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样地丢了。再后来……”
没有继续说,沈泽漆也不追问。屋里静默着,流淌着一股子轻轻地哀伤。
“后来,我被卖进了青楼。被人当成礼物送给了四阿哥,后来又几经辗转,来到了这里,成了这副模样。”无端忽然一笑,匆匆地把自己的故事结束了。“师父,我只是想把我自己的经历告诉你,不想瞒着你,我不是一个纯良的女子。”
“嗯。我知道了。这些都是过去了。你不必再想,那些过去的种种,并不是你所愿意的。如同我曾经与你说的一般,你是一个冰雪聪明的人,应该学会正视自己的生命。我既然已经收你为徒,我就不会再意这些。你放心吧。先把身子养好了,做自己想做的事。”沈泽漆轻轻地说,语气无比轻柔。
“嗯。”无端似无声地应了一声。
“嗯。”沈泽漆起身离开,给无端留一个自己的空间。
无端含着泪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咬了咬自己的唇,把脸上的泪拭去,心中豁然开朗。
随后的几个月,再也没有人来打扰无端,甚至九阿哥派到无端身边的兰馨都被九阿哥收了回去。他们似真的要放无端自由了。
因为无端身子不便,沈泽漆又给无端找了一个丫环,来侍候无端的饮食起居。
那天十三、十四阿哥将无端踢下楼去,让无端吐了许多的血,加上枯木丸已让无端形体损毁,这原本是要命的事。
但是无端也是命大,她将身体里的血吐了将进七成,若是寻常人早就一命归天,但是她之前吃了枯木丸。这让她的身体机能衰退,身体对血液需求不大。
而吐出了血正好把身体里枯木丸的药效吐了大半,后天沈泽漆天天给她施针祛病。她身体便不受枯木丸的影响了。
虽是如此,无端还是在病榻上养了半年多。
等她能下地自如的行走时,已把沈泽漆给她的医书背了七七八八,许多医学理论,她都知道了,就差随着看病了。
这天,她正随着沈泽漆坐堂问疹,却听到排队等着看病的人在私语。
“你听说了么,皇帝废太子了!”
暧昧教学
无端随着沈泽漆在悲济堂里替人把脉问诊。
其间,有一等着看病的人轻声地对着旁边的人说一句:“你听说了么,皇帝废太子了!”
他离着无端只有两人的距离,虽是压低了声音,但无端仍是听到了。
此时她的手正把在一个沈泽漆看过的病人手腕上,听到那句话,她手指一颤,指尖就从病人的手腕上滑了下来。
“怎么?切明白了?”在一边给病人开方子的沈泽漆侧过脸,望向她状似无意的一问。
“啊!”无端听到他的问话回过神来,将自己的手收入袖中。
“如何?”沈泽漆将自己开好的药方捧起,也不等无端回答而是抬头对面前的病人和蔼地笑着说:“这是开好的药方,到前面交给柜上就可以了。煎药时,通常先用武火将药液烧开,再用文火慢慢地煎。”
“谢谢,沈大夫。”病人拿了药方朝着沈泽漆作了一个揖便走了。
在给第二个病人把脉之前,沈泽漆侧过头望着无端,等着她的回答。
“方才那人脉向浮而细滑,口舌干燥,是痰饮咳嗽病脉。”无端袖中原本握起的手,早已松开,见到沈泽漆侧头,就将前面病人的脉向说出。
“嗯。基本如此。但切得行医是望、闻、问、切。这四样你只得其三,方才我问他的话你可听到?”
无端摇了摇头。
“我问他是否常常干渴好饮水,肋下可有胀痛?他说,他一天要饮数十杯水,咳时肋下作痛。你说他是为何?”
“他咳而吐痰,而喜欢多饮水。咳嗽时肋下有胀痛,则是饮水过多,腹内积水。”
“嗯。不错。那应该开什么方子?”
“半夏一升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
“嗯,这方子也不错,但是你且记住,这方子是能医病,但是要养好,这病人必须要把病根给去了,还应该加上四两茯苓,去病养身,把该去的都去了,这病才叫好彻底了!这病和事都是一样,一念一间,海阔天空。”沈泽漆说话时,眼神看的不是无端而是坐在两人不远处低声讨论着皇家私事的两人。
“无端知道了。”无端从他的话语和眼神中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要她把过去的都抛开了,去病去根。
“沈大夫,您真是有讲究。行医看病,还有那么多道理。”等着看病的病人,坐在一边听到沈泽漆与无端之间的对话,不由说了一句。
“让您久等了。这徒儿不聪明,什么事都要提个醒才行呀,免得以后误人。”沈泽漆转过头对着病人,一脸笑容。
无端不语,只看着他是怎么问病。
无端如此随着沈泽漆坐堂问诊又过了二个多月,等她切脉没有太大差误,对药材,药方也有一定的了解后。沈泽漆才开始让她专攻一门。
此时,已是康熙四十八年十一月。
外面又传言,康熙皇帝又立废太子为太子了。
但是这些皇子们好像都远离了无端。
无端平静在悲济堂里生活着,虽然还住在十四阿哥旗下人的那楼上,但是十四阿哥却没有任何音信。
曾经的一切都成了虚无飘渺的过往。
沈泽漆决定让无端进行专一的学习,学习的内容就是无端之前选择的妇科。前些日子,沈泽漆又问了无端一次,问她要做一个什么样的医者。
无端还是选了专为女子医病的妇科。
今天沈泽漆不用在大堂坐诊,无端也不用帮着大堂前的伙记捉药配药。她一人坐在自己的屋里看着医书。
真的进行一个系统的学习,有师父在前面指引后,无端才发现,医生并不是如想象中那么容易学的。
无端从在拜师到现在,已是近一年的时光,虽说认识了不少的中草药,不少的药方,切脉问诊也有所得,但是那只是很小的一片而已,她现在也不过是能看一些寻常的病症,开一些寻常的药方,若是让她遇到一些不是常见的病症,她依旧是措手无策。所以,她要专精一门,这样,约束了学习的范围,就可以把一门学精学好。
沈泽漆从外面进来,手里拿了一件东西,用一块白色的绸布包了,拿到无端的屋里,交给无端。当沈泽漆把东西递给无端时,无端发现他好像有些羞涩地躲避着她的目光。无端很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沈泽漆都羞红耳根。
“这是什么?”无端从他手上接过来,打开一看,原来是是一个赤身女子的雕像,尽管她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无端的脸颊还是泛起了红晕。
无端手里捧着木雕的裸女,两人尴尬地无言对着,空气时飘过一丝丝暧昧的气息。
“这是一个女子经络图,你要学妇医便要好好研习。”沈泽漆开口打破了这个沉静。
无端这才把目光再次放在那裸女雕像上,这一看才发现,这雕像上面画满了人体经脉图。无端的脸更是红了。
“前些日子给了你一些有关妇科的医书,你已看了数天了,若有什么疑问可以问我。”
“师父,你也会医妇科么?”
“略知!”
无端听他这么一说,曾经看过的一部影片,那天她一个人到电影院里看电影,影片的名字与内容她都记得不是很清晰了,只记得其中有一个人常常说的一个词就是“略知”想着无端不由地莞尔一笑。
“行医于世,便是治病救人,女子的病也是病,怎么你可有什么问题?”沈泽漆看到她的嘴角翘起,沉下声音说。
“无端错了。”无端看他不悦,赶紧低头认错。
“罢了,你且先看看,若有什么问题再问我吧。”沈泽漆说着就要退出门外。
“师父等一下,无端现在就有问题。”无端见他要离开,急忙开口挽留。
“嗯。什么问题。”沈泽漆收回了将要迈出门槛外的脚步,转身回到屋里。
“师父,您先请坐。”无端将他请到屋里的檀木椅上坐下,自己则是站在一边,手里还捧着那个女子雕塑。
“嗯。说吧。”沈泽漆也不避让,掀起衣摆就在椅上坐下。
“师父,这些天我一直在研习医书中所说的妇科病症,也知道断病是要望、闻、问、切这四样,可是我却不知道望、闻、问这三样,我都能明了,但是却不知道如何从切脉上看出病症来。”无端
“伸出手来。”沈泽漆听罢,也不多加解释,只是让无端把手伸出来。
“是。”无端听了,乖乖地将自己的袖子往上捋了捋,将一断纤细洁白的手腕送到沈泽漆面前。
沈泽漆轻轻地握住无端的手腕,将食指和中指搭在无端手腕内侧脉搏处,他手指修长,指尖微温。没有由来的,一种安心舒畅的感觉泌入心脾,一丝温暖划过无端的心底。
他温暖的指腹在她的手腕上轻压几下,尔后轻轻地松开。
“你自己把一把。” 沈泽漆轻咳了两声说。
“是。”无端将女子雕像轻轻地放在一边的桌上,自己的左手把住自己右手的脉搏。
“如何?”表情沉静淡定自若
“时缓时急,而又略有些弱浮。”无端老实地将自己的脉向道出。她近来身子虽然渐渐好起来,身子上的肉也慢慢长了出来,但是整个人还是很瘦弱。
“嗯。浮则为虚。弱则无血。缓急不定,为经脉不调,你大病初愈,身子虚若,月水不利且经不调,这都是正常之事。欲调血先调气。四物加吴萸五分,连服半月。”沈泽漆就事论事,没有一丝拘泥。
“师父,四物为哪四物?”无端问。
“四物为,当归、川芎、白芍药、熟干地黄。这几味药,都是调益荣卫,滋养气血之物。”
“这月水不调,都能依这个药方么?”
“不是。妇人月水不调,有经脉不通或阻,脾胃气血皆虚等原由,你且对症下药,肚痛加牛膝、玄胡索、枳壳(各一钱五分),呕吐加良姜、砂仁,手足顽麻加肉桂八分。”
“嗯。我记着了。但是师父,这月水不调可以从脉向上切出,可若是遇到乳房肿块,如何能切得出?”
“乳房肿块?”沈泽漆不解地看着她,目光不经意地略过她的胸前。
忽略自己快要烧起来的耳朵,和已是红云滚滚的面颊,无端故作镇定的迎向沈泽漆的视线:“就是那个乳房里有硬块,这不是妇科常见的病症么?可我在这些医书里看到的,只有只言片语带过。这应该是一个很严重的病症呀!”前世的无端在书上、在电视上、在网络上都看到许多与乳房肿块相关的病症,可是现在看了前人留下的许多医书,无端却发现,古人对于这一方面的记载少之又少。
“你所说的病症,我略记得一二,这若乳房忽然肿痛,数日之后,肿而溃烂,有稠脓涌出,脓尽而愈,此属肝胃热毒、血气拥滞所致,名曰乳痈,犹为易治。有乳岩者,初起内结小核如棋子,不赤不痛,积久渐大崩溃,形如熟榴,内溃深洞,脓水淋漓,有岩之势,故名曰乳岩;此属脾肺郁结,血气亏损,最为难治。你说的可是这两种?”
“不,不是。我说的不是乳房上长东西,而是在里面。”无端下意识地对着自己的胸比划一下,但是手刚刚划到半空,却记得自己面前是一位男子,无端的手赶紧放下,并下意识地弯了弯自己的腰,想要让胸前的丰盈不那么俏挺。
沈泽漆的嘴角悄悄地扬起了一点点,原来她也还是会害羞地。
如此,两人都微侧着头望着对方不说话,然后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笑起渐起,渐息。
两人极有默契地同时收拢笑声,屋里回复了平静,无端把放在桌面上的女子雕像立起来,微笑地看着沈泽漆说,“师父,您说。”
两人之间在这笑声里产生了第一次师徒之间的默契,此时与男女之情无关,与是求学与教学之间产生的一种相知相解的默契。
“你先说,我先听。”沈泽漆回以她一个微笑。
相视一笑之后,师徒二人之间的尴尬解除了,再次面对裸女和一些暧昧的问题,两人也能坦然以对了。
“师父刚才所说的两种病状是在其表面,” 说话间无端伸出自己的手指,指向女子雕像的胸部,“而我说的是肿块长在里面,而这里面的肿块会变成瘤,很不易医治。师父,你可见过?”
“你所说的,我没见过。在医书上也不见记载。但是依你所说,若是真是成瘤的话,就必须要切除,但屹今为止,从末听闻有人在乳上动刀者。”
“嗯。师父,瘤不能拿中草药化开么?”
“若是瘤的话《内经》有云:若郁结伤脾,肌肉消薄,外邪所搏而为肿者,其自肌肉肿起,按之实软,名曰肉瘤,用归脾、益气二汤。”
“那按师傅这么说,就是还是有药化瘤了?”
“是。但还是要对症下药。”
师徒两人之间产生了求学与教学的默契之后,一个教得顺畅,一个学得认真。
如此,两人一教一学,又是近一个月。
无端基本上把书上的内容理解了大半,也没有太多的问题问了。
只是在学习过程中,她说出了一些词,如白带、炎症、子宫等。这一些词说出后,沈泽漆是从不曾听说,每听到这些词,他总是让无端解释明白。
无端是费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