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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时辰差不多了。”她低着头跪在地上,元君耀没有发话,她便不打算起来。
“起来吧。”
“皇后娘娘万安。”帐外的士兵见到羽鸢,立刻恭敬的行礼。
“免礼。陛下起了吗?”
“回娘娘的话,已经有人进去服侍了。”
“恩。”说着羽鸢便掀起帷幔走进了帐篷。恰巧看见元君耀站在正中,跟前跪着一个看不见脸的女子。穿的又是异域的服饰,羽鸢不由得感到奇怪,暗叹自己进来的不是时候。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安。”
“免礼。”羽鸢淡淡的瞥了一眼,这一眼却惊为天人。
这是一名胡姬,羽鸢甚至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精致的面容十分娇媚,异域的神秘气息让人心驰神往。有着这样颠倒众生的容颜,应该是神采飞扬,甚至是骄傲的,可她脸上却尽是恭顺的神色。羽鸢不由得想起一个人,瑛昭仪,不过她差远了,连眼前之人的一半也没有。
似乎这样恭顺的女子很对元君耀胃口,羽鸢心里大概有了数,才不想触霉头,道:“不必多礼。”又转头对元君耀道:“臣妾今日想去观战,望陛下应允。”
“准了。”
点将之后,即刻出发。元君耀带兵,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虽然厌恶他本人,不过这一点,羽鸢还是极为赞许的。
一个时辰后,大军就到达了赤城。似乎是算准了元君耀会攻过来,赤城的大门紧闭着,厚实的城门前堆满了拦路的木制栅栏,削得尖利的木头直直的对着敌人,被固定成一排。
元君耀并不急,按照事先计划好的,下令大军兵分两路,各十万人,将赤城的两道门都堵住,整个赤城,便成了一座围成,水泄不通,战幕即将拉开。
给读者的话:
刚才写不下了,汗……还有哈~《君心难忘美人恩》、《陌上行》~~啦啦啦啦啦啦
毒手
围住赤城的做法,羽鸢并不是很看好,因为元君耀将人分成两组之后,人数上并没有占很多优势。但她不说,依旧只是看着,在大军的后方,远远的瞭望。脑海里闪过无数想像中的攻城场景,攻击的一方将梯子架在城墙上,士兵们看似英勇无畏,明知会有从天而降的石块、滚油,却依旧向上冲。无数的尸体,面目全非,轰然落下……羽鸢打了个冷战。
元君耀亲自在正门督战,待到传信的士兵回报,山峰另一边的城门,也已经部署完毕,元君耀竟然没有要进攻的意思,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十万大军整整齐齐的站着,纹丝不动,眼前尽是乌压压的一片。差不多盯了一个时辰了,羽鸢只觉得乏味得要死,摸不透元君耀在想什么。她将目光转向两边的山峰,一片鲜艳的褐红色和眼前肃杀的黑色比起来,赏心悦目多了。赤鹿,就在这里么?
羽鸢正在勾勒着赤鹿的样子,思考究竟是火红的毛皮上有咩有花纹,却忽然听到一阵嘈杂,赶忙偏过头来望向眼前的军阵,可是没有丝毫的异动。不是他们,那就是城门紧闭的赤城了?仔细一听,果然是那里传来的。城内有什么异动吗?
这时,马背上的元君耀依旧没有动静,沙风凌烈,呜呜的低鸣着。倒是下面的士兵似乎有些按捺不住了,城里的吵闹声他们都听到了,也大概猜到是出了乱子,正是进攻的空当,所以都有些急迫。
有过了一刻,元君耀才对穿令说了几句话,紧接着,整齐的对型开始变换了。一枪的热血终于可以挥洒,士兵们一排排向前走,拉开行距,兵器也摆出了进攻的姿势,缓缓的向着那边的坡地bi近。
看不见元君耀的表情,但那羽鸢知道,他等的,应该就是刚刚那阵混乱。吵闹之声不仅没有平息,反而愈加的厉害了,想煮沸的水一般跃动着,在山谷间回dang。
……
赤城。
城墙上的司尤远远的看着黑色的长方形阵列从远处的沙丘后出现,然后一点一点的靠拢。他们的步伐很整齐,一齐迈步,再一齐落下,到了近处,似乎地面都在震动。
不过他并不着急,城中的水来自地下的的河流,很充足。粮食的储备,更是有半年。国不可一日无君,元君耀绝对不可能有耐心和自己耗下去,一定会坐不住的攻过来,要守住赤城,有地理上的优势,的确不是什么难事。
好像隐隐约月听到了一阵人声鼎沸,他定睛看去,邶军都站得很整齐,似乎不是那边发出来的。难道是城里的百姓?
就是考虑到这些邶国人在围城的时候可能偏向邶军,会试图打开城门,所以这两日他都开仓放了一些粮食,安抚民心。又在两座城门附近驻军设障,防止任何人突破。所以,因该没什么大问题,
“王子,不、不好了!”耶硕慌张的冲过来。
一向不紧不慢的耶硕能慌张成这样,司尤心一紧,道:“不要急,什么事?”
“城中的水,被人下了毒。”
“什么!”司尤用力的抓紧佩刀的手柄,不可置信的问道:“然后呢?”
正如刚才所说,赤城之下有一条暗河,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将要去到何处。正是这条暗河为赤城提供了全部的水源,也让赤城成了为数不多的沙漠绿洲之一,就连山上的赤鹿,有时也会趁着夜深人静之时到山下饮水。
城中一共有十九口水井,还有一个大的池塘,里面的水尽数来自这条暗河,因而都是相通的。
“不对!暗河是流动的,即使投毒,也会流走啊?”司尤抓住了一线希望。
不过也在下一刻就破灭了,耶硕道:“不知何人,在地势最低的水井中投了好些石块,暗河流动的速度大大的降低了。”
因为水井都是相连的,所以一座水井被投毒,那么其他水井难免不备牵连。细作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在地势最高的水井里洒下毒药。
“现在情况如何?”
“不妙。有人相继中毒,然后就有奸细在城中散布流言,说是王子必败,因而要与他们同归于尽,现在外面闹的很厉害,百姓们纷纷说要打开城门,不断的冲击着我们的防线。”
“可恶!”司尤震怒,怒得不仅是局势的难以控制,更加让他愤怒的,是元君耀的绝情。赤城一直是邶国的领域,两个月前才被自己攻下,里面的百姓都是清一色的邶国人。他不是残暴嗜杀之人,自然不会下屠城令,因为人走了,城也就空了。连他一个异族人都善待城中百姓,想不到元君耀为了攻城略地,竟然会对自己的子民下手!
涣散
城里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有高呼开门的,有高呼陛下万岁的。无数的百姓在目睹了路人、甚至是亲人唇角发青倒在自己面前的情形,都几近崩溃。再加上细作的挑拨,悲愤交加,纷纷涌到城门处冲击着匈奴的防线。
大军终于bi近城墙,邶军虽然还不知道城内究竟是什么状况,但也备受鼓舞。
城外是金戈铁马,城内是群情激奋,城墙之上的司尤最为难办。先以大局为重,眼看着攻城的邶军的梯子已经架起来了,我邶军的攻城他立刻下令城墙上的士兵将石块投下。也不知道另一道城门的状况如何,他已经无暇顾及。
邶军的攻势异常的猛烈,士兵们就如不畏惧死亡一般,一波接一波的往上冲过来,即使石块如雨般落下,仍旧有很多人爬上来,厮杀声一片。忽然眼前就出现一个邶军士兵,挥剑砍过来,司尤一刀横过去,头颅便飞到了城墙下。
眼见着储备的石块已经用去了半数,城下的尸体也越垒越高,因为被尸体卡住,梯子很难被掀翻,更多的敌人跃上城墙,踩着前人的尸体。
羽鸢没有亲眼所见,只听到杀声震天。忽然听见身后马蹄滚滚,回头一看,是两骑。前面的是冷凝枫,后面跟的,是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不过从衣着上看,应该就是今日在元君耀帐中看见的胡姬。
两人很快的经过自己的车架,来到元君耀面前。三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之后元君耀便扬鞭,向着前线去了,还有胡姬,也跟在后面。
“如萱。”
“娘娘有何吩咐?”
“去请冷将军过来一趟。”羽鸢凝视着阵后的冷凝枫,道。
“是。”
……
元君耀带着阿夏朵来到城墙下,只一扫,就看见了司尤的身影。
“不要在负隅顽抗了,为了你手下的士兵的命。”元君耀亲自喊话。
“元君耀你卑鄙无耻!连自己的子民都忍心下手残害!”司尤一边应付着不断杀向自己的敌军,一边对着元君耀骂道。
“我是为了你着想,否则,你带着区区几万人,怎么从你王兄那里夺回单于宝座?”
“什么?”听到雅扎、单于几个字,司尤一怔,一刀劈死几个缠着自己的士兵。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十天前你父王就死了,传位于雅扎!”果然,听到元君耀的话,城墙上的士兵有些动摇了。他们跟着司尤出征,倘若元君耀说的是真的,那么回到伊雅德,说不定会尽数被雅扎处死,因为政敌的士兵,对自己都是威胁。
司尤不信,喝道:“父王驾崩,雅扎登基,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没有消息?你少在这里蛊惑人心!”
“不信么?那你看看这是谁?”
阿夏朵揭开面纱,上面的流苏在风中乱舞。“三王子,好久不见,怎么不向我问安呢?”阿夏朵的声音完全不似先前的恭顺,满是一种阴谋得逞的快意和恶毒,她恨匈奴王室一脉的所有人!
看到阿夏朵,司尤怎么会不认识?立刻就惊在了原地,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元君耀就掉转马头,阿夏朵也很快跟上,回眸一笑,低声的诅咒着。
留下一个悬念,在精神上是对司尤更大的折磨,现在他心里就像是猫爪在狠狠的抓挠一样。
果不其然,这个消息迅速的在士兵中扩散开来,止都止不住,很快,就连下面负责阻拦百姓的士兵都知道了,人心渐渐的涣散。
毕竟敌人就在眼前,你死我活,城墙上的士兵在求生欲的驱使下,还在奋勇的杀敌,但是下面的士兵就有些坐不住了。现在的局势大家都清楚,如果只是单纯的守城,并不难,但是有了暴动,就不是易事了,赤城怕是守不住。
更加可怕就是雅扎成为新王的消息,在这里守城是战死,回伊雅德是被雅扎处死,与其死,倒不如向邶军投诚,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于是,有几个人,不约而同的退到了防线后面,悄悄地,向着城门走去。即将打开的究竟是生门还是死门,没有人知道。
入城
这场殊死搏斗,一直持续到了接近黄昏的时候。就在太阳的光晕渐渐变弱时,赤城的正门终于被开启了。尽管先前有许多邶国士兵都攀上了城墙奋力厮杀,但毕竟是少数,现在开启一条康庄大道,自然是长驱直入。这样一来,司尤的处境更加艰难,前有士气、人数上都占优势的敌人,后有暴动的百姓,一时间有些应接不暇。
“犯我邶国,杀!杀!杀!”大军一路挺进。
而在另一边城门,没有元君耀在,城门也没有大开,战况显然要差一大截。攻城的梯子没架稳多少,人却死了很多,勉强有数百人爬上城墙,不过都被上面的匈奴杀得差不多了,只因为他们暂时还不知道雅扎登基的消息,否则人心必定涣散。
不过元君耀显然是有意要放走司尤,所以选择了再这个时候召回他们。城墙上的匈奴高呼着,以为自己打退了邶军的进攻,甚至还天真的以为正门告急的狼烟很快就会散去。
元君耀将所有兵力统统集中到了前面,原来越多的邶军涌入赤城,死撑了很久,司尤终于还是意识到这里守不住了,于是下令士兵们冲开暴动的百姓,慢慢往另一道城门撤,并且派人去另一边传信,立刻合拢大军。
在这样信息传递极为不畅的情况下,这一仗司尤打得特别辛苦。到了日落时,西天泛起阵阵霞光,他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弃城。在元君耀猛烈地攻势之下,再加上倒戈的数万士兵加入敌阵,到离开之时,只剩下区区九万人。大旗染血,战马哀鸣,而天幕中的残阳如血,让此情此景更为凄凉。
听到胜利的鼓声,羽鸢没有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结局早就料到,只是过程未知罢了。
司尤的年少有为,的确是不可置否的。或许是漠北的游牧民族与生俱来的粗犷与宽广,用中土的语言来描述,就是光明磊落。但是打仗,他和他的部队的确是骁勇无比,但是论计谋他敌不过两人,论狠心,根本不是元君耀的对手。
看着匈奴离去,邶军的吼声震天,满城的百姓也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当元君耀策马进入赤城的时候,无数百姓夹道欢迎,高呼着陛下万岁。就在他们的身后,甚至是元君耀走过的路边,还倒着同胞的尸体。
当然,羽鸢是不知道井水被下毒一事,以为是百姓们听闻元君耀御驾亲征,才渐渐开始暴动的。皇后的车架驶入赤城,还未平息的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