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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阿哥的手顺从了自己的想法。
他一步向前,伸出手擒住无端的下巴,把她的脸仰起。
果然看到她清亮的眼眸里透出的淡然,只是在他这忽然的行为之间有一些惊诧,但只是一下,很快又是风平浪静。
八阿哥心下一恼。
他低下头,狠狠地吻上她的唇,犹如溺水者,贪婪地吸取着她口里稀薄的空气和津液。如潮水一般的汹涌,淹没一切。
两唇相触,是逃避与追逐,是防守与进攻,是城倒与攻略。是甘甜上生出一朵血腥的花。
也不知道是谁咬破了谁的唇。
在充满挣扎与强硬之中,在两人的唇舌之上,泛起了点点腥红,如刚刚破水而出的红莲一样的妖艳。
水上出红莲。唇上绽出莲花的两人都累了,八阿哥松开无端的身体,退开一步。
无端的发髻已散开,在退步之间有几缕发丝沾在无端的嘴唇之上,沾染了唇上的津液,似乎是恋上了她唇上的甜美,它们就沾在那里不舍得落下来。
无端冷冷地望着八阿哥,没有恨也没有怨,是一种没有情感的眼神。
八阿哥也不看她的表情,伸出一只手,将沾在她唇上的发丝取了下来,又把她散落的青丝,拢到她的耳后,露出她姣好的脸庞。
“是爷唐突你了。”他的手停在她的耳边,手指在她的发丝与脖颈上轻轻地抚摸着。
无端不理会他,只是挣开了他的手。
她忽然觉得自己可悲,八阿哥也可悲,她眨了眨眼,看清面前的人,不言不语地转身离开。
这次,八阿哥再也没有唤住她,只是看着她的身影,默默不语。
九爷的酒
八阿哥望着无端离开的背影,神思有些恍然。
他微侧着头,檀唇轻轻地抿着,不知在思索什么,偶有晚风吹过,他玉佩下的缨络轻轻飘动。有如明月一样清秀俊美的脸上,如剑的双眉微微蹙着。他的眉毛如剑入鬓角,但没有强硬的气势,而是温和的,带着一种清新疏朗,只让人觉得他是一个温文尔雅之人。
八阿哥的眼神有些迷离,看似平静,却又像藏了无数的情绪。
是悲痛、是不甘、是惊奇、是无奈、是恼怒、是执着、是悲悯……
林林总总,仿若无穷无尽,又似只在一瞬间,无声无息,又是惊涛骇浪。
最终也只是轻叹一声,转身离开。
离去之时,昏黄的灯光薄薄地映在他浅色的衣袍之上,有些削瘦的背影在这昏黄的光线中透出别样的感伤。
无端从后院走出来。
这仍然是一个歌舞升平的夜晚。
丝竹声在前院响起,有欢笑也有惊叫。在这为人准备欢乐的后院,天空已经灰黑,天边透着微微的紫蓝色。
这历历在目的情景与声音,对无端如入骨的寒风,有许多事似无迹可寻,却偏又如钻入骨头子的深刻。
无端看着眼前还算是寂静的后院,心里有些戚然,不知如何选择。
慢慢穿过走廊,躲开可以见到人的地方,循着角落走回她之前休息的地方。屋里没有人,一切还是她先前离开的模样,她的药匣也还摆在桌子上。
无端觉得很些累,背起药匣,不想尝试去为雨眠赎身。
正要跨出门。
“祝大夫。我们东家来了。嬷嬷让我领着你去见东家。”从门外进来一个小丫鬟,她看到无端背着药匣,眼睛里透出一些惊讶。
无端抿了抿唇,想了想,转身回去,又把药匣放下。
“走吧。”
离开并不是她最初的选择,只是在忽然之间,无端有些不想深入。只是在好与巧之间,她不得不顺从着‘巧’。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很薄情的人,没有想过要拯救谁,之前她连她自己都放弃了,只是她的生命时也遇着了一个“巧”字,得了一线生机。
而人与人之间总有一些牵牵扯扯,而她也不想让自己再做一个薄情之人了。
无端如此想着,跟着小丫鬟一拐一转,只觉得自己转辗了无数的转角。
终究还是到了。
“祝大夫,东家就在里面了。”
无端没有说话,一路上都沉在自己的情绪之中,忽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来不用考虑。
房门已经打开。
她眼里闪过一丝愕然,而又归于平静。
酒席灯宴,暗香浮动。
屋里的人并不多,只有两人。
九阿哥坐在中间,左边有一个美人相伴。
无端进门,带着着一丝清风与药香冲淡了屋里的气息。
他们看到无端进来,也不惊讶只是望着她。
无端也望回去。
不得不说九阿哥长得极俊,只是他为人想法多,又总是喜欢沉着脸,让人觉得有些阴沉。今日他的心情似乎不错,脸上的沉郁不是很浓,只是眼睛里的深沉却是极重的。
他身边坐了一个女子,宝蓝色的收身绸缎对襟祆子,盘扣至领,一个比一个严实,但边襟之上却绣了一朵朵艳红的折技牡丹,文理森森,针眼细密,端庄之下透出风情。
正无端望着他们的同时,他们也在打量着无端。
九阿哥在见到无端进门之时,眼睛一亮而又变为沉疑。
在此之前,最后一次见到她时,她还瘦得如同骷髅一般,这一年多不见身子又缓过来了,虽然没有娇艳的感觉,但在她清瘦的身子上却生出了别样的韵味。
果然,有一种女子,无论在什么情形之下都能有勾人的一面的。
“你找我?”九阿哥看着她问,又挥了挥手让身边的女人离开,那女子有些忿恨地望着无端,却又不得不离开,只是合上房门的时候,目光在桌面上顿了一顿。
“无端想要从这楼里赎一个人。”九阿哥的目光直勾勾地上下打量无端,只得侧过脸避开他的目光。
“谁?”九阿哥的目光停在她的脸上。
“她名唤雨眠。”无端垂下头。
“嗯?”九阿哥挑一挑眉吐出一个字。这个“嗯”不是平音,而是带着疑问的上扬。
“你想替她赎身?”九阿哥又淡淡地问了一句,摆可以商量的样子。他此时不是一个皇子而成了一个青楼的东家,以一个商人的身份对她,至少表面上那一层是。
一种叫好奇的情绪明明白白地写在他的眉梢眼底。“为什么?”
无端踌躇了一下。他摆出一个商人的架势,像是给了她一个机会。或许她应该好好地把握住。
无端一边想,一边垂着头缓缓地说:“我与她是旧识。”
她并不是害怕面对他,只是不想看着他。
“为什么不看着爷?”九阿爷忽然眯起了眼睛。
“没有。”无端摇头,但却没把头抬起。
九阿哥看她如此,眼睛扫了桌面一眼,张开的眼睛又微微眯了眯,而又再张大,他嘴角向一边一挑,似有了算计。
他是商人,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九阿哥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轻敲着椅子的把手。
“替她赎身并不是不可以,别人怕的,爷可不一定会怕。”
他们都知道雨眠是被太子卖到这青楼的。太子摆明了就是要给八爷党一个下马威。但是九阿哥从来就不把太子放在眼里,之所以以前没有理会雨眠,是他懒得打理,而且雨眠在这里是给他赚钱。
“那九爷您要如何?”听他那么一说,无端才抬头看了他一眼。
“把这杯酒喝了,我就告诉你。”九阿哥看着自己面前摆放着的一杯酒,眼里闪过一丝莫明的光彩。
一切就只在一念之间。
他一直想要看她顺从的模样。
无端有些不解地看着她,但仍从他的手里接过酒杯。
在接与送之间,两人指类相触,无端感觉到九阿哥指尖微微的颤动,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但是他的面上却是一脸平静,若无其事。
无端捧着酒,却久久不送入口中。
“放心,爷不会在酒里下药的。”九阿哥说着,自己也拿起了桌上的一杯酒,“不然,我们换一换?”
“不必了!”见他如此。无端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量不错。”九阿哥也把自己手里的酒喝干。
“酒无端喝了,九爷怎么才能放人。”无端把酒杯反扣在桌上。
“不急。”九阿哥慢条理斯地捏起一块糕点放入自己的口里。“味道不错,你要不要不点。”
“不必。”无端摇头,站在那里等九阿哥的回答。
九阿哥慢慢地咀嚼着入口的美味,很慢。
不时还闭上眼睛,似在好好地感受美食带给他的味觉冲激。
见他如此,无端也只能默默的站着等候。
“要不要再来一杯?”终于九阿哥把糕点吃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抬头回无端。
无端用力地摇摇头。
一阵晕眩传来。
无端的眼睛合上又睁开,原本清澈的眼睛在这一张一合之间变成了一片迷茫。原本站得笔直的身子,也微微地摇晃。
九阿哥见她如此,勾了一抹邪异地笑容,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一个大步就走到无端身边。
“你怎么了?”他一手揽过无端的腰,一边低下头询问无端。
他的脸凑得极近,带着酒意的温热气息直扑无端的脸上。
无端此刻不但全身瘫软,头晕目炫,而且一种热流从下腹生出,如野火燎原一般升腾到全身。
“啊……”她忍不住呻吟出声,并不由自主地扭动身躯。
“没事吧?”九阿哥空出一只手轻轻地抚在她的脸上,温热的指尖在无端的脸上来回抚摸着,来回抚弄,一点点地感觉她脸颊上的温度。
“真烫。”看着无端的脸上泛起一丝丝的潮红,他轻声地说着,在无端脸上不断磨擦的手,渐渐地移到她的唇上,一点点仔细地描绘着她的唇形,“这里面是不是也很烫呢?”
说着他低下头,含住无端粉红的双唇,轻轻地一咬一吸,又松开。
“很暖和。”他的舌头在无端的唇上舔了一下,留下属于他的湿润。
“来,抱住我。”在他怀里的无端已有些神智不清,九阿哥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
无端茫然地伸出手揽住他的颈项,双唇也凑近他的嘴边。
“真乖!”九阿哥抱起无端,朝着一边的床榻走去。
这是无端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的顺从,他怀里的女子,以前每次与他面对面时,总是尖锐的,如同一只抱成一团的刺猬。
他并不觉得自己的手段怎么不堪,他只不过想达到自己的目的。
九阿哥轻轻地把无端放在床榻之上,自己也随着压了下去,她的唇就在他的眼前。
“吻我!”九阿哥轻声地吩咐。
无端乖乖地仰起头,将自己嫣红而柔软的双唇贴了上去。
九阿哥的嘴唇是火热的,但无端却觉得他的嘴里含着能止住她体内不断焚烧的烈火的灵药。
无端用力地吸着九霄云外阿哥的嘴唇,又深深地探入他的口里,用自己的舌头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的口里搜寻索要。
一种难言的感觉自唇尖口内迅速散开,九阿哥一边回应着无端的吻,一边将自己的手探入无端的衣裳之内。
无端双臂无力地抵着他的肩膀,任他为所欲为。
无端的顺从,让九阿哥更为嚣张。他的一只手已覆在她一边的小巧而坚挺的浑圆之上,他的手指不停地揉捏,逗弄,让她的浑圆在他的手心里不停地变幻出各式各样不同的形状。
感觉到有些不适,无端侧过头避开他的唇,抵在他肩膀的双手,也不自觉地伸开,想去推开这些让她感觉到不舒适。
“怎么?不想要么?”九阿哥看到她的举动,眼睛一暗。忽然用力地挤捏住她浑圆上的那一粒花尖。
他的手是那么的无情,那么的用力。
“啊!”胸前的疼痛让无端不由地尖叫一声,在疼痛中睁开眼,尖锐的疼痛让她换得了一丝的清明。
原本放在九阿哥肩膀的双手似无力地垂在,两只手半举到头部两侧。
这个动作让她的浑圆更为饱满。
九阿哥感觉到自己手心里的丰盈,又狠狠地捏了几下。
无端忍住痛呼,一只手探到自己已半散开的发髻处,从发间抽出一只银簪。
银簪在手,她想对着九阿哥的肩膀刺去,但一转头又放弃了自己的想法。握着银簪的右手向前一挥看似在刺向九阿哥的脸上,九阿哥被她忽然而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退了几步,无端对着他冷哼一声,却把银簪刺在自己的左手臂上。
银簪刺入手臂,鲜血一下就涌了出来。
无端扶着自己的左臂站了起来,冷冷地看了退到一边的九阿哥一眼,也不理他,就从他的面前走出去。
这是九阿哥第二次看到无端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臣服在自己的身下,他既恨又怒。
“你想去哪?”他向前一把拉住要朝门外走去的无端。
谁是解药
“你想去哪?”他向前一把拉住要朝门外走去的无端。
九阿哥的大手握着她一边的肩膀。
从他手心里散发出的热气,一点点地撩拨着她身体内的火热,再多一点她就要溃败在他面前。
这边无端在保持着自己的心神,九阿哥的手又是一使劲,要将她的身子板过来。
无端的身子被他拉得一个踉跄,插入手臂的银簪还插在手臂上面,无端没有拨出来,想让尖锐的银簪唤醒她的意识。
可是眼下,她又觉得身上的痛疼少了。
无端扶着自己左臂的手向上移了移,把刺在手臂上的银簪用力一抽,银簪带着鲜血飞出。一一滴又一滴的鲜红的血液从无端的手臂流出来。
染红了她的衣袖。
滴哒!滴哒!
有几滴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