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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还情记-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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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想来,海棠是你的得力手下,怎么可能对我下巴豆?若不是被下了巴豆,我怎么可能得了央姬相伴?而你小千岁,又怎么可能会对我一个八岁孩子吃醋?是你亲手把央姬推给了我,所以你伤心了,夜夜在我宫里的树上宿醉……”

    宫容狠狠的灌了一口酒。

    那一晚,那一晚的偷香窃玉,他就恨不得、恨不得占有了央姬带她远走高飞!

    可是他不能,此后的每一晚,他连见都不敢见她!

    宫容仰项,“你还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呀。你既然算到这一切,又何必要了这荷包,陪我继续演戏?”

    十皇子泪流满面:“你宫容才是得了便宜又卖乖!他,庆元帝,凭什么把我娘亲当作前太子妃的替身,凭什么生了我又要我死!是你宫容让我知道什么叫恨!我反正也活不久了,你宫容是我的恩人,至于你是不是勾结朝宥颠覆大宥,我都乐见其成!”

    宫容恨声道:“我后悔了,那一晚我说了很多,要带她走,可是你知道么?她舍不得丢下你,她要陪你一程。她本来只属于我的,是我一手把她推到你身边。你知道,单是想想她眼里心里有过你,我……我就恨不得掐死你!”

    十皇子知足的笑了:“看到小千岁这样,真是赏心悦目呀。”

    宫容颓废的把酒壶一口见底。“你起来吧,你不用求我,我会善待她的。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我等不及了。”

    他早就等不及了。

    等不及要过两个人的世界。

    等不及在拥着她的时候把她纳入骨头里。

    等不及那个美好的憧憬:他为农夫,她为农妇。

    宫容无力道:“我等不及了,但是我有我的使命。我不是你,不是一个八岁孩童,不能只顾着自己的私心,大宥怎么办,朝宥怎么办,一切都要有个终结。”

    他牺牲的太多。“海棠给你下巴豆,非我指使。然,确是我一手造成。”

    当初,央姬以命换命,生死相许。西林的天罗地网他早有防备,此事海棠不知。

    海棠没有得到他的命令自然没有拦住央姬,事后他迁怒海棠,还是储升求情才免了海棠一死。

    他的蛇毒已经尽数解掉,此事海棠再清楚不过。既然如此,他又怎么可能睡着让央姬去了西林?

    海棠是聪明人,自然理解为他要置央姬于死地。

    他连央姬都能置于死地的话,何况一个手下?

    海棠害怕了,不信任他了。也就是这个时刻,海棠最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储升。

    海棠给十皇子下巴豆,就是要赌一把。海棠是在用自己的命在赌。

    给十皇子下巴豆,就是毁了他的大计,他若翻脸无情,海棠用自己的死警告储升。

    海棠的名字都是他取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海棠。

    海棠一向死忠,却犯了一个大忌,就是身为女人的多疑和敏感。

    海棠一直连对他和储升之间的情意都分不清,如此一来,海棠对他死心,再好不过。

    一切都是刚刚好。

    宫容黯然神伤:“我一直要两全。可是,当我准备放弃一切,只要央姬,央姬偏偏舍不得你。”

    “我便知道,路一旦走了,便回不去了。若有一天她知道了,还愿不愿意随我离开?”

    “她一定不会相信,我只是想与她长相厮守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很抱歉这一章的姗姗来迟。连续两周的出差,昨天才回来。累的快挂掉了。

    今天一天都很不舒服,几乎没有吃东西。晚上特别不对劲,不断想吐,量体温计是低烧症状。坚持写一章,头都快裂了。后来吃了药不但没好,还大吐了一下。

    终于可以睡觉了。

 第52章 万寿之变

    七月流火;万寿节将至;宫容着手安排十皇子一行回宫。

    十皇子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平日黏央姬黏的愈发厉害;几乎是形影不离。

    四姬跟过来都是为了万寿节的金莲舞;这点尤其让四姬不悦;因着通常练着练着十皇子便来打扰。

    央姬是软性子的人;见不得十皇子委屈,便屡屡打发四姬离开。

    这日,宫容已经命令下去收拾行装。可是四姬这边时时没有动静。

    四姬是住西院,是整个避暑山庄最闷热又简陋的。四姬这个夏天过的可不是一般的憋火,有意使了性子。

    宫容最是不耐这种不服规矩之人;使眼色让海棠过去。海棠英姿飒爽的得令;央姬怕出事端;提着曳地长裙跟了过去。

    西院外守着端庄的宫婢,海棠说明来意,还未走进去,便觉得又闷又躁,捋了袖子一副大动肝火的模样。

    没人比海棠更清楚,这女人难缠,四个女人更难缠,而女人中又以姬女为最。

    海棠长眉一蹙,瞥了一眼央姬,意味深长。央姬费解,却是颔首紧跟,未作他想。

    央姬一踏入,眉心便隐隐作疼,眼见四姬还悠闲的各坐一隅打着扇喝着茶,衣衫不整状,哪有半分要收拾行装的意思?

    央姬还未开口,昭姬的丹凤便勾魂摄魄的扫过来,“真是难得,这是哪股风把咱们的大忙人给吹了过来?”

    央姬这些日子没能好好练舞,又累及四姬住在这里,便好言道:“都是妹妹的不是,回头妹妹我任姐姐们教导。再过一个时辰船便要开了,妹妹我是瞧着姐姐这边无人收拾行装,特来帮忙的。”

    饶是央姬话说的好听,四姬却不领情。瑶姬道:“央妹妹话说的好听,我们四位巴巴的日日找妹妹练舞,为的是什么,为的是在万寿节跳好金莲舞!而我们五个中间,就数央妹妹资质最差,想当初上元节央妹妹失误了,差点累及我们四位!可是自来了春晖山庄后,妹妹可有一日好好练过?”

    央姬不予争执,事有轻重缓急,“四位姐姐请放心,待回了京,妹妹我自当勤加练习。”

    丽姬热的撑不住,扯了一下罗衣,领口大开。丽姬冷哼:“央妹妹有小千岁和十皇子的靠山,平日就是耽搁了练舞,我们做姐姐的哪敢置喙半句?这金莲舞有差池的话,自然累及不了妹妹,而我们……”

    这话是说到昭姬心坎里去了,昭姬就见不得央姬春风得意!

    她倒要看看,十皇子一死,看她还拿什么得意!

    昭姬道:“妹妹请回吧,我们四位是铁了心不回京了,我们可没妹妹的靠山,与其到时候一死,还不如闷死在这密不透风的院子里!”

    海棠不是央姬,可没央姬的好性子。海棠就是奉命来的,只负责完成任务。

    海棠见四姬油盐不进,把袖子折了三道,皓腕看似单薄,央姬可没小看其中的力量。

    海棠一把捞起紫砂壶,命令道:“你们不听话是吧,我就让你们像这盏壶一样!”

    海棠言罢,用力把紫砂壶掷在地面,茶水和碎片狼藉一片。

    四姬吓的尖叫起来,守在门外的宫婢面面相觑。

    始作俑者昭姬和瑶姬可不甘被一个奴婢给威胁了去,同时起身。昭姬狞笑:“区区一个奴婢,敢在本姬头上动土!”

    海棠道:“哼,本管事不仅要动土,还要动手呢!”

    ——“你敢!”

    ——“本管事就没什么不敢的!”

    ——“瑶妹妹,我们一起上!”

    ——“找死!”

    一切都脱离了掌控。柳姬和丽姬隔岸观火。央姬忙不迭的出了院子,央姬的眸光扫过守在院门外的宫婢,都是一副老神在在充耳不闻的模样。央姬无法,只得匆匆的去找宫容解决。

    ****

    万寿节。皇宫张灯结彩,一派喜气盎然。

    永宁殿。檀木云顶上悬以明珠、水晶玉璧上挂着歌功颂德的锦幔、雕栏玉砌金碧辉煌,百官齐聚一堂。

    当初被赏赐给宫容的金莲台又给搬了回来。五瓣莲开,光辉相映。

    亥时整。五姬翩飞而入,各据金莲一瓣,腾空起袖,随丝竹妖娆。

    央姬虽不成器,但胜在爆发力极强,此时更是凝神聚气,人舞合一,抵达忘我境界。

    宫容慵懒的撑着下颚,油然忆起当初的央姬。当初她便是生生折了自己的生机,只为来到他的身侧。

    央姬就像这一朵娇莲,看似柔弱如水,却不染淤泥。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动心的?

    ——很久很久以前。

    他是什么时候停止动心的?

    ——从不曾停止过。

    别人赏的是莲花的美/色,而他怜的是这一份纯粹。

    ——没有人比央姬更纯粹。

    金莲花忽而含苞,忽而半开,忽而绽放,直到杜鹃啼血的怒放。

    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候。顿重的闷响,只见两个美人在飞跃之时,如同被箭射中的雁子,从飞翘的莲瓣滚下,沿着玉阶台一路摔到了红玉地面!

    ——如当初的央姬同出一辙!

    这两个美人正是:昭姬和瑶姬。

    丝竹戛然而止!

    一片寂静!!

    庆元帝震怒!

    庆元帝拍座而起!

    想当初。

    ——“这陛下越来越喜怒无常了,你说姬女哪个不是训练有素?比咱们小一岁的那五姬可不差过咱们,据说陛下兴起要换舞,自金莲台被赐给小千岁后便禁了金莲舞,换舞就换舞吧,那五姬好不容易排好,陛下觉得无趣,都给赐了死。不止如此,参与排舞的没一个逃过。”

    ——“后来教坊司无法,只得上报万寿节还是金莲舞,由咱们五个来跳。”

    昭姬和瑶姬根本就在找死!

    不光是她们两个找死,五姬怕是一个都逃不掉!

    五姬跪在殿中。

    “姬女名昭,罪该万死。”

    “姬女名瑶,罪该万死。”

    宫容缓缓走到中间,垂首的央姬远远的只瞧见浮在红玉地面的白色裾角。

    宫容进言:“臣以为,昭姬和瑶姬犯上,该万死。万寿节,乃陛下之尊寿,举国同庆,这两名姬女如此就是大不逆,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庆元帝脸色阴沉,储升在一旁谄媚道:“臣以为今日大喜,陛下仁德,这无干人等么……”

    俨然宫容和储升就要保三姬了!

    庆元帝面色稍霁,就要应了储升一言。

    孰料。

    太子和七皇子同时走了出来。

    太子尖锐的讽刺道:“当初上元节央姬犯上,你宫卿可是拿出闾阁、教坊司一干人等说事,当初你口口声声说姬女失足是小,然足可见大。可是如今昭姬和瑶姬犯上,你宫卿怎么反倒偏颇了?”

    七皇子醉眼惺忪的应和道:“就是呀,宫卿,再说这昭姬和瑶姬可是宫卿的人儿,你的人犯了上,你这般急着封口,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七皇子这话就说的严重了。

    宫容甚是被动,却不改颜色:“两位殿下严重了,如今昭姬和瑶姬已不属于闾阁和教坊司,自是无法见其大,可见臣只是就事论事并无偏颇。虽说是臣的人,然臣独好央姬众所周知,臣可不知这两位有什么心思!两位殿下可不能信口诬陷臣对陛下的一片忠心!”

    央姬心念辗转。此事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昭姬和瑶姬可不是不惜命之人,将生死置之度外是为了什么?

    她早该想到,昭姬和瑶姬能是谁的人……

    当初上元节,宫容之所以能堵住太子和七皇子的嘴,原是因为牵扯上了昭姬和瑶姬。

    最后五姬都被送给宫容,太子和七皇子更是乐见其成。宫容算的太精确,所以顺理成章的救了她。

    柳姬心有所属,丽姬最识时务,昭姬和瑶姬——该是太子和七皇子的人!

    所以很好解释。

    当初昭姬为何能导了一场好戏,引得许广差点强/暴了她!

    而最识时务的丽姬口出真言:“央妹妹,你可要看好你的守宫砂了……这守宫砂,可不只是你自个的命……”

    同是姬门出来的,央姬怎么可能相信,昭姬和瑶姬为了效忠太子和七皇子而置生死于度外?

    央姬手心都是冷汗。一个念头闪过。

    昭姬和瑶姬不仅不会死,而且是有备而来。

    果然。

    昭姬和瑶姬猛然磕头,齐口道:“昭/瑶姬有怨,有怨呀!”

    宫容斥道:“区区姬女,敢大放厥词咆哮圣听!”

    太子相护:“宫卿何故如此动怒?难不成宫卿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七皇子应和:“父皇乃有道明君,可不滥杀无辜。宫卿这般阻拦,与佞臣何异?”

    宫容甩袖:“臣行得正坐得直,臣倒要看看这两个姬女能说什么!”

    昭姬可怜楚楚道:“陛下明鉴啊,就是给昭姬一百个胆子,昭姬也不敢犯上呀。这舞是跳坏了,陛下要昭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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