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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孤笙行过礼,翠馨笑问:“怎的没将长安抱出来呐?亲家准是想看看孩子呢。”
孤笙无言,再向二人行礼,洛太太起身扶起她,握着她的手:“孤笙……我们来是想告诉关太太实情的,毕竟要生活一辈子,你也不想永远瞒着老夫人吧。我们当时做错了,现如今,也该与人家道歉,解释清楚了,你说呢。”
孤笙忍不住笑起来,点点头转过身,“娘……我不是您的儿媳妇,是代替霜南小姐嫁进来的,当年她不要嫁给觉非,于是拉我上轿,一直到现在,您真正的儿媳应该坐在对面的洛霜南,现在您知晓了么?一切听从您的发落,孤笙绝无二话。”
翠馨愣一愣,“你们这一家子在唱什么双簧?”
霜南与洛夫人的脸色都已经暗绿下来,万万没有设想孤笙会如此轻松就说了出来。
“你可见还是对关觉非无情,如若有情,你定不会说得这样随意。”霜南起身,向翠馨行个礼道:“关太太,孤笙所言属实,我才是与关家订了亲的人,而孤笙……只不过是我们府中的一个丫头。”
原来全都说开的这一天,是这般难熬。孤笙轻轻握紧小拳头,她不可以先软下,为了长安,为了好不容易做出的决定,为了他……
“笙丫头……”翠馨还没有反应过来:“你刚刚说,你是代嫁而来,其实你就是个洛府的丫头么?”
“是……我想……从现在起,我该不能唤您‘娘’了,大太太。”
洛夫人拉拉她的衣袂:“孤笙,还不快跪下请罪呐……”
孤笙勾出一抹嘲笑:“夫人,我先前一直不懂,为什么上等人永远都看不起底层的贫民,现在我懂了,原来本质就是这样,可以为所欲为,不要的随手丢掉,想要了就一定逼着夺回来,一棒子打死他们所有的希望。”
“你这是……这是在怨我?孤笙……别忘了,当初若不是我们洛家收留你,你恐怕早就饿死了!”洛夫人捂着胸口:“你始终是我们家的丫头,理所应当要听我们的话。”
“所以……你们让我生,我生,你们让我死,我就要死么?”
“孤笙!”霜南拉住她的胳膊:“我们今天来只是想向关太太坦白的,你理应认错,如何还这般强硬呢?”
翠馨紧紧锁眉,伸手指向孤笙:“你……你说,你告诉我,你们说的全是真的!”
孤笙哽咽,膝盖一曲跪了下去:“是的太太,我所说的都是真的。”
“洛夫人……”翠馨抬头看着她:“那么请问,贵府是真心来请罪的么?”
“自然是!”霜南抢先答道:“全凭关太太做主,是将孤笙休回也好,还是将我们换回也好,我们都悉听尊便的。”
“洛小姐,无论如何孤笙给关家生了孩子的,我们不会休掉她,关家历来有祖训:育子不休妻。现在老爷跟觉非都不在,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做决定,这也是我们内家的事情,还是等人都齐全,再做定夺罢。”翠馨低下头,看着笔挺跪着的孤笙:“你给我跪倒祠堂去,莫要在这里。”
孤笙抬头,见着翠馨眼中的闪躲的神色,交握着手拜了一拜,起身拎起裙角向祠堂走去。
“可是……”霜南喊着:“太太不给我们的答复,我们寝食难安呐。”
翠馨捻着佛珠:“那洛小姐可愿意嫁进来赔罪呢?”
“自然是愿意,不然怎么叫‘赔罪’?”霜南的声音一下子矮下来:“洛府这回全听关家的话,不敢再使小聪明,整日活在自我谴责的煎熬中了。”
“如今我关家陷入低谷,洛小姐反而有此觉悟,实乃年青一辈的典范。就不怕嫁进来受委屈么?”
“嫁做人妇,不都是该学习如此么?”霜南更进一步,“与您是迟了一年的婆媳缘分,霜南会从速学习补上的。”
“洛夫人不会觉得可惜么?将这样好的女儿再嫁,何况是我关家现在处在风口浪尖的时刻?”
洛夫人笑语:“无论如何,我们还都是亲家的,洛家会帮着关家度过难关,霜南在这方面也比较擅长,相信关家会没事的。我们正是听闻了,才觉得要主动说出来,免得越发觉得亏欠。”
“那我,还要替关家上下,感激洛家出手相助了?”
“不敢不敢,关夫人真是客气了,本来就是我们失策,竟然欺骗了你们,悔不当初,悔不当初……”
“霜南。”
“嗯?是!太太。”霜南为翠馨突然唤她的名字而兴奋。
“你愿意让孤笙做小么?”
“什么?”霜南怔住,洛太太急忙掐了她的腕子,霜南回神,“我……我不介意……全听关家安排。”
“好……”翠馨点头,“我想我懂你们的意思了,实在抱歉,我有些不舒服,今儿就留你们到现在。”
“啊……那我们不便叨扰,就先告辞了。”洛太太拉着霜南:“我们先行回去,等候贵府的消息!”
霜南被洛夫人拽上车,狠狠扇了一巴掌:“你懂不懂什么叫‘好马不吃回头草’?你这样简直是丢尽了我们洛家的脸!你要你父亲如何在那些要员面前抬起头来?你居然还会去勾引那帮子色鬼,简直是不要脸了!你以为你就能得到关觉非的心了?霜南,给我醒醒罢!让那个姓万的收手,放过关家,你给我回来好不好?”
霜南忍着脸颊**辣的刺痛:“你怎么知道我就得不到他的心?关觉非是好男人,所以他不会让女人伤心的。大不了……我就让那蠢丫头做小,小,就永远敌不过大。”
洛太太摇着头:“你让我变得不认识了……你还是不是我的乖巧女儿?世上好男人太多了,那关觉非现在的名声也是臭的,你是何苦呦!”
蒲团厚实绵软,孤笙跪在上面,知道翠馨是心疼她,咬着唇,盯着关家历来的祖先灵位,一遍遍数着自己的过错:不该代嫁……不该……不该爱上觉非……不该怀了长安……不该生下她……可是归根到底,这些“不该”,通通都变成了她的挚爱。
“起来。”
翠馨站在她背后道,屏退左右,关上祠堂的门。
孤笙急忙站起,垂着头道:“太太。”
“你怎么能凭着我宠爱你,就敢这样欺骗我们呢?”翠馨红着眼眶:“可恨的你……居然惹得老二一片真情,竟然是个冒牌货!”
“太太……”听得觉非的,孤笙忍不住抽噎起来:“二爷知道的,三娘也知道……我不小心说出过来,他们是知道我的身份的。”
“老二知道?”翠馨惊闻:“他知道多久了?”
“在青岛的时候……知道的。”
“什么?”翠馨惊呼:“他知道了怎么还……傻儿呦!他对你真是痴了!”
翠馨扯过她的肩膀,让她抬起头来:“你生下长安来,是有愧,还是真爱他?说实话!”
孤笙默默落着泪,紧抿着唇齿。翠馨拭着泪不停地拍打她的肩:“你呦!你呦!教我怎么办呐!叫觉非怎么办!你听见了那个心怀鬼胎的女人说的话了?摆明了实在威胁我们了啊!如今关家落败,谁都想过来踩一脚啊!她们哪里是来帮忙?分明是落井下石!孤笙呐!你让我们怎么办?”
“太太……如果您实在为难……就请将我休了罢。”孤笙抹掉眼泪:“不要为了我,让关家难做,我只是个丫头而已,飞上枝头做了几天凤凰。真的凤凰来了,我还是会被打回原形的。我每天都在做着这个准备,随时都可以离开……觉非……本来就该同霜南在一起的,我什么都可以忍……就请太太开恩,让我带着长安走罢!”
“你当真能放得下么?”翠馨颤抖着捏着她细弱的肩膀:“等觉非回来,给他的交待再说罢。你要记得,或许无论你愿不愿意,无论觉非是不是只爱你一个,你都要有做小的准备,这是我唯一能保全你跟长安的办法。”
翠馨松开她走到门边:“要记得,还是唤我‘娘’。”
整整一天,二少奶奶是代嫁来的丫头之说传遍了整个关家大院。很多丫鬟仆人都聚在觉非院外指指点点,喧哗的议论着什么。芦儿还是将她视为主子,驱散了一批又一批看笑话的人,心疼地瞅着紧抱着长安发呆的孤笙。
长安似乎要逗娘亲开心一般地,吐着小舌头冲着孤笙做鬼脸。孤笙微微笑着,这样的笑容,几天来芦儿只在她逗着女儿的时候见过。
长安,你愿意陪着娘离开么?没有爹爹……会怪娘么?娘不能让你受委屈,所以……跟娘走……好不好?
第三十八话 纽扣'改错字'
…
夜里感到床铺凹陷下去,孤笙恍惚中醒来,见着觉非正坐在床边笑着看着她。
“你回来了?”孤笙惊喜坐起,“冷吗?”她握着觉非凉透的手暖着,觉非看着似乎每次离开再回来总会消瘦的妻子,将她抱在怀中:“我想你了。”
触到他还透着凉意的臂弯,心中却燃起火热。孤笙靠在他身上,就一会儿,就放肆一会儿舍不得罢。
天明,觉非被翠馨叫去了祠堂,惊闻洛府的态度与变故,握着拳头恨不得将他那处乱不惊的小媳妇狠狠揍一顿。
孤笙逗着长安见他阴着脸站在门边,浅浅勾唇:“二爷不进屋来么?外面天寒地冻,莫伤了身子。”
“冻着我你开心么?”觉非没有好气地吱声。孤笙笑开:“怎么会开心呢?你是长安的爹爹啊。”
“只因为我是她爹爹么?”觉非逼近她,捏捏她的软绵的耳垂:“你个坏心的女人,你若是真允了做小我就天天欺负长安!”
“如果是真的呢……”孤笙握着他的手:“如果真的要你另娶霜南,你怎么做呢?”
“我不知道,我根本就不会娶她!你不觉得你们家小姐很贱么?”觉非气得骂出脏字,孤笙作势擦擦他的嘴:“不要这样说。”
觉非认真地抓住她的手:“听我说,等爹回了府,我们就去问他的意思。娘是疼你的,虽然现在正在气头上,但是还是会护着你。袁孤笙,你给我记下了,不许先放弃我。就算要受些委屈,受些难堪……也不许放弃……我定要痴缠你一辈子的,算你为了补偿我受过。”
“好。”孤笙弯眉点头:“你也不要放弃我。”
为了以示惩戒,翠馨命令在关老爷回府处理之前要孤笙不能上桌吃饭,站到一旁伺候着。孤笙应着站到一旁听候吩咐,可是饭桌上的人似乎都心照不宣地没有给她添麻烦。
喜玫的筷子掉了,居然捡起来蹭蹭衣襟接着使;铜燕最近有了害喜的现象,一个人用帕子捂着,坚持不住了干脆回房去;华露是自始至终都吃不下多少,还是自己离开前倒了盏茶。
更不必说觉非,一副谁敢使唤她谁就跟他结下怨的表情。直到翠馨吃完,才唤孤笙给她递了回帕子就起身离开。觉非连忙召唤芦儿将热着的饭食端过来叫她坐下吃,弄得孤笙反而哭笑不得。
孤笙捏着抹布擦拭着屋子里的桌椅板凳,替芦儿分担些活儿。这几日她十分自觉地与芦儿一起醒睡,虽然上房没有吩咐,但她仍固执地在屋里做着丫头该做的事情。
觉非每每见了都气得夺过她手中的活儿来丢到很远,又总是被孤笙一次次劝下。
“自从嫁了进来,我没有吃苦,没有受委屈,过得很好,全拜托府上人的照顾。我的身份,原本跟芦儿是一样的,充其量,不过是做小的命运。能有这样的对待,我已经充满感激。娘现在虽然只是表面上罚我,但是我知道她舍不得,这叫我很感动了,所以不能让娘难做,让关府的脸面不好看,我忍些没什么的。”
几日过后,关老爷终于风尘仆仆地连同觉麟回到府中。虽然几日没有打理胡须,倒是叫他的脸面显得慈眉善目些。
孤笙坐在屋中等候着关老爷的决定,心中的不安反而少了。
觉非回来与她讲,原来洛家强势之后就反帮着万金夫上演“夺嫡”戏码,先是逼迫了几十位战功卓越的旧臣收为心腹,又威胁到了副总统的手下。关老爷所在的军备处便是他们看上的对象,本来关老爷想着与洛家的连亲可以舒缓下,却不知洛老爷一点情面也不讲,这才听闻了孤笙只是个代嫁丫头的消息,气得火冒三丈。
安静地听完,孤笙垂头捏着给长安做的小鞋子:“在爹面前我会小心的。”觉非叹声气抱着她:“无论如何,要坚持下来这一阵子,等着他们的风头过去,爹娘的气就消了,我们就会好过。”
孤笙应着,还是一个人壮着胆子叩响了关老爷的书斋门。平日里碍于他的威严,孤笙向来不敢同他多讲话,而女眷众多,关老爷也很少过问她。
听到准许,孤笙推开门,见着觉麟正在同他议事,本想告辞出去,却叫觉麟笑着挽留:“弟妹有话跟爹说罢吧,那我先退下罢。”关老爷哼一声,觉麟整理着资料离开,路过孤笙身边,轻轻说了句:“别怕。”
孤笙心中又添了几分勇气,感叹自己遇到了一家好人。
“老子真是想不到,你个胆大包天的小女子竟然敢欺上瞒下这么久啊!”关老爷点了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