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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她身上的血渍是怎么回事?!!
云隐连月只觉一颗心像是生生被挖了出来,说不出的痛楚难当,又叫了一声:“浅儿!我我来接你出去”
声音发了抖,足下有些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那白发女子依旧不动,云隐连月急急扑进去,伸手便想搂抱她。
一道淡淡的粉光自她周身弹出,云隐连月身上一麻,被弹的倒退一步。
他吃了一惊,刚刚他虽然没将她抱实,但却能感觉到她身上冷得彻骨
“浅儿。”他一颗心险些沉入地底,转到她的身前,想要看清她的样子。
极远处忽然传来第三遍鸡啼,而随着鸡啼之声,叶浅身上忽然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魂飞魄散
极远处忽然传来第三遍鸡啼,而随着鸡啼之声,叶浅身上忽然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原先的粉色血污的衣裙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转为雪白,她的白发也迅速变黑,原薄酢踝到极点的脸颊也转为粉嫩有光泽
容貌虽然还是那个容貌,整个人却像是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曾经的温柔娴雅粉衣女子转为清冷逼人白衣少女
洛青羽惊讶地睁大眼睛。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叶浅恢复原本的样子了?!
这才是真正的她吧?
虽然不是最美的,可周身那种清冷孤绝,冷冷淡淡的气质却让人移不开眸子
云隐连月心头猛地一撞!
像是被大铁锤猛击了一下,脑中似有什么碎片在飞旋黏连
他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她为何会发生了这样的变化,但能忽然变好总是好事。
她的苍白憔悴让他心痛如绞,他颤颤地伸出手,就想去拉她:“浅儿我,我来接你”
叶浅并不理会他,身子略略一闪,云隐连月便拉了一个空,让他最后两个字噎在了喉咙里。
他脚步窒了一窒:“浅儿,你”
他一句话尚没说完,忽然骇然睁大眼睛!
站在那里的叶浅身体竟然开始一点点变透明——
他大惊失色,整个身子都僵住,颤声叫:“浅儿!”
不顾一切扑过去,想将她抱在怀中,感受她的真实。
叶浅身子又是微微一闪,她的身形宛如鬼魅般快疾,云隐连月又扑了一个空。
他僵在那里,看着身子越来越透明的叶浅,恐慌像潮水,铺天盖地淹没了他:“浅儿,跟我回家”
“你来晚了!”
角落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冷冷的,带着一丝痛楚:“她就要魂飞魄散了〃
魂飞魄散?!
这个词像闪电样击中了云隐连月,他眼前一黑,根本来不及看清说话的人是谁,眸光又急转向叶浅。
然后惊恐地发现叶浅闭目垂首,身体周围冒出一圈一圈的白光,最后竟然变得玻璃般透明,慢慢的一片一片的飞散——
“阿浅!”云隐连月也几乎吓得魂飞魄散,猛扑过去,便想抱住她。
这一次,她没有再躲开,他终于像是抱住了她,却是干枯坚硬的感觉,绝不似人体。
耳边恍恍惚惚似有一声清冷的叹息:“靖王爷,保重。”
她的身体忽然全部化为流光碎片,碎片流星般四散,终于化成无数流光消失了。
只在云隐连月怀里留下一截干枯了的桃树枝
这桃树枝依稀是个人的模样,却已干枯,没有一丝生机。
云隐连月已经完全傻了,愣愣地看着怀里的桃树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阿浅”
☆、追悔莫及
云隐连月已经完全傻了,愣愣地看着怀里的桃树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阿浅”
他叫,声音发抖,带着满满的不可置信:“阿浅,你不要吓我”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称呼她为‘阿浅’,只是呼唤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心像烫伤似的颤抖
“阿浅,这是你的障眼法对不对?阿浅,你回答我”
“你让她回答什么呢?或许她也盼着这是障眼法,可她已经魂飞魄散,想要糊弄一下你也不能够了”洛青羽叹了一口气,开口。
她也看着他怀中的干枯的桃树枝,刚刚还是一位清冷如雪的白衣少女,还和她讲着故事,此刻却已经无知无识。
常人死了还有个转世投胎的机会,她却是真真正正在这个世界消失。
从今以后,这世上再没有了这名叫‘阿浅’的女子
云隐连月的脸一寸寸惨白,血色完全褪尽,他紧紧抱住怀中的枯枝,像抱着今生最珍重的宝贝:“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不,我不相信!她明明是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变成一截枯枝?骗我,你们全都骗我!阿浅在哪里?把她还给我”
他眼睛猩红,声音嘶哑,视线颤抖,急切地在牢房中逡巡,似乎想从哪个角落在搜出那个莫名牵动他心神的女子。
洛青羽暗暗摇头。她走上前:“连月师兄,她对我说,你说她是你的绊脚石,你说她是自己贴上来的,让你十分为难现在她终于去了,你也可以不为难了。她说公主很好,和你很般配,她祝你们白头偕老”
云隐连月踉跄了一下,像是被人迎面揍了一拳,再也站立不住,身子一晃,跪倒在那里,死死地盯着怀中干枯的桃树枝,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半晌才又唤了一声:“阿浅!”
声音嘶哑颤抖。
他想说他那时说的都是气话,根本当不得真,可是喉头如被哽住,血腥气上涌,他一句也说不出来。
洛青羽低叹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连月师兄,你节哀顺变吧。唔,阿浅说了,她的原身不好看,让我拿去烧掉火化”
伸手就要抽取他怀中的干枯桃树枝,云隐连月却死死抱住,她根本抽不出来。
不由叹气:“你抱着它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家也缺个烧火的木柴,想拿它出去生火?”
她转目看了看牢房里散了一地的木笼残体,和他打商量:“要不,你把这木笼拿去烧火?阿浅在里面蹲了一天,你把它烧了也算为她出了气”
云隐连月身子颤抖了一下,这才看到牢房中那些散落了一地的木头。
☆、魂飞魄散
云隐连月身子颤抖了一下,这才看到牢房中那些木头。
大国师虽然把那个木笼劈得四分五裂,但大体形状还是在的。
云隐连月生长在皇室,自然对这种刑具并不陌生,他看了一眼,脸色便开始阵青阵白,如受雷击。
他的浅儿,曾在这里面关了一整天么?!
一个大男人关在里面都会痛苦的生不如死,那娇怯怯又怀有身孕的浅儿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熬过这一天的?
眼前叶浅的身影似乎在晃动,似乎又看到了她衣裙上那斑斑的血迹
悔恨,歉疚种种情绪如沸油似的在胸口翻滚,一颗心疼得几乎要翻转过来。
他错了!
他不该轻信皇兄的话,昨天就该硬闯进来的!
昨天他的大婚热闹的如同烈火烹油,而他的浅儿却被关在这黑暗的地方蹲在木笼中受活罪,她一定伤透了心恨透了他
云隐连月蓦然抬头,一抬手,一把抓住了洛青羽的手腕,死死地盯着她:“云夏,是你捣的鬼是不是?是你不忿我娶了公主所以要替她出气把她藏起来对不对?这个枯枝是你们弄的障眼法是不是?她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变成树枝?”
他握她的手腕握的那样紧,像一把铁钳几乎勒进洛青羽的骨头里:“云夏,你告诉她,让她出来见我,我这就回去休了公主,我只要她,不要说三年不纳妾,就是一辈子不纳妾我也甘心,只要她出来!求求你让她出来”
他脸色煞白,眸子里潮水似的惶恐和脆弱,隐隐还抱着一丝希冀
她们都是骗他的,他的浅儿还没死
仅仅关了一天的小黑屋,怎么就会魂飞魄散了?
他不相信!打死也不相信!
洛青羽被他捏的手腕生疼,她脸色一变,正要使内力震开他的掌握。
一道白光淡淡一闪,云隐连月手一抖,如受电击,不觉放开了洛青羽的手。
洛青羽后退了两步,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清冷的香气在她鼻端淡淡氤氲,她心头一跳,不用回头,她也知抱着她的这个人是谁。
除了那位神秘莫测,神出鬼没的大国师,谁又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重牢之中?
她一回头,鼻尖一温,不提防擦过他温热的唇瓣,她心头又是一跳,饶是她脸皮一向比别人厚些,此刻也禁不住有些脸红了。
忙又转过头,她想要挣开大国师的掌握,但身子发软,她在他的怀抱之中根本使不出力气。
云隐连月也看到了大国师的到来,他死寂绝望的眼睛一亮,膝行过来:“师父,弟子错了,大错特错了!求求您让小师妹放阿浅出来确实是弟子对不起她,弟子会补偿她”
☆、你就忘了她罢!
大国师身子站在那里不动,一只手揉捏着洛青羽手腕上刚刚被云隐连月捏出来的青紫,一面淡淡开口:“连月,不是任何事都可以重来的。一些事一旦错过便是终生。为师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是你自己不要至于阿浅,你就忘了她罢!”
“师父”云隐连月身子晃了一下,不敢抬头:“求师父再给弟子一次机会”
风声飒然,牢房内已经不见了大国师和洛青羽的身影。
阿浅,阿浅
云隐连月几乎连跪也跪不住,他呆呆地看着怀中的桃树枝,蓦然一震,头脑中嗡地一响,眼前有无数画面在疾转。
落英缤纷的桃花林,桃花林中翩然起舞的白衣少女
耳边似浮响一个清冷的声音:“谁让你在此偷窥的?”
曾经的记忆如同海水倒灌,蜂拥进他的脑海——
融雪谷内,大国师的书房内。
“师父,你为什么不对三师兄解释清楚那截桃枝就是阿浅呢?说不定他还以为我把阿浅藏起来了。”洛青羽一边在旁边磨墨,一边叹息。
大国师坐在那里,用手撑着头,略抬了一下眼皮,懒洋洋回答了一句:“你说呢?”
洛青羽抿了抿唇:“你怕他太绝望,所以给他留了一线希望?”她朝最靠谱的方向猜测。
大国师眼睫弯了一弯,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唔,你好像变聪明了不少。”
果然如此!看来大国师对这个三弟子还是蛮不错的。
洛青羽暗翻了一下眼睛,有些忧愁地揉了揉眉心:“那他以后频繁找我算账怎么办?”
大国师依旧懒洋洋的:“有为师在,你怕什么?”
洛青羽:“”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一石二鸟?
既给了三徒弟一个希望,又把她禁锢在身边
这大国师看上去清冷飘逸的像个仙,其实就是个腹黑帝——
洛青羽叹了口气,她不懂大国师为什么喜欢和她玩暧昧,难道真的喜欢了她?
又摇摇头,怎么可能!
她在成为他的徒弟前,虽然和他碰过几次面,但都是最狼狈的时候,她那时丑得人神共愤的,大国师脑袋又没进水,审美怪异,怎么可能就喜欢了她?
再说她那时也没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引起他的注意,能让她透过她黑黑的外表看到她美美的心灵,能忽略表面直接看到她不凡的本质
按道理说,他不可能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喜欢了她。
再说,他如果真喜欢她,怎么可能舍得拼命折腾她?
从回到珞珈山后,她又开始了悲催的爬冰蘑菇生涯,一天六趟,风雪无阻——
他的竹楼里明明有空屋子,甚至当初给她睡了一个月的那间依旧空着,可他就不说让她搬回来的话。
因为当初是她自己非要搬出去的,所以她一时也不太好意思自动再搬回来。
只好去睡那个冷冰冰的停云苑。
夜里还要时不时和游荡进屋内的蛇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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