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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图画上儿子逼真的笑脸,凌夏整颗心都揪紧了。毫无疑问,这是云桥的画风,除了她,也没有人能将辰儿画得这般活灵活现。她很好,很坚强,她竟然有能力让洪氏帮她寻找孩子,这让凌夏很意外,也很惊喜。只要她好好的,就是个好消息。
可是,离开穆甘之后,她为什么不回去找他?是因为穆甘的强暴吗?
想到云儿被强暴,又失去了孩子,无依无靠地在江湖上漂泊,孤苦无助地寻找自己的孩子,他的心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一般,是那样的痛苦,那样的憋闷难受。好在她有一手好医术,说动了洪老夫人帮她寻找孩子。
凌夏安排好水师的训练,便带着几个心腹侍卫匆匆赶去苏州洪府。
如今水师的副将们都隐隐知道了,原来这位新来的都督如此忙碌是在找人,而找的这个人他们以前也找过。据过世的王澈都督酒后提过一句,似乎还是皇上下令寻找的。不过他们水军是保家卫国的军人,可不是帮皇上找人的探子,兼着他们辛苦半生却升迁缓慢,心里对朝廷也颇有些看法,所以当时找起人来也不是很用心。
难道皇上嫌王大人找人不用心,所以才 换了人来?这位凌都督是容贵妃的兄长,父亲是靖北军统帅,母亲是永乐公主,看这身份就知道一定是皇帝的心腹了。
哼,不过一个江南才子罢了,皇上找来做什么?多半还是附庸风雅吧?怎么值得他们浪费时间?
然而想到这些,他们对凌夏的成见也少了些。
太皇太后寿辰,皇宫大办筵席宴请百官,曲 孙府也派了人前来京城向太皇太后祝寿。太皇太后心怀大畅,看着那么多的孙子孙女们挨个向她祝寿,心里充满了子孙满堂的幸福感,然而想起昨日子矜给自己祝寿的场景,她心里更觉幸福畅快。
昨日,子矜亲自下厨做了好几道家常小菜,不但太皇太后心情激动,连皇帝也吃得好没形象,最后甚至嚷嚷着说他过生日的时候也要同样的待遇。
只是今晚,子矜却抱病没有来。
桑陌一整晚都在观察皇帝和洪飞扬,果然发现了很多端倪。比如,皇上时不时地就会望向洪飞扬,而洪飞扬似乎也一直将目光放在皇帝身上。
借着敬酒的机会,他小声问洪飞扬道:“静宽兄,为何今晚独自赴宴?怎么不把弟妹带进宫看看热闹?”
洪飞扬神色微微一变,淡淡地说:“拙荆今日身体不适。”
“哦?”桑陌玩味地笑了笑,又凑过去小声道,“不是因为皇上的原因?”
洪飞扬脸色大变,原本的礼貌立即变作了冷漠和疏离。“请桑大人自重!身为朝廷命官,天子重臣,请不要胡言乱语!”
周围的大臣们原本没注意他们说了什么,但洪飞扬黑着脸的这几句话却是听了个清清楚楚。众人不由得猜疑,难道桑大人见人家忠义伯生的俊俏好看,心怀不轨,竟然在堂上大胆言语挑逗?
李明道没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他只看到洪飞扬脸色很不好看,似乎很愤怒的样子,便立即训斥道:“桑卿今晚酒喝多了吗?如何也胡言乱语起来?来人啊!桑大人喝醉了,送他回府!”
皇帝一声令下,立即上来两名禁军侍卫,架着桑陌就出去了。
桑陌心痛地看了皇上一眼,忽然挣开禁卫军,恭敬地向皇帝跪下磕头行礼朗声告退,这才起身出去。
众臣静了一下,大家都知道桑陌是皇帝的心腹,他们万万想不到皇上竟然如此看重忠义伯,甚至超过了自幼一起长大的桑陌。联系这段时间后宫的传闻,大家看洪飞扬的神色就有些变化了。
难道皇上喜欢的那名俊秀的小太监其实就是这位忠义伯洪大人?难怪皇上莫名其妙就将一个人封了爵位呢?怎么可能没有原因?之前还以为是洪氏树大招风,原来真正的原因在这里啊
难怪后宫各家娘娘们翻遍了皇宫也找不到那位蛊惑君心的小太监呢,原来人家根本就不是太监,也没住在皇宫里。
洪飞扬向来聪慧敏感,眼睛一转就知道大家心里想什么,他心中恼怒不已,却又悄悄松了口气。
清者自清,他和皇上两看两相厌还差不多。如此也好,省的他们联想想到子矜身上去。但刚才桑陌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皇上真的对子矜又不正常的想法?
飞扬老早就看出来皇上对子矜有好感,从当初他们在柳如烟的画舫上说话时他就看出来了。那个时候皇上还不知道子矜的身份就喜欢她了,如今他们是血亲,本就有一份浓厚的亲情在里面,又经常见面相处
飞扬越想越恐惧,心中已经开始考虑找个理由跟太皇太后辞行去兴庆。他要带着子矜走得远远的,他们不需要太多的物质享受,只要平平静静地相守在一起就是幸福了。
七月一过,到得八月天气就渐渐凉爽下来。子矜向太皇太后提起想带飞扬会祁连山看一看,一来母亲的墓在那里,二来顺便也看看父亲是不是在山谷里。
可是太皇太后说天气渐凉了,不肯放行,说等到明年三月再启程不迟。
子矜如何不知道皇帝表哥对自己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情愫,但她相信皇帝是想做明君的,应该能控制自己。而后她就自嘲地想:人家后宫三千,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她又不是怎么倾城绝色,担心这些还是有些杞人忧天了吧!
但子矜和飞扬还是尽量减少进宫的时间,极力避免与皇帝单独相处。
风和日丽的日子,庄园里的下人提前在草场上的大树底下安放好桌案、躺椅,准备了文房四宝,准备了琴和点心,放置了一大桶清水,还有一个小炉子,碳和焚香。
他们骑了一会儿马,然后就洗手洗脸坐下来休息,泡上一壶茶,吃点点心,再弹弹琴,说说话。或者洪飞扬来一幅水墨风景,子矜为他配诗
这样的日子美好地像梦一样。
临近中秋,官制改革正式拉开帷幕,李明道将九卿改作六部,依然在丞相和太尉之下,朝廷虽然也有些议论,反对却并不十分激烈。
朝政如以,李明道想起宫外的小斯和儿子,心情畅快,便带着周鑫出宫游玩。
李明道本来打算去看看儿子的,不想桑陌得到消息赶来,李明道不好赶他离开,又不方便带他去看望小厮和儿子,只好转道去探望子矜。有半个月没见到她了吧?心里还真有些想念。
到了庄园,管家告知说少爷和夫人去后山那边的草场骑马了。李明道不让通报,带着周鑫和桑陌就直奔后山而去。
管家虽然不知道李明道的身份,却知道自家少爷和夫人都对此人很是尊重,所以也不敢阻拦,自己亲自带路。
绕过后山,尚未看到人影,就听到一曲独特的琴箫合奏。
李明道担心惊扰了他们,远远地就连忙止住了脚步,静静聆听。
风中依稀传来一阵豪迈的歌声:
“
沧海笑,滔滔两岸湖,
浮沉随狼只记得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
淘浪淘尽红尘俗世几多娇。
清风笑,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啦”
周鑫一听就知道是子矜在唱,他是见识过子矜的才气的,特别是在西湖畔洪府别院中那首豪迈大气的‘沁园春’,若不是亲眼所见,他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能写出那样大气的一首词的人竟然是个女子。而如今这首歌同样豪迈。周鑫忍不住想,世上怎么会有子矜这样的女子呢?她究竟是怎样长大的?为何能有那样的学识和才华?
桑陌前次见过洪夫人一面,只知道那是个美人,气质出众,据说还是个才女,他却万万想不到一个闺阁女子竟然能唱出这样豪迈的歌曲来。
他赶紧侧头打量皇上。
之间李明道神情沉醉,目光迷离,脸上有些喜悦、兴奋,隐隐也有一丝遗憾和哀伤,甚至有些嫉妒
那是嫉妒吗?桑陌也不敢肯定。皇上在嫉妒谁呢?
当一曲好豪迈的歌曲在“啦啦啦”的哼唱中结束时,李明道才大步走出去,然而很快又停下脚步来。
桑陌和周鑫抬头看了一眼便立即转过身去。
管家重重咳了两声,然后才大声唤道:“少爷——少爷——有贵客到了!”
飞扬坐在宽阔的躺椅上,子矜坐在他身前,将整个后背都倚在他怀中。飞扬一手搂着子矜的腰,一手捧着她的脸,正在亲吻
听到声音,两人迅速分开,又羞又怒地站起身来。
李明道沉声道:“走吧!”带头走了过去。
周鑫和桑陌忍不住想,刚刚还在唱歌呢,怎么他们一转过来就如此亲密地搂抱在一起亲热了?桑陌甚至鄙夷地想:这洪夫人也实在太大胆太没妇德了吧?青天白日的,还是在外面,她竟然就
“光天化日之下,你身为女子,怎么能如此不知羞耻?”李明道大步上前,冲着子矜就是一顿好骂。
子矜本来有些不好意思,但李明道这么一骂,她立即就怒了,所有的羞涩全都抛去了脑后。
“我与自己的夫君亲热怎么就不知羞耻了?你不知道非礼勿视啊!谁让你们偷偷摸摸过来的?”说着,子矜抱住飞扬踮起脚尖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回头冲着李明道得意地说,“我的男人,我想亲就亲,就算你是皇帝也管不着!”
“柳子矜!你有没有学过妇德?你懂不懂什么叫羞耻?”李明道指着子矜的鼻子就开骂,愤怒得几乎要跳起来。
只应离合是悲欢 第七章 都只为情
“你还真说对了呢!从小到大,还真没有人教过我什么是妇德。哼,什么狗屁妇德,就算有人教我也不学!”子矜不屑地撇撇嘴,明摆着挑衅.
“你”李明道指着子矜的鼻子气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桑陌见此,立即走过来,义正词严地说:“洪夫人,你出身名门,如今更是贵为三品诰命夫人,难道真的没有学过礼仪尊卑吗?白日宣淫,岂是良家女子所为?”
“你走开!”
“要你管!”
李明道和柳子矜几乎同时出口,矛头一致对向桑陌。
桑陌似懂非懂,摸着鼻子灰溜溜后退几步远离战场。然后他从未见过如此暴怒的皇帝,如何能不惊?反观洪飞扬和周鑫似乎比他镇定多了。
“你说!怎么又是狗屁妇德了?”李明道指着子矜的鼻子怒不可竭,“一个女子,竟然满嘴粗口,明日就给我进宫学礼仪去!”
“我看皇上你是气糊涂了吧!我才不学你们这些臭男人制定的虚伪礼仪!我跟我夫君亲热碍着你们什么了?怎么就不知羞耻了?你们男人三妻四妾还不知检点四处沾花惹草就是高尚?我呸!为什么各地的青楼都那么热闹,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臭男人!什么家花不如野花香,没有买的,哪有卖的?”
李明道几乎气得跳脚。
“柳子矜!你是个女人!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这些话也是你能说的?”
“我什么什么?我就是洪飞扬的妻子!我夫君都不计较,要你们多管闲事?”子矜气呼呼地喘着气,吵架不但是个脑力活儿,更考验人的体力呢!
看李明道吃鳖,飞扬心中其实相当舒畅,只是那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要是皇上忍不过去,发起真怒来可怎么办?就算子矜有太皇太后撑腰,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好在此刻人不多,除了庄园的老管家,就是皇上的心腹。只要没有谏官知道,只要皇上心中存了一份亲情,他们就能安然无恙。
只是皇上毕竟是皇上,他们还是见好就收的好。想到这里,飞扬赶紧上前扶着子矜,劝慰道:“皇上息怒!您日理万机,臣家里这点小事您就不要操心了。子矜的真性情正是飞扬最喜欢的地方,她要是改了,就不是柳子矜了!“
柳子矜?柳子矜?桑陌总算醒悟过来。原来洪夫人就是柳子矜,黛湖双壁之一的柳子矜,皇上曾经下令全力寻找过的柳子矜。可是,就算她是奇才吧,皇上也不能这样纵容她啊!
李明道还真是拿柳子矜没办法,打也打不得,也舍不得打,骂她又不管用,甚至她的气焰比他这个皇帝还要高,他还能怎么办?
“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人?”李明道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去不要说是我妹妹!我丢不起这个人!”这话出口,基本上就算认输了。
子矜得了胜利,笑得灿烂无比,“皇上您放心,只要您不承认,我说了也没人相信。哼!你以为我稀罕?”
“是,你不稀罕!你——”李明道气得七窍生烟,愤然转身离去。“该死的女人,气死朕了!不就是仗着自己有靠山么,哼哼”
桑陌和周鑫从震惊中醒悟过来,赶紧追了上去。天,原来他们都猜错了,洪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