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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矜长长地叹息一声道:“我会慢慢习惯没有飞扬在身边的日子。”其实飞扬在她心里,看不看画像又有什么不同呢?但要她彻底忘记飞扬,那怎么可能?
只应离合是悲欢 第三十二章 破镜重圆
这天晚上,子矜早早就上床休息了。难道今天没有在飞扬的画像前回忆往昔,因为她的心已经乱了一天一夜了,全是凌夏沉默伤痛的侧影,还有他满是怜惜与心疼地将她从地上抱起来的温柔安心。
越想,她就越觉得自己对不起凌夏。凌夏说如果觉得愧疚,就用更多的爱和信任补偿他,可是她的心已经不完整了,她的爱,他还要么?
“凌夏”
子矜轻轻一声叹息,又翻了个身。
却不想这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却真的招来了凌夏。
凌夏已经过来很久了,但他一直隐在床后面没有现身。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但心里又实在想她,所以来了却不现身。
他看得出她心情很烦躁,洪飞扬的画像也用锦缎遮起来了,他听到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原本还有些猜疑她想的究竟是自己还是洪飞扬,直到她那一声轻轻地叹息。
原来,她是在想他么?不管怎么说,她心里还是有他的吧?不然也不会如此困扰她了。
凌夏轻轻掀开床帐坐在床边,静静地望着她,轻声道:“睡不着?”
子矜吃了一惊,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凌夏忽而一笑道:“我听到你叫我,就来了。”
自己面上一红,自然往里面挪了一点。
凌夏心中一颤,脱了靴子就上床躺倒她身边。
子矜咬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什么,心里万分迟疑犹豫。
凌夏侧身看着她,略有些迟疑地伸出手捧着她的脸,拇指的指腹不断刮着她的脸蛋,其间的流连不舍溢于言表。
“云儿,你心里还有我对吗?”
“嗯”
凌夏低头,离她很近,拇指指腹一遍遍地摸着她的双唇,他悄然吞了一下口水,终于忍不住低头吻了下去。
子矜心中一乱,侧头躲过,让这个轻柔而炙热的吻落到了脸侧。
凌夏全身一僵,一下子躺了回去,兀自生气。
子矜咬唇,低声道:“凌夏,对不起,我我一时间还不太习惯”她也不知怎么回事,他的怀抱分明是那样的安心而熟悉,可是当他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当他的吻落下来的是很,他不由自主地就躲开了。凌夏和飞扬是性格全然不同的两个人,飞扬的吻,带着万分的羞涩与珍惜,与凌夏是完全不同的。
不习惯?不习惯?凌夏想着这三个字背后的含义,心如刀绞。他的妻子,他的女人,却跟别的男人亲热成了习惯,反而他想亲她一下却变成了不习惯这一刻,他愤怒得想杀人!可是,他无法发泄,无法责怪她,最后,他实在忍受不住,掀开被子跳下床跑了出去。
子矜看着他飞速离去的背影,忍不住抱着被子无声地哭泣。她不是有意拒绝他的,她明白凌夏没有嫌弃自己,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可是,她真的做不到啊
那一刻,她的心还是一团乱麻,她的身体却已经做出了躲避的动作,她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难道这样的煎熬要伴随他们一生么?若是如此,又哪里还有半分幸福可言?她没有幸福也是咎由自取,可凌夏是个正常的男人,他为她守了这么久,想要亲近一些也是在情理之中,同时也体现出了他的宽容。她原本没有理由拒绝,更没有资格要求他继续为自己守下去
难怪想容怨她,的确是她不好。她的冲动和自以为是不但毁了自己,还毁了凌夏和孩子的幸福,甚至让整个凌家都为她担心难过。
子矜还在自责中,忽然听到一丝细微的声音,只见床帐猛然被人掀起,凌夏又跑了回来。
子矜怔怔地望着他。凌夏依旧脱掉靴子就跳上床,却伸出手坚定地将她搂进怀中,紧紧地拥抱着。
“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他近乎发誓地低吼着,然后不容她拒绝地吻上她的双唇,辗转吮吸,又顶开她的牙齿,探入她口中,追寻她的丁香小舌,势必要得到她一如从前的回应。
子矜想起自己对他的承诺,留着泪抱紧了他。
凌夏心中又酸又痛,此刻却又夹杂着一丝兴奋和喜悦,呼吸越发急切粗浊起来。他的手不再满足于捧着她的脸亲吻,而是慢慢往下探索,有些急切地摸索到她胸前。
子矜无助而震惊地躲开他的唇舌,慌乱地低唤道:“凌夏?”
凌夏趴在她的肩头急促地呼吸,双手也停止了侵略。
子矜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许久才怯声道:“凌夏,我们睡了吧?”
凌夏撑起身体,却依旧将她搂在怀里,一如从前般轻轻抚拍着她的背,哑声道:“睡吧!”
子矜靠在他怀中,不敢乱动,心情烦乱,却不可讳言地对这个怀抱感到安心。她知道凌夏会保护自己,知道自己在这世界上还有一个可以依靠,这感觉非常奇妙。但同时她心中又感到非常愧疚,她觉得自己愧对凌夏,愧对飞扬,一颗心被生生撕成两半,已经无法正常思考。
凌夏慢慢平静下来,不觉收紧了手臂,将她搂得更紧。如此,他才觉得自己心中的伤口被填满,开始愈合。云桥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女人,不管经历了什么,不管过去了多久,永远都是!他不会把她让给别人,谁都不让。她迷了路,丢了心,他就帮她找回来!哪怕此刻她只有半颗心,总有一天,他会从洪飞扬那里把她另外半颗心夺回来的。
这个夜晚实在太安静了,凌夏几乎能听到外间沙漏的声音,以及子矜的心跳声。她同样没有睡着,他知道。他轻轻抚拍着她的背,又低头在她额上亲吻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说。
子矜在他胸口蹭了一下,更深地偎依在他怀中。他的动作一如往昔的温柔,让她忍不住想哭。
“睡不着?”凌夏轻声问。
“嗯”
“想什么?”不习惯他的亲吻,难道连他的怀抱也不习惯了么?凌夏的心忍不住又是一阵患得患失。
“凌夏,我我们真的还可以从心开始么?我们还能找回曾经的幸福么?”她终于明明白白问了出来。她不想一个人暗自沉思,不分白天黑夜地纠缠,如果还有可能,她会努力补偿他和孩子的,如果不能,还不如断得干脆一些。
“为什么不可以?”
凌夏抬起她的下巴,紧紧锁住她的目光,曲起食指轻轻刮着她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泪水。
子矜吞了吞口水,忽然拉住他的手放到自己小腹上,双眼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的眼睛。
凌夏一怔,随即便将目光转到她小腹上。里面有一个孩子,洪飞扬的孩子。他早就知道的,可是每次想到这个就心痛,所以他总是选择忽略。
子矜看着他的眼睛,静静地等待着。
凌夏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小腹,回想起她怀雨辰的时候,自己雀跃期待的心情,回想起回京路上听闻的洪飞扬和少夫人的事迹,回想起自己听到那两个太监的话,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再次看向她的目光却带了更多的怜惜。
“我会保护她的。洪飞扬已经不在了,我就是她的父亲。”
子矜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可是那泪水却怎么都止不住。她再次扑到凌夏怀中,抓着他的衣襟,纵情地流泪。
凌夏抱紧了她,轻轻抚拍着她的背脊,心中不是没有酸涩的。可是,还是已经有了,他总不能残忍地让她打掉吧?想起自己从前对雨辰的期待,可想而知,洪飞扬也是期盼这个孩子的吧!洪飞扬都已经死了,他还容不下一个孩子么?
雨辰有一个“飞扬爹爹”,说明云儿把他的事情都告诉了洪飞扬,洪飞扬也接受了他的孩子,如今反过来,他难道就不能接纳洪飞扬的孩子么?
“云儿,可以说说你和洪飞扬的事情吗?”那是他心里一根刺,每次想起来总是隐隐作痛的,可是除了她,谁都拔不出来。
子矜轻轻“嗯”了一声,从她带着雨辰离开将军府说起。她没有说带着孩子走那么远的路有多么辛苦,但凌夏也是在江湖上跑过的人,如何不清楚?
子矜特别提了自己跟着镖队在襄阳城外遇到贼人的事情,引出了洛无尘和自己的父亲,然后说到她在江南安家落户住下来。这一段,子矜的情绪是比较平静的。
而后就不可避免说道穆甘的强暴,说到失去孩子的焦急,说到这一段的是很,不但子矜情绪不稳频频落泪,连凌夏也愤怒心痛不已。
而后说到她为了寻找孩子来到江南,与洪飞扬相遇。子矜没有隐瞒,她最初对洪飞扬的怜惜,到后来的感动,到最后的倾心,一直说到洪飞扬逝世前的遗言。
不可讳言,凌夏听到自己的妻子与别的男人相知相爱,那心里面酸涩和痛楚是少不了的。但因为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在酸涩痛楚之余,他感受到她当时绝望的心境,感受到了洪飞扬至纯至善的爱。最初的洪飞扬对她而言,也就是一根救命稻草吧!如果没有洪飞扬,她不知道该有多痛苦,不知道如今又会流落到何方,遭受到什么样的危险和伤害
洪老夫人有意的隐瞒令人憎恨,但洪飞扬却让他有些敬佩。洪飞扬心理只爱云桥一个人,其他的什么都不在乎,这样的男子,世间难寻啊!他不但爱云桥,还爱她的孩子,愿意陪着妻子去探望与前夫的孩子,这样的胸襟不是什么男人都有的。再联想起他才华横溢,姿容无双,也难怪云儿倾心了。
那样一个风华无双的男子,竟然死在皇帝的阴谋之下,凌夏不得不感叹上苍的无情。
“凌夏”
“嗯?”
“你都听到了么?”
“嗯。”
“那这样一个不完整的我,你还要么?”
是啊,的确跟从前不一样了。从前,她心里只有他一个,可是现在
凌夏叹息了一声,心里颇不是滋味儿。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他除了接受还能怎么办呢?要让他彻底放开她的手,看她被皇上欺负,他是决计做不到的。
“凌夏,对不起如果你接受不了”
“我什么时候说我过我接受不了了?”凌夏打断她的话,气呼呼地瞪着她。“我承认我心里很不舒服,可是”洪飞扬都已经死了,难道他要为了一个死人而放弃到手的幸福么?怎么可能?
我得感谢他,感谢他在你最伤心的时候陪在你身边,给你安慰和保护。即便是有错,也是我们两个人的错,跟他有什么关系?跟他的孩子更没有关系。所以“凌夏灼灼地盯着她的眼睛道:”你不要想太多了,虽然以后看着孩子难免就会想起他,但我会将这个孩子当成是自己亲生的。我会跟你一起怀念他,但我希望只是怀念一个逝去的朋友,好么?就当作了一场梦吧,其实我们从来都没有分开过“
子矜含着泪点点头。凌夏的宽容令她感激不已。
“云儿,还有一件事情你没有告诉我。是不方便说么?”
子矜摇摇头,反握住他的手,带着几分紧张与忧虑看着他的眼睛,说:“这件事情跟你有关。我怕你听了激动,作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凌夏皱眉,跟他有关?
“我的母亲,才是真正的永乐公主。”子矜缓缓道出实情。
“怎么回事?”凌夏并没有子矜意料之中的激动。因为他和父亲早就怀疑了。母亲与皇帝并不亲近,而与杜氏走那么近,怎么不引人怀疑?只是,谁都不敢把这份怀疑诉诸于口,更没敢明着调查。
“当年,先帝的赐婚圣旨已下,我爹爹进宫为我娘治病,结果我爹爹就把我娘拐跑了”
子矜将自己听来的故事告诉凌夏,虽然不知道是否完全属实,但应该没有太大的出入吧!
凌夏沉思了一会儿,忽然道:“难怪那一年河南沧州柳氏一族被灭门”
“柳氏一族被灭门?”子矜还是第一次听说。
凌夏轻轻叹息了一声,轻轻抚摸她的脸,道:“你爹爹带着公主私奔其实就应该知道这个结果吧!难道他因为此时迁怒于我父亲,所以阻挠我们再一起?”
子矜想不明白,只是黯然地叹息一声。想着耿直的凌青云,子矜不禁担心地说道:“爹爹知道了肯定会愤怒的吧?”
凌夏沉默了一下才道:“不管她是不是公主,始终是我娘,所以我和想容都不会太激动。可是我爹唉,我大哥和二姨娘实在是死得冤枉啊!”
“凌夏,我们现在怎么办?”既然他还要她,既然他们还能从新开始,她就更得早点离开这里了。辰儿就要到了,她好想他啊!
“不要担心,一切有我。”凌夏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道,“累了就睡吧!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说话。我以后不会胡乱生起,也不会再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