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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总是有自己的小小圈子的。原先的六人寝室,高和张好,房和潘好,我和钱好。
相安无事,恩,貌似吧。
大二下半学期,高就走读掉了,不再入住寝室。
一日午后,钱午觉,剩下的我们四人在寝室闲聊,潘起了个头说道:“挂在窗户前的衣架子是谁的啊,都挂了好久了。”
始终无人认领。
因为大二一开始曾经换了个校区,所以我们就搬到了一个新的寝室,经过兵荒马乱的一阵瞎忙乎,东西基本都理齐了,就是衣架子不知怎么的多出来了近十个,算是无人辨认的货品,挂了好久。
于是乎,在那么个午后,这个话题就那么的被提起了。
几个人三言两语的那么谈论着,气氛还是蛮正常的。
衣架子别看这般挂着那是没什么,但是晾收衣服时动不动会碰到它们,有次我一时大意,还差点被划着。
讨论下来的结果是,至少除了张,其他三人——潘,房和我都是对衣架的存在抱有一定意见的。
原本,过去了,我也没放在心上。
世事的有趣就在于此。
第二天上课了,高和张坐在很靠近我的位子。
课上啊上的,某人的声音越来越响,大音量到我想忽视都难,细细一听,原来被指责的对象竟是我啊。
说什么“为什么率先要挑起话题”,说什么“衣架挂那又怎么了,碍你什么鸟事”,说什么“也不看看自己的衣服都是什么价钱什么档次的”,说什么“德行问题”如此等等,一大节课,足足九十分钟呢。
那还不算,下课期间也是斥责不停,声声不断。
原来,整件事情成了我一个人的寻衅滋事。原来是我的错,我早就知道了衣架是高的;原来是我的错,十三点兮兮的率先开了话题;原来是我的错,还联合同寝室的女生一起去过厕所,言语间不乏激烈的明讽暗讽老实巴交的张;原来是我的错,别人都对衣架的存在没意见,就我一个人瞎起劲什么
原来的原来,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啊,竟然成了这样呢!!!高成了替张行道,替朋友出头的正义使者,我成了那个恶毒的小人了呢。
好搞笑呢,搞笑到我只能“哑口无言”的任由别人在我的身上狠狠的泼脏水呢。而为何,始终承受的都要是我?
那一日,我不是和今天一样么?
不开口,不反驳。
原因呢?
因为我放弃了黑主之位,所以我只能忍受污水一身而不能肆意报仇?那么,同样的,因为我今时今日妄图幸福,所以老天来罚我了么?
那么那时,就已经是老天在暗示,我不该么?
楞楞的出神,大概我的傻样让麟驭星失了兴致,他忿忿的走到墙边,又大力的踢踢已是尸体的小哨子,似发泄般,一脚、二脚、三脚最后,重重的“哼”了一下。
“人已经死了呢,脚下留点情吧。”看他累了,于是我淡淡的开口,这个小孩子啊性格真恶劣,死者为尊都不懂吗?
“你”他气愤的握紧拳头,狠狠的瞪紧我。
哎苦大仇深状的。拜托,是我的人被你给弄死了啊,这不知情的还以为颠倒了呢?
这世道
麟驭星,你意欲何为?怎么,还指望我扑上来要死要活的同你拼命吗?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呢。
开了口,好心提醒,“三哥,天色已晚,快回宫外的府邸吧。”
皇子们十三一过,基于避嫌,需自行离宫居往各自的府邸。我,却是麒麟王朝唯一一位不需离宫的皇子。
“哼!”犹豫了一下,最终重重冷哼一声,他掉头就走。副赠一个眼色,带着极为深刻的恨极、又鄙夷。
“奴才告退。”他的奴才们忙对我施了一礼,然后匆匆跟了上去。
麟驭星呐,你那步步红鞋印好刺眼是在刺激我吗?
默默又立了一会儿。
明天明天明天明天会来到,可,却不会“明”了吧。
“主子,”无衣悄然无声的出现,跪在地上请罪道,“无衣护主不力,望主子责罚。”
看了他一眼,慢悠悠的问道:“周遭已无窥伺了吗?”
他点点头。
那就好,难得清闲。
“无衣护主不力,望主子责罚。”他再次重复道。
好奇的瞟瞟他,“你哪里护主不力了?”我怎么一点都没觉察到无衣的过失呢。
“我”犹豫了一下,无衣铁青着脸色,眼神闪烁的示意小哨子的尸首位置。
“无衣,你的表现很好呢。我命你唤我‘主子’,你立即就改口了;我命你自称为“我”,你也很聪明;我命你四下无人时方能现身,你也做到了;我命你不得我指示不可妄动,你也遵照了以上诸事,件件合我心意,我,又有哪点要责罚你的呢?”
傻孩子,没理由非得要责罚你呀?
看天色渐暗,忙吩咐道:“明日早晨,你们七人现身寝宫吧,我有话要说。现在嘛,先找个地方好好的吃一顿,饱饱的睡一觉,不用随身跟着我了。”
他恭敬的点头道:“无衣遵命。”
转眼,人已不见。
好个鬼魅般的身形。
“走喽,用膳去了。”肚子,好饿。
无、人、应、我。
自言自语道,我向着寝宫走去。
讽刺啊。人为什么一旦饥饿了,无论处在何种情况下,都会感觉到呢?
寝宫。
手中拿的是方才捡拾的“安”字玉佩,一瞬间很难受很难受,可是,我掉不出眼泪。
转嫁。
忙翻箱倒柜了一会儿,终于搜出了许久不曾用过的根根银针。一根根渐渐,用很熟悉却很生疏的手法,直直扎入脚底。
不见血。
好快乐啊好快乐
当嘴角再次上扬时,眼中一片冰寒。
起身来到落地镜前,闷声不响的凝视镜中人,镜中人也凝视真身。同样的神情,虚虚实实,分不清孰真孰假。
麟冷冉,你,不是要求真实的我吗?
顺着镜中的映像自抚脸庞。
——现身吧。
镜中人表情戚戚。
——情,要记住,你,是不能抱着爱一个人的幻想,也,不可能享有被爱的美好。可为什么犯规了?!
——情爱似毒,只会软化你而已,莫沾、莫沾。
——情啊,但为什么你总是在偷偷的希冀幸福?这般贱这般贱!
——不过呢,当然存在允许你破例的时候,而前提条件是——那人,已死。
——唯有死人才算稍微安全的,可以卸下一点心防的。信不得、信不得、信不得能呼吸的都需提防,周旋。
——麟冷冉???哼哼,想和他白头到老?做梦!但如果思念你的玄,倒是可以允许的小小纵容。
——你看吧,我对你还是极为设身处地的,竟然宽宏大量的同意你能爱逝者并且被逝者爱,这份理解你是否要感恩戴德呢?
镜中人流露楚楚可怜的哀求。
镜中人在神情凄凄,放我幸福,好不好?
“啪——”脸颊立即红肿了一片,热辣辣的疼痛。
——贱人,真要反抗吗?
——不要渴望温暖的感觉,温暖之后的冰冷,最是刻骨铭心。贱人,为什么你还是会忍不住渴求,希望能留下这份温存?
——你不配!
——希望?希望?谁允许你该死的怀揣希望!
——人,若对不该奢求的东西起了贪念,不是往死胡同里钻吗?
——注定的,贱人你啊,得不到幸福!
——要是坦白了为了能承继黑主你“努力过”的“付出”,呵呵,麟冷冉还会爱你么?
镜中人死死狂摇头,终于,泪落。
又响起“啪”的一记,这回连左耳都嗡嗡直响,头昏的厉害,嘴角却勾勒出个诡异的弧线。
——想忘,却终不能忘哦。
谁的心在狠狠抽搐?
手还在不停的忙活,紧紧的捏掐腋下,拿指甲抠舌头
惯、性、自、残。
我,非我。
忙好了,才扬起脸庞端详,只是刚刚的两下耳光下手的有些重,怎么失了以往的克制。这伤太明显了。
情啊,果然是你安逸了太久!
熟络的自顾自上药,随着冰凉感情绪也冷静下来。
不过竟然留下了痕迹,要罚!
慢慢蹲下来,将头紧紧的埋在双膝间,将脸藏在双膝中,而后,两只拳头死死敲打头颅,愈发大力,闷闷声不绝于耳。
不知过了多久,重又抬起头来,呼吸有些急促,神色却趋于平静。
扫了眼镜子,镜中人眼眸毫无波澜,无悲、无喜、无欲、无求,宛若死水。
你叫什么名字?你何该哪般的样子?
无、人、回、答。
闺名唤兰
泪尽罗巾梦不成,夜深前殿按歌声。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
——唐 白居易 《宫词》
朝华宫。
“皇上驾到——”,门外悠长的通禀声响起,小太监只是按规矩的传了话,哪知却激起了门内人的心潮汹涌,百转千回。
听得这寥寥四字,德贵妃脑海白茫茫一片,充斥喜悦不已,一时间竟猝不及防,几乎都快停止了呼吸。
已经多长时间,这个心中人没有踏足此地了?
似乎一生一世,又仿佛只是昨天。
曾经百般的夫妻恩爱涌上心头,甜蜜的过去一幕幕错落回映。
德贵妃的甜蜜德贵妃的笑。
然而,愉悦的心情稍纵即逝。
思绪回归。
陛下这个时候到这里来干吗?莫非
越思量心越慌,可毕竟是久居深宫之人,眨眼间德贵妃很快恢复正常调整好仪态。
恰好来人入内。
“臣妾拜见皇上。”待男人坐定后,德贵妃风情万种的缓缓行礼。她本就出身世家,虽然父兄均为武夫,却家教甚严,不逊书香门第。德贵妃进退很是得体,一个屈身之礼竟也行的娇媚而不做作,赏心悦目极了。
哎,神女有意,襄王无情啊。偏偏有心人不赏识,只可惜了德贵妃那倾国倾城芳华绝代之姿。
麟冷冉挪了挪嘴皮,只淡淡吩咐,“平身吧。”
“谢皇上。”垂首道。
趁德贵妃低头行礼的短短功夫,天子的贴身内侍,职任大内总管的王尽忠王大公公悄悄抬起头,瞄了瞄眼皇上。只见自家主子在人前原本一贯冷厉的酷酷表情突然消失了,此时倒嘴角勾起了一丝玩味的笑意不明,却更是显得魅力十足。
小心翼翼的细微状抖动了抖眉,王尽忠暗暗做了个比较后最终确定了,主子啊,还是在小祖宗面前带点人味的表情那才叫正常啊。
而对于其他人吗哼哼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啊。
作为自幼陪伴天子身侧全程目睹麟冷冉长大的宫廷人精,看到如此反常的皇上,王尽忠顿时打了个寒颤。
行过礼后不得皇命,德贵妃只得姿态优雅的立在殿中央,不以为意般的一脸端庄娴静,毫不局促。今日她身着一席淡紫色宫装,满头秀发盘成个“追日髻”式样,缀以简单的一根玉簪,显得分外妩媚。
秀额细眉,明眸皎齿,朱唇微阖,好个佳人。
“圣上摆驾臣妾陋居,臣妾惶恐,不知有何要事?”德贵妃缓缓开口,声音很是柔和,但却将“要事”那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说者有心。
“朕来此探望探望你,难道不行吗?”麟冷冉仍旧嘴角带笑,不过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德贵妃顿了顿,开口道,“臣妾愚昧,可是,犹记得陛下已经数年未至了,此番前来,臣妾实在懵然。莫非是想摆驾臣妾处用膳?”询问的口吻依旧温婉如初,只是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