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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打我,那么你现在可以走了!”暖文愤恨的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
她是真的恨,他根本没资格这么对她,他从未对她尽过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他有什么理由可以这么伤害她?
偌大的客厅里,却宁静的让人不敢靠近,周围冷飕飕的一片,中年男子最终忍下了心里所有的愤怒:“你以为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跟你把关系弄的更僵?余暖文,你不把我当父亲不要紧,但是你身上流着我余家的血,这是你想赖也赖不掉的。”
“世界上同种血型的人多得是,我又何必执着于自己的血型到底属于谁?”暖文冷笑,看着掌心里的血红,那是他刚刚这个同血型的想要让她认作父亲的男人给她的。
还没有在一起就已经这般的大动干戈,她还如何敢跟他当父女。
占南廷跟秋同学站在车子旁边等待着,可是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俩人都等的有些焦急了:“你说余首长会不会一气之下把暖文给处死啊?”秋同学终于忍不住担忧的问。
占南廷不悦的瞪了她一眼,这女人真是口无遮拦,他也烦躁的要命,已经有些沉不住气,在听到秋同学这话后不到半分钟就已经撑不下去的迈开了步子。
“喂,你要去哪儿?”秋同学吃惊的大喊。
占同学并未回答,只是沉着脸继续往前走,秋同学跟了上去。
“你……!”余继承被气的只差没心脏病发了:“就算订婚那么大的事情我都不跟你计较了,你竟然还敢在这儿跟我耍贫嘴,你真以为我不能奈你何是不是?”他原本还想好好说,毕竟来之前父亲再三交代他要忍了暖文所有的坏脾气,但是他现在真的忍不了了,暖文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性子他根本没办法忍,尤其是字字句句都跟针尖一样的扎在他的心上。
“那你想把我怎样呢,你那么愤怒为什么还要来找我?还是,干脆杀了我解恨算了,反正以你现在的地位,杀死我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又不会有人敢过问你!”她不是故意的这么愤怒。
只是今天没有开好头吧,肺里像是积了水要被撑破,她根本就忍不下。
“你……!”
“伯父!”
当余继承已经愤怒的浑身颤抖着拿起茶几上的水杯,门外严肃的一声,他才没有应允了暖文刚刚的要求。
“伯父何必这么大动干戈,你这个杯子若是真的丢到暖文脸上,那么你们父女可就真的成了杯具了!”
他大步走了进去站到暖文身边,看着暖文倔强带泪的眸把她拉到了身后。
秋同学站在外面没有进去,她那么聪明不会不知道此刻自己是个多么多余的人,于是只是站在门口悄悄地当个透明人。
暖文低了头,两颗沉甸甸的泪珠滴答了下来,她却只是静静地呆在他的身后。
他紧紧地攥着她的手,灼热的温度似是给了她些温暖,她才忍下了想要跟余继承撕破脸的冲动。
“占南廷!”余继承吃惊的看着突然打断他们父女的男子念出他的名字,而后严峻的样子不减,看着自己倔强的女儿:“我们余家的家事你最好还是不要插手!”虽然听说过他跟暖文曾经的关系,但是现在暖文已经跟楚江订婚,而且这件事他心里一直有芥蒂,现在父女俩这么僵硬的关系他更是不想被别人知道,尤其是占家。
“余家的家事我自然不该插手,但是如果事情跟她有关那么我就不能不管了!”他阴霾着脸冷冷的说道,霸气严肃的气场丝毫不比余继承差半分。
说完他转头看向暖文,低着头的她只是因为被灼热的目光盯着才稍微转了转头,不巧刚刚的伤却悄悄地露出来了一下。
就是这一下,刺红了他的眼,愤怒,一下子从心底深处升到极点。
他一直以为任何人都没资格让她伤心,他却第一次发现,原来他更不能看着任何人伤她一根头发,此刻,那道细细的伤痕上满是血汁,虽然不深却也已经很清晰。
他还从没见她的脸受过伤,虽然不至于留下疤,但是心却一下子像是被皮鞭狠狠地抽打了一下。
“让我看看!”忍着愤怒先看她的伤,抬手轻轻地撩起遮挡她脸的长发,轻颤的嗓音。
她想逃,他却已经扣住她的下巴。
于是她只能忍着不让委屈的泪水落下来,此刻他这么不容拒绝的关心,她的心早已经纠结的无以复加。
“占总不会觉得做父亲的打了女儿一巴掌有什么不应该吧?”本来余继承也是心里一颤,但是看占南廷比他还关心自己的女儿,一下子骄傲的心脏让他不悦的说出那句话。
占南廷的手缓缓地从暖文脸上移开,冰冷的眼缓缓地掀开,嗖的射向沙发旁站着的长辈,眼里的恨怒,是那么明显。
伤他心头宝贝的人,他才不管那人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又或者什么关系。
“我跟她在大学恋爱三年见过她各种小伤上百次,却第一次见她的脸上受伤,先不说别的,您自己说您应不应该伤一个女孩子的脸?女孩子爱自己的脸都胜过生命,更何况,这是您丢在外面二十多年没有过问过的女儿!”
占南廷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却寒气十足,暖文突然心头突然被滚烫的油给烫到,情不自禁的抬眸看着这个为自己讨公道的男人。
余继承那么爱面子的人,听到这话脸上早就挂不住,打她本来就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他只是来看看她,顺便让她跟他一起去拜祭她母亲,谁知道被她一句话就给气的成了现在的局面。
“我纵使有错,作为晚辈,你觉得你有资格提醒我什么吗?”余继承已经尽量克制自己暴怒的脾气。
“不管是谁想伤害她,只要是想伤害她的人,我占南廷不知道也就罢了,若是知道定不会让那人活过第二天,不管那人是谁!”
她从不知道,她在他心里,竟然重要到这种地步。
眼泪情不自禁的滑过脸庞,任由他那么用力的握着她的手,这一刻,她只想紧紧地抱着他。
“哦,照你这么说,你余伯父大概也不能活着走出去了吧?”余继承冷笑,占南廷的猖狂让他愤怒。
“就在刚才我才发现原来我根本看不得她受一点伤,就在刚看到她脸上的伤的一瞬间我就已经愤怒的想要杀了那个让她受伤的人。!”他看着暖文红了的眼缓缓地说道。
他只是一想到她被伤到的那一刻,比自己被捅了刀子还要疼。
原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爱她到这么深!
或者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在他的心里早已经扎根,那么深那么深!
早已经不是想要拔掉就拔掉,因为,只要一用力,五脏六腑都会疼。
余继承彻底脸色大变,万万没想到占南廷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不过这次就算了,因为这次你提醒了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是如果再有下次,那么就别怪晚辈不给您留面子了!”占南廷看向余继承的时候眸光瞬间如刀子般锋利无比,貌不惊人的声音却足以吓到这个在政界打滚多年的要员。
“哼,简直不像话,嚣张到这种地步还了得?”余继承愤怒的双手握拳,却最终只是攥紧了拳头,不管再怎么愤怒也知道自己不是占南廷的对手。
“顺便提醒您一件事,如果余家两位千金再来找暖文的麻烦,我一样不会手下留情!”他不再看余继承,而是拉着暖文的手就走。
“我的个天,霸气,男人!”在余继承还被占南廷突然的话给弄的有点懵的时候秋同学已经站在门口被迷的一塌糊涂。
他拉着她出了家门她才停下:“南廷!”轻柔地嗓音喊住他。
占南廷转头就看到她忧伤的表情:“什么都别问,让我带你走,好不好?”
他捧着她的脸,心疼的不敢碰她受伤的地方,那柔软的声音像是温暖的阳光照在了她冰冷透底的心里,深情款款的眼神更是让她不敢轻易拒绝。
可是,跟他走?
是现在?
还是一辈子?
他却能看懂她的心事:“不会很久!”
她还能说什么呢,只能任由他抓着她的手带她上了车。
路上车子里一直很安静,没人说话,她静静地低着头想着些什么,偶尔看到他的大掌握着她的手的时候就会宽慰的笑一笑。
不过大多时候他也只是认真的开车,直到那熟悉的地方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才往外面看去,车子停下的时候她转头看他。
他已经弯身给她解开安全带,然后先下车。
俩人都没多说什么,到了门口他也拉着她的手没松开,开了门后里面如世外桃源般的景色再次迷住了她的眼睛。
他不是王子,他只是那个把她藏在心底最疼她,最知道她想要什么的男人。
忘了某天听某个人说过的话,女人这辈子嫁个爱的男人,不如嫁个懂自己欣赏自己的男人。
相爱不如厮守,厮守不如相知!
想着他刚刚在余继承面前说的那些话,这时,她突然想要的更多。
但是她没开口,偌大的卧室里挂着满满的他们曾经的合影,她被安置在床沿坐着,他出去了一会儿之后拿着药箱从外面回来。
刚刚看到他在大门口跟一个有些熟悉的人交谈了些什么,然后那人便给了他这些东西,他匆忙的赶了回来。
“可能会有点疼,忍着点!”
他很认真,其实她刚刚照了下镜子,只是点小伤。
可是他认真的程度却好像她受了很重的伤。
小心翼翼的把棉棒沾满消毒水,然后蹲在她面前抬了眸,眼睛灼热的盯着她受伤的地方,小拇指指肚轻轻地碰过她颈上的肌肤。
暖文羞的一颤,小脸情不自禁的红了。
却没人说话,他那么认真。
看着他认真又小心翼翼给她清理的样子,那些过往一幕幕的在眼前浮现,仔细想想,好像每一次她受伤他都这样紧张。
哪怕只是针尖不小心扎破了手指,就那么一点点的血汁冒出来,他就会一脸的严肃,然后心疼不已的抱着她的手亲干她流出来脏兮兮的血。
她的脸渐渐地温暖,情不自禁的有了笑意。
仿佛那些都只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
……
“南廷,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
突然温柔的女声,他给她擦脸的动作僵住,灼热的眸光看向她红扑扑的脸蛋。
暖文也看着他,只是……许久,她终于回过神,似是发现自己刚刚的语出惊人。
就连自己都被吓到,垂眸不敢在看他,抿着唇尴尬的想要逃掉。
“你刚刚说什么?”
他怎么能相信刚刚那不是幻觉?
这么久的相处,他们那么用力的回应着彼此,拒绝着彼此,就在昨晚,他们还无力地只能选择放开彼此。
可是刚刚那一句,像是幻觉,却又是充满着期待的。
当他不确定的眼神看着她问道,她又抬了一下眼,然后慌张的垂下:“没,没什么啊,怎么了?”
“暖文!”他平静的叫着她的名字,其实内心早已经激动不已。
她撒谎的又一漏洞,结巴了!
“嗯?”她没再抬头,只是双手纠缠在一起,从嗓子眼里好不容易发出的这个字眼。
“把你刚刚的话再重复一遍好吗?”他祈求的眼神,那么温柔的恳求她。
暖文却再也不敢抬头,像个被逮了个正着的小偷,惊慌失措的大气不敢喘一口:“我刚刚说什么了?我……你不会是出现幻觉了吧?”
她竟然找了这么烂的一个借口,他可是一个很现实的沉稳男人啊。
“暖文……!”他有些烦恼的叫着她的名字然后握住了她的手。
本不愿意承认那是幻觉,但是就在这一刻,当他的手摸到她手指的戒指,他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
喉结滑动的时候,他垂眸看着她手上那熟悉的戒指。
有时候,你不想相信都难,如果不是幻觉,她的手上怎么会戴着这枚戒指,不属于他们俩的信物。
这枚戒指他一直记忆很深,他记得那晚的大雨,他扔出了窗外,可是现在竟然在她的手上了。
所以,刚刚那一声柔软的女音,一定是幻觉!
也只能是幻觉!
他突然失笑,更用力的垂了脸:“你说的没错,是我出现幻觉了,大概……大概这几天太累了吧,我去隔壁休息下,你自便!”
他突然不知道如何是好,竟然不忍心在继续跟她呆在一个房间里。
突然像是一个撒了气的气球,越来越没勇气。
他才知道,原来,他也有没勇气的时候,原来,他根本就是个不敢面对事实的懦夫。
他不知道,当看着他失落的走出去的时候她的心里也被掏空了。
听到门被合上的清脆声音,她却也连哭的勇气都没有了。
刚被他清理过的伤口还很清凉舒服,但是这一刻,她却恨不得时光倒流,绝对不会轻易的说出那种话。
如果说出来了,就一定坚持下去。
而不是像现在,
像个胆小鬼一样不敢承认,明明就是她自己问他的。
南廷,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说出那句话的力量,只是因为他的疼爱!
从一进到这里她就一直在想,他如果现在跟她求婚她一定不舍的拒绝,可是,……或者这都是天意。
他明明那么渴望的眼神,她有心能看的清楚。
谁也没有离开,她参观了下房子,然后在音乐室里听了两个小时的歌,快到十一点的时候秋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