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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积,又整整多出两分,他暗自好笑,还是同上回一样,并没有多加一厘,不知是不是看了欧阳参政的面子。
修完所的官员笑眯眯地看着张仲微二话不说,爽快在契约上签了字,心想同僚讲得果然不错,还是与老实人打交道更便宜,往后只要有烂地,还是要卖与他。
张仲微一趟出门,办成了两桩事,心情颇佳,顺路又买了些酸梅子,拿回家与怀孕的林依吃。
林依拣了一粒送进嘴里,酸得皱起眉头,忙道:“我不爱吃这个,下回别买了。”
张仲微挠了挠脑袋,嘀咕道:“不是说怀了身子,都爱吃酸的?”
林依心想,人人胃口有不同,这有甚么奇怪的。
张仲微自怀里掏出两份契约,一份是典房的,一份是买地皮的。林依接在手里, 满心欢喜,老实表扬了他一通,将剩下的酸梅子,都奖赏给了他。
张仲微瞅着梅子,愁眉苦脸,道:“赵翰林急着用钱,说半日功夫便能把院子腾出来,咱们下午就可以搬家。”
林依高兴道:“这样的快?那赶紧叫她们收拾包袱去。”
张仲微示意她朝窗外看,道:“还消你吩咐,回来时,流霞流云两个已在院门口候着呢,一听说下午能搬家,早就去收拾了。”
林依顺着他所指一看,果然她们正在收拾院子里还是半干的衣裳,笑道:“准是睡桌子睡烦了。”说着唤来小扣子,叫她去把张八娘请来。
张八娘就在前头,须臾便至,问道:“三娘找我有甚么事?”
林依道:“我们典了一处房子,就在这后头,下午便搬家。”
张八娘舍不得她走,待听得就是赵翰林 那院子,近得很,才笑道:“我下午来与你帮忙。”
林依将收回杨婶与青苗的事与她讲了,道:“我身子日渐沉重,确是得有两个人照料,八娘子另寻个掌柜和厨子,也不算太难。”
杨婶要走,张八娘倒不觉得甚么,她横竖没事,自己能充任掌柜一职,只是青苗掌握着许多独门菜谱,她这一走,那些菜谁来做?
林依见张八娘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笑道:“那些菜,别人不晓得详细,难道你也不晓得?以前在眉州,我不知做过多少这样的菜与你吃。”
张八娘脸红道:“我那手艺,你是晓得的,叫我讲讲方法尚可,若要亲自掌勺,却是不能了。”
林依笑道:“要你下厨作甚么,挑个信得过的人,将法子教她便得。”
张八娘重燃希望,抓住林依的手,问道:“三娘许我把那些法子教与别人?”
林依大方道:“又不是甚么独门绝技,一些心得而已,既然你需要,尽管去使,想必你为了自家生意,绝不会胡乱教人。”
张八娘点头道:“事关生意,自然只教信得过的人。”又央林依道:“我只是半瓶子水,不顶用,青苗得闲时,还请她来帮帮我。”
林依笑道:“没问道,只是记得与她开工钱。”
张八娘又坐了会子,见小扣子进来收拾包裹,便起身告辞,仍朝前面去了。青苗掌着私家菜,张八娘没找着继任者前,她还脱不了身;倒是杨婶;没过会子就回来了,一面帮着打包裹收箱子,一面大呼还是家里好。
杨婶与小扣子还没忙完,流云就偷偷摸摸地溜了进来,擦着林依的椅子边儿跪下,抹着眼泪开始诉苦——桌子太硬,流霞太吵,等等等等。
林依看着好笑,好言安慰她道:“我知道,委屈你睡了几个月的桌子,实在过意不去。你放心,待得搬到新典的院子,一定给你安排一张软软和和的床。”
流云露了笑容,但泪珠儿还挂在脸上,道:“二少夫人,流霞仗着自己是姨娘,总欺负我,不是我气量小,只是怕被她打坏了,以后大老爷见了怪罪……”
此时林依已瞧见流霞进了屋,便连连与流云打眼色,叫她住口。但流云好容易酝酿出情绪,一时没留意,仍自顾自说着。
流霞在后听着,一口银牙几欲咬碎,几步上前,揪起流云,就给了她一下儿,骂道:“本来从没打过你,但既然你说了,那我就打两下,免得白背了这黑锅。”
第两百二十三章 搬进新家
流云是甚么想头,林依再清楚不过,准是想搬到新屋后自己住一间房,她可不想给一个丫头这样的待遇,不然都按照这标准,那几间房哪里够分?但现在把这想法讲出来,肯定要被流云缠住,她不想怀着身孕,还费这个神,于是将头一扶,唤了声“哎哟”,同时朝杨婶递了个眼色。
杨婶见她们来烦林依,早就按捺不住了,一接到林依的暗示,便冲将上去,一手拎一个,全掇了出去。
流霞与流云还没回过神来,房门就哐当一声关上了,杨婶隔着门板教训她们两个道:“二少夫人怀着身孕,你们却来吵闹,是何居心?若气着了她,你们担待得起?你们乃是大老爷的房里人,有甚么冤屈,自与大夫人讲去。”
流云委屈道:“我是大老爷房房里的人不假,可东京是二少夫人当家,不找她找谁?”
可惜隔了一道门板,也不知杨婶听没听见,反正候了半晌,也不见动静。流霞见流云诡计落空,十分高兴,得意洋洋地甩着手帕子,道:“等搬到新院子,一准儿给我分个单间,我得去把先要再收拾收拾。”
流云手里也攥着块才拭过泪的手帕子,却甩不起来,狠狠扯了两下,冲进杨氏房里,跪下道:“大夫人,搬家后怎么分房,我不在乎,但我宁愿住马棚,也不同流霞一个屋。”
杨氏问道:“分房的事,二少夫人说了算,不过,你为何不愿与流霞一个屋?”
流云正要开口,发现流霞已经跟了进来,只好把嘴闭了。
流霞骂道:“你说呀,怎么不说了?”说着也跪了下来,向杨氏道:“大夫人,方才流云在二少夫人跟前诬陷我打她,求大夫人明鉴。”
杨氏一拍椅子扶手,怒道:“谁许你们去烦扰二少夫人的?累她动了胎气,如何是好?”
流霞忙道:“我并没有去烦二少夫人,是流云惦记着分房跑了去,被我瞧见了。”
流云驳道:“你还没烦?当着K的面就打了我几下。”
杨氏不听她们分说,唤来杨婶问究竟,得知二人都有份,遂各罚月钱二十文。二十文,也就几个包子钱,但两人都瘪了嘴,其中尤以流云为最, 原来她每个月的月钱,只有五十文,这一下去了一小半;流霞的月钱也不多,仅有一百文,因此心里也不痛快。
张家上上下下,就属她们俩月钱最低,连小扣子每个月还能领到两百文呢,不过这并非林依克扣,而是杨氏发过话,称妾室的职责,是服侍男人,如今张栋不在东京,她们无事可做,便只能领一份低低的月钱。
流云想着下个月的月钱,只剩下了三十文,真伤心哭起来,一出房门就抱怨道:“我们虽没能在大老爷跟着侍候,但也尽心服侍了大夫人,为何只能领这么点月钱?”
流霞暗叹,身为妾室,身不由己,再有钱又有何用,她只要身份地位足矣,遂道:“你吃喝都是家里的,四季衣裳也由大夫人分发,哪有地方要花钱?五十文足够了。”
流云瞪着泪眼,道:“总要买些胭脂水粉。”
流霞横了她一眼,道:“大老爷又不在东京,你涂脂抹粉是要给谁看?”
流云张了张嘴,不知拿甚么回嘴,败下阵来。流霞面露得色,连罚 钱二十文的沮丧都没了,笑容满脸的重回房中,帮杨氏收物事,献殷勤。
吃过午饭,林依先遣下人过去打扫房屋,再命家丁抬箱子,举家搬迁。赵家离得没几步远,下人们还在搬箱笼时,林依就让张仲微带着她和杨氏走了过去,把房分了。
正房三间,照杨氏的意思,中间做厅,东边她住,西边是张仲微夫妻的。林依逛了一圈,把靠院门和东西厢房,分给家丁住,东边剩下的两间,中间住 流云和小扣子,靠近杨氏卧房的,住流霞;西边中间住杨婶,靠杨婶夫妻卧房的,住青苗。
林依分完房,特意问流云:“没让你和流霞一起住,这下满意了?”流云又是一个欲哭无泪,她与流霞住,好歹能让人瞧出身份有别,这下与小扣子挤一处,个个地拿她当普通丫头了。
分完房,箱笼也正好归置整齐,林依正要进房,却有家丁问道:“几位主人,我们旧屋隔间住的洗衣丫头,可要唤她过来?”
林依这才记起,家里还有个王翰林送来的奸细,这可怎么安排好?让她住家里,睡都睡不安生,放外面,还要另租屋与她住,好不破费。杨氏颦眉,亦是苦恼。最后却是一向不管家的张仲微出了主意——一个洗衣的丫头,哪有资格住瓦屋,就在院子外,靠着墙边搭个棚子,能遮风蔽雨即可。
杨氏与林依皆称善,当即使命家丁去寻材料,将棚子搭好,叫那丫头搬了进去,仍旧替张家下人洗衣裳。
全家人都安置妥当,林依回房歇了会子,自后窗朝外看时,发现后面还有个小园子,立时来了兴致,拉着张仲微出去看。那园子收拾得倒整齐,种着好些花木,虽然不是名贵品种,却也开得绚烂,叫人流连。林依踱着步,丈量一番,笑道:“地方不太小,可惜不是自家的,不然种几颗菜,就不用上街去买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杨氏房中传来一声低笑,但马上就克制住了。林依听出是杨氏的声音,定是笑她不懂风雅,又怕伤着了她。她也觉得自己太过俗 气,好好一个花园,竟想着种菜,不禁一时脸红,扑到张仲微怀里把脸藏起来。
张仲微同林依一样,自小生在乡间,不似杨氏一辈子都住在大城市,因此他觉得林依的想法才正常,种花虽好看,却不顶用,还不如种菜呢。
夫妻俩赏了会儿花,想坐下吃酒,又怕风吹着了,只好回房。没过会子,小扣子就来取林依的铺盖,带来 杨氏的吩咐,让林依晚上仍去她房里睡。
小扣子抱着铺盖走了,林依欲跟过去,却被张仲微抓住,依依不舍道:“只是叫你夜里过去睡,这会儿还早着呢,吃过晚饭再说。”
林依依言坐下,闲话一阵,玩闹一阵,张仲微就又想起了那日的‘五姑娘’,非拘着林依动作一番才放过她。
一家人许久不曾住过宽敞的院子,个个兴奋莫名,晚饭后仍旧谈天说地摆龙门阵,夜深才睡。
毕竟是典来的房子,期限只有两个月,赚钱大计,仍刻不容缓。如今欧阳参政风头正劲,林依便让张仲微仗势多请几日假,在家谋划谋划那块新买的地皮。
张仲微抚着盖了官府印信的地契,笑道:“上回是清理烂果子地,这回换作填池塘。”
林依瞧着他那欢喜劲,道:“肖嫂子一家办事不错,还是请他们来。”
张仲微点头称是,喜滋滋地将地契又看了好几遍,才交由林依收起,自己则到杨氏跟前扯了个谎,称同年办诗会,要去吃酒,溜了出去。他到了肖大家,道明来意,肖大两口子就是靠帮人做工赚家用的,有活儿做,焉有不应的的道理,何况他们曾清理过烂果子地,有经验,晓得承包一说。
张仲微带他们到臭池塘瞧过,道:“若有人问起,你们只说是官府造福于民,要填臭水池,切莫报我的名号,免得传到我们家大夫人耳里,责备我不务正业。”
肖大两口子都应了,还是照上回 的价,领了钱,自去雇人挑土帮忙。
张仲微没花到一个时辰,就将事情办妥,高高兴兴回家,得意洋洋向林依邀功。林依却直把他朝外推,急道:“你与娘讲的是赴诗会,哪有不到一个时辰就吟完诗的?赶紧出门再溜达溜达,最好吃罢午饭再回来。”
张仲微后悔不已,扯甚么谎不好,非要讲赴诗会,路上还想着能节约点时间陪娘子呢,这可好,半天光景都要在外度过。他无奈走出门来,无处可去,便重回池塘边,准备亲自监工。
肖大两口子才雇了劳力来,正在分派任务,见到张仲微回来,忙一路小跑上前,道:“张编修,你来得正好,有位姓时的官人, 不停问东问西,我们打发不了,还是你去见一见罢。”
姓时的官人?莫非还是那争着买池塘的时昆?张仲微跟着肖大走去一看,果真是他。
时昆冲张仲微一笑,唱了个喏,问道:“不知张翰林填了池塘,要盖甚么?”
张仲微见他三番五次纠缠,很不高兴,面无表情道:“我只是为民做好事,填了这池塘。”
时昆微微一笑:“这池塘填好后,不比烂果子地差,空着岂不可惜?”
张仲微一愣,这才想起,他家买地盖酒楼的事,早在京城传为佳话,时昆虽然住在祥符县,但却是生意场上的人,哪有不知道的。他暗暗自嘲,扯谎的功夫真不到家,在家在外,两下都失败。
第两百二十四章 仲微吃醋
时昆见张仲微怔怔的不言语,竟把问题重提,再次问他填完池塘后,打算盖甚么房。
张仲微早已同林依商量过,这地方周围都是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