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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止血药一下去,立即就被渗出来鲜血冲散了。子矜再次濒临绝望,她瞪大了眼睛,眼前只有那一片血红。怎么办?怎么办?若是伤口在其他地方,她还可以点穴暂时把血止住,可是伤口在心脏外面,她能怎么办?这里没有血管缝合器,无法做心脏手术,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她该怎么办啊?
早在知道飞扬受伤大的那一刻,子矜就已经不再是一个大夫,她只是一个伤者的妻子,甚至她只是一个失去依靠的孩子,而这一刻,她已经看到了绝望,精神也濒临崩溃的边缘,除了哭泣与祈求,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飞扬,飞扬,求求你不要再流血了,赶紧把血止住,你不要吓唬我”子矜轻轻拍着他的脸,而后又抓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脸上,让滚烫的泪水从他的手心手背一直传入大脑,她慌乱无措,内心里全是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然而一动飞扬的头,就听他呛了医生,吐出一大口鲜血来。这是因为伤了肺部,身体平躺着,所以鲜血倒流了。吓得子矜双腿一软,眼前发黑,差点晕死过去。
“怎么办》根本止不住!”御医也慌了,“快,再开一瓶止血粉”
“飞扬,你不要吓我!飞扬”子矜不敢再乱动,只能抓着他的手放声大哭,“飞扬,你醒醒,你不要丢下我啊,你怎么忍心让我难过?飞扬”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黑影从外面闪了进来,远远地手一扬,将一个青花瓷瓶扔给御医,急切地说:“解药,一半内服,一半洒在伤口上,快点!”
御医一怔,来不及看是什么人送来的,打开瓶子检查了一下,立即洒在伤口上。
果然是解药,这药粉一洒上去,血很快就凝住了。
子矜慌慌张张倒了一温开水,将剩下的药粉化开,扶着飞扬的头,用手捏开他的下巴,就给他灌了下去。
飞扬呛了两声,子矜紧张地盯着他的胸口,只怕伤口又要冒出血来,然而这一次竟然没有。血真的止住了!
只应离合是悲欢 第十五章 刺杀真相
“真的止住了”子矜喜极而泣,这才想起那个送解药来的黑衣男子。
“你”子矜看着不远处静静望着自己的黑衣蒙面男子,心中五味杂陈。“无尘大哥,真的是你竟然是你,为什么会是你”
认出洛无尘的霎那她就明白,能及时将解药送过来,说明他在皇宫里听到了她的呼唤。他平白无事怎么会在皇宫里?自然是接了任务。而发生在皇宫里的刺杀,也就只有这么一件而已。
“我不知道他是你夫君”洛无尘轻轻叹息一声,解释了一句。
三位太医恍然醒悟过来,怔怔地抬起头来想看看这位敢进宫行刺的刺客,不想人尚未看清楚,就感到身体一麻,随即便软到在地,意识全无。
子矜看飞扬情的状况稳定了些,心稍稍定了一点,这才分心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任务是谁下的?”
“我以为你知道。”洛无尘缓缓走到她身边,一脚将一个昏倒在地的御医踢开,自然地坐在子矜身边。
“是杜堇峰还是皇上?”子矜几乎屏住了呼吸等待他的答案。
她原本是没有怀疑皇上的,但飞扬坚持要回来,所以才让她起了猜疑。皇上对她有意,杀害飞扬也不是没有动机的,同时还可以借此事向杜氏问罪,也算是一石二鸟之计。
洛无尘平静地开口道:“杜如峰和杜安。”
“杜氏!”子矜双眼中闪动着愤怒的火光,脸色狰狞,“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士族第一家又如何?我要将它连根拔起,我会让他悔不当初!”
“你”洛无尘震惊地看着子矜,欲言又止。她愤怒他是能理解的,可是,她竟然想要将杜氏连根拔起,这谈何容易?
“呵呵,怎么?无尘大哥觉得我变了是么?人怎么可能不变呢?任谁被伤了心都会变的”子矜自嘲地轻笑两声,又转头望着飞扬紧闭的双眼,伸出手指细细描画他的眉眼,整颗心再次与他融在一起。
不着急,等飞扬伤势好了,他们好好合计一下,定要让杜氏这个大秦第一世族毫无翻身之力的灰飞烟灭。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她向来恩怨分明。她自己受点委屈不要紧,可是谁也不能欺负她爱的人!
“飞扬,你快快好起来,我帮你报仇。不管是谁,只要伤害了你,我都要他付出代价。”子矜说得那样温柔,洛无尘却神色大变。
“不是说你去了突厥做王妃?”洛无尘忽然问道。
“谁说我去了突厥?”子矜诧异地抬起头来,很快反应过来,“我爹?当时他一路跟着我?”
“具体的我不知道。”洛无尘摇头,“你失踪以后,我将消息传给他,我们分头找你。后来他告诉我说你去了突厥做王妃,让我不要再找了。”
“无尘大哥,你知道为什么吗?”子矜淡淡的笑了,只是那笑容是那样的苦涩。爹爹看她被穆甘劫持了,看到自己的女儿被人凌辱,他竟然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父亲。呵呵,你说可笑不可笑?
无尘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摇摇头道:“好像跟一个预言有关,但具体是什么他没有说,我也没关心。”
“预言?我以为是因为我的出生害死了娘亲呢?他那么爱我娘,定然恨死我了,所以从小到大,他都不怎么喜欢我。”子矜沉默下来,她轻轻趴在床边,拉着飞扬的手盖在自己的脸上。幸而这世上还有一个飞扬。多么温暖的飞扬啊!上苍看她吃了这么多苦,飞扬是给她的补偿吗?
“其实”无尘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我当时以为不过是为了后宫争宠,便接下任务”
子矜这才抬起头来,难道还有什么内幕不成?
洛无尘没有看她,默默说道:“时间和地点都是事先就安排好的,见他们走过来了,我便按照他们的要求吼了一句‘杜堇峰纳命来’,然后利落的出剑,并无半点手软。然而,就是剑尖即将刺到他的时候,我无意间看到他腰上那个系着玉佩的红色中国结。你以前也送过一个类似的中国结给我我心中一震,便立即将剑回撤了几分,本不该伤到他的。没想到杜安会从后面推了他一把,我再度收剑已是不及,他已经撞到我剑上”
子矜“啊”了一声,心再度揪紧、刺痛,仿佛那一剑刺入了自己的胸口。好一个杜安!大哥都剑下留情了,他竟然在背后推了飞扬一把,非要置飞扬于死地不可,最后反而装好人
“杜安!”子矜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将这个名字重复了一遍。杜氏家族下任族长是么?杜氏的宝贝疙瘩?等着吧,她绝对不让他活到明年!
“我知道事情有蹊跷,便一直藏身在皇宫里,后来听到你的叫喊,就知道自己做错了我出来找你,几经波折才知道你出宫回来了,所以现在才到。”洛无尘这才缓缓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子矜。“对不起,我从来都不想伤害你的。”
子矜的泪水忽然大颗大颗地滴落,她咬着唇摇摇头。“不怪你的,无尘大哥冤有头,债有主,我知道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谁!”
“可是你如何与杜氏这样的大家族对抗?这样只会害了你自己。听大哥的话,不要总想着报仇,我帮你杀了杜安就是,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吧!朝堂上的事情,我们就不要管了。”洛无尘带着几分忧虑道。
子矜感动地望着他,心一分一分回暖。
“谢谢无尘大哥。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不是孤苦伶仃一个人,我有飞扬,我们身后还有洪氏家族,有皇上的支持,杜氏的覆灭是尽早的事情。”
“皇上?”洛无尘的神色又是一变,“难道皇上真的跟他”
“胡说!”子矜脸上很是愤怒。她瞪了洛无尘一眼,而后温柔地望着飞扬道:“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纯净高洁的一个人,他和皇上什么都没有。即便有什么,也不过是相互忌恨罢了。真正与皇家有关系的,是我。”
洛无尘震惊地望着她,欲言又止,最后却只是说了一句:“凡事三思而后行,不要冲动。我会在暗中保护你的。但是你自己也要小心,暂时忍一忍吧,等你丈夫身体好了,再慢慢筹谋不迟。”
子矜点点头,感激地说:“谢谢无尘大哥。”
洛无尘长叹一声站起身来,“你不怪我,这已经很难得了。”
飞扬的血是止住了,却因为失血过多,一直昏迷着。
三位太医一起讨论,心里并不抱太大的希望,子矜一夜未眠,摸着飞扬极弱的脉搏,心中再次忧惧起来。失血过多,身体各个器官缺少礼品营养,自然无法正常工作。而这个时候,正是他身体最虚弱的时候,这样下去怎么行?他还能撑多久?
看来真的只有冒险了。
她之前就考虑过输血的问题,然而在这个时代,虽然也有大胆的大夫试验过,然而成功案例却很少。一来是因为血型的问题,二来却是因为输血用具消毒不够,造成感染。
不管了,先听听几位御医的意见吧!
子矜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三位御医听,三人都相当震惊。他们将以前的大夫直接输血遇到的情况给子矜说了一遍,希望她能慎重一些。看皇上和洪夫人的关系,他们可担不起害死忠义伯的责任。
“关于血液凝结这个我清楚,术后感染的问题我也知道一些,几位大人不必担心。我现在为难的是没有输血的工具。那种很细的、中间的针头,还有弯曲的针管”子矜的话尚未说完,就被御医打断。
“那些工具御医院就有!”一个御医道,“老夫一直在负责研究这个,还有兔子做过几次实验。不过,成功的案例不多”御医院一直准备着这些东西,一来为了研究,二来也是在这实在无奈的时候拿出来碰运气。
子矜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立即就让这位御医回去取工具。
而后,她就开始做准备了。这里没有酒精,就只能用烈酒代替了。要消毒,可以用火烤,可以用烈酒浸泡。对了,还要准备杀菌消炎的中药内服。
子矜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如果真的要输血,现在就得确定血型。
子矜小心翼翼用棉花蘸染了飞扬胸口的血迹放入清水中,分作几份,然后召集府中年轻健康的男子过来,用银针刺破他们的手指,开始验血。
能为家放献血,府中的仆从都很积极,连送他们回来的侍卫也主动走出来验血。
子矜从中找到与飞扬血型相融的两个人,再次实验,确认无误了,便开始详细计划输血事宜。她从来没有给人输过血,虽然找血管没有问题,可轻重手感等等还需练习,那些血型不符合的家仆正好拿来练习。这个时候,子矜也管不得什么其它了,不管他们是真的愿意为家放奉献自己还是为了丰厚的报酬,她都迫切需要他们来练手。
御医院输血的针头虽然子矜前世看到的大一些,但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弯管是用白银铸造的,有一定的柔韧性,只是略粗了一些。
消毒之后,子矜就开始操作。
三位御医紧张地看着她一步一步的操作,从最初的生疏到后来的熟练,她的速度相当快。他们之前看了子矜验血,这才明白他们的误区在哪里。他们原本以为只有亲人的血才是相同的,也没怎么验,没想到亲人的血型也未必一样,而不相干的人血型却有可能相同。
一切都很顺利。子矜几乎是超常发挥,一针下去就刺破血管,力度和深度都掌握得很好。只是白银的针管可视性太差,无法控制血流的速度和流量。但按照那针管的大小,以及先前的初步估计,流量似乎比以前医院输血的时候大多了,速度也快。所以子矜还将那献血人躺的桌子放低了一些,只比飞扬高一点点。
一刻钟之后,子矜就发现飞扬的脉搏强了一些。
她不知道输了多少血,担心那位家丁有事,便又换了一个人。
经过两次输血,飞扬的脸色好转了不少,而脉搏也逐渐强劲起来。子矜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总算放松了一些。这才发现天色已经大亮,难怪觉得有些饿了呢!
“传膳!”子矜轻轻吩咐了一句,便坐在床前的踏板上趴在飞扬床头眯了一下。
她要吃饭,要休息,只有自己身体好,才能照顾好飞扬。
消息传出去,府里的人都松了口气。
看忠义伯伤势稳定了,一位御医便回宫向皇帝复旨。
李时道听说有人送来解药,什么都没有问,神色却变得慎重。又听说洪夫人给忠义伯输血,他就只能赞她大胆了。说实话,这一刻他心里的滋味还真是五味杂陈。有欣喜,隐隐地也有遗憾。
皇帝对忠义伯的伤势非常关心,却又有些奇怪,这是御医的感觉,但他聪明地没有问。
御医出宫的时候遇到特意等候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