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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留下,其他人先出去吧。”谢丹娘指着小若说道。
小若听着身后那些离开的脚步声,也不知道应该为了谢丹娘留下她而松了一口气,还是因为为自己留在这皇宫之中而叹气。
谢丹娘扶着她的两个贴身大丫鬟,浅儿和语儿的手站了起来,朝着小若走去。
小若一副低眉顺目的样子,半分不敢乱动。许是因为这人是谢丹娘,所以小若的心里,反倒更加有些担心。担心她这次的掩饰仍旧不足,被谢丹娘发现什么。
“模样倒是长的不错,比后宫里的姐妹们也丝毫不差。”谢丹娘点了点头,夸赞地说道。
“娘娘,她长得会不会太过……?”浅儿与语儿对视了一眼,朝着谢丹娘说道。
“如此美貌的女子,娘娘可不应该让她留下的!”语儿自然明白浅儿眼神之中的意思,连忙附和说道。
浅儿与语儿是谢大学士府中长的最俏丽的两个丫鬟,从小就跟在谢丹娘的身边,看着谢丹娘学习琴棋书画,日子一长,如此熏陶之下,倒是也有了几分大家闺秀的样子。
谢大学士谢正中让她们二人随着谢丹娘进宫伴驾,更是看中了她们二人的伶俐。他知道,丹娘的性子,就跟个孩子一样,需要两个看得清局势的人帮忙在旁打点。
所以,浅儿和语儿就成了谢丹娘身边最得力之人。
谢丹娘怀孕,皇上日复一日地来岚箫宫探望。若是要留宿的话,谢丹娘根本不可能侍寝,这天大的喜事肯定就会落在了她们两个人身上。若是能一举得子,那可是一步登天的机会。
平时,为了这个,两人肯定会斗破脑袋。可现在来了一个如此貌美的人儿,看着谢丹娘的脸色,她们直接就猜到了谢丹娘心里在想些什么。她们又怎么可以容忍一个外来者,来争夺这个难得的机遇?自然变得同气连枝了起来。
若是平日,谢丹娘肯定能将浅儿和语儿的这句话听进去。可现在,小若的到来,顶到凑准了她的心思。
如果皇上能看得上浅儿和语儿两人,谢丹娘自然拍手称好。可算算她们陪着她进宫也有五年了,若是皇上有那个意思,早就开口了,怎么可能到了现在还听不到一点风声?
不是她做主子的不向着自己的丫鬟,而是她们没有用处,她又能怎么办?
“你家在哪儿,家中又有些什么人啊?”要收为己用,自然要探听清楚所有的底细。
小若知道谢丹娘这是在问自己,正当她还想着应该如何与谢丹娘比划,又不会让她将自己退回去的时候,焦嬷嬷上前一步,说道:“回娘娘的话,这位姑娘是个哑巴。”
“哑巴?”谢丹娘眉头皱了起来,口气有些硬硬地说道:“怎么连个哑巴也敢送进宫来,兰朝是没人了还是怎么样?!”
“回娘娘的话,也不知道是怎么送进来的。她虽然不会说话,但是认得字,也会写。”焦嬷嬷解释地说道。
小若是哑女一事,倒是让浅儿和语儿开心了起来。
“浅儿,去将纸墨取来。”谢丹娘看着浅儿吩咐道。
自从上次李言旭认出了自己的字迹,小若早就下定决心,彻头彻尾开始改变。
在纸上快速答了谢丹娘的问话之后,小若将吹干的纸张递给了浅儿。
“字倒也算可以。”谢丹娘的字,一直都是她的骄傲。虽然那次花宴之上,洛亲王妃没有宣布,她知道,她的字,远胜林梦语。她从那一刻开始,就讨厌这两个女人。最值得开心的是,她如今荣华富贵,而这两人却死无葬生之地。
本来谢丹娘留下小若之意是为了能替她承宠,可一个哑巴,自然也就将小若的资格抹去了。可纸上所写的孤女二字,却又让谢丹娘觉得她有留下小若的必要。
坐堂问诊把脉,整天抛头露面,自然都是一些男人才能做的事情。医术一门,博大精深,只有那些医药世家出身的女子才会略懂医术,这世上的女大夫,自然寥寥无几。
一个孤女,谢丹娘就可以完全将她掌握在手中。因为她没有什么世家的后台,荣华富贵皆系于她谢丹娘。她想让孤女生,她就能生;她想让孤女死,她就得死。
换句话说,眼前这个毫无势力背景的孤女,她的生杀大权,已经如卑微蝼蚁般握在自己的手中了。
不如就放在身边,当个替补的。等他日京都意外的女大夫陆续进京之后,再遇上合适的人选,再随便处置也就是了。
谢丹娘身处后宫这么多年,自然也学会了这些歪歪道道。如何变得狠辣阴柔,如何杀死一个人,早已成为谈笑风生间再为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否则,光凭她父亲给予的势力,根本得不到如此之多的宠爱。
朝堂之上纵然是尔虞我诈,可谁又知道深宫之内同样刀光剑影。每走一步,都必须小心再小心,唯恐行差踏错一步,便会落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很多时候,谢丹娘觉得深宫就像是一条深不见到底的河,而朝廷的局势就像河面上吹起的风,你不能因为风将河面的波纹改变了,就看不清整条河的流向。那样,迟早有一天,会因为看不清楚河水流向而被淹死在河中。
谢丹娘一番心思百转之后,放下手中的纸张,看着小若说道:“行了,就留下你了。你明日记得清晨到我这来伺候着,先下去吧!”说完,又朝着焦嬷嬷吩咐道:“让其他的女大夫都回去吧!以后送进京都的女大夫都让人先看看,别尽找些歪瓜裂枣的,我看着心里堵的慌。若是惊了小皇子,看你们怎么和皇上交代!”
蓝士康已至中年,却好像应验了当初先皇的临终遗言一般:澄亲王一生杀戮太多,难有子嗣,若是将皇位传至其手中,恐兰朝绝后。这遗言出自林奕东的转述,也在他死的时候,成为了所谓人不允许诉说的话题。
可却也成了蓝士康梗在喉咙之处的鱼刺,是他一辈子的失败。
后宫之中,已经数年没有后妃有孕的消息。谢丹娘的这一胎如此备受关注,也是因为这个。如果谢丹娘真的能为蓝士康产下龙子,那这个孩子,必定是兰朝未来的皇帝。谢大学士府一门的地位,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是,奴婢明白。”面对谢丹娘,焦嬷嬷自然满口答应。虽然仍旧口气不善,可她觉得今天的皇贵妃娘娘对她已经相当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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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子嗣
御书房。
“回皇上的话,皇贵妃娘娘已经决定了陪侍的女医人选。”底下回话的老太监,正是当初奉先皇之命,去林府宣召蓝宇成与林梦语进宫的张公公。
五年之前的夺位之争,曾经侍奉在先皇左右的老人,纷纷被蓝士康寻了理由,遣出皇宫或者直接杀害。整个皇宫之内,也只有张公公没有落马。外界也多有猜测,只是拿不住这老太监到底从一开始就是蓝士康安排在先皇身边的人,还是说他在宫中这么多年的打滚,学会了一套在这乱世之下生存下来的至理?
“是什么人?”蓝士康眼眉不抬,低声问道。
虽已深夜,蓝士康依旧在案桌之前批阅奏章。就这点来说,他还算是个称职的皇帝。
“一个孤女,来历清白。有一个异性兄长,于京都妙医胡同开药堂,在百姓口中,多有称赞。”简单的回话,的确包涵了蓝士康最想听到的内容。或许也是因为效率,张公公才能被蓝士康留下。
蓝士康顿了顿,看了一眼底下弯着身子的张公公,说道“孤女?”
“是。”
“你多到皇贵妃那里走动走动,你知道的,她这一胎,不容有失!”最后四个字,低沉却响彻了整个御书房。
“是!”张公公的腰弯的更低了,却迟迟不敢抬起身来。
“好了,下去吧。”蓝士康看完手中的奏折,用沾满朱砂的狼毫笔在其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叉之后,才再次开口。
直至此时,张公公才敢松了一口气,答应了一声之后,慢慢地后退着朝着大门而去。
人人都说他厉害,当年是先皇的左膀右臂,现在又是新皇帝面前的红人,却无人知这红人当的,犹如在刀刃行走一般,每日都是胆战心惊。他也想过隐退,也想过带着这么多年攒下的银子出宫过些舒坦的日子。
可是,可能吗?在皇宫内院越久,看到的是越来越多的污秽和肮脏,那些位高权重者的隐秘之事,他自然也是旁观或者直接参与。无论是谁继位,都不会轻易让他离开。即使他赌咒发誓永远不开口,但对于皇帝来说,他们只相信死人不会开口。
为了活着,除了继续在新皇眼皮子底下,他根本没有其他办法。
凤朝宫。
取义万凤朝凰的凤朝宫是每代皇后所住的地方,也就是在五年之前,蒋如月如其所愿,住进了这里,这女子之中身份最尊贵的地方。她从一开始知道自己要嫁给蓝士康之时,就知道她会有这么一天。这不是狂妄,而是绝对的自信。
妆容典雅,气度华贵。蒋如月虽是歪坐在塌上,可那母仪天下的风范,和不可忽略的气势仍旧一如往昔。
三个宫女围在蒋如月身边伺候着,一个宫女揉捏着肩膀,另外两个则手拿美人锤,力气适度地敲击着。
“皇上替那丫头找的女医,定下来了?”蒋如月闭着眼睛,微眯着,看着眼前跪在地上老嬷嬷说道。
老嬷嬷微微抬起头来,若是小若此时在这里,就会发现,这个老嬷嬷正是白天带着她去见谢丹娘的焦嬷嬷。
“回皇后娘娘的话,人选是定下来了。一个孤女。”面对蒋如月之时,与面对谢丹娘相比,焦嬷嬷不光多有谨慎,还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尊重。也许,这就是真假主子的区别。
“孤女?”与蓝士康相同的自言自语,只是蒋如月却突然笑了开来,问道:“难不成那丫头也开始学聪明了,知道找个哑巴,做起事来也没什么顾及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倒觉得皇贵妃娘娘未必是这样想的。”焦嬷嬷低眉顺目地回着话。
“哦?”蒋如月好似来了兴趣,挥了挥手,示意那个揉捏肩膀的宫女
退到一旁,看着焦嬷嬷问道:“那她是怎么想的?”
“回皇后娘娘的话,这个孤女的出身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若是要形容她的容貌,只怕沉鱼若燕,闭月羞花都会让人觉得是玷污了那一张脸。”焦嬷嬷记起小若浅笑之时,清纯与魅惑同时存在的容貌,实在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词汇去描述她。
“一个美人?”蒋如月再一次挥退了脚边的两个宫女,站起身来,走到了焦嬷嬷的身边。
焦嬷嬷立刻起身,弯着腰,低着头伸手搀扶蒋如月。
蒋如月站在大门口,望着天空之中的星斗,说道:“焦嬷嬷,你未免说的有些夸张了。别忘了,这里是皇宫,天下美人云集的地方。就像这漫天璀璨的星星,一个比一个灿烂。若是谢丹娘那丫头想要用一个美人来帮她在不能侍奉皇上的时间里,牵扯住皇上,未免有些太异想天开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许是奴婢嘴笨,说不清楚。待娘娘见到那人之时,自然就会知道奴婢所言非虚了。”焦嬷嬷不知该如何说,只能提议蒋如月亲自一见。
“呵,要是谢丹娘那丫头知道我见了她身边的人,只怕就要以为我想谋害她腹中的胎儿了。”蒋如月冷笑了一声,说道。
“皇后娘娘说笑了。您现在膝下无子,无论哪位嫔妃所生的皇子,都理应放置皇后娘娘身边教养。皇后娘娘又怎会去害了自己的孩子。”焦嬷嬷心里自然也明白,若非蒋如月没有儿子,只怕最想杀死谢丹娘肚子里的胎儿的,就是她了!
“想当年,要不是我给他们谢府指点迷津,他们能弃暗投明吗?恐怕谢府,就要跟林府一般,无私葬身之地了!现在,却在担心我想要谋害她的儿子?哼,能生下儿子就罢了。生不下来?难不成她还以为皇贵妃的位子,就是这么好当的?!”想起谢丹娘对她的种种提防,蒋如月就觉得可笑。
那时候的她,就像现在的谢丹娘,处于豆蔻年华之际。在那时,她听从父命,嫁给了蓝士康。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谈不上感情,只是因为父亲需要在众多皇子之中挑选一个能保威武侯福世世荣华富贵的人。然后,父亲选中了蓝士康。因为他的骁勇善战,因为他的武艺高强,对上了当时还是威武侯的父亲的胃口。
成了他的妻,自然要开始担忧一切他担忧的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是她出嫁的时候,父亲亲口…交代的八字真言。她,也一直都铭记在心。
而在澄亲王的后院呆了那么多年,现在又在皇宫之中呆了将近六年,她看多了起起落落的女子。她知道那个睡在她枕边的男子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是爱情的人,他的整颗心之中,只有兰朝江山。所以,她从没有允许自己爱上这样一个人。这么多年,他们也一直都和睦相处。
谢丹娘,一个小了她将近一个辈分的女子,她根本不屑与她斗。当初与谢丹娘的姑姑,先皇的淑妃开口,也不过是因为皇上的要求。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