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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令下,万骑自几十里外疾驰而来。马蹄声,呐喊声,震天撼地;战马奔腾,扬尘播土随风飘洒。一片狂潮,何等壮观!
看到这番景象,康熙,这个大清帝国的统治者,掌权人,怎得不自豪,怎得不热血沸腾,情难自抑?故在走马结束后,跑到头名的骑士得到了康熙谕旨,将其划归上驷院,享受与御马同等待遇。(因为这段是偶看别的书上写的,所以偶直到现在也没想通,这御马到底有何种福利及待遇,居然人与他们平起平坐,还是莫大的荣耀?)二,三名则依例获得了几十匹彩缎的赏赐。
而杀虎之典呢,在我看来,就和古罗马的角斗士与兽博争相似。只是不同的是,角斗士不是奴隶就是战俘。在这里呢,就还非得是八旗将士方才有这杀虎的殊荣了。
一只斑斓猛虎对博三名“虎枪处“的持枪侍卫。旁边还有人拿着西洋火枪预防猛虎伤人。所以,一般说来,是没有生命之虞的。除非是衰到家,脑袋被老虎一口咬到,不过受伤却也是再所难免的了。因为杀虎所追求的效果就是达到武松打虎的情景再现,皇帝和各亲贵大臣们才能过瘾。
这场人虎恶斗持续了进两个时辰,三名侍卫无不鲜血淋漓。康熙也看的很满意,大大夸奖了一番八旗将士的战斗力后,每人赏了一只白金荷包,彩缎二十匹,白银五百两。尔后,康熙身心愉快地回驻畅春园,打算在这里“静养斋戒”五天后,亲临南郊行冬至的祭天大典。
由于在南苑晾鹰高台上坐的过久,康熙受了风寒。旧疾未愈,新病又至,两相夹击之下,在十一月初七,康熙抵达畅春园的当天便病倒了。
在太医诊完脉,开好药之后,康熙吩咐赵昌:“去把隆科多叫来。”
此时的隆科多,除了领步军统领一职外,还兼任理藩院院尚书,权贵至极。掌握着北京九门的兵力,相当于京城一半的兵力都在他的手中。而这会,康熙召见他,会否是要将遗诏交与他呢?
不多时,隆科多便奉旨而至,到了澹宁居给康熙见礼后,垂手恭立于下方等待康熙的吩咐。
康熙刚刚喝完药,神色缓了些,向隆科多道:“传朕的口谕,让众皇子及王公大臣各自打点先行回家。十五日前不必前来问安,朕也不处理任何奏章公务。如有吩咐,朕会另外下旨的。”
隆科多应道:“奴才遵旨。只是不知皇上身体好些了没?”
闭上眼睛,康熙道:“朕就觉着四肢乏力,头也疼的厉害,其他的还好。你下去吧,朕要歇了。”行了礼,隆科多后退而出。
照康熙这么一吩咐,为子为臣者便陆陆续续地奔回自己的安乐窝去了。而隆科多则成了康熙身边的唯一大臣,一人兼负了皇帝起居以及保卫的重任。诚然,他既是权臣,又是康熙的内亲,这安排却也合情合理。
翌日,隆科多正式传旨出来:皇上偶感风寒,圣躬稍有不虞。自初十日至十五日开始静养斋戒,一应奏章,不必启奏,各皇子大臣各司其职便罢。
谁都会有个小毛小病的,何况这道谕旨早已为大臣们预为得知,因而这道谕旨在朝臣中并未引起多大反响。以至第三天康熙命雍王代行南郊祭天大典时,人们也没过多地有其他的想法。
接到代行大典的旨意后,胤禛赶赴畅春园清溪书屋康熙处。
见到匆忙赶来的胤禛,康熙却显得有些生气:“你不在斋宫致斋,到这里来干什么?”
胤禛沉声道:“皇阿玛圣体违和,儿子实在是放心不下。而且弘历也老缠着儿子,高低要来瞧瞧您。”
康熙微露笑容:“弘历的孝心朕知道,只是你也该知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冬至圜丘,乃是本朝三大祭祀之一。朕自登基以来,凡大祀皆恭亲行礼,从不敢有所疏怠,以展敬天爱民之诚。你怎可这般轻慢?”
胤禛委婉道:“三哥也曾多次恭代皇阿玛行礼,能否请皇阿玛传谕三哥主持南郊大典。让儿子留在阿玛身边略尽孝道。”
康熙道:“朕不过小有不豫。今天亦也透汗,自觉着清爽多了。”但紧接着又做了一番解释:“近几年,朕过于劳神费心,深感精力已大不如前了。且每到冬令季节便气短胸闷,脚手还时常浮肿。毕竟朕也到了古稀之年,这六十多年的皇帝生涯委实太令朕疲惫不堪了。”
康熙的眼神,声音以及虚弱的喘息无不表明他病的不轻,让胤禛益发认定康熙寿限将到。现在不可再多费唇舌,以免露出什么马脚。他应该尽快离开了,还有许多至关紧要的事还等着他办呢。
神态庄重地向康熙叩头道:“儿子谨遵皇阿玛教诲,这就去斋宫致斋,还望皇阿玛保重。”见康熙挥手示意,他才后退离宫。
但胤禛并未离开畅春园,在外边交代了赵昌几句后,他去了澹宁居和隆科多见面。在现时,康熙已在弥留之际,最关键的不是拥有政权,也不是公论的认可,而是康熙的遗诏(如果有的话)及京城和皇宫中的兵权。其中,皇宫的兵权仍握在康熙的手中,京城中的兵权则基本是阿哥党与十三胤祥所扶植的手下对半开。故而,掌握了北京九门的隆科多就成了胜败的关键所在了。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胤禛唤胜文让我去澹宁居。见到我进来,胤禛急急说道:“月喜,我估计皇上也就是这两、三天的事了。我只同你说一句,倘若皇上给你指婚,无论是把你指给谁。即使是老八,十四他们,你也一口应承下来。然后叫小多子来通知我,记得了吗?”
看着胤禛有条不紊地提前开始帮康熙处理后事的样子,我突然忍不住想笑——有个这么能耐的儿子,康熙也不知道是福抑或是祸?
十一月十一日,康熙临终前两天的傍晚。
这几日里,康熙不理朝政,不批奏折,不见臣工,过着几近与外界隔绝的日子。使他觉得轻松了很多,可他依然睡不着,或者说压根就不想睡。人上了年纪,便愈发珍爱自己的生命。特别是坐在万民敬仰,至高无上的皇帝宝座的康熙。他甚至开始害怕黑夜,害怕在黑夜中他的生命之火会瞬间被黑暗吞噬。
站在睡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的康熙,我脑中回想起刚才小多子给我带来的消息:“畅春园已被隆大人围的水泄不通,除了四爷的人外,谁都出不去。十三爷现正在京城个旗营里联络人手,十七爷也在大内值班。天时地利人和全齐了,月喜姐姐,你也就不必操心了。任皇上将你指给谁,这消息也不会有人知道,更不会传出去。”不禁又看了一眼康熙,你可知道你实际已被胤禛软禁起来了。这皇位,你愿意传是胤禛的,不愿意还是胤禛的。雍正的即位本就是清史一大悬案,只是不知我看到的将会是怎样的情况呢?
长长吐了口气,康熙睁开眼睛,看向我道:“月喜,坐朕的身边来。朕有话要同你说。”
怕是好戏即将登场,康熙马上就会揭晓这件关乎我终生幸福的大事的答案了吧。坐到躺椅旁,我轻声道:“皇上有什么吩咐?”
注视我良久,康熙道:“月喜,朕知道朕的时间不多了,得给你指婚了。只是,朕还是想问问你,倘若不是朕指定人选,让你自个儿选,你会选谁?”
不是吧,经康熙一问,这道陈述题就变选择题了,还是二难选择题,我选是不选。若要选,选谁?就照直说,我早选定了老四,不需劳您老人家大驾,您只需御笔一挥,写封诏书让老四娶了我便成了吗?不由得沉默了下来。
康熙叹道:“月喜,事到如今朕也不妨老实告诉你,你无论如何都得嫁给朕的一个儿子。你在朕身边这么多年,朕也不会亏待你——你所嫁之人,就是朕所选定的皇位继承人。”
虽然这件事我早已知道,但此时还是很配合地做出一副五官移位,四肢僵硬的惊吓状:“皇上,这,这,这”“这”了半天也没这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倒是很符合乍听此等霹雳消息,被惊的语无伦次的症状。
紧接着,康熙又道:“朕瞧你同老八,老十三,老十四,老十七都挺好的,是不是他们里的一个?”见我的大摇其头,康熙又道:“那你选的是谁?”
豁出去了,反正这畅春园现如今就跟个铁桶似的,一点水分都出去不了。心下一横,跪向康熙磕了三个头道:“月喜求皇上把我指给四阿哥,雍亲王。”
康熙忽地怔住了:“你选他?”
我回道:“正是。还求皇上成全。”
康熙却道:“老四是朝野间出名的冷面王,你难道不怕他?”
要死就死吧,头都去了还怕尾巴疼不成?我定下心神道:“回皇上的话,月喜知道雍王爷的冷不过是对贪官污吏,贪赃枉法之辈而言;对国,对民,对社稷,王爷一片忠诚热血。月喜敬佩王爷,仰慕王爷,故愿将此生托付于王爷。对王爷,月喜唯爱无惧。”
“唯爱无惧!”康熙反反复复说了几次后道:“月喜,你先下去吧。朕乏了。”有些不安地偷瞄了一眼面色无波的康熙,你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耗子药啊?把我的胃口吊起来,他就撒手不管了?!你再不说清楚的话,后天你老人家就挂了,到时我嫁给老四都觉得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了。心里虽是这么想,口上却不敢多言,悄声退到外间。
令我更加忐忑的是,第二天,即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二日一整天,康熙除了隆科多外都未传唤任何人,并且连我和乐茵,玉华她们也全留在了外面,不曾到里屋侍奉。也就是说今天,除赵昌和隆科多这两个胤禛的内应外,没有任何人见到了康熙,弄得我甚至怀疑康熙已经提前飞升,不过消息被封锁起来了而已。
也因为康熙今天的反常,胤禛的心腹侍卫,太监们不断地穿梭于畅春园与南郊之间,令见过康熙的隆科多应接不暇,忙的是晕头转向,搞的是焦头烂额。
亥时三刻,胤禛秘密到了畅春园。在清溪书屋听了赵昌的报告后,又赶到澹宁居面见隆科多。现时胤禛最担心的便是,康熙会否真的将大位传于胤祯?若是真的,那康熙会不会已下了密旨召胤祯回京?在和隆科多见面后,胤禛又找到了我。
沉默良久,胤禛方道:“月喜,皇上向你提指婚的事没有?”
我无奈地笑道:“皇上提过,却是反问我想嫁谁?”
没问我的回答是什么,胤禛只是来回踱了几步后道:“皇上应该心里有数了,也许他很快就要揭盅了。月喜,你只需记得我同你说的那番话便成了。”
突然觉得兴致索然,懒望了胤禛一眼道:“月喜要出去了。四爷自己保重。”胤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转身出去了。
站在窗前,眺望着寒风中的畅春园,心底禁不住阵阵的悲凉。这么多年下来,我地康熙早已产生了一种言语难以形容的感情——似父非父,似君非君,似友非友。不是他,我在清宫不会过的这般滋润,这般优越。即使他只是把我当做十三、十五格格的替身,然而对我这个在福利院长大,从未享受过父辈娇宠的孤女而言,已经是意外收获,足够心里欢喜了。现今,这个待我慈父一般的老人即将离世,而且他的死因却又传说是胤禛的所为。我夹在这二者之间,不可不谓是心乱如麻,左右为难。历史上注定了康熙的大限是今天,我所能做的也不过是静观事态发展了。
身边忽然传来小多子的声音:“月喜姐姐,皇上传你进去呢。”
一个激灵,我扭头问道:“除了我,还有谁?”
小多子摇头:“就姐姐你一人。快去吧,皇上等着你。”
撩开门帘,走到康熙的床边正要行礼,康熙已然开口:“月喜,你跪下。”
有些不知所以地屈膝跪下,康熙咳嗽了两声:“月喜,朕现在便为你指婚。”
见左右并无一人,我不得心道:就这么指婚哪,连个证人都没有,是不是有点儿戏?从手上抹下一个扳指递于我,康熙道:“月喜,收好这个扳指。这既是给你的信物,也可视做是朕嫁女儿的一件礼物吧。”
听着康熙用这样的语气交代后事,我的眼泪一下子便掉了出来:“皇上,月喜”
打断我的话,康熙笑道:“你日后嫁给老四,也该改口叫我做阿玛了。别老皇上,万岁的了。”
老四,胤禛?康熙真的把我许给了胤禛!一惊一喜一悲之下,我已不知如何开口,盯着手上的扳指只会掉眼泪。
康熙又道:“月喜,坐到朕的身边来,让朕仔细再瞧瞧你。”我依言坐到床边,靠在床头上的康熙看着我道:“月喜,你今年也有三十了吧?”
我含泪道:“回皇上的话,月喜是二十九年生人,今年八月已经三十二了。”康熙叹道:“你已经在朕的身边呆了近二十年了。朕那几个短命的儿女也没你陪朕的时间多啊。”
我已是泣不成声,康熙拍拍我的手背:“月喜,别老哭哭啼啼的了。人生自古谁无死,朕活到现在,在位六十一年,已经够了。”
门外传来隆科多的声音:“皇四子雍亲王奉召来见。”话音未落,门帘一挑,胤禛急步进房跪在了康熙面前。
康熙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