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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白老头走后,七师傅拉着我开始喋喋不休:“我说丫头,你快点告诉我还有什么人的身体有什么奇怪之处呢?啊?比如女真人?契丹人?他们都是什么样的啊?……”
“七师傅您别急呀!这些一时半会也说不完啊!我以后慢慢的跟您讲!”
神农堂里的氛围特别的友好,下午七师傅带我简单参观了一下,并且跟其他人都做了下介绍,我跟大家一一打过招呼并且希望大家以后多多关照,从此,我就正式成为神农堂的一员啦!
我的具体工作是研究整理各种药材,空余的时候也要帮忙去给住在理疗间的重病的人做针灸调理。但是不能去前堂看诊,因为神农堂不管大病小病,看诊的大夫必须是权医以上的级别,我初来乍到也还不具备这种资格。
就这样,我告别了我原本以为一生都不会走出去的玉春楼,成为了神农堂中的一名药师了。命运有时候就是这样设计精巧曲折回环,你原本以为一生就这样了,可是在走过之后才发现原来岁月也是这样别有洞天。
晚上,我躺在二师娘精心为我准备的床铺之上,久久不能昧。
这人生的命数真是难以捉摸难有定数,前两天我还是整个皇城里最美的舞姬青衣,那时,不管我走向何处,都有无数目光注视着我,无论是爱慕的、艳羡的、亦或是鄙夷的。而短短几天,我却成为了神农堂中的一位女药师,每天与各种中草药为伴,过着平淡又忙碌的生活,每天需要以白纱包住脸部的伤口,穿着素淡宽大的药师服装,即使行走闹区也是一个没有存在感没有人会主意的路人甲。
从销金蚀骨到悬壶济世,呵呵,青衣,你的人生可真够精彩的!
我翻了个身,枕头上也有淡淡的草药香气,我闭上眼睛,渐渐进入了梦乡。
梦里,玄衣负剑的男子立于我的面前,他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笑着,他笑得那么温柔那么深情。满身是伤的我被他拥进怀里,他的肩膀那么硬朗那么温暖,仿佛躲在里面,这一生的颠沛流离似乎瞬间都有了归宿……
两滴眼泪轻轻滑落,我这是……这是……怎么了……
在这里,一切都将重新开始,夜凌寒,明天起,我要忘了你……
☆、三十章 漴笙是个好名字
早晨陈飞看到我红肿的熊猫眼立刻走了过来,他打量着我像是打量着一只害了红眼病的小猫一样,那种不由分说的包容和不可抗拒的照顾与简直极其符合他大师兄的身份。
“你这是什么情况?眼珠子被蚊子咬了?”
我不禁被他这无厘头的话语逗笑了:“嗯!早上起来把眼珠子卸了下来擦了点药,却还是这么红肿,估计药效还没发作呢吧!”
“你还来劲了啊!”他伸手在我头上轻轻地拍了一下,像是大哥教育自己家的小妹,亲近却不失尊重。
“今天你要先跟我学习认识各种药材,要先懂得每种药有何作用,才知道该如何对症下药,好好学习吧!”
“你确定要这么麻烦?每种药都要我认一遍啊?”我反问他,这世上草药千百种,他还真打算一个一个教我呀。
看我有心懈怠,他表情马上严肃了起来:“那是必须的!这是作为一个医者的根本!咦?你叫什么名字啊?似乎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我愣神想了一会,好像直到现在我确实没有告诉过他自己的名字。我嗫喏着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嗯……就算做是重生吧!……我……”
“怎么你的名字还要想半天啊?”陈飞不解,嗤笑着。
“不过漴笙确实是个好名字!流水漴漴,竹笙和鸣,好意境!”他赞叹道,他的听错却缓解了我此时的尴尬。
“呵呵,那是,怎么能像你单名一个飞字那么简单直接,毋须思考呢!”我嘴硬辩驳道,以掩饰自己的心虚。
重生这个寓意的字眼不知怎么的就被他理解成了漴笙二字!流水漴漴,竹笙和鸣,而且还谐音预示着我的重生,确实是个好名字,此时将错就错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漴笙,我的新名字。是陈飞给的。
待对我有个大致了解之后,对于我的身世他也没有过多的询问:“走,我带你去储药室,之后你就在那里工作啦!”
神农堂的储药室,大的让人叹为观止。
迈入大门便是小前堂,前堂内有七八个伙计,他们有的人在拿着方子正在和对药品,有的人正将黄麻纸一个一个的在宽大的柜台上面码齐,然后认认真真的在称重草药的分量,待一包药配好之后,便将四个角向内折起,用褐色的细纸绳牢牢的捆起来,手法纯熟,不一会一个个四四方方同样大小的小药包便整整齐齐的堆了起来。
“走,去后堂看看。”陈飞带着我,跟前堂的伙计们寒暄了几句,便绕过他们走到了隔断后面。
隔断后面又是另一番天地。这里整齐的排列着九九八十一个药架,每个药架又有九九八十一个隔断,每个隔断都有六个抽屉,每个抽屉里都放有三种不同的草药。
我心里惊叹,这里的药品无论是从种类还是数量都是天下之最了!这神农堂天下第一的名号也果不虚传。
“我们就从最左端开始吧!”他指了指左边一排的药架。
伴随着我们的靠近,一股浓烈的苦味扑面而来,这苦却不是单一的苦,细细闻上去却有淡淡的香甜,味道不冲但也并不过于清淡。
“真是上等的黄芪!”我不禁赞叹道。
看来这神农堂药材的质量也都是一等一的好,只有从采药、晾晒、碾磨等每道工序都经过了严格的筛选与把关之后,药物才会有如此独特的气味。
“呵!不错嘛!鼻子挺灵敏,看来你对于药物还真的不是一无所知。”他走到药架子前面,抽开了一个抽屉:“你看看,这是什么?”
☆、三十一章 少女的娇羞
看来他是想要考考我了。
“豆蔻啊!只不过这豆蔻的药苗只有春天才有,而且数量又少又难以保存,一般都是现用现采的!想不到我们堂中居然有这么多上好的豆蔻!”我随手捏了两粒,兴高采烈的看着,像是欣赏一堆新奇的宝贝。
“这个呢?”陈飞接着问。
“半夏啦!”我看了看豆蔻旁边那泛着幽暗光泽的药草,自信的回答道。
陈飞眉头一挑,调笑着说道:“漴笙,你不仅对人体的骨骼了解的很透彻,对药材也是掌握通透啊,了不起,你会是个很好的药师的。”
我赫然一笑,那是自然,小时候父亲经常带着我去野外采药,有时候为了找到一味药材的幼苗移植到家里,甚至要背上行囊在深山里呆上十几天,在大山的富有和青葱里,要找到一颗幼苗那谈何容易!而现在看着这些展现在药橱里现成的药,要把他们认出来,那简直是易如反掌!
可是这些我才不会告诉他呢!我的身世与过去是我打算长埋在心中的秘密,我不想再提起。
我憨憨的对他一笑,吐了吐舌头,就打算这么蒙混过关。
在我吐完舌头之后我才发现,现在的我带着面纱来遮蔽脸上的伤疤,我吐不吐舌头陈飞根本看不见!不禁为自己的行为略微觉得尴尬,微微脸红了起来。
然而两颊的这一丝尴尬的微红却恰好被陈飞瞧在眼里,他好奇的转过脸来,饶有兴趣的看了我很久。
突然他的头凑了过来,两只眼睛直勾勾的锁定我的眼睛,我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呆在原地不敢动弹。
过了几秒钟他幽幽的说道:“漴笙,我怎么有一种你刚才少女娇羞了一下的错觉……”
我:……
这到底是什么思维什么逻辑?我一时之间完全理会不来!
“去去去!乱说什么啊?好歹我本来就是少女,长得丑也不至于沦落为大妈吧!”虽说我刚才确实是脸红了,已经无力反击更无力辩驳了,但最起码象征性的顶回去一两句,也显得我不那么任人宰割不是,留点小面子。
而且,我脸红也是因为尴尬,才不是什么小娇羞。
他似乎并不在意我的反驳,反而一本正经了起来,一脸严肃、认真、恳切、执着的看着我,微微皱起眉头,深沉的说了一句:“世上最不可碰的东西就是爱情,它会一丝一丝钻进你的心脏深处,融进血脉里,渗透到身体的各个角落……深入骨髓*蚀骨但却无药可解,即使痊愈了也会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和不容小视的后遗症,是谁说爱直至成伤的……”
我呆住了,不知道他何出此言。
突然间,他话锋一转,表情又回复了之前的笑意:“虽然你已经是大妈了,可是偶尔的小女儿姿态可不要是因为情窦初开噢,感情这东西,没得什么好处。”
我嘴巴张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心底里甚是堵得慌!陈飞你突然说出这么一番充满哲理的废话这是要故意考验一下我脆弱的小心脏的承受能力么?他的思路我真的是完全跟不上。
不过他的这一番话反倒让我开始反思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我刚来神农堂的时候是怎么把他看成了善良腼腆诚实稳重的大师兄的?我的脑袋看来也真的不怎么好使了!
☆、三十二章 天南星物语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哲理彻底的搞懵了,大脑有点断片:“不是,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怎么突然说起了爱情?中邪了?还是草药过敏了?”
他看了看我,又恢复了之前那个温暖沉稳的笑容,朝我挥了挥手上的草药,那种草药的名称叫做天南星。
传言最早识得天南星药性的医师一生尝尽了爱情的甘苦,他在天南星的药谱注解里记录下了刚才陈飞说的这么一段话,后来天南星便被当做是爱情的别名,而他的那句话也世代流传了下来。
原来陈飞说的竟是一个老段子!原来是我自己想歪了……这么熟悉的一个典故我自己居然都没想起来,还胡思乱想自乱方寸……我不禁脸发烧再次尴尬起来……
话说这十几年来我什么场面什么风雨没见过,陈飞居然一天之内让我尴尬了两回,看来他真不是个简单的人,而这个叫*情的东西也确实不好惹。
我真不知道是因为长得丑智商才降低了还是人跟爱情一沾边智商就会降低,不过这不重要,现在这样安稳与平静的日子,要那么聪明伶俐有何用,我倒宁愿自己本身就是一个相貌平平的普通人……
“好啦,告诉你吧,这里的草药大部分我都认识,你不用教我认了。但是毕竟我没有任何从医的经验,长时间没有打过交道,对它们的疗效还不是很拿捏得准了,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根据师傅们的药方来把药配好,先让自己有事情做,后面我也会努力好好学习,一点一点慢慢积累。”
陈飞谦和的笑了笑,鼓励我道:“相比较于这里的其他人,你初来乍到,已经很厉害了!况且在骨骼和针法上,在这里你还是最棒的呢,所以不要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不要觉得自己给别人添麻烦了,就把这里当成你自己的家吧,好不好?”
听着他温软的话语,我的心暖暖软软的,就像是踩在云朵上的感觉,家,我也有了家,我也有了可以依靠可以休憩可以停泊下来的港湾,不必担心颠沛,不用心痛流离。这就是家的感觉吧。
看着周围来往穿梭于药橱和柜台之间和善的伙计们,我的心里踏实了起来,此后我就是这其中的一员了。
“陈飞!丫头在吗?”
门外传来了师娘的声音,接着便看见她从门外走了进来。这一声丫头叫的亲切,从来还没有这样亲昵的喊过我,这位略微带着苍老气质安静的女人总是让我感觉分外的亲切和和善,总有一股想要亲近的冲动。
我迎上前去挽住她的胳膊:“师娘怎么啦?您怎么来这里啦?”
“昨天开过刀的那位公子丫头你还记得吗?他已经醒来了,七师傅问你要不要再去看看?”师娘说道。
七师傅的医德真是极好的,昨天开过刀之后病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了,后续的治疗以七师傅的医术那绝对不成问题,按理说他也大可不必理会我这个黄毛丫头,然而,为了病人的安危,他没有丝毫老医师的架子也没有摆什么长幼尊卑,而是让师娘喊我再去瞧一瞧,确保病人的治疗能万无一失。
这样谦逊诚恳的医者,世上怕是不多见的吧。
有师如此,我又哪有不尽职尽责的道理,心头一暖,顷刻间干劲十足:“我这就去看看,做一次针灸排个水肿。”
“好的,辛苦你啦!看你的样子昨晚没有歇息好吧?”师娘和蔼的扶着我的手,略带责备的说道。
“不碍事的,昨晚已经睡够啦。”
“在这里,如果有什么事情尽管跟师娘说,看你年纪也不大,比我孩子还小一点呢,以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