银饰典雅庄重,看她一眼,那高贵之感便扑面而来。
见到来人,三位狱卒立刻跪倒在地上,夜凌寒和肖羽也停止了打斗,惊慌的整理了自己已经散乱的衣衫。
“拜见圣上,拜见皇后娘娘。”三位狱卒头抵到了地上,瑟瑟发抖,不敢抬头看两人。
“微臣拜见圣上,拜见皇后娘娘。”夜凌寒与肖羽也俯身行礼。
“拜见圣上,皇后娘娘万福金安。”骑铭骑瀮和离琰三位王子也俯身行礼,只有暮雪,她并不理会来人,依旧抱着我,疼惜的抚摸着我身上的伤口。
这是,当今圣上?当今皇后娘娘?
我依旧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怔怔的看着两人,圣上的目光深邃,扫过我的脸庞,他微微后退了一步,似乎很是诧异惊奇。对,在牢狱中他们已经强行将我脸上的面具摘去,我左脸上如毒蛇一般的疤痕,狰狞恐怖。而那位凤冠的皇后娘娘,她用手帕微微掩着口,看到我满身的伤痕,脸上全是疼惜和不忍。
“苦命的孩子……”皇后上前一步,左手抓住我的手,右手轻轻的抚上我的脸颊,心疼的泪水滚落她的脸颊,我的心跟着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