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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很快就到了。”亦安缓缓的说:“不许动,晓得吗?”
他下完指令后期待大家都遵守,就像他的电脑一样听话,一个口令一个动作,“遵命,老板大人,你还有什么其他吩咐吗?”她挖苦地说。
亦安抿着唇角,掉头离开,显然需要他指挥善后的事情还多着呢,轮不到她这个小小的女演员,地下情妇,同居几天下来,瑞被不禁怀疑自己脑子有问题,还是他脑子有问题?
竟在想出这么蠢的主意,而她也答应了。同居一屋檐下的两个孤男寡女,却一都不敢碰彼此,……他怕一发不可收,紧要关头时听见她减停,瑞波却晓得自己担心只要他一碰,那身子就自有主张舍不得分开了,她不相信自己能自制到几分,更别提把“不”字说出口,柔情与热情的拉锯战,他们还能熬多久?
“你以为你骗过我吗?”
“啊?”瑞波自沉思中惊跳回来,“我骗你什么?”森哥朝她眨眼,“你是不是爱上我们新老板,一见钟情!”
“胡说。”瑞波双颊烧红起来,你开玩笑吗?森哥,我讨厌他都来不及,怎么会——“
“讨厌一位救命恩人可需要很多的恨喔?爱情是很微妙的,有时候你越受吸引!反而是发自内心冰冷的情绪,不是火热热的争吵。你是个职业演员,应该不需要我说明这两者的差别在哪里吧,从你的表情上,我看不到一丝半分冷鄙视与憎恶。”他笑着说:“拿比较鲜明的比喻来说,你是当年阮红与施启楠初见面时的表情,你可以唬得了别人,但不是我森哥这几年情场江浪里来去的老眼,你爱上他了,瑞波。”
“而你可以去编剧了,森哥。”瑞波躲开他说:“噢,你看医生来了,终于可以结束我的苦刑。”
“医生说你需要休息两天,不要演戏,也不要劳动你刚受惊吓的心智。”
“噢,谢谢你好心的问候,黎先生。我很好,谢谢你,你可好?”
他看起来累坏了。眉心间打了千层结,嘴角也报出一道严厉的痕,蓝绿眸混疲惫的深黑,浓密黑短发乱得很漂亮自然,下巴胡镜不安分的冒出头来。工作一整天之后,性感得很完美的男人。
瑞波皱起眉头,不久前她下定决心再也不用完美来形容他了,老习惯总是自然而然的跑出来。“你看起来很累。”
“我是很累。”他走进瑞波独自享受的宁静大套房,二话不说就抽走她手中的剧本,并抢起地板上散落的其他剧本,“你应该听医生的话,这些东西我要没收。”
“你看起来比我更需要医生的劝告。”她挑起眉说:“没问题,我有个更好的给你:我是妻三八午妻。”
“那是什么鬼话?”他看起来像典型不耐的下班男人。
瑞波满意的想像着他越来越平凡的模样,还满顺眼的。
“是电话号码。”
“什么电话码?”
也许她该劝他把胡子留起来。如果他那可爱俊的下巴如果被挡住,那么女人应该会认为他粗鲁不文,不会那么爱贴上他。“左慧慧。”
“左慧慧?”他听起来像会把这号人物给忘了。
瑞波很愉快的打了个呵欠,“上次在片厂自己跑来自我介绍的那一位。还记得吗?长得很漂亮,身体一级律的,还说她十分乐意帮你的忙。”
“原来这是我为你做牛马一天之后得到的报酬,我记住了,谢谢你的慷慨,我绝参考消息会浪费这个电话。”他倚在门框上的修长躯干挺了挺,“我最好去打电话了。”
“你敢!”瑞波几乎从床上跳起,她想也不想的就拾起枕头往他扔去,突然一副结实的身体已经抱住她,就地一滚顺势压住了她。“放开我,你竟敢来碰我,你这只臭乌龟。”
他握住她的双手往头顶压去,从头到脚两人胸对胸,脚对脚的贴在一块儿,让她打不到,咬也咬不了,他粗重的喘息与她愤怒的呼吸亲密炽热的交叠在一块儿,两气息相混,谁也分不开谁。“小心点,我可以对你报坏很坏的,记得吗?
你乖乖安分的冷静下来,瑞宝贝,否则我不保证我能不能控制自己,今天对我来来是很艰辛难熬的日子,而我的耐心已经剩下无几了。“他警告。
“你算老几?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他蓝眼冷凝的放大,并在瑞波来为及为她的话耀武扬威前,低下面孔试图将火热的唇印上她不驯的唇,霸道狂野毫不掩饰的要求她弃械投降,瑞波摇头不肯乖乖的让他占有,一次次的让他失确准头,落到她颊上或是颈上。“你这可恶的小魔鬼,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他低啸着,放开双手尽管而捧住她的双颊,“我要吻你,直到你放弃求饶为止。”
“永不——”她吼叫着,小手拼了命拉他,打他的身子。
“你曾经有选择的。”他低楠着,然后以迅速封住她的口,浓烈的狂猛的激情在那一瞬间同时包裹住他们,外界完全退去,消失于无形,争吵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只有他们两人与这份美妙的激情最真实。
当他的唇移到胸前,瑞波发出激情的叫喊,她弓起身于紧紧的攀住他的身体,热情的缠住他。
他的回答是更慷慨的轻揉的慢捻,爱过每一寸她渴求注意的肌肤与身体,带走每分她丧失的理智与心灵。
“是的,是的,抱住我,瑞宝贝,抱紧住我。”他在她耳边低吼叫着。
她主动的亲吻住了他,为他开启双唇迎接这分狂热的爱。
然后他进入,成为她永恒的一部分,深入占有每分她的甜美与热情,夺走她的呼吸,赋予新的生命,送给狂潮的节奏奔向天堂。
紊乱的床单四散,她疲惫的趴在床头上,因汗水潮湿使得长发动在背部,一支褐色黔黑的大手滑过起伏的曲线,将她拉了过去。
“我叫完二十分钟了。”她拍开那只手。
胸膛起伏两三下,像地震似的,瑞波没那么傻——想也明白是他在笑,得意的笑,哼,用这种男人原始的本钱来降服女人是他们惯用的技俩,只要再给他几分钟和更多的训练,总有一天她会报复回来的,想到她真的整整哭喊叫了二十分钟,瑞波心就有不甘。
“你沙哑的嗓子很迷人。”他低沉的在她耳边说:“想不想洗个睡前操?”
不想才怪,她全身是他的味道,不洗怎么睡得着?
“里面有什么诡计?”
“如果你称一个快速简单的冲澡为诡计,那么我也拿你没办法。”他坐起身,“你不去我去。”
“你休想抢得过我。”瑞波一个大翻身,捉起被单就往浴室方向过去,并在他大笑声传来之际“砰”他一声关起门来,安全的把他关在门外。
她满意的对着门微笑,不经意转身竟看见宽敞的大浴镜内,那个一脸满足与幸福神采的小女人是谁?瑞波一愣,对这个新的自我感觉陌生却又熟悉,狂野的发丝披散在肩头,红润的肌肤散发出天然光泽,吻得微肿却别有股逗人的气息。这就是沉醉在爱情的中女人模样吗?
曾几何时,一心只晓得演戏的冷瑞波,竟也“平凡”的谈起恋爱来了?她怎么能再否认自己由内至外彻底的改变了,她的确是恋爱了——对象是一个随时可以完美的邪恶或完美的绅士的男人,一个聪明得令敌人心惊却叫女人心跳的男人。
瑞波微微颤抖的走入淋浴间内,扭开最大水量的花洒,希望能冲开这团分不清,理还乱的迷情。
可惜人类不能一辈子的澡,二十分钟之后,瑞波一身肌肤都红通通的,连指头也皱得如梅子梅干菜,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套上干净净睡袍裹着刚吹干的头发,打开浴室内的门向外探去。
静悄悄的,他睡着了吗?她小心的演出门外,晕黄的床头小灯照出他一头黑发与宽阔的肩膀,被单下的胸膛规律的起伏着,瑞波迟疑看着,想到要跳上床和他共眠的亲密的感不由得令迟疑。
走到他的身旁,瑞波温柔的看着他,睡着的他像个大男孩,所有精明干练、智谋巧辩都化为宁馨睡意,难得想像当黎亦安醒着时可以呼风唤雨,此刻的他只让人想疼。
克制不住的冲动,她俯身轻快地在他颊上印下一吻,料也没料到,他竟捉住了她的腰,一个使劲将她拉人床上,眼睛依然闭着。
“你没睡!”不住喘息的瑞波惊讶得没抗议他正脱下她睡袍的举动。
“嗯哼。”他满意的抱着光滑的她,脸理过她的颈间,“你好香,瑞宝贝。”
“你在看什么看得这么专心?”
瑞波慌张的抬头,手迅速的探捏起那张小字条,“没什么,不过是张小便条,很久没见了,慧慧小组。”
“不过停拍两天,我还巴不得多休息呢。你知道最近好多片都找我当女主角,我轧片都轧得晕头转向,根本分不清拍的是哪一部片了。”左慧慧一屁股坐在瑞波的旁边,“你有没有看到他啊?”
“谁?”瑞波心绪不宁的把字条扔进皮包中,一手开始上妆。
“还有哪一个,别假装你不知道我在说谁,那么大一条金光闪闪的肥鱼,喂!你当真以为我是为了喜欢演戏进这一行啊,少呆了。我是为了能接触像黎亦安这种有钱有背景又棒的大亨。不得已先下海捞点名气,以便能出入这些名流社交圈,早点找到金山银山椅靠山。一旦让我钓上一条大鱼,说什么我也不演戏,马上收山不干了。”
瑞波轻轻拍上一层密粉,“喔?”
“你呢?瑞波前辈,你对我们的新老板兴趣如何?”
瑞波冷冷的微笑说:“你不会是我的对手。”亦安亲口对她保证,左慧慧的那一把他看得太多,对于这类攀龙附凤的小演员他也没兴趣。
“什么?”左慧慧脸色一变。
“我的意思是——你不必担心我。我内心最爱的是演戏,和你选择大大不同的是,我认为演戏对我最为重要,钓金鱼这种事情交给你来担任好了。”
“喔,早说清楚嘛!”在慧慧调头继续涂抹着红唇,“我可不会觉得钓金鱼有什么好丢脸的,男人不也一追求如花似玉的女人,这算是一物换一物,他们娶得‘漂亮的门面’,我则嫁给‘无后顾之忧’,男人就吃这套。”
瑞波放下眉笔,“你还真教人吃惊。”
“可不是吗?我喜欢和同性朋友把话讲开来,反正我们谁也着不顺眼谁,又何必虚虚假假的呢?”
瑞波点个头,聒噪的雀儿终于离开,她重新再翻开那张藏匿在她戏服内的纸条——爱你爱你爱你,最灿烂的星子我爱你,我会守护若你直到天旋地转天崩地裂的瞬间,除了我没有别人可以拥有你的。我要你。
又是一张没有署名的恶作剧字条,用冰冷冷的电脑字体印出来。瑞波开始怀疑这是谁会弄出来的把戏,亦安吗?
“我不喜欢这点,非常不喜欢。”
其雅重新审视这位说话的俊挺男子,黎亦安严肃的眉宇间英气勃发,仿佛没有事能难倒他,无怪乎瑞波那不食爱情烟火的演戏痴子会为他破例。
“我也不喜欢。”其雅闭口回答。
黎亦安自埋首的报告中抬起头来,“你晓得我在提什么吗?”
“不知道。”她斜睨他一眼,“你又晓得我在说什么吗?”
他放下报告,“说出来吧,我洗耳恭听。”
其雅可不客气,自从被他传唤到这间片厂大办公室起,她就一直等着这一吐为快的机会,“你到底在想什么?冷瑞波的事业因为你而面临最大的危机。”
“噢,真的吗?”他十指交握,眼神冷静冷酷。
“万一让人知道你和她同居的事——”
“绯闻对一个明星来说算不上是杀伤力重大的事情。”
“但对认真的好演员来说,它等于是宣判死刑。”
“那么一位女演员既不能身为凡人更不能身为女人,而该是个圣人了。她不能爱、不能恨,也不能有喜怒哀乐吗?形象之外瑞波不需要记得她是女人而后来是个女演员。”
“她先是个女演员,然后才是个女人。”其雅在他面前直起身来,“你不了解瑞波,天生下来她便注定在走上演艺之路,她有那份才华。如果你亲眼看过她戏剧上的演出,只要一分钟你就会赞叹——”
“演技浑然天成,魁力收放自如。”黎亦安接口,“我看过她的演出,上次阮红片中,她很行,非常行。”
“你既然知道……”
黎亦安以手支颐,完全预料到她的问题替她说出来,“为什么我还是执意要闯入她的生活中,并像你说的……危及她的事业呢?回答你的问题,因为我不是她的经纪人,她的事业并不由我来打理。我在乎的是瑞波这个人,并非只有她演戏的价值。她是个人,她当演员太久足以忘记这一点,我要做的是提醒她,并且爱她。”
“你怎么能在嘴巴说爱瑞波,却又一手做出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