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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生活顾问-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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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梁闻言一惊,心道,大哥你不是讲过不要家产等语的?他自诩读书人,不好意思将这话讲出来,只拿一双眼睛瞧张栋。

张栋却避开了他的目光,以手攥拳凑到嘴边咳嗽两声儿,道:“你侄子瞧病,花了不少钱,成都府郎中的药费,现如今还欠着,往后走,不知还要花多少,我现下丁忧在家,没得进账,只能指望爹留下的那几亩田了。”

方氏再忍不住,抢在张梁前头道:“田间事务,你们从来不管,就是今年收稻子时,你们在哪里,只有我们二房一家从早忙到晚。”

她这责备,却让杨氏得了提醒,道:“稻谷也有大房一半,咱们付工钱。”

争田争粮,不是张栋本愿,实在是亏空太大,支撑不下来了,他将张梁拉到一旁,歉意道:“待得出仕有俸禄拿,还将田还你。”

一半的田地实在太多,张梁舍不得,又不愿与张栋把关系闹僵,为难道:“大哥,我们二房人多,多分几亩,可使得?”

张栋正要点头,杨氏把他拽到一旁,道:“三郎每日须得参汤养着,能多一文钱也是好的,咱们可只有这一个儿。”

这话声量不小,张栋料得张梁也听见,回头面露歉意,勉强一笑:“二弟,看在你侄儿面上。”

张梁左右为难,不知如何作答,方氏替他解忧道:“大哥,非是我们不愿意,只是你两个侄儿,再过两年就要赴京赶考,路途遥远,那许多盘缠,指望着从田里出来哩。”

张梁觉着她这一番话讲得极好,连连点头。张栋还要再讲,杨氏却将他袖子扯了一扯,道:“再争无宜,明儿再说罢。”

二人回到房中,张栋犹自长嗟短叹,又是为儿子的病发愁,又是觉着同兄弟争夺田产,过意不去。杨氏与他夫妻多年,最是明白他心思,斟了杯茶递到他手里,出主意道:“田是爹留下的祖产,本就该有咱们一份,算不得抢夺。你若觉着难办,明日我去请里正来判,他说该分咱们多少,就是多少,绝不二话,如何?”

张栋想了一想,觉着这主意真不错,欢喜赞道:“夫人高明。”

杨氏一笑,上前与他宽衣,二人同枕睡了。第二日,张栋亲自去请了里正来,叫他做个评判人。张梁两口子见里正来家,有些心慌,到底祖产兄弟平分乃是规矩,他们想多分一成,站不住理。方氏赶紧唤了杨婶下厨,整治了一桌好酒席来,请里正朝上席上坐了。

  

'正文  第四十二章分得彻底'

里正吃着酒,极是为难,这两兄弟的心思,他都明了,张栋要求祖产平分,合乎规矩,没得说道,但张梁离得近,往后田间地头,须得相互帮忙的地方多着呢,不想个法子偏他几分,说不过去。他左一杯又一杯,将那一壶酒吃干,带着些醉意向张栋道:“祖产平分,合乎规矩,就算闹到官府,也是这样分法,没得说道,不过你兄弟在家,担得更多,那几亩地,若不是他一家日日忙碌,指不定早荒了,是也不是?”

这是大实话,张栋与杨氏都齐齐点头。里正接着道:“依我看,今年收下的粮食,全归二房,只当大房谢礼,如何?”

这话讲得漂亮,大房失了粮,二房却得承情,张栋两口子又点了点头。里正见他们通情达理,笑容满面,带领众人下到地里,重新丈量田地,共一百二十余亩,按着上中下三等搭配平分,两房各分了六十余亩。

张栋与张梁讲了些客气话,携了杨氏,陪着里正离去。

方氏伤心至极,坐在田埂上不肯走,道:“咱们家上下六口人,只得六十亩地,不知养不养得活。”

张梁亦是心疼,安慰她道:“且忍忍罢,省着点过,待得儿子们中举做了官,就有奔头了。”

科考两年后才开,方氏想不到那么远,只惦记着眼前日子不好过,抱怨道:“我随嫁田百余亩,因你每回科考都要去赶场,为凑盘缠,陆陆续续将几十亩好水田都卖了,剩下的一半全是旱地,不然倒还好过。”

张梁好容易给她点子好脸色,却听她讲出这番话来,直觉得男人面子尽失,气得撇下她,转身就走。

方氏见他恼了,赶紧追上去,讲了一路好话,还是没换来他的笑脸。二人一前一后到家,却发现里正未走,仍端坐堂屋中,张栋见他们回来,面露尴尬神色,张了张口,欲言又止,经杨氏扯了两回袖子,才出声道:“二弟,里正好容易来一回,不如将这屋子,也一并分了,免得他再跑一趟。”

张梁吃惊,方氏恼怒,双双站定在门口,忘了落座。里正略晓得些张家事体,见他这般,就将院中读书的张伯临张仲微兄弟指了指,笑道:“他们兄弟俩倒是和睦,书又念得好,来日高中,可别忘了叫我来吃一杯酒。”

张梁听了这话,终于回神,将手伸到方氏后背处拍了一掌,低声道:“莫得罪大哥,坏了儿子们前程。”

方氏一股子怨气无处发泄,转身欲走,又怕自己不在,好屋子全让大房分了去,犹豫再三,还是侧身往桌边坐了,气鼓鼓地道:“分就分,一排正房,一人一半,堂屋中间砌墙,三间存粮的屋子,厨房,茅厕归我们,其余的与大哥大嫂。”

这样分法,乍一听挺公平,仔细一想,却大有猫腻,正房倒还罢了,三间粮仓,是耳房偏房中最大的三间,需特别布置的厨房茅厕也叫他们分了去,相当于大房只分得了几间小空屋。

杨氏自诩是朝廷命妇,不愿与她争这些个小物事,与张栋交换一个眼神,点头同意下来。方氏觉着终于争赢了一回,兴高采烈起身,亲自去厨下治酒,留里正晚上吃饭。张栋张梁兄弟二人,花了两日功夫,将各项手续交割完毕,杨氏则趁这两天,请了泥瓦匠来,砌灶台,挖茅厕,将厨房设在了二房厨房斜对面,茅厕则与他们的紧挨着。

两房人马搬屋的搬屋,挪家什的挪家什,忙碌三五日,终于将各项事宜全办妥,从此一家人变作两家人,各过各的小日子。

林依被吵闹了好几日,终于得了清闲,美美睡了一觉起来,到院子里散步,晃到并排两间茅厕前头,不禁莞尔一笑,这家还真是分得彻底,往后地里的农肥,得分别向两家买了。

她踱到杨氏卧房前,问守门的流霞道:“大夫人在?”流霞点头,进去通报了一声儿,掀帘儿请她进去。林依行过礼,抬头打量,屋内布置,与杨氏先前所住别有不同,桌上铺了桌布,一只小香炉冉冉生烟,旁边搁着一串佛珠,待她坐下,发现椅子上都细心搭了布垫子,以防秋日椅凉。

杨氏当她是个客,叫流霞端了茶来,笑道:“这些物事,先前准备摆出来,却又只有一份,担心二房说道,如今分了家,再不怕了。”

林依吃不惯茶饼子熬的茶,略尝尝做了个样子便放下,问道:“我看大夫人新砌了灶台,是要单独开火?”

杨氏让流霞把自己面前的一碟子点心端到林依那边去,答道:“既是分了家,自然是各吃各的。”

林依笑道:“我住在大夫人这边,却是在二夫人那里吃饭,好不方便,不如自下个月起,我将饭食钱交与大夫人,占大夫人一个便宜?”

杨氏点头应了,笑道:“你又不是不把钱,休讲这等话。”

林依讲完事情,起身欲告辞,杨氏却留她道:“我正愁无人说话儿,三娘子若是无事,陪我聊几句?”

林依觉着她比方氏和蔼可亲许多,讲话也不累人,便点头笑道:“我哪有甚么事,天天作耍,只怕谈吐入不了大夫人的眼,嫌我粗鄙。”

流霞插嘴道:“只这两句,就显见得会讲话了。”

杨氏笑起来,问她点心好不好吃,又叫流霞取了成都府带来的橘子与她,林依也不客气,剥了皮,一面吃,一面与杨氏闲话。聊了一时,杨氏似随口提起,问道:“听闻三娘子租了好些地,每亩只需五十文钱?”

林依心跳快了一拍,她租得的张家田地里,如今有一半是大房的,难道杨氏想要提价?若是别个来讲这话,她是不怕的,加了官府印信的契纸,岂是说改就改的,只是杨氏白与了她一间屋住,不给几分面子,讲不过去。

她琢磨一时,答道:“大夫人说笑了,五十文钱别个哪肯租把我——凡是租了地与我的人家,我都要高价买他几担农肥,算起来每亩七十文不止了。”

杨氏惊讶道:“你哪里来的那么些钱?”

'正文  第四十三章三郎过世'

林依笑道:“租地的钱是借的,至于农肥钱——大夫人是聪敏人,我也不瞒你,农肥钱又没写在契纸上,我都是先欠着,待得菜熟上市赚了钱,再来结账。”

杨氏好生将她打量一番,感叹道:“我看你才是聪敏人,小小年纪,竟有这份见识,如此胆量。”

林依苦笑道:“甚么见识胆量的,皆因逼出来的,横竖是个死,不如搏一场。”

杨氏却摇头:“饿死的大有人在,有几个想得出你这法子?”

林依忙道:“我也不过是试试罢了,能不能成还两说呢。”她怕杨氏继续问下去,赶忙转了话题,道:“今后少不得也要向大夫人买几担农肥,价钱与别家一样。”

杨氏通透之人,闻言便不再问,只道:“不买也使得,我诚心留你坐坐,倒像问你要钱似的。”

林依心道,这位大夫人讲话,也算中听的,往后在她家搭伙,想必要好过许多。她与杨氏又聊了几句,见她面露倦态,便辞了出来,朝方氏屋里去。方氏面前摆着笔墨,正在纸上写写画画,两道眉毛皱成了山峰,林依笑问:“二夫人又在算账?”

方氏听见问话,抬头道:“你来得正好,我家粮食短了,往后饭食钱要加价。”

林依故意道:“粮价不是在降么,饭食钱怎么反要涨?”

二房少了一半的田地,方氏算账算得正心烦气躁,不耐烦道:“我说涨就涨,你爱吃不吃。”

林依顺着她的话道:“那就不吃罢。”说完转身就走。方氏见她反应如此干脆利落,愣道:“你不吃饭,要成仙?”

林依站在门口,回头笑道:“我凡夫俗子一个,哪能不吃饭,大夫人家不是单独开了伙,我上她家吃去。”

方氏摔了笔,呼地站起身来,骂道:“你个忘恩……”

“大夫人早就邀过我,被我给推了,今日乃是二夫人赶我走,才作了如此打算,怨不得我。”林依不待她骂完,出言打断,说完,头也不回地朝大房那边去了。

方氏气得不轻,转头骂任婶:“你出的馊主意,这下可好,白丢了四百文。”

任婶头一回受这样重的责骂,自觉丢了老脸,缩到墙角不敢作声。方氏骂了好一气,直到舌干口燥才消停。任婶一瞧见她脸色稍霁,又上前进言,道:“林三娘以前在二夫人面前,哪敢讲个不字,自从大夫人来家,她就硬气起来了。这回饭食钱一事,肯定也是大夫人唆使的。”方氏觉着此话有理,但想起张梁的叮嘱,想起两个儿子的前程,还是斥责了任婶几句,命她不可再提。

中秋过后个把月,张三郎病重,杨氏四处问人借钱,重金购买千年老参,张梁得知后,与方氏商量,二房拿钱出来买一支整的,送与大房去。方氏紧攥钱匣钥匙,坚决不同意,道:“人参得多少钱,犯不着为了侄儿把给亲儿备的钱花掉,再说成都府郎中都说他没几日活头了,还花这冤枉钱作甚。”

张梁心内也是犹豫,因此不曾硬抢,与她磨了三五日,还没等磨出结果,大房那边传来消息,张三郎去了。张梁望着院门口又挂白,将罪过全推到方氏身上,劈头盖脸骂了一通。方氏又恨又委屈,告了个身子不爽利,自己躲在房内不说,还不许两个奶娘去帮忙。

张栋中年失子,悲痛难忍,一夜之间须发白了大半,杨氏成日以泪洗面,闷在房内茶饭不思。两位主人沉于哀伤主不了事,方氏又不搭把手,虽有张梁与两个儿子忙前忙后,但他们向来都是不理事的,往往是越帮越忙。张老太爷去世时,林依帮着料理过,还记着些规矩,加之张三郎是小辈,又无后,丧事简单许多,她惦记着杨氏免费与她屋住的恩情,主动前往帮忙,无形中竟挑起了大梁,指挥上下几个人,将各项事务打点得妥妥当当。

待得丧事办完,流霞去向杨氏禀报,赞道:“林三娘好个能干人,我看三少夫人都比不过她。”杨氏脸上老态尽显,疲惫道:“她大字不识,拿甚么与林三娘比,我兴兴头头娶她进门与三郎作正室,巴望她能冲喜,到头来还是一场空。”人已逝,多讲也无益,杨氏双手捂脸,又落起泪来,流霞正要劝些“节哀”的话,杨氏却自取帕子抹了泪,吩咐道:“虽是白事,也不可失了礼数,去寻一样过得去的物事,送与林三娘。”

流霞听命,取了钥匙去开箱,翻来翻去,却连一匹整布都翻不出来,好容易寻出只小瓶儿,捧到杨氏面前,道:“送与林三娘插个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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