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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回宫的事,十分低调,当晚就只有御书房中的十数名重臣和湘妃知道。
当数十位朝中重臣在御书房等着丞相大人主持议事开始的时候,却发现元君耀一身龙袍从门口走了进来。长途跋涉的疲惫神色尽写在了脸上,不过那股逼人的霸气与犀利的目光却依旧不减。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右丞是最先回过神来的,众人还在惊诧的时候他已经跪地请安了。剩下的人才跟着向元君耀请安。
“免礼。”
“陛下您没事就好,臣等都很担心啊!”
“恩。”元君耀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目光扫过面前的一干大臣,不过,并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兰卿家,这段日子,朝中的大小事务,你处理得很好。”说着他走上前去,群臣们纷纷退到两边让出路来,按照官职的高低,依次站好。元君耀在书案后的龙椅上坐下,这种感觉,真是久违了呢。
“谢陛下赞誉。”站在最前的右丞双手垂拱,毕恭毕敬的鞠躬。
“今日的奏折朕亲自看,你们都散了吧。”
“是。”
当日元君耀失踪的消息传回上衍之后,右丞只告诉了此时御书房内的十来人,并且要求他们决不可外泄。若是百姓知道了陛下生死不明,必定大乱,在加上外敌当前,虎视眈眈,唯恐有变。
不过元君耀失踪五天之后,还是没有消息,众人已经由起初的期盼,渐渐的失望,今晚一聚,本是要商议新君的问题。所幸话还未出口元君耀就到了,否则龙颜大怒,他们担待不起啊。走出御书房,不少人相互对视,长长的吁了口气。
……
流萤殿。
湘妃刚刚用了晚膳,正惬意万分的横在美人榻上,挑拣着小点心往嘴里送。
前些日子听闻羽鸢被俘,见风使舵的内务府不知怎么的,就觉着皇后怕是回不来了,眼下最有希望上位的湘妃。所以没几天就送了一大堆物件来讨好她,包括手边乘点心的红漆木雕杨花描金食盒,做得真是精致无比,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只怕以后就没这个机会了呢。
夏侯羽鸢,你还真是福大命大啊,现在竟然又回来了。
“娘娘。”之桃走进寝殿来。
“什么事?”湘妃懒洋洋的,心想着这白玉酥真是可口呢,早知道晚膳少吃点,留着肚子一门心思的吃。
“皇后娘娘召您去凤至殿。”
“什么!”她嘴里喊着松软的糕点,一激动一开口,就吐得到处都是,实在是丢脸。想要咽下去,却发现自己被噎住了,之桃又是递水又是顺气的,才帮她止住。“怎么这个时候?”刚刚还在想着,真是说曹cao,曹cao就到。
小小的打扮了一份,胡灵湘便乘着步辇到了凤至殿。
“妹妹,我们好久不见了,坐吧。”羽鸢指了指身侧的凳子,两人围着寝殿里的圆桌坐了下来。
“娘娘真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啊,回来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差不多三个月不见,湘妃讲话还是以前那样尖酸刻薄。不过,处久了,羽鸢便已经渐渐明白,她就是这个xing子。
“瞧妹妹这话说的,我刚回来,第一个见的人就是你。”
“哎,姐姐怕是觉得凤印在我这里搁久了,想要收回吧。”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了当日交到她手上的木盒,递到羽鸢面前。虽说她和羽鸢曾经是势如水火,但说实话,日子久了,渐渐的觉得两人除了做盟友,做朋友也不差。
“妹妹不用这么急,我今天见妹妹,主要是走的日子长了,都不大了解后宫的形势了呢。”
“啧啧。这段时间,那两个小贱人可没让我省心。”
“说说兰碧吧。”听宫婢们说,羽鸢离宫大约半个月,元君耀就召兰瑛的妹妹兰碧进宫伴驾。入宫时便封了婕妤,如今已经册了贵嫔,赐号“碧”,虽然位分不高,但与湘妃平分秋色,大有分宠之势。
贵嫔
如若说今早元君耀出现在勤政殿亲自上朝已经让很多人震惊了,那么羽鸢一袭华服从屏风后面走上凤至殿的白玉方台就更加让人吃惊了,毕竟女人堆里的是非要更多些。
各宫妃嫔都已经习惯了每日从屏风后走出的是趾高气昂的湘妃,不料今日却是皇后。她们怎么一点也不知道羽鸢回宫的消息?皇后回来了,那么陛下也应该一道吧?各怀心思,不过,相同的是,她们都对元君耀的归来心怀期待。后宫的局势恐怕又要变动一番,都跃跃欲试。
“各位姐妹,怎么见了本宫如此惊讶?莫非去了趟北疆,本宫的脸变化了许多?”羽鸢打趣道,刚回来,还是平易近人点好。
“皇后娘娘万安。”羽鸢坐上凤座的那一刻,下面的莺莺燕燕起身道。
“免礼。给瑛夫人看座。”羽鸢道。目光停留在她高耸的小腹上,如今差不多有九个月的身孕,兰瑛的小腹已经很明显了。
“谢皇后娘娘恩典。”瑛昭仪浅浅的笑了,看到她一脸无害的笑,羽鸢心里就不舒服,有一种冲过去将她那虚伪嘴脸撕破的冲动。她身边一直搀扶着的绿衣女子,就是名不见经传的碧贵嫔吧,姐妹两人长得可真像啊。
“哪里的话,瑛夫人尽心尽力为我邶国孕育皇嗣,本宫应当竭力照拂呢。”说着这句话,羽鸢的心里就泛起一股酸意,还有强烈的恨意!她以为自己渐渐的放下了,可是看到别的女人腹中的孩子,心里顿时平地起波澜,无法平息。
没有爱,何来的嫉妒?她只是恨,为什么自己身体力无辜的生命就要这样残忍的被他扼杀!
“娘娘,您怎么了?”
女子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前面想起,羽鸢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表情过于严峻了,立刻收敛了神色,道:“长途劳顿,本宫昨晚没睡好,身子有些乏。不如今天就散了吧。”她挥挥手做掩饰,顺便看了一眼那个讲话的人,兰碧。
她站在瑛昭仪身边,按规矩,贵嫔应当站在第二排末端,但因为她一直搀着瑛昭仪,现在站在了湘妃身边,离羽鸢很近。发现羽鸢在打量她,兰碧从容的冲羽鸢笑了笑,没有丝毫惧色,定然也是不简单的人物,从昨晚湘妃的话里,她就已经知道这不是省油的灯。
各宫妃嫔走出凤至殿后,就纷纷散开来,拉着自己的好姐妹开始谈论这件事了,帝后回来的太突然,后宫的局势不知又将如何呢。
“湘妃娘娘请留步。”
“恩?”胡灵湘转过身去,一见是如萱,立刻就明白了。
待到众人差不多都离去了,两人才从凤至殿中并排走出,慢慢的往御花园走去。御花园里精心雕刻的亭台楼阁、奇花异草自然是天下无双的,不过见过了大漠上苍茫豪迈的美景,再别过头来看,似乎就觉得胸襟有些狭隘了。
“兰碧果然不简单。”羽鸢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那当然,你要是不会来了,我迟早要被两个贱人玩死。”
“妹妹还是小声点吧,要是陛下听见了,恐怕要禁足了吧。”
“你!”
“别紧张啊,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初次见面,她就直视我的眼睛,没有丝毫的惧色,不容易啊。说实话,我第一次坐上凤座,看着下面乌压压的人,心都狂跳。”
“呵,她来的第一天就给我一个下马威,这短时间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好人好事是做尽了,反倒是我落得个不好听的名声。”湘妃有些忿然。
那是你自己不会做人好不好?羽鸢再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道:“那我们联手扳回一局不就好了么。扮好人,还是不难的。”
“切,我才没这个闲工夫,她们怎么看我无所谓,只要陛下那边应付好了就可以了。”
“哦。”羽鸢淡淡的应了一声。
“你不爱陛下吧?”
湘妃冷不丁的问了一句,羽鸢倒是愣住了,不知怎么回答才好,难道说自己恨他?羽鸢含糊的应了一声。“恩?”
“说起陛下,你每次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呵呵。那边的梅树开花了,过去看看吧。”羽鸢赶忙撇开了话题。
回府
平静的日子注定与羽鸢无缘,好不容易平静了几天,又出了岔子。清早的请安散了之后,一直候在殿外的内监走进殿来,这是元君耀身边最受他信任的近侍,看到他,羽鸢心里就觉得没什么好事。
“皇后娘娘万安。”
“免礼。何事?”
“回娘娘的话,陛下让奴才来请娘娘去勤政殿一趟。”
“知道了,本宫换了衣服就去。”羽鸢摆摆手,让他退下了。
来请安的妃嫔还没有金属离开,这番话被不少人听在了耳力,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勤政殿是早朝和召见朝臣的重地,明令后宫不得干政,所以妃嫔们都没有去过那里,就连得宠的瑛夫人也没有,这可是殊荣啊。羽鸢心里可不这么想。
……
半个时辰后,勤政殿。
下朝之后,元君耀已经仪驾殿后的御书房了,有小内监在前面引路,羽鸢再不熟悉的建筑间穿行。不多时,终于行至御书房门前。
说是书房,其实远远不止,甚至比好些宫妃的殿还要大,除了有宽阔的议事场所,还有无数的典籍、资料,说天下学问尽收于此也不算夸张。
“臣妾拜见陛下。”羽鸢行至殿内,止步,行礼,一气呵成,礼数周全,让人挑不出错来。
“免礼。皇后真是让朕好等啊。”
“为了面见陛下,臣妾自当梳洗一番,唯恐失了礼数。”
“罢了。朕今日召皇后来,是有一事想要拜托皇后呢。”
“不敢当。”
“夏侯丞相称并不朝,已经两日了,也不知是何故,不如皇后代朕去看望一下?”不明意味的笑,让羽鸢心里很不舒服。
什么!父亲病了!为什么自己丝毫不知?
“臣妾谢陛下恩典。”
出嫁的女子若是要回娘家省亲,既不容易。入了宫的女子,更是如此,或许出嫁那天便是永别,从此就要老死宫中。这来之不易的机会,羽鸢自然要抓紧。
一出勤政殿,羽鸢就用最快的速度回了凤至殿,风风火火的样子把宫婢们都吓了一跳,得知皇后是要会丞相府,才明白过来。
虽然府中的吃穿用度比起宫里的来,绝对不寒酸,但是羽鸢还是想给娘带些东西。这段日子里,内务府不时的送些新式样的首饰、脂粉来,虽然知道不可能,但羽鸢还是从中挑了一些娘会喜欢的单独放着,这下总算派上了用场,欣喜的让如萱一并带着。
“娘娘,夫人又不缺这些。”如萱无奈。
“少废话,小丫头快去!”
忙了一会儿,羽鸢带着如萱,还有两个伺候的宫婢登上皇后的凤车,正大光明的再度出了宫,就差没手舞足蹈了。
虽然这次是回去探病的,听闻父亲生病了,羽鸢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不过父亲的身体一向硬朗,应该没什么大碍吧。在回家的喜悦之下,这点担心很快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
相府离皇宫不远,除了凤至殿之后,只行了三刻钟就到了。
之前府上没有接到任何的通知,家丁看见一架宽大华美的马车停在了府前,还有禁军打扮的人护送,又见这车上绘着金风图案,车顶四角还有栩栩如生的凤凰雕木漆金,立刻意识到是皇后凤驾,赶忙进去通传。
在如萱的搀扶下,羽鸢走下马车。匾额上“丞相府”三个大字最近又用金粉描过,熠熠生辉。两旁的石狮子是再熟悉不过的了,以前从来不觉得,现在看起来,却觉得雄浑威武,比勤政殿前的金龙看起来还威武。
羽鸢才刚走进第二道门,就看到一众人向着这边走来,走在最前面的,是阔别许久的母亲。一声“娘”还未出口,众人就在十步之外的地方齐刷刷的跪下了,齐声道:“皇后娘娘万安。”
看着养育自己母亲反倒要向自己叩首请安,羽鸢心里就有说不出的滋味,立刻上前去搀起母亲,又向其他人说了声“免礼。”
已经数月不见的女儿突然出现在眼前,羽鸢的母亲激动得有些说不清话了。前些日子听闻羽鸢身陷敌营,她大病了一场,才痊愈不久。现在看着羽鸢就在面前,还握着自己的手,她连声音都有些哽咽:“鸢儿,你、你可回来了,娘想死你了!”
“女儿也想您啊!”拉着母亲的手,
“父亲的身体怎么样了?”
“你父亲这几日身体不适,却又固执得很,说不用请大夫,只是在房间里睡着。正好你回来了,去劝劝他吧,他一向是听你的话的。”
“恩。”
噩耗
摒退了出来迎接的众人,羽鸢挽着母亲,身后跟着如萱和家里的大丫头香兰,一起往夏侯远的房间走去。
“爹,鸢儿回来了。”她在门外叫了一声,可是没有人应。又陆续的唤了几句,里面还是没有声音,心想父亲可能是睡着了吧,于是示意如萱轻轻的推开门,羽鸢提了裙摆走进去。
一开门,袅袅的香烟就溢了出来,是父亲最喜欢的云辛子香,许久没有闻到了,羽鸢贪婪的吸了一口,久违了。
进了房间右转,掀起珠帘来走进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