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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当年的大宁开了大帝封凌寒一般,但他并不是头一个,历史上不少王朝的建立都有墨氏族人的影子存在,只是这一族却极少被写入历史。
是以不知从何时开始,天佑大陆上便流传着一个传说:得隐山之主者,得天下。
哎,又是这些无聊的内容。
百里询百无聊奈的坐在花园里,手里拿着本破旧不堪的史书,看那卷曲的棱角和泛黄的页面想是被翻了很多次。他打了个哈欠,手慢慢把书合上撑着额头眼眯了起来。
‘锵’的一声响,花园的静谧被陡然划破,百里询一个惊怔,扶住额头的手一滑,硬生生的打在了石桌上,马上龇牙咧嘴的抬头朝园子入口看去。
一个身穿鹅黄碎裙的小姑娘抱着一座比她人还高的古筝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眉眼恬淡静美,看向百里询的眼底带着几分戏谑。
百里询双手托住下颚,叹了口气:“小涟,今天我可没时间陪你练琴,你还是让琥珀陪你吧。”
百里涟眼睛转了转,朝他手上的书看了一眼,蹙了蹙眉,提步便朝这边走来:“哥,是不是父亲又让你看《隐山传记》了?”
百里询愁眉苦脸的点点头,把石桌上的书拿起晃了晃:“可不是,老头子什么都好,就是这点怪癖让人受不了,你说从小到大这本《隐山传记》我都看了多少遍了,说是烂熟于心都不为过,也不知道为什么隔三差五的就使着我看?”
“你不是不知道父亲喜欢些古怪的东西,隐山素来神秘,我看他也是想琢磨琢磨,再者听父亲说咱们百里家祖上和隐山的人有些渊源,说不定他只是念念旧。”百里涟朝垂着头的少年看了一眼,宽慰的开口,神情却有些好笑。
这理由连她自己都不大相信,要说是念旧可也太过了。
这些年来,百里家收藏了不少关于隐山的藏书,每一本父亲都逼着哥哥给看完,就连传说上古时隐山传出的梵文也给找来让他学,当初他会逃家三年,除了要避开婉阳,估计也是为了摆脱这些。
“哼,世人皆是以讹传讹,我看这里面多是些虚的,隐山那个地方都已经几百年没出来人了,里面的人都不知道还有没有,也只有咱家老头子把那地方当个宝。”百里询低声嘀咕了一句。
百里涟摇了摇头,这哥哥啊……明明自己也相信,却偏偏摆出这么一副模样。要是隐山真的有托大虚假之嫌,恐怕这几百年早就被大宁拿下了,怎么可能还安然存在?
“对了,这几日甚少见到父亲,他做什么去了?”
“还能做什么,躲在书房里又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百里涟朝懒洋洋的百里询看了一眼,突然压低了声音:“哥,你想推了婉阳的婚事?”
百里询一愣,端正神情道:“你怎么知道?”
“猜的……”百里涟轻轻拨动了几下琴弦,一副万事皆知的模样:“你一天三次的往府外跑,谁不知道你什么心思。怎么,那个洛家大小姐就这么好?”
百里听到这话有些哭笑不得,一想到宁渊那对深沉的眸子,忙坐直了身子摆手:“你说些什么呢!不是这么回事。”
“好了,你不说我也清楚这事不容易,洛家虽是百年勋贵,可也越不过皇家去,你要是为了洛家大小姐弃皇室公主不顾,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当年洛家的事,你可别忘了。”
百里询看妹妹一脸担忧,神色也郑重起来,低下了头没有出声。
婉阳虽说看着端庄高贵,可性子比当年的昭言长公主更加骄横霸道,若是他出面推掉婚事,恐怕……
“臭小子,我让你把《隐山传记》再看个十遍,你在这干什么?”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园子入口处响起,百里询怒火中烧的转过了头。
“老头子,我说了多少次了这本书我都能背下来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身穿石青色长袍的老者一个箭步走过来在百里询背后拍了一掌:“让你看就看,啰嗦什么?”
百里询吃痛当即就想顶嘴,却见百里正把手交叉在背在身后双目灼灼的望着他,当即觉得有些不妙,每次这老头子摆出这么一副态度的时候就肯定有大事发生,往近了数,当年他被逼着逃家的时候就看到过。
“爹,我马上进去再把这书看十遍。”声音马上软化,连称呼也变了。百里涟看着吃硬怕软的哥哥,眼弯了弯。
百里正摇摇头,忙道‘不忙’,起身的少年姿势一顿,神情有些僵硬看着百里正脸上越发焕然的笑容,忙摆正了坐姿,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良好态度。
“询儿,皇家的圣旨想是过不了多久就会颁下来,你就在家安心静养,我瞧着婉阳就是脾气大点,当我们百里家的媳妇还是可以的?”百里正笑眯眯的坐在石桌旁瞟了百里询一眼慢慢开口。
百里询一愣,眼马上瞪了起来。静养?这是把他当小媳妇来着?
“爹,哥哥瞧上了洛家的大小姐,你也去过武会,快给我说说她是什么模样?是不是外面传的瑶瑶卓华,天人之姿?”百里涟弯着眼在一旁火上浇油。
百里正脸上的笑容一僵,陡然拔高了声调:“什么?你说他瞧上了谁?”
百里涟甚少看到父亲这样惊疑的样子,尤其是他这惊疑还带了七分不可思议的荒谬以及三分茫然,就更是觉得奇怪。
就算是和宫里的那位吵得面红耳赤,恐怕父亲也不会露出这种神情。
百里正看着睁大眼看着他的一双儿女,咳嗽一声迅速摆正了神情,他朝百里询瞅了几眼,强烈的探究让百里询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爹,别听小妹说,我看上的不是洛家大小姐。”
百里正一听这话,皱着的眉就松了下来,但神情里转而浮现了几分他自己也未察觉到的惋惜。
“那你是瞧上了谁?你真的想推掉婉阳的婚事?”
百里询瞧着百里正淡淡的神色,一时有些吃不准他的意思,要说他们百里家也不是没本事推掉这门婚事,只不过很久以前百里正就说过除非他能靠自己的本事做到,否则就得老老实实接受。
所以他三年前才会去南疆战场,他只是想看看,若是失了家门的庇佑,他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百里询想到几日前的那场武会,心下一转,也许老头子会答应也说不定,他难得的收起了懒散的神色,郑重的望着百里正。
“爹,我喜欢的是洛家的……”百里询看老父又有发飙的迹象,忙接口道:“洛清河。”
百里正摸着胡子的手一顿,脸轻微的扭曲了一下道:“洛清河?那个在武会上拉开破日弓的洛清河?”
“是。”
意外简短的回复,但却格外郑重。百里正愣了愣,瞧着百里询沉着的眼睛,眼眯了起来。
这孩子要不是真瞧上了眼,决不可能在他面前提出来。洛清河?他回忆着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却让北汗使者颜面尽丧的丫头,满意的点了点头,眼光倒是不错。
“洛家的那个丫头答应了?”
百里询神情一怔,脸上满是茫然,随即反应过来低下头,神情有些难堪。
百里正好笑的晃了晃眼,看这样子自家的臭小子现在还是剃头担子一头热,人还没本事拿下来。
似是察觉到百里正眼底的讪笑,百里询突然开口:“洛家大小姐答应了。”
“此话当真?”百里正看着猛点头的百里询,脸上有几分不相信,能拉开破日弓的将才满大宁都找不出几个来,有洛清河在洛家,皇室就不可能收回云州洛家的兵权,洛宁渊怎么可能把她轻易许给外家。
除非她有比洛清河更加强大的底牌……心下一转,想起那女子的容貌,百里正心里打了个突。
“臭小子,替我做件事,你的婚事我就给你蹚蹚浑水。”
百里询看着眼眯成了一条缝的百里正,陡然想起了懒洋洋靠在软塌的洛宁渊,觉得背脊慢慢开始发凉。
三日后,他站在洛家的大门口,头一次觉得托生在老头子手里还真是个悲剧。
心思
……》
心思
清河端着个白瓷盏坐在屋檐下,拿出里面的千层糕放进嘴里,惬意的眯眯眼,过了半响才朝院子里慢跑着盯着她瞧的封皓眨眨眼。
“想吃吗?凡叔刚从城东贺记带回来的。我上次打赢了北汗的蛮夷,凡叔说我表现不错,以后天天都给我捎零嘴回来。”
真是比我还像只猪,封皓心里这么想着,头却忙不停的点,连忙讨好:“清河姐姐……”
“别,你的份例可是已经吃完了。”
封皓瞧她摇头晃脑的嚣张样,嘴撇了撇朝门外望了望:“我瞧着也有些日子了,百里今日肯定会来。”
清河脸上的笑容一僵,眼底的怒气一下子升了起来。
自从武会后那家伙就冤魂不散的跟着她,这几日好不容易消停点,偏偏这臭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封皓小跑几步走过来:“清河姐姐,你怎么那么讨厌他?百里好歹也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佳公子,我可是听说了,倾心于他的贵女小姐可是不少哦?你要抓紧机会。”
清河被封皓的话说的一寒,撇了撇嘴,把手里的千层糕掰了一半放在他手里:“我说咱俩认识的不是同一个人吧?那家伙从来就没个正行,每天无所事事的闲逛,十足一个纨绔子弟。要不是小姐喜欢他,我早把他赶出洛府了。更何况他说喜欢我也只不过是敷衍小姐而已,你还当真了?”
封皓望着清河大咧咧的样子,一脸无奈,百里家的嫡子可是连一般的皇室宗亲都比不上,他要不是真的动了心,怎么可能为了个蹩脚的谎言缠到现在?
算了,百里那家伙以前没少撺掇着他顶缸出格的事,这次就看他自己了,不过清河姐姐是个榆木疙瘩,恐怕他有的急了。
封皓笑眯眯的把手里的千层糕放在嘴里,舒服的打了饱嗝,他转身朝园子中间走去,盘算着还有多少圈才算跑完,但是人到半途就感觉到被人提了起来,仍然是双脚离地,只不过他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洛家表达友好的方式,甚至惬意的打了个哈欠随清河折腾。
看着清河急急忙忙的朝后院跑,他抬眼朝园子入口处看去,只看到一片绿色的衣袍在门口一闪而过。
百里那家伙,听到多少了?
宁渊瞟了一眼坐在地毯上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百里询,把手上拿着的书合上,挑了挑眉:“怎么?有事?”
百里询摆摆手:“无事。”他瞅见宁渊手里的书,脸上带了几分古怪:“你也喜欢看这本《隐山传记》?”
这世上难不成还真有和老头子一样兴趣古怪的人?
“不是,只不过想找个地方,就翻了翻过去的史书。”宁渊淡淡回到,若不是她去书阁找书还真是看不到这本《隐山传记》,不过翻来也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这本书却是有些言过其词了,若是隐山真能将几万将士转瞬间灰飞烟灭,恐怕那些入世的墨氏族人早就被当成妖孽给灭了。
并不是每一任隐山之主都如她一般自年少时便开始修习功法,隐山一向随性自由,就像她的那位师父,除了医术外对任何东西都没兴趣,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至于那些什么隐山之主神力过人的话更是扯谈,不过既然这本书存在,那肯定是隐山特意为之,毕竟,强大的恐惧绝对可以熄了不少人对隐山的窥探之心。
她当初就没少做些唬人的事,这书虽言过其词,但却差之不远。
“你想找什么地方?”百里询看宁渊又有恍神的趋向,连忙问道。
“东界。你知道?”
百里询神色一愣,看宁渊的眼神就带了点不可置信,明明自己把那地方抓在手里,还用问他?
“你不知道?”瞧着半躺在软榻上神色倦倦的宁渊,一想她数年居于禹山,便也释然。
“东界以前不是这么个名字,因着那里有条浮河,五百年前一直被称为浮界。只不过当初太祖建了后就把那里的名字给改了,还专门建了一支军队驻守在那里,久而久之就没有人再叫它以前的称呼了。不过,也许你对浮界也不是太清楚……”百里指了指她手里合上的书,笑了笑:“呐,隐山与我大宁分界的那块地方,就是东界。”
宁渊神情淡淡的,心底却有几分诧异,东界居然就是浮界,封凌寒竟然敢在那里驻扎军队?
虽然隐山从不入主天下,可是隐山地界周围从不驻兵几乎是天佑大陆不成文的禁条,封凌寒竟然就这样给打破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隐隐觉察到,也许过了五百年,改变的不止是天佑大陆而已,就连一直游离在世俗权柄中的隐山也起了她所不知道的变化。
宁渊垂下眼,看着期期艾艾搓着手的百里,眉挑了挑,淡淡道:“怎么,清河又不搭理你了?”
百里询神情萎靡,点了点头:“哎,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