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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赏月
明珠不曾想到,晚饭过后,段卿然会来。
“卿然哥哥,你如何过来的?我哥哥呢?”
段卿然笑道:“用了晚饭,朗兄接到任务,要尽快回城一趟,于是便趁着城门未关,速速回了。”说完又抬眼看了看明珠,说道:“我想着三妹妹与锦绣不知收拾妥当了没有,便来看看,也好放心。”
“原来是这样,卿然哥哥放心,东西已经收拾停当,既然此番出门,我定然会照顾好锦绣的。”
“那是自然……”段卿然脑海中突然就闪现出在乐坊门前看见的明珠,知道这丫头远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不由便将笑意挂在了脸上。
段锦绣看见自己哥哥与明珠相谈甚欢,只想着如何能促进二人的关系,便道:“哥哥,我和明珠姐姐才不过从斋房出来,你便将我们堵在这回廊!”
段卿然笑说:“你这丫头,我本来也是准备找你们去,恰好遇到,怎的是堵住你们!”
“明珠姐姐,不若我们三人便去那寺中后山半中央的亭子,看看这山寺的月色,如何?”
“晚上天凉,若是真的想看,让丫头们回去那些厚衣服才好。”
明珠听了段卿然这话,心中暗道,这段卿然还是个体贴的,却也没说什么,只跟段锦绣道:“你总是闲不住。”
段锦绣只是想让自己哥哥与明珠姐姐多些时间相处,哪里顾得上许多,笑着拉着明珠的胳膊道:“姐姐难道不想看?”
“自然是想的,成日待在家里,守着方寸大的天,哪里比得上这里视野开阔!”
“这不就结了!”段锦绣转身对着自己身边的问杏说:“回去帮我把银鼠披风拿来吧!对了,去我箱子里看看有没有少爷的披风,也带来。”说罢又与明珠身后的紫鸢说:“劳烦紫鸢姐姐,取件明珠姐姐的衣服来。”
紫鸢抬头看了看明珠,听得明珠说:“去把前儿老祖宗给得红狐毛披风拿来吧,我们便在这里等着,你们回来了一道去。”
紫鸢与问杏齐道一声:“是”,便退下了。
段卿然还在想着明珠那句“守着方寸大的天”,自己何尝不是?守着家族的福荫,就这样过一辈子吗?不!所以自己选调大理寺卿,不论将来如何,定不做那井底之蛙!
明珠和段锦绣顺着回廊走,段卿然跟在她们身后,廊上昏昏黄黄的灯光映下地上摇摆不定的影子,明珠忽然有种恍惚的错觉,只觉得这回廊如此之长,而身后的这个人,是自己一辈子要跟着的人,安心吗?从前交付了自己的心,收不回……今后呢?若说从前与江成涛也可谓是门当户对,琴瑟和谐,但因着他的野心,两人最后不得善终。明珠掀起眼帘,盯着地上段卿然高达挺拔的身影,想的却是,如今自己与他可以平等,还不是因为自己是安国公的女儿?等到段卿然守孝期已过,便是他要成为定国公之时,到时侯,后院里那几间房子,不定有多少人惦记着!明珠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寒战,自己可是常在河边走,却断然不能湿了鞋,无论何时,不付出整颗心,便不会输得一无所有!
段卿然看着明珠前面袅袅婷婷的身姿,暗想着自己遇到她做的离经叛道之事,只是摇头苦笑,这样的一个人,如何做定国公府的夫人?
此时,三人已经到了这普济寺的后山下,月明星稀,真真算得上是个赏月的好日子。但见半山腰上一座飞檐六角亭,拾阶而上,左右两侧满是林木。走到这亭中,中间一个石桌,配有四张石凳,六根浑圆雕花石柱支撑着琉璃顶,悬挂的灯笼隐约映出顶上绘制的玄奘取真经的图,煞是好看。
“想不到,普济寺中的亭子竟是如此之精致。”
“三妹妹从前竟是没来过的?”
明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一时说走了嘴,想了想,三年前落水时刚到普济寺,应该还未来得及到这后山观亭,便道:“卿然哥哥说的是,三年前来这里游玩,还未行至这里,便落了水,再后来只能好生休息,等到身体恢复一些时便回家调养了,确实没有见过。”
段卿然这里也觉得自己提起旧事,怕明珠感怀,便没有接这话茬。
此时紫鸢、紫雀、问杏三人已赶到了亭中,紫鸢上前将披风与明珠系好,道:“小姐,奴婢回去时恰巧见紫雀也在,想着她一人在屋中也是寂寞,便携了她一起来。”
明珠听了,看了看紫雀,见她还是下午那样子,不言不语,想着出来看看风景,紫雀可能会好些,便点了点头。
问杏手中捧着两件披风,冲着段锦绣道:“小姐,咱们的箱子中还真有少爷的披风!”
段锦绣笑道:“你家小姐我未雨绸缪!哥哥该如何谢我?”
“又与我讨价还价,看哪家的小姐想你这般?”
“正因没有才显得珍贵!是吧,明珠姐姐?”
“卿然哥哥,锦绣还小,莫要太拘束她了!我与哥哥也是如此这般,哥哥也那我没办法的。”
“明珠姐姐在朗哥哥面前也淘气?我看到朗哥哥,便大气也不敢出了,他总是那样严肃。”段锦绣撇撇嘴,显得颇为不满。
明珠与段卿然听了这话都笑了起来,“妹妹这话说的是,只因我缺个嫂嫂!”
段卿然听了,脑海中竟是浮现出一个活泼跳脱的身影在明朗身边,与明珠那样像!真是奇怪,自己怎会直觉朗兄喜欢这样的女子?
“说起这,我便有些发愁……哥哥到了这般年纪,还不成家,真不知怎么回事!”
段锦绣眼睛一转:“哈哈,这事情我是不用替我哥哥愁了!”
此话一出,明珠的脸“蹭”的便红了,好在夜黑灯暗,没人看的清楚。明珠不禁有些好奇,段卿然是何反应,偷偷向段卿然那里看过去,哪知他竟然也在看着自己!四目相对,顿时有些尴尬……
段锦绣见自己的话让两人有了反应,高兴的合不拢嘴,直差拍手叫好了。
倒是一阵缠绵悱恻的琴音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
段卿然轻咳一声,“已是到了这时候,是何人弹琴啊?倒是颇有意境。”
“是啊,听着琴音,这弹奏之人定也是个造化深的了。”
“明珠姐姐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听这琴音,抑扬顿挫,这曲调的变换颇有章法,便可知这人是极有造诣的。”
段卿然听明珠这样说,也道:“不错,如果单说技艺高超,也易得,无甚稀奇。可偏偏从这如怨如慕的声音中,感受的出弹奏之人情绪的起起伏伏,就像那深谷中的百合花散发出时浓时淡的幽香,又像江上风浪之中时起时伏的扁舟,清婉与大气兼有,实属难得。”
明珠听了段卿然这话暗道,他果然是个懂的,自己从前做陈灵时也喜欢这些乐器,不过没有天赋,也都是些半拉子罢了。成为了明珠,这一点仍是没变,也幸好从前的明珠对这些也不甚感兴趣,便是没有什么破绽。段卿然此番评论,显示出他是个颇有音乐修养的,自己可谓是班门弄斧了。
“听哥哥与明珠姐姐这样一说,我还真想看看是谁人能弹出这样好的琴呢!”
“估计你就要看到了……”
段卿然这样说,因为他已经听出这曲子快要完结,都说弹琴也不过是演绎,可这样一首充满情感的曲子,实在耗费心力,吹奏之人怕是难有精力再奏一曲了。
果不其然,琴音渐止,偏还让人觉得余音绕梁。这里明珠与段卿然等的还在回味,就见山脚下影影绰绰出现一人的身影,竟是下午帮明珠安顿的了慧。
了慧见明珠与段锦绣不甚稀奇,倒是被旁边的段卿然吓了一跳,“段施主竟还未回去?”
段卿然笑道,“我瞧着时辰尚早,便想多与妹妹聊些时候,故而还未起身。”
“原来是这样。贫尼出门时恰好看了更漏,已有戌正一刻(约现代晚8点15分)了。”
段卿然知道,这怕是了慧师傅在送客的话了,自己一个大男人,总不好在这寺中与明珠、锦绣等的长谈,正欲说话时,倒是明珠出来解了围:“师傅说的是,只是今晚月色甚好,不知不觉间我们便聊到了这早晚。原打算起身的,谁知又传出一阵清雅的琴音来,生生的把我们拽了回来。”
段锦绣听了高兴极了,了慧是这寺里的人,定知道是谁弹奏出这样一曲来的,张口便问:“了慧师傅可知是谁在弹琴?我真想见见她!”
了慧听了一笑,“贫尼不才,方才的琴声正是贫尼无事把玩所奏,让施主见笑了。”
明朗三人听这话均是一愣,这缠绵悱恻的琴音竟是出自了慧这尼姑之手?
明朗眯了眯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明珠此刻心中已是震惊,都说出家人清心寡欲,缘何能将曲子演奏的这样充满感情?了慧身上,定有故事。
段锦绣嘴快,“竟是师傅弹奏出的!难以置信!方才听哥哥与明珠姐姐谈起,能有如此水平,实属难得呢!师傅竟是请过高人指点了的?”
了慧眼神闪了一下,又挂上了她惯有的笑容,“施主过誉了,了慧并未请过什么高人,不过小时候跟娘亲学了些,略懂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 伤逝
紫鸢感受到紫雀的情绪仍与下午是一般低沉,心中纳罕,有心与紫雀多说两句,奈何小姐与段家少爷、小姐还有这位了慧师傅交谈甚欢,自己不好与紫雀小声嘀咕。正在犹豫之时,倒是紫雀先说话了:“姐姐,我身体略微不适,想与小姐说一声,先回去了。”
紫鸢点头,见紫雀已与明珠禀报,有心与她同去,奈何小姐这里也不能没有个人照应,只是担心的看了紫雀一眼,道:“那你自己小心,回去好好歇歇吧,晚些时候我回去看你!”
紫雀颔首,向亭中的人行了礼,便退了下去。
已至晚间,山腰间风势渐起,段卿然怕段锦绣与明珠受寒,便提议下山回房休息,一群人均应了。了慧笑道:“段施主送明施主二人便好,贫尼要准备明日早课,失礼了。”
明珠一听,了慧晚间陪了自己一行人已不少时候,哪里还能让她再送?“了慧师傅说哪里话,我们不该拖着你聊了这样久,怎敢再耽误你准备早课?你住的地方与我们的厢房又是一东一西,本就绕远,师傅只管自己方便便是。”
了慧一听,倒也不再客气,便翩然离开了。
明珠等人又在亭中简单收拾一下,大约一炷香(约5分钟)后起身便离开了。段锦绣在回去的路上仍不忘听到了慧琴声之事,“真想不出,了慧一个尼姑竟有如此高超技艺!在这普济寺里,着实可惜了……”
“了慧师傅是出家之人,已远离红尘俗世,哪里有什么可惜不可惜?”段卿然听到段锦绣的感慨,感到十分无语。
“说来奇怪,出家之人看破红尘,了慧师傅的琴音里却无端的多了些忧愁烦虑,倒是不像六根清净的人弹出的曲子。”
“三妹妹说的是,对于这,我也觉得十分奇怪。这了慧,只怕不简单……”
明珠与段锦绣听了俱是一惊。
“三妹妹、锦绣,你们也不必过虑,这不过是我的猜测,错了也未可知。”
一时气氛有些沉默,大家都在想那个神秘的了慧。
段卿然将明珠与段锦绣主仆四人送回厢房,也不多耽搁,起身便回去了,只说明日一早再来。
紫鸢回了房间,本想与紫雀谈谈,谁知紫雀竟不在!床上被褥整齐,哪里是有人休息过得样子!这丫头离开亭子的时候明明说乏了,要回来休息,怎的不见人影?紫鸢不敢耽搁,便去寻明珠。
“你说什么?紫雀不在?”明珠本在卸下头上的钗环,听了这话便停了手里的动作,从镜子里看身后的紫鸢。
“是啊,小姐,你说紫鸢这丫头能去哪里啊?真真把人急死!”
明珠镇定一下,道:“紫鸢莫急,左右不过在这寺中,应该也是好找的,我们去你房里看看。”
紫鸢被明珠镇定的情绪感染,平复一下,领着明珠去了偏房。
明珠用手摸了摸床的温度,一片冰冷,“紫雀回来根本没有上床休息。紫雀走后我们在亭中有坐了约一刻钟,便是紫雀比我们先回来一刻钟,若是才起身、叠好被子,这床上应该还是温的。从亭子到我们厢房,约莫有两盏茶的功夫(现代近20分钟),回来的路上我们并没有见到她,可见她不是与我们走的一个方向,应该是往东边去了的。”
紫鸢定了定神,“照小姐的意思,便是紫雀往东走了一刻钟的路,我们现在便往东边找去!”
明珠点点头,又道,“还有可能,便是紫雀根本就没有回房里,下山便向东去了的。”
紫鸢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