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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穆酥图惊呼一声,却在看到西厥王的眸光时,语气一弱,只吐出了“慎重”二字。
百里扶摇冷眼瞧着西厥王,心里明白,西厥王已经在开始谈条件了,若是他们的条件不能强过南宫辰,西厥就会拒绝与蕲州结盟,不过西厥王也未必就真的想与南宫辰合作,毕竟南宫辰的野心他不会不知道,他这番说辞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获得更多的利益罢了。
“智慧若王上,竟也不明白与虎为谋和唇亡齿寒的道理吗?”百里扶摇抬眼望着西厥王,她明白若是此刻再退缩,只会让西厥王觉得他们好欺负,以后也会埋下祸根,她必须严词以拒,让西厥王明白,西厥与蕲州合作是双赢,而非蕲州单方面的请求。
“黄口小儿,不过仗着有些见识,就敢在孤王面前卖弄,逍遥王便也不管一管吗?”西厥王脸色一沉,面上已经不见了笑容。
百里扶摇早就料到西厥王会这么说,所以她才故意激怒他,有些话,阿诺说不得,她就做一回无知妇人,让阿诺不必为难,只要阿诺借势教训她一番,西厥王气消,同时也明白了百里扶摇的话不是大话,蕲州不会任由西厥予取予求,这便够了。
南宫诺显然也明白百里扶摇的心思,但是他却不愿意这样委屈她,不由冷然对上西厥王阴冷的眸色,正色道:“夫人的意思,就是本王的意思,王上若贪图眼前利益,他日必自陷困境。”
西厥王大怒,愤然一拍桌子,已经站了起来,冷厉道:“大胆,当真以为这是在你蕲州吗?”
南宫诺将百里扶摇往怀中一揽,亦冷然道:“扶摇之重,重于本王,谁辱她,比辱本王更甚,况且扶摇的话并无错,本王何须管教?”
“你!”西厥王勃然大怒,正要发作,却被穆酥图一把拦住,他往西厥王身前一跪,沉声道:“父皇息怒,逍遥王和扶摇的话虽然不好听,却是实话,南宫辰向来野心勃勃,若是与他合作,真的会葬送我西厥未来啊!”
“混账!”西厥王怒喝一声,冰冷的目光直射穆酥图,穆酥图却身形坚定,不肯退却半步,不似最初在西厥王面前的恭谨。
西厥王有意与蕲州合作,哪里会真的吃罪于南宫诺与百里扶摇,他不过是想借着蕲州有求于西厥,为西厥多获取些利益罢了,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却因为一个女人而与外人反对自己,不由真的动了几分火气,若不是南宫诺与百里扶摇在场,他一怒之下,大概要给穆酥图一个狠狠的耳光。
百里扶摇见西厥王脸色铁青,穆酥图却还一副不怕死的迎难直上,她知道,穆酥图这么做,不单单是因为他是西厥皇子,西厥未来的继承人,还有很大的成分是为了自己,若是真的因为她,而使西厥王对穆酥图生出什么嫌隙,她岂不是更对不起穆酥图?
想到这里,她忽然轻笑了一声,缓缓上前,将跪在西厥王面前的穆酥图扶起,语气清淡道:“穆酥图,你果然不愧是西厥的储君,不但有勇有谋,而且侠肝义胆,西厥有你,是幸,西厥王有你,更是幸!”说完她又瞧了瞧西厥王,语气一转,对他道:“王上英慧,刚才是扶摇僭越了。”
西厥王怒气稍减,若有所思的望着她,不知道她又要说些什么,便不说话,只以冷厉的目光望着她。
百里扶摇见西厥王没有阻止,便继续道:“早就听闻西厥王英明神武,目光独到,见解深远,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既然到了此刻,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相信,与蕲州的合作,王上不是没有想过,而且扶摇相信,王上与蕲州合作的心意远远要大于跟龙阳的合作,因为英明如王上,不会选择饮鸩止渴这种只管眼前不顾将来的合作,所以扶摇斗胆猜测,王上不过是想多从蕲州得些利益罢了。”
西厥王还是望着百里扶摇,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森然的眼底反而慢慢收起了冷厉,隐隐有一抹赞赏之意。
百里扶摇继续道:“即便王上算盘打得不错,蕲州却绝不会因此退让半步,我们既不能承诺你多少耕地,更不会给予西厥怎样的珠宝财富,我们唯一能应允的,也只有岁岁友好,边贸互通,王上若执意与南宫辰结盟,我们也绝不阻拦,但是,我们也不会因此便怕了,而退步以自辱。”
百里扶摇的话说完后,穆酥图有些震惊的望着她,虽然蕲州的底线他大概心中有数,可是这种明明处于劣势,却还能不受胁迫的气势,还真是让他刮目相看。西厥王沉吟半晌却没有说话,目光从百里扶摇身上转到南宫诺身上,南宫诺亦毫不退让的看回去,一副扶摇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的情状,西厥王不由冷笑一声道:“你们当真以为来我西厥这般容易?就不怕孤王让你们来得去不得?”
“父王……”穆酥图目光一凛,不敢置信的望着西厥王,同时心中立刻做出一个决定,若果父王此话当真,他就是拼着失去王储的风险,也要庇护扶摇安全。
“你闭嘴!”西厥王及时截断了他的话,目光却没有离开过百里扶摇和南宫诺两人身上。
南宫诺亦自信一笑,不答反问道:“以王上睿智,不会以为我南宫诺是那种天真无邪的人吧?”
两人目光相交,纠缠片刻,各自分开,西厥王忽然大笑了起来,“果然是少年英雄,孤王相信,龙阳由逍遥王来掌管绝对要好过南宫辰,而作为邻友而言,孤王更愿意结交好相与的那个。”
☆、第110章 谁的人?
三天后,南宫诺与百里扶摇暗中启程,返回蕲州,由皇子穆酥图代表西厥王相送,在随后的一个月里,西厥忽然竖起反南宫辰的大旗,行至中途的太子和七王猛然得此消息,都各自吃惊,虽暗中派人前往西厥探查,却是不敢再望西厥行进,终究在落实西厥的意向之后,无可奈何的返回帝轩,与此同时,东南的巫启部,西南的连州,西北的蕲州,再加上西部的西厥,形成了一条有史以来最完整的西部战线。
为了这最终的一战,双方都十分有默契的没有主动挑衅,各自相安无事,默默筹备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当然,在这一战之前,一些应该剪除的势力也该一一除去了。
在冬天的第一场大雪降临之时,那些被慢慢洒下的巨网,开始慢慢合拢。
在逍遥王府呆了三月有余的林茹醉,发现一直以来,南宫诺对她虽然客客气气,却终究多些疏离,她越是靠近,南宫诺便越是退让,但是又不可以疏远她,这让她很有些抓狂,她把所有的筹码都寄托在南宫诺身上,他却总对她若即若离,这让她不由下定决心搏上一搏。
这一日,她趁着百里扶摇外出,便夹了自己严密收藏的一个小锦盒,去找南宫诺。
南宫诺本来不打算理会,毕竟按他的意思,早该将她赶出去,或者直接收监,但是碍于扶摇吩咐过,还不是时候,决不能轻易动她,他低头看着桌上一份奏呈,漫不经心道:“何事?”
林茹醉满目痴迷的望着上座慵懒却不是英气的男子,俊美的五官,随意洒脱的神情,实在让她沉醉,听他问话,她忙款款跪拜道:“王爷,臣妾是来告罪的。”
南宫诺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眉头微挑,眼底流露出一抹好奇和疑惑,难道真如扶摇所言,林茹醉已经背弃了南宫辰?
他不得不佯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笑言道:“好好的,你何罪之有啊?”
林茹醉将手中的锦盒高举过头顶,成败在此一举,若是她能对王爷坦诚,再助王爷一臂之力,或许王爷会因此对她更多好感,思及此,她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王爷看过便知道了。”
旁边有侍童将锦盒呈上,南宫诺有些戒备的看了看,知道林茹醉的真实身份的他,自然不会轻易相信她,但是他看那锦盒确实只是个普通的盒子,只是比一般盒子用木做工精细些罢了,便将盒子打开了来,出乎他的意料,盒子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他不由疑惑的“嗯?”了一声,随即抬眼看林茹醉,见她一副诚恳之意,并无戏弄神色,便猜到,这盒子大概有些机关。
便仔细去观察盒子的内力,发现在盒子盖子与下方盒体相交的合页处,有一丝奇怪的木屑,不经意很难发现,但是南宫诺料定这盒子有古怪,自然不敢大意,这才叫他发现了,他下意识的伸手一推那木屑,只听咔嗒一声,盒身底部却忽然向上弹了起来,一叠厚厚的书信露了出来。
他瞧一眼林茹醉,再瞧一眼那些书信,伸手取出一封,打开一看,落款竟然是南宫辰!他早就猜到林茹醉的真实身份多半与南宫辰有些牵扯,却没想到,她竟直接听命于南宫辰。
约摸着南宫辰看了书信,林茹醉才慢慢抬起了头,望着南宫诺看上去依旧淡定的神情,不由心底有些发毛,但是她知道,走到这一步,许多事都由不得她了,她只能硬着头皮道:“王爷恕罪,臣妾本是皇上多年安置在您身边的密卫。”她说完下意识的看看南宫诺的反应,见他面无表情,既没有震惊、也没有痛惜,不由心底更加发毛。
“自从臣妾入王府以来,见到王爷,才明白,王爷才是真正的真命天子,这么多年,如醉竟然是瞎了眼,为那谋权篡位之人做了这许多年的糊涂事,如今臣妾已经幡然醒悟,还望王爷原谅。”她说得又忐忑又紧张,生怕自己这破釜沉舟的一击,被南宫诺毫不在意的忽视。
南宫诺这才正眼瞧她,有些好像她的举动,不知是林茹醉自己的问题,还是帝轩那位的密卫都是这幅德性?他不由问道:“你为何要来找本王坦白,你知不知道这番话足以让你死掉无数次。”
“臣妾明白,但是不得不说,您才是真正的真命天子,我已经意识到自己错了,不能一错再错下去,所以特来像王爷禀明实情。”林茹醉稍稍松了一口气,南宫诺的态度,起码说明自己的宝押对了一半,或许只要她助他夺回江山,他便会正视她了。
“既然不想一错再错,为何又要将消息偷偷送去帝轩?”
不等南宫诺回话,殿外忽然出来一声熟悉冷然的质问,接着一个黑色的影子被丢了进来,噗通一声摔在大殿内,竟然是个大活人,那人揉着摔疼的身子哀叫连连,浑身抖得好像筛子。
林茹醉却在看清那人的身影时,双目圆睁,一脸的不敢置信,半晌才讷讷的喊出一句:“爹!”
百里扶摇随后跨进店内,见南宫诺一脸疑惑的望了过来,她忙回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才一拎那人的衣领,冷声道:“林秀才,你可是要往帝轩跑?”
林秀才颤抖着回身,见到林茹醉,一把扯住她的裙摆哭道:“如醉,快救救爹吧,爹不想死啊!
☆、第111章 收网(大结局)
林茹醉不敢置信的望着出现在殿门前的百里扶摇,讷讷不能成言:“王……王妃……”
百里扶摇轻抬脚步,走了进来,南宫诺忙迎了过来,担忧的问道:“李府那边没出什么事吧?”
百里扶摇摸了摸已经隆起的肚子,安抚她他道:“阿诺,你不必担心,有惊尘和李大人护持,我没事,你也担心太过了。”
南宫诺轻轻揽住百里扶摇,也用手温柔抚上她的肚子,一脸抱怨道:“你呀!何时能为我想想,若是你们母子有个三长两短,要我怎么办?好在李熬还算聪明,没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责,只是时至今日,也没有必要再留着这些祸患,该剪除了吧?”
百里扶摇点点头,这才回首去看林茹醉,冷声道:“看在你爱慕阿诺,并未生出歹心的份上,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快些将南宫辰的阴谋说来。”
“如醉,不要啊!若是说了,他们绝不会放过我们的!”林秀才一把拉住林茹醉的衣袖,抖着身子阻止道。
林茹醉却忽然整个人都失去了精气神,既不为身份暴露而惊恐,也没有因为被抓而恼羞成怒,她只是颓废的歪在地上,神色黯然,原以为南宫诺并不是专情之人,对百里扶摇的喜爱也不过是一时之意,今时今日,她亲眼目睹了两人之间的举案齐眉、情深意切,忽然觉得自己心中构建的美好未来,轰然一声彻底崩塌了。
原来她从没有一刻入了南宫诺的眼,更不用说想妄图走近他的心里,她得知了漫夭的真实身份,并暗中监视她的行动,知道今夜她要利用李熬之子对南宫诺动手,便故意泄露消息,引着百里扶摇过去,想借机除去她,以绝后患,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控,原来是她做了个井底蛙,不知不觉走进了别人设好的圈套。
但是这不是让她彻底放弃的原因,让她绝望的是,此刻她才明白,无论百里扶摇在不在,南宫诺都不会正眼瞧她,从一开始,他们就在看小丑一样看着她使尽手段,到头来不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