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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在天黑的时候就已经关闭了,不过凌夏和凌越自然有特权,就是半夜要出城去也没有人敢抱怨一句。
抱怨的是凌想容。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云桥打死都不去将军府,二哥和四哥也不劝一下,立即就点头说回枫林别院。她不是不喜欢枫林别院,但是今天是元宵节也,一家人团聚不是很好么?虽然母亲以前不太喜欢云桥,但是经过她这段时间的“努力”,最近这几天说起云桥的时候母亲都不会生气了啊?凌想容单纯地想,只要云桥和母亲多多相处,母亲一定也会喜欢她的。
回到别院,大家围坐在一起吃了一碗热腾腾的元宵,依然没有半分睡意。难得今晚还能看到月亮,喝了一点酒的凌想容便缠着云桥要听她唱歌。
她已经听说了,云桥给靖北军写了一首军歌,父亲和哥哥都很赞赏呢!连杨先生提起来都是一脸的兴奋。她早就想去军营听一听了,可是爹爹怎么都不肯带她去军营,所以,她只能把主要打到云桥这里了。
云桥无奈,但此刻她已经没有了那份激情,唱不出那种味道来。她坐在窗口想了想,,望着天上冷清的月亮,缓缓开口唱道:
“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哟——为什么旁边没有云彩——”
云桥双眼有些迷蒙的水汽,看到月亮无意中想起这首歌,同时也想到了自己曾经的和现在的亲人。元宵节,是个团圆的节日啊!她一直以为自己不在乎的,原来不过被自己骗了。
她一直不肯承认自己在这个异时空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她总想着自己还有爹爹,有亲人,有依靠的。可是,亲人在哪里呢?依靠又在哪里呢?
凌夏和凌越都是第二次听云桥唱歌,他们想不明白她怎么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作出一首歌来,若说不是即兴之作,又为何从前不曾停过,还如此对景?那么婉转悠长的调子,不像是汉族的曲风,但凌夏还是从云桥的歌声总听出一丝伤感来。她在想什么呢?想她的父亲么?还是为他们的未来担忧?
凌夏忽然想,他要不要将父亲已经为他们请旨赐婚的事情告诉她呢?还是等圣旨下来给她一个惊喜?
只略一闪神,凌夏忽然脸色一变,立即起身大步来到云桥身边,以一个防备的姿势将她护在怀中。
同时,凌越也神色一变,他看了看凌夏和云桥一眼,立即推着轮椅来到凌想容身边。
而云桥依旧茫然地望着窗外唱道:“我等待着美丽的姑娘哟,你为什么还不到来哟”
天地都很安静,似乎都是聆听云桥的歌声。
凌越看了看凌夏,面上神情似笑非笑。凌夏有些不满地瞪了云桥一眼,但还是不放心地从窗口探出头去望了望。
凌夏没有感觉到杀气,但他和凌越都很肯定,外面有人,一个高手!就在云桥唱歌的时候,那个人的气息一乱,才让他们听了出来。而这个人,绝对不是别院的人。
别院的下人不多,护卫更少,毕竟以凌青云在本地的势力,压根儿没想到会有人敢到凌家的别院来捣乱。
凌越和凌夏都在猜想,这个人会是哪一方派来的人呢?但不管是谁派来的,有什么目的,如今敌我不明,又有两个不会武功的女人在身边,他们都不能轻举妄动激怒了对方。
[东风吹绽海棠开:第三十六章 女儿心思]
云桥是在唱完最后一个音之后回过头来才发现不对劲的。凌夏什么时候这么厚脸皮了?竟然当着凌越和想容的面跟她靠这么近,就差没将她搂在怀中了。而凌越和想容也是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干什么?她很好啊!
云桥抬起头看凌夏,却见他满脸的谨慎小心,而不是柔情蜜意。粗线条的云桥立即醒悟过来。只见她先是瞪大了眼睛,然后赶紧捂住自己的嘴,接着几步跑到凌越身边蹲下来。动作流利,没有丝毫迟疑。
凌夏看得火起,偏偏此刻却不是追究的时候。
自云桥歌声一停,天地间又恢复了宁静,然而在这个房间里,这样的宁静怎么都透着一种诡异。
“要不你再唱一首?”凌想容趴在凌越轮椅上,小声对云桥道。
云桥摇摇头。这么紧张的气氛,她怎么唱得出来?“有刺客?”她趴在凌越轮椅的另一面,也伸出个头去。
凌越看两个少女一左一右紧紧偎依着自己,两颗脑袋几乎在自己大腿上方碰头,不觉一股热血直往上冲,脸如火烧一般,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两个”他想训斥几句吧,又说不出口,不说她们吧,两个丫头又实在不像话。
“二哥,怎么了?”两个丫头几乎同时抬起头来,一左一右一人抱住他一条手臂,连说话都是相同的小声而急切。
“没事,没事,你们不要怕”凌越安慰着她们,心中忽然间热血沸腾,猛然冒出一股强烈的责任感和自豪感来。
在这么危险的时候,两个丫头居然都信任自己这个残废,他怎能不激动?
凌夏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眉头抽蹙,妒火中烧。难道自己就这么没有安全感?
其实他真的冤枉云桥了。云桥之所以躲到凌越身边,纯粹是想着这里离窗口那个“危险位置”远一点而已,不是对他没信心。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风响,三枚暗器破空而来,目标避开凌夏直指屋内的三个人。
两个少女一声惊呼,反射性地将头低下,紧紧抱着凌越。
凌夏衣袖一挥,成功扫落三枚暗器,而后纵身飞出窗口。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高大的黑影自西北方的院墙上飞了出去,霎那间便不见了踪影。凌夏不敢追击,担心上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又赶紧从窗口跳了进来。
刚才他将三枚暗器击落在地。只感觉轻飘飘的,似乎不沉,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暗器。
“嗯?二哥,刚才我击落的暗器呢?哪儿去了?”凌夏分明觉得就在窗口的地上的,怎么没有?地上找不着,他抬起头来,只见凌越、凌想容和云桥三人手中各捏着一片树叶子,正翻来复去的看。
“喏,就这个!”云桥转着叶柄跑到凌夏身边。自从看到那所谓的暗器不过是三片树叶,她就彻底放下心来了。
“树叶?”难怪轻飘飘的。如此看来,对方应该没有什么恶意了。凌夏与凌越对视一眼,心中都在猜测,究竟是谁的人呢?好端端的,来偷窥他们做什么?如果只是奉命监视,又为何弄这三片树叶吓唬他们?凌夏原本猜测是母亲派过来的人,如今也不敢肯定了。
经此一事,大家自然也就没有了过节的心情,各自回房休息了。
凌夏不放心两个女孩子住在“沁雪”,便睡在了外间的小床上为她们守夜。凌想容偷偷打趣云桥,非要追着她出去跟凌夏好好说几句悄悄话才让她上床睡觉。
不就是小丫头思春了,想听听墙角么?云桥倒是想不到这丫头竟然还有这份心思。这个单纯的傻丫头还想打趣她?嗯,不过,逗逗她也挺有意思的。
“说实话,今晚可吓坏我了。你说那个坏人会不会再来呢?嗯,我还是跟凌夏一起睡安心点!反正我们以前一起逃亡的时候都是睡一个帐篷的。”说着,云桥抱着枕头被子就要出去。
凌想容怔了半天才回过味儿来,赶紧拉住云桥不让她出去。
云桥暗自偷笑。果然,凌想容立即将她拉上床并头躺在一起,立即就开始逼问她和凌夏的“关系”。
云桥暗自感叹,花季少女,对男女之事似懂非懂,好奇心足以杀死一只猫啊!但凌想容这只菜鸟如何是云桥的对手?
“你哥当时身受重伤呢,都只能趴在枕头上睡。我们白天提心吊胆的,浑身骨头都累得要散架了,自然是倒头就睡了怎么?你觉得有什么不对么?可是我们当时只有一顶帐篷啊!难道你让我一个女孩子睡外面?还是让你重伤的哥哥睡外面?”
“啊?你问我们有没有牵过手?你让我想想啊好像有一次吧,我陷在雪地里爬不起来了,还是你哥哥拉我起来的呢”
“什么?抱?想容啊,我说你思想也太不纯洁了吧?怎么能整天想这些呢?还是说有人开始思春了?”
“啊?你竟然偷袭看我怎么收拾你,哈哈”
“”
凌夏躺在外间的床上,将里面两个少女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又好笑又好气。云桥这个丫头果然是个鬼灵精,自己这个单纯的妹子怎么是她的对手?不过,妹妹竟然对这些事情好奇到是在他的意料之外。凌夏这才想起,妹妹今年都十七了,比云桥还大两岁呢,很多女孩子像她这么大都当了娘了。也该提醒母亲给妹妹找个人家了!只是,把妹妹给谁他都不放心啊
只是谁都想不到,随着凌青云的请婚奏折递上去,改变的不只是凌夏和云桥的命运,凌想容的一生也因此而改变。
[东风吹绽海棠开:第三十七章 将军血泪]
正月十六,凌青云一大早就来到枫林别院,几个孩子都在这里呢,只有在这儿,他才能找到家的感觉。
凌夏一大早就扶着凌越去洗漱方便了。只要他在,就决不会麻烦别人。有亲兄弟帮助,凌越心里也好受点。
早晨空气好,凌越一手撑着拐杖,一手扶着凌夏的肩缓缓在花园中练习走动。他的腿虽然没有知觉,但还是每天坚持锻炼。云桥说了,如果不锻炼的话,下肢会因为缺血而导致肌肉萎缩,那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而如果一直坚持锻炼,总还有几分机会的。
凌越当然不会放弃哪怕一丝一毫的机会。
云桥设计的单杠双杠已经在花园中安置好了,凌越抓着吊环,凌夏扶着他的腿一步一步练习“走”路
云桥起得不算早。她一个生活的时候早睡晚起都成习惯了,但既然到了别人的地盘,一些基本的礼貌她还是懂的。自从她住到这里,一日三餐基本上就是她在准备的。
凌青云过来得早,还没吃早饭呢。其实他这么早过来,也有蹭饭的嫌疑。不说云桥的手艺怎么怎么好,至少这里饭桌上的气氛是将军府里绝对无法相比的。
能跟自己的孩子们一起轻轻松松吃个饭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云桥将饭菜端上桌,正打算过去叫凌夏他们兄弟俩过来吃饭,就看到凌青云站在花厅外面,面对着一颗白梅出神。
“伯父?”云桥想不到他这么早过来,不由得有点担心今天早上的饭菜够不够吃,这几个男人可都是很能吃的,连凌越现在也吃得不少。
凌青云转过身来,含笑望着云桥道:“辛苦你了。”
“不过做了一顿早饭而已,哪里谈得上辛苦?其实我喜欢做饭,跟喜欢唱歌,喜欢行医配药一样!”云桥不以为意地笑笑,正要请凌青云进去坐,忽然发现他的眼神甚至整个人的神色都有些不对劲的样子。
“你是个好姑娘!”凌青云点点头,看着云桥的目光带着几分不加掩饰的喜爱。
云桥神色变了变。她慎重地走了过去,抓起凌青云的手摸了摸脉相,接着又踮起脚尖要看看他的眼睛。
凌青云赶紧抓住云桥的手,有些尴尬地转过头去,连连说道:“我没事的,你不要看了。”
云桥看凌青云神色慌乱的样子,心中一沉,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伯父,您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凌青云似乎有些羞恼,更加不敢让云桥看到自己的眼睛,不由得转过身去,略有些慌乱地说:“你我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不行!”云桥几步跑到凌青云面前,斩钉截铁地说,“既然让我知道了,以后就决不让您吃那种药了!”
“你什么都不懂长辈的事情你不要管!”凌青云恼怒地转身就往外走。
云桥也生气了。只见她指着大门的方向怒道:“你走,你要不答应我,我这就告诉凌夏去!”
“你”凌青云愤怒地转过身来,几步蹿到云桥跟前,双手紧紧握着她瘦削的肩,双眼愤怒地盯着她的眼睛,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到底为了什么?”
云桥望着凌青云的眼睛,清晰地看到了他眼中的痛苦。可是,他是大将军,是驸马,几个孩子又这么乖巧懂事,目前又没有什么战事,她实在想不出来,凌青云会因为何事而必须麻痹自己,使用这样厉害的迷幻药。这样的迷幻药用得多了可是会影响神智的,他不会不知道。
一个镇守边关的大将军如果神智迟钝不清楚,云桥无法想象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到底是为了什么?”云桥看着凌青云羞于启口的样子,再次追问道。
“你唉!”凌青云放开云桥再次背过身去。
“伯父?”
云桥轻轻抓住凌青云的手,却紧紧握住,似乎想要给他力量一般。说起来可笑,人家是大将军,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云桥就是觉得此刻的他是那样的脆弱,似乎一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