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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皇榜
莺儿和燕儿拉着她挤进人群里面,只见墙上贴了一张皇榜,皇榜上写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容妃慕容氏,年十八入侍,薨,追谥孝献庄和至德宣仁温惠端敬容皇后。上曰:“容后宛儿静循礼,事皇太后,奉养甚至,左右趋走,皇太后安之。事朕,晨夕候兴居,视饮食服御,曲体罔不悉。朕返跸晏,必迎问寒暑,则曰:‘陛下归晚,体得毋倦耶?’趣具餐,躬进之,命共餐,则辞。朕值庆典,举数觞,必诫侍者,室无过燠,中夜罝罝起视。朕省封事,夜分,未尝不侍侧。诸曹循例章报,朕辄置之,后曰:‘此虽奉行成法,安知无当更张,或有他故?奈何忽之!’令同阅,起谢:‘不敢干政。’览廷谳疏,握笔未忍下,后问是疏安所云,朕谕之,则泣曰:‘诸辟皆愚无知,岂尽无冤?宜求可矜宥者全活之!’大臣偶得罪,朕或不乐,后辄请霁威详察。朕偶免朝,则谏毋倦勤。日讲后,与言章句大义,辄喜。偶遗忘,则谏:‘当服膺默识。’后至节俭,不用金玉。诵四书及易已卒业;习书,未久即精。朕喻以禅学,参究若有所省。后初病,皇太后使问安否,必对曰:‘安。’疾甚,朕及今后、诸妃、嫔环视之,后曰:‘吾殆将不起,此中澄定,亦无所苦,独不及酬皇太后暨陛下恩万一。妾殁,陛下宜自爱!惟皇太后必伤悼,奈何?’既又令以诸王赙施贫乏,复属左右毋以珍丽物敛。殁后,皇太后哀之甚。”
上命秋谳停决,天下举哀,三月内不得婚迎嫁娶,不得贺寿摆酒。大赦天下,为后积福德。罪大恶极,身犯不赦者,推迟三月行刑。
钦此!
凄楚 1
董小宛望着皇榜上的字字句句,如止水般的又泛起波澜,泪从心底涌出,化作片片忧伤将她笼罩。为何为何要在她即将心死之时又让他拂动自己那即将结冰的心湖?为何要在她离宫之后他才会想起自己的好?为何他要是皇上?为何他们要在这错误的时空相遇?也许他们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已注定了结局,从开始便已注定了离别,注定了不能相依相守,注定只是一声叹息
“唉!人间自是有情痴,此事不关风与月!”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摇了摇头说道。
董小宛听了,猛然一愣,转头用迷蒙的泪眼望了那书生一眼。
那书生也是一怔,只微微向她点了点头。
董小宛自嘲地冷笑了一下,心道:最是无情帝王家!有了情痴的帝王,那便注定了无情的开始!若是从一开始便无情,那也许便不会有这么多的痛苦了!长痛不如短痛!就让皇宫里的一切随着容妃的死而随风消逝吧!董小宛叹息了一声,然后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对莺儿和燕儿说道:“走吧!”说着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人群。
那书生望着董小宛那怯弱而又坚定的身影,不禁有些疑惑,疑惑她身上所藏的高贵气息。他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将脑中所想摇出脑外。
第四十一章凄楚
再说欧阳哲炫虽有病在身,却因为心急回京,一路上换马不换人,马不停蹄地直奔京城,只用了短短的五日便回到了京城。
宁平之忧心忡忡地跟在欧阳哲炫身旁回京,心里担心的是龙体的安康,之前替董小宛不值的那一丝幽怨也化作了一声叹息。他心中叹道:世人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可是这皇家却偏偏生就了一个情痴皇帝,也正因为皇上的痴情才会让容妃步履维艰。帝王有情是无情啊
宁平之抬眼一看,只见欧阳哲炫单骑疾驰入了神武门,那焦急而彷徨的身影早已没了君王的气度。神武门的侍卫还未弄清楚状况,就让欧阳哲炫的单骑飞奔入了宫门。他们在目瞪口呆之后,立即回过神来,喊道:“关关宫门,有有刺客!”
凄楚 2
宁平之跟在欧阳哲炫的身后,在神武门前下了马。只因在紫禁城中只有皇上才能骑马奔走,即使王爷也不能,何况是他一个将军。
“慌什么?那是皇上!”宁平之冷凛而又威严的声音镇定了众侍卫的心神。
“卑职卑职叩见将军!”神武门前的侍卫首领赶紧上前打千问安。
“行了!守好你们的本份!”宁平之说完便走进宫门,急急地往承乾宫走去。
宁平之来到承乾宫,只见欧阳哲炫呆呆地站立在宫门前望着承乾宫的断垣残壁,处处都留下被火烧过的痕迹,就连承乾宫的牌匾也被火烧了一个角。
“皇上”宁平之试探地叫了一声,却也不敢太过惊动欧阳哲炫。
欧阳哲炫仿佛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呆呆地推开被烟熏火燎过的朱漆大门,只见庭院到处是残瓦乱石,以及被烧了一半的窗棂。此刻欧阳哲炫的脑海里什么也想不到,只是无神地往董小宛所住的寝宫走去。
宁平之看到欧阳哲炫落魄凄凉的样子,心中也是不忍,可是也不知从何劝慰,只能跟在欧阳哲炫的身后。
这承乾宫自火灾之后显然是被清理过的,到处都空荡荡的,只剩下那烧焦的断梁、残壁以及乱瓦。
欧阳哲炫用颤抖的双手抚摸着每一块砖、每一个窗棂以及门框,仿佛要从这里面感受出一丝丝心爱之人留下的气息。可是触目都是寂静与苍凉,就算是那场连天大火所留下的温度也荡然无存,触手皆是冰凉,连他的心也是冷的,仿若冬天的水晶一般,那么的冷,那么的凉,冷得连心都出现了裂纹,让他痛彻心扉。
他错了,他彻底的错了。他以为这次对她的不理不睬是要让她也尝尝那心碎而牵挂的滋味,却未曾想到自那日之后竟是永别泪滑落眼眶,血从心底滴下竟让他痛得麻木!原来他也有泪!他添了添唇边苦涩的泪水。原来泪水是这么苦,竟苦得他肝肠寸断泪光闪烁的眼角折射出了那块被火烧了一小半的牌匾,那是他封她为“容妃”时赐下的,上面刻的是他写下的“铿锵妃子”四字,可是如今就只剩下“锵妃子”三字,就连“锵”字也被火燎了一半。他用颤抖的双手将那块牌匾揽入怀中,就如同将他心中的她揽入怀中一般
凄楚 3
“小旋子,以后等我们老了,我们就去江南找间房子住下,种一湖的荷花,然后在雨天坐在屋檐下一面听着雨打荷叶的声音,一面品着香茶。你说好不好?”她倚在他的怀中,用手指绞着他的发,用亮闪闪的眼睛望着他说道。
“好!你说什么都好!”他轻吻着她额前的发丝说道。
“嗯!喝香茶一定要坐在躺椅上,这样摇啊摇的,没有了烦恼,没有了争斗,也没有了责任,只有我们两个人”她的眼睛出的光芒就犹如满天的星斗那么耀眼,让他不禁看痴了!
她看着他愣愣的样子,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娇嗔着骂道:“呆子!”说完,便要挣脱他的怀抱。
他一把捉住她的手,用深潭般的眼睛望着她深情地说道:“宛儿,给我生个儿子吧!等他大了,我就将国事全都交给他,然后我们两个人就一起离开皇宫到各处去游山玩水,一路玩到江南,到杭州的西湖边卖一块地建一所普普通通的房子,挖一口池塘,引西湖水进来种荷花,栽竹林,你说好不好?”
她用璀璨的眼中闪烁着七彩的光芒,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她的眼中闪耀的只有他的影子,所有的语言都只化做了一个字:“好!”话落,泪也跟着滑落,划出闪光的弧线,一直流入他的心底。
他伸手一揽,将她揽入怀中,紧紧地用自己的身体将她包裹,仿佛要让她融入自己的怀中一般。
她的脸埋入他的胸膛,将泪水擦着他的衣服上,轻笑从喉咙里溢出,直流进他的心田,滋润了他久旱的心苗。她所有的笑,所有的泪,所有的柔情都在哪一刻化成浓浓的蜂蜜,甜得他全身都酥软
往事历历在目,只是他与她却已经天人永隔,难道他真的要像唐明皇那般与杨贵妃在梦中才能相见么?只是她还会再见他么?她对他还有一丝留恋么?
凄楚 4
往事历历在目,只是他与她却已经天人永隔,难道他真的要像唐明皇那般与杨贵妃在梦中才能相见么?只是她还会再见他么?她对他还有一丝留恋么?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他们的爱在这一场大火中幻灭了!她应该在恨他吧?恨他为何不信她!对啊!他为什么不信她呢?她本不愿入宫,她向往的是宫外的海阔天空任鸟飞,是尽情游览三山五岳,是悠然见南山般的闲淡这些他都不能给她,可是却因为他的情,他的以命相护,所以才让她心甘情愿地跟着他走进牢笼锁住她的梦想与追求!可是他呢?!他却不愿信她,他伤透了她的心,竟让她生出皈依佛门的想法!是他害了她!是他没有保护好她!是他没有信守诺言!所以她连梦里也不肯与他相见欧阳哲炫想到这里,心口一阵揪痛,一口甜腥的味道从喉咙涌出,喷出一口鲜血,眼前的景物慢慢进入黑暗,人便向后倒了下去在那一刻,他却感觉到了幸福,因为死去便能与他相见了,他竟有了一丝期待,在期待中失去了意识
第四十三章死灰复燃
永和宫中。
梅儿小心翼翼地对宜嫔说道:“娘娘,永和宫出不去了!凡是这宫里的奴才一概不得离宫,这是太后下的懿旨!所以奴婢送不出火焰令。”梅儿说这话时,泪水已盈满双眼,声音如鲠在喉。
“出不去了!出不去了!”宜嫔憔悴的脸上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本宫还是输了,不是输给容妃,而是输给太后。本宫以为容妃才是本宫最大的敌人,只是没想到原来太后才是后宫女人最大的敌人,她是不允许任何人夺走蒙古女人的位置。本宫错了,若容妃仍活着,或许本宫还有活着的希望,可是现在容妃死了,本宫的命也到头了。”
“娘娘,你别这样!别这样!会有办法的!太后不是还没下旨么?!”梅儿的泪水不自禁地滑落。
凄楚 5
宜嫔仿佛没有听到梅儿的话一般,她忽然瞪大眼睛,双手紧握,脖子上的青筋显现,然后声嘶力竭地喊道:“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死也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我要给容妃那个贱人陪葬?为什么我要成为皇后的踏脚石?”宜嫔吼完,便浑身瘫软地坐到了地上,眼睛早已没有了神采。
“小姐!”梅儿扑过去抱着宜嫔的脖子失声痛哭。
“梅儿,我什么都没有了!”宜嫔像是个回到母亲怀抱的小孩,那么的无助,那么的怯弱。
“不!小姐还有梅儿!梅儿会一直陪着小姐的!”梅儿用手绢小心翼翼地帮着宜嫔擦着脸上的泪水。梅儿的眼神越来越坚定,她对宜嫔说道,“小姐不要灰心,还有一个人能救小姐!”
宜嫔吃惊地望着梅儿,连忙问道:“谁?!谁还能救我?”
“皇上!”梅儿从口里吐出两个字。
“皇上?!”宜嫔的眼睛一亮,忽然又暗了下去,她摇了摇头说道,“太后不会留我这么久的!”
梅儿摇了摇头说道:“娘娘这些天来精神紧绷,所以才没有将皇太后的心思猜透。皇太后若要杀娘娘,娘娘此刻还会有命在?”
“她她留着我只是为了要将容妃的死推到我头上罢了,若我与容妃同时身死,那岂不是让人知道是她下的手?”宜嫔猜测着说道。
梅儿摇了摇头,说道:“娘娘想到了一层,却没有猜想到另一层。皇太后留着娘娘还有一层深意是怕皇上失了容妃会丧了心性,留着娘娘这张酷似容妃的脸蛋为的就是要皇上淡忘容妃”
宜嫔听了梅儿的话,眼里又恢复了神采,脸上露出笑容,口里喃喃地说道:“皇上!对啊!本宫怎么忘了皇上!本宫这张脸就是本宫最大的王牌。哈!哈!梅儿,本宫还从来没有那么庆幸本宫的脸长得与容妃如此相像!哈!哈!哈”宜嫔笑了一会,然后转头对梅儿说道,“梅儿,去打听一下皇上什么时候能回宫?本宫要装扮出最美的模样来迎接皇上!”宜嫔脸上飞起几朵红云,完全不像是一个被软禁的妃子。
忧心 1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慈宁宫中,皇太后娜木伊正在寝宫中走来走去,心中所想的都是泰山脚下行宫所要发生的事情。她心中怕的是欧阳哲炫太过痴情,若让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怕事情就难办了。知子莫若母!她知道以欧阳哲炫的性格,若是让皇后的人先将容妃薨天的消息带到,那他必定会怀疑皇后以及自己下的手。说不定他还会一时冲动将皇后给杀了,而且还可能对她这个母后发难娜木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