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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过后,跟踪姚管事以及姚管事家人的衙役总算有消息报来,姚家的人应酬很少,嫌少出门,但还是被他们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事情,姚管事与县里放高利贷的张扒皮有关,曾与张扒皮的手下在酒楼会过面。
两人会面时间极为仓促,只一盏茶的功夫,而姚管事在过程中交给那人一叠银票。
张扒皮在县里是出了名的狠毒,要是谁借了他的钱不还,总要被弄得家破人亡,就算是李源清也拿他没有法子。一来借钱还钱天经地义,二来受害者都是自愿借钱的,也没有人敢告张扒皮,这种行业,只要民不告,官也管不了。
“奇怪,姚管事不像是要借高利贷的人啊。”
李源清表示赞同,“所以这银票不是还给张扒皮的。”
“那是?”杜小鱼睁大了眼睛,“他也参与了放高利贷的事情吗?”说出这句,随之而来的就是更多的疑惑,“他哪儿来的那么多钱?”
林家再有钱,可管事们也不至于那么富裕,竟会有余钱去放高利贷,听衙役说的,那一叠银票,可不得要几千两?
“你不正在查这件事吗,他肯定是钻了什么漏洞。”
杜小鱼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岂有此理,我真没想到他捞了那么多银子还会以钱生钱,真不能小看了他。”
李源清笑了笑,轻描淡写道,“做管事的跟做官的也没多少差别,有正直的就有贪墨的。”虽说天下之大莫非皇土,可多少臣子是在做着往自己腰包里捞钱的勾当?真正想为朝廷办事,为百姓造福的又有多少呢?
想起紫灵芝的事,她叫彩屏把小厮叫来,吩咐他去请丁奉年。
“也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
“八九不离十。”李源清鼓励的摸摸她的头,自去衙门办公了。
丁奉年过来后,杜小鱼请他坐下,拿出一包药材,“这是我从铺子拿来的,你自己不算精通,那么找个精通此道的人应该能办到吧?”
“能办到。”丁奉年点点头。
“还有一事,你找个面生的人去药铺假装要买大量的药材。”
丁奉年惊讶的看着杜小鱼,不明白她的意思。
杜小鱼取出账本,点了点最近几个月新进的几味药,“紫灵芝,麝香,人参,牛黄……”都是极为昂贵的中药材,若不是那次偶尔发现紫灵芝的事,只怕现在都不知道姚管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
丁奉年问,“还请夫人明示。”
“找个人打扮富贵一些,就说要全部买下来,看他怎么应付。”
“这……”丁奉年为难道,“若真要把铺子里的这些买下来,得要好多银子。”几千甚至几万两,也太冒险了些。
“你先问问,他未必会卖,再说,就算要买,也得商量下价钱是不是?总要货比三家,你找来的人千万不要慌乱,露出了马脚,切记。”杜小鱼再三叮嘱。
丁奉年听清楚了,便保证一定把会此事办妥。
过了几日,他请来精通炮制的师傅,那些药材在炮制上面确实没有问题,杜小鱼这才放了心。
姚管事还是有分寸的,没有拿人命开玩笑,不然真去卖添置了有害物体的药材,他们铺子就会后患无穷,指不定哪日就有人来告,人命案子可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丁奉年怕出意外,还把假扮富豪的人带来给杜小鱼看了看,倒也有模有样,长得极为精干,穿上专门缝制的袍子后,就更像那个层次的人了。
“明日就去那边。”
丁奉年点点头,带着那人告辞走了。
李锦终于从陵城回来,病了一场,人也瘦了,杜小鱼前去看望他的时候,白氏也在,正心疼的看着他儿子喝大补汤呢。
“刚想去你那边,你倒来了。”李锦放下汤碗。
“怎么好叫一个病人来看我?”杜小鱼笑了笑,对白氏叫了一声婶子。
“早就好了。”李锦从床上下来,坐到椅子上,“是我娘不放心,叫我多休息,你来得正好,蚕丝我也带回来了,听说孙小山做得蚕丝被不错?”
白氏见他们二人有事商谈,便笑着退了出去。
“我都盖了一阵子了,没什么问题,蚕丝既然都买到了,那是时候着手办了。”杜小鱼说着,嘴角微挑,“听说方小姐跟你去了陵城?那信还是她写给我的。”方锦蓉写信给她而不是白氏,里面也有她的意味在。
李锦脸微微一红,他是没想到方锦蓉竟然会跟他去陵城,事实上,要不是她在,自己只怕真的病死在陵城也不一定。
对于这个方家小姐,他本来是没有什么好感的,可这段时间,方锦蓉没有怨言,悉心照顾他这个病人,要说不感动,那也不可能,到底人非草木。
看得出来,他的态度转变了,方锦蓉这次的决定可说是明智之举,老天都在帮她的忙。
李锦这个人其实很容易心软,经过这件事,方锦蓉只要再加把力,这方家女婿他恐怕是逃不了的了。
李锦岔开话题,“我这次还带了大批布料回来。”说着就站起来去了外面的库房,“比较细软,用来包蚕丝最合适不过。”
“我想到的你也想到了,我正愁用什么布来做内胎呢。”杜小鱼惊喜的摸着那些布,又细致又软绵,确实很好,她满意的点点头,又道,“外面的被套我也想改良一下,以往用的那些拆洗很不方便,若是换一下,会省好多功夫。”
现在的被套每回要用都要重新缝合,不像她那个时代所用的,简单方便。
她拿了纸币过来,在上面话了简易图,“你看,也可以用很好看的被面,但是都是起先加工好的,最下面用扣子,四角固定好,盖的时候就不会跑来跑去。”
李锦拿起来一看,大为惊讶,这么一来,就解决了所有的不便,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便连连赞同。
“到时候咱们铺子不止卖被子,还卖被套。”李锦笑了。
“还有枕头套。”杜小鱼添了一句。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又各自分工了一些事,比如杜小鱼去找吴大娘,再找些雇工进来,李锦则去找合适的用来做工坊的地方。
刚从李锦铺子里出来,迎面就遇上小石头。
小石头是上回给她捧蚕丝被,跟着回府的那个雇工,杜小鱼见他一头的汗,惊讶道,“小石头,你怎么会来这儿?”
“夫人,我,我是来找你的。”小石头急慌慌道,“孙,孙师傅晕倒了。”
“什么?”杜小鱼大惊,“怎么回事?请了大夫了吗?”
“请了,大夫正在看呢。”小石头道,“是陶大婶叫我来告诉夫人的。”
陶大婶也是工坊里的女工,“人都在哪里?在工坊吗?”
“在工坊。”
杜小鱼忙跑了过去。
工坊里围了一群人,见到杜小鱼来,众人才分散开,有人已经惊叫道,“夫,夫人,大夫说孙师傅是被下毒了夫人,咱们吃得饭难道有毒吗?”说着开始抠自己的喉咙,他这话把旁的人也吓得脸色发白,立时七嘴八舌,乱了起来。
杜小鱼厉声道,“都给我闭嘴,听大夫好好说。”
她走过去一看,孙小山嘴唇发青,果然像是中毒的迹象,便问大夫,“到底怎么回事?真是中毒吗?陶婶子,你快把今儿吃得饭拿过来给大夫看看。”
陶氏忙把饭盆菜盆拿过来,里面还有些剩余的。
“确实是中毒,不过不深,老夫已经给他吃了解毒丸,再灌一碗药就能醒过来。”大夫说着便去看那边的剩饭剩菜。
“药哪个在熬?”杜小鱼又问。
“丁家娘子在里间熬着呢。”陶大婶忙回答。
这两个女工都是吴大娘特别介绍过的,为人很好,所以杜小鱼相信她们,听说是丁娘子在弄,便没有继续问。
大夫看了会儿,确定的道,“这饭菜里面没有毒,你们不用担心。”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纷纷拍着胸口,好像捡了条命似的。
看来这毒只是针对孙小山一个人杜小鱼拧起了眉,到底是谁呢?又是通过什么方法让孙小山中毒的?
正文 第270章 假扮
第270章 假扮
她吩咐众人各忙各的去,只留下陶氏在旁边。
“刚才跟发羊癫疯似的,不知道多吓人。”陶氏说起之前的情况,“饭才吃了没几口,突然就这样了,我就叫小石头来找夫人。”
杜小鱼听了问大夫,“大夫,可看出来是什么毒?”
“是蟾毒,还好我来得及时,不然指不定就没命了。”大夫皱着眉,摇头道,“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我是几年都没有遇到被人下毒的了。”
蟾毒是蟾蜍表面的分泌物,晒干后可入药,这种东西很容易取得,时值夏日,池塘边,泥地里到处都是蟾蜍,所以要从毒药来源这方面下手寻找凶手的话,好像不太可能。杜小鱼送走大夫后,丁娘子把药也熬好了,跟陶氏两个人给孙小山喂了下去。
“真是作孽了,居然有人想害死孙师傅,他人是滑头滑脑了一点,不过对人还是很诚恳的,他娘子也是好人,每回过来都要带些东西分给我们。”陶氏砸着嘴,“真是想不通怎么会遇到这种事的”
孙小山的为人如何,杜小鱼还是有些了解的,正如陶氏所说,他表面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但是一旦工作起来,那是极为认真专注的,不然也不会用了这些年的功夫去研究钻研。但话又说回来,他是背了一些债的,难道是因为这个与人结怨了不成?
她在工坊等了大半个时辰,孙小山终于悠悠醒转过来。
听到自己中毒了,他一脸的茫然,“有人给我下毒?这怎么可能?”
“你真没有什么仇家?”
“没有。”孙小山很肯定的道,“就算欠了别人的钱,可如今都知道我在为夫人办事,他们都愿意通融,如果把我害死了,哪里还有钱还给他们?”
这就奇怪了,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会不会是……”孙小山猛地一拍自己的额头,“早些时候有人想找我去他们的工坊,我没有答应,他们扬言说要给我吃点苦头的。”
“是哪些人?”如果是生意上的事,倒也能说得过去。
孙小山道,“有两个人,一个姓黄,一个姓段,不过他们也不敢留在县里,只叫我跟他们去陵城。”
那是顾忌她县主夫人的身份,去到陵城,自然就管不到他们了。
“你今儿在用饭前吃了什么东西?”她问。
“喝了碗杏仁茶,”孙小山摇着脑袋,还是觉得有些晕,掰着手指道,“买了个烧饼,一个糖肉馒头,蜜糕,水团……”洋洋洒洒说了十几种出来,听得旁边几人都齐齐露出怪异的目光。
陶氏上上下下看他一眼,“没想到孙师傅那么瘦,居然那么能吃。”
孙小山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其实这几年他生活过得很困苦,常常是饱一顿饥一顿,如今好不容易能吃饱肚子,手里又有几个闲钱,得空出来看到满大街好吃的,哪儿能忍得住,总要放开肚子吃一回。
去过那么多摊子,要查出在哪个地方中毒的还真是很难,杜小鱼叫孙小山多多休息,便先回府去了。
事情也不知道究竟如何,只叫李源清得空派手下查查那两个商人,孙小山这次中毒没死只怕也不敢再出去乱吃,如今还是集中精神对付姚管事。
这日,丁奉年找来的人扮成富商去了林家的药铺。
他本人名字叫许项,装扮的富商口气颇大,一连报出几样昂贵的药材,伙计忙叫姚管事过来主持大局。
对面的人身着绫罗绸缎,手指上戴着一个祖母绿戒指,腰间的玉佩看着是羊脂玉,配饰虽然不多,但看得出来来头不小。
“敢问贵姓大名?”他们药铺在县里不是有名的药铺,还从来没有人过来买这么多药材的,姚管事不免觉得奇怪。
“免贵姓张。”许项转着手里的戒指,“你既然是管事,倒说说看这些要怎么卖?我如今正等着急用,若是你们铺子给的价钱合适,就一起买了。”
原来还是要货比三家的,姚管事笑道,“好说,好说,我们价钱一向公平。”他拉着许项进去里间,喝了一盏茶之后,拿起算盘打了一个数目出来,“你看看,怎么样?这是最低的了,咱们的药材可都是最好的,你买了绝对不吃亏。”
许项看了面色略略一变,沉着脸道,“你是欺负我不懂药材,门外汉是不是?岂有此理”
见他生气,姚管事也不松口,皮笑面不笑道,“一分价钱一分货,这位客人也是做生意的,应该知道里面的道理。”
“看来你是没有诚意做这笔买卖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