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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哦,是老天不玩骰子。”这是娘的名言警句之一,好像这句还是爹最喜欢的呢!
木先生若有所思。
下面两人已紧密贴合在一起。当然,说贴合有些夸张,还是有空隙的,不过,那空隙早被月下刀剑滑过的光影覆盖了满满。
我不懂功夫,更不懂刀剑什么的,从屋顶的这个角度看去,只可见模糊的两个身影,刀剑碰撞的噼噼啪啪声倒是清晰可见。
看了一会儿,我得出的结论是:这俩人一时半会儿还分不出胜负。那么,我重新躺倒下来,仰望星空。
耳边响起木先生醇厚的嗓音,因为隔得近,听在我耳中,便有了些特别的,酥麻的意味,“不看了?”
我挪了挪身子,企图拉开一些与他的距离,“不看了,有点无聊。”
木先生又道:“年轻小姐怎么不对少年英雄的初战表示好奇?”
下面的刀剑相碰声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不过,好在陆府的屋顶建得比较高,噪音……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我自然脱口道:“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哦,阿妩喜欢什么类型的?”
“我喜欢成熟一点的,就像……”额,及时打住,对话什么时候往这么个方向发展了?
“好,我知道了。”木先生道。
我泪,你知道什么了啊?其实,我想说的是像我爹那样的。
'2012…07…23 第八章 仰望星空(3)'
“锵——”一声,有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传来,我本能转头,便看见了那暗夜里的火星四射。
有些恐怖,不过,那刀还真结实。
“起来,继续打!”陆夫人的声音不知何时变得尖利,在一片静谧中便显得突兀。
一眼望去,我便看见了单膝跪地的陆江城。他一手持剑,那剑似乎成了他所有力量的支撑,他低着头,我看不见他的脸。不过,我想,即使他此时仰首,我也是看不清他脸上神色的。
他输了。
他的对手立在他身前不远处,平凡的容貌,却因有了胜利的包装而显得……意气风发。
我想,这或许是世人争名夺利的原因之一吧。赢的一方可以得到那样的一种光环,这样的光环,能使人发光发亮。输赢本身没有对错,给予对错的,是人的判断。
“这就是你的能力?起来!我的儿子绝不可以输!”
陆江城便真的站了起来。可是,他依旧低着头。
“抬起头来!你是窝囊废吗?”
陆江城便抬起了头。他背对着我,我更看不见他脸上的神色,可是,只需一眼便知,他很难受,他的背影……那么孤单。
“陆夫人为什么要这么做?陆江城不是她亲生儿子吗?”我喃喃道。
“第二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
我转过脸来看木先生,不知不觉间,我们的声音都变大了,但似乎……底下的人没有任何反应。他们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每一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陆江城却是陆氏所出。”
“可她对他那么不好。”我把头埋在膝盖里,低低道。
“你不是说他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我汗。
“那完全是两码事啊。”
他露出愿闻其详的神色。
散漫月光自他身后洒下,又延续下来,*我的周身,我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木先生不应该是长这个样子的。
“这跟是不是喜欢的类型没关系,这是一种……嗯……出于人道主义的悲悯。”
“人道主义?”
“就一口头禅,可以不解释。”
在我与木先生严正偏离主题的对话下,下面的打斗再次开始。
连我这个外行人都可以看出陆江城的不同,那是一种不要命的*。我觉得不能理解,看得出来,陆夫人不过是要找人给陆江城练练身手,那么,有必要这么拼命吗?
“锵——锵——”两声,第二回合结束。这次的成绩似乎好一点,因为陆江城仍旧是站着的。
“继续!”陆夫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转头问木先生:“他们还要打多久?”
“看情形,至少要分成胜负来。”
“胜负?”
“陆氏满意的胜负。”
“哦。”
“无聊了。”
“嗯。”
“那睡觉吧。”
“啊?”我瞪大了眼看他,在他笃定的目光下,我就真的闭上了眼。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时候已是清晨,在陆府,我有了第一个夜不归宿的经历。
如此简朴的陈设……我不知道这是谁的房间。
令人意外地,房间里十分凉爽,我竟是盖着被子睡过了一夜。不过,也可能不是一夜。带着遗憾吃惊又忐忑的心情,我下了床。
走出房间便是厅堂,在我眼中,这厅堂无比熟悉,我想,对于让自己出糗的地方,一般人都很难忘记吧。出了厅堂便是庭院,因着时间尚早的关系,庭院里满是早晨清新的空气与芬芳。可是,这里更加令我发糗。
转过蜿蜒曲折的葡萄藤架,木先生天青色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野中。他就那么静静地存在着,坐在轮椅上,好像在发呆。
靠在葡萄藤架上,我盯着他背影看,单看背影,真是将那一抹天青色演绎地淋漓尽致了啊!当然,他正面也很好看。
过了好久好久,久到我两腿酸得直打飘,木先生低沉的嗓音传来,他说:“清妩姑娘,要不要过来坐。”
我说:“好的。”
木先生总是挑靠近石凳石桌子的空间。
我坐下来,清凉的空气弥漫周身,立时觉得全身舒爽。咦,奇怪了,刚刚怎么没觉得呢?
我贪婪地深深吸一口气,问木先生:“木先生,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
“为什么你可以坐那么长时间?我是说不动不说话的那种。”我边说边拿手比划,生怕高深的木先生不理解我的问题,不是怀疑木先生的智商,而是……代沟总是存在的嘛。
木先生不假思索道:“因为我心内什么都不想。”
'2012…07…24 第八章 仰望星空(4)'
“什么都不想?很难吧?”我不由露出敬畏神色。
木先生莞尔道:“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那么简单。其实只要做到一点。”
我瞪大眼睛。
“只要保持内心的平静。心生万象,万法惟心造。红尘万丈有诸多羁绊,练就一颗不受挂碍的心便是自在的根本。”
我似懂非懂。
“这对目前的你来说,可能有些难。”
我点头,“就像大海,虽然时不时会有汹涌的波涛跟海浪,可是,那都没有关系,大海是不受挂碍的,只要任里面波涛不受羁绊得发生,可不可以这么理解?”
木先生一愣,继而一笑,“对,就是这个意思。你很聪明。”
“谢谢,大家都这么说。”
“……”
我正烦恼着该如何向清音解释我的夜不归宿,却在院门口撞上了往外走的陆江城。
“你怎么在这里?”一时惊讶,我忘了对少爷的敬称。问完之后,我没去看陆江城脸色,因为我看见了随后而来的清音。
清音白着一张脸,嘴角却有未及收起的柔美弧度。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尚未回味过来,耳边便响起了陆江城不悦的声音:“去哪儿了?”
我看他,少年面无表情着一张脸,丝毫不见昨夜的颓败与失落,我不答反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小五!”清音的声音带了颤音。是的,清音一直避免我与陆江城的正面冲突,我也一直小心行事,生怕引得大少爷不满。
你可以欺负我,但不可以触及我的底线。
我又听见了那扰人的蝉鸣。
陆江城一直看着我,那黑洞洞的眼比平常更多了几分慑人的危险。我别过脸去,一是气的,二是不敢。是的,心内蒸腾火气并未烧毁我的理智,我知道,与陆江城冲突是不明智的,无论什么时候。
“你觉得我该来干什么?”半响,陆江城的声音再次响起。
“少爷,小*懂事,您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小五……”
我猜想清音许是要我向陆江城赔礼道歉,但顾虑到我的脾气,后面的话就没说出来。
陆江城不说话,也不离去,只看着我,眼中渐渐露出凶狠的意味。
我低头看脚尖,“少爷,对不起。”认错道歉有什么难的,不过是不痛不痒的五个字,我有我的骄傲,但骄傲不该用在这种地方。还有,我不想让清音为难。
陆江城依旧死死看着我,我不明了他哪儿来那股凶狠的劲儿,昨晚不是打得很激烈,还没发泄完精力吗?
“少爷,是时候该去向夫人请安了。”常问的声音不知从哪个角落响起,我一看,却原来,他就立在院门外,树影下。只是,他的存在感太不强,我忽略得彻底了。
“荆小五,你……很好。”最后离去前,陆江城留下了这么一句……没有创意的话。
我径自穿过院子,把自己关进房间里,任凭清音说什么也不开门。
我隐约知道陆江城昨晚在这里干了什么,我不是生清音的气,我气的是我自己。明明信誓旦旦说要保护清音的,可到头来,什么也做不了,还要靠清音维护我。
真的好伤心啊!
娘说,当困难来临的时候,就要去面对。可是,此刻,我不知该如何去面对,我只想哭。
那就哭吧。
迷迷糊糊间,我听到有个声音在说话,那声音轻缓而柔软,就像娘的声音。
我坐起来,却看见床铺间有另个自己。那个我,手里紧紧握着小鸭点心盒,睡着了。
我在做梦吗?
是的,孩子,你在做梦。
你是谁?你是娘吗?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告诉你,你是可以哭的。
哭泣是弱者的表现。我道。
哦,我的孩子,这话真不可爱。*教你不可以哭泣吗?
我想了想,好像没有。
那么,*会哭吗?
我瘪嘴,娘是个爱哭鬼。
*快乐吗?
再没有比娘更快乐的女人了!
这就对了,听过一句话吗?叫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我又不生孩子。我恹恹道。
你真是个可爱的孩子。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不需掩藏与压抑自己的情绪,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用让自己表现得很坚强,有时候,适当示弱才是一个永续的平衡。对于这一点,我想,你并不陌生。
就像撒娇。
撒娇是女人独有的武器。
好吧,我记住了。
真记住了?
真记住了,哎呀你好烦啊!
明明只听得见轻柔的声音,可在最后的时刻,我却仿佛看见了一张温柔的,带笑的女人的脸。那并不是个年轻的女人,却有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好吧,我果然在做梦。
梦醒之后我便去找清音。清音在绣东西,白色布料在手,远远的看不清不知她在绣什么。见我走进,清音立刻收了手里绣活。
有些尴尬。不过,我还是努力且勇敢地承认了错误,都是陆江城的错,我不该迁怒清音。是的,尽管很难相信,我就是迁怒清音了。我知道自己不应该,清音没有任何错,可当时,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果然,人不理性起来,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清音表示不介意。
这是我预料到的结果,似乎从有记忆开始,我跟清音便没有过大冲突,即使有争执,那也是我犯浑的产物。
于是,我跟清音和好如初。
一切都很完美,可是,为什么我心中,有隐隐的不安呢?
'2012…07…25 第九章 我是你的谁(1)'
自那以后,我觉得,陆江城变得越来越奇怪,更加沉默,更加喜怒难辨,更加……爱找人茬。
书房内传来乒呤乓啷的杯盏碎裂声,我与一旁的常问对视一眼,而后继续乖乖站好。
陆江城院里重又有了丫鬟身影,还一次就来八个。这些姐姐们可不是普通丫鬟,据说背景雄厚,那上头之人便是陆夫人。那确实是后台强硬了。陆江城是陆府明面上的主人,可一旦有陆夫人出面的地方,陆江城是不会违背*的意愿的。也就是说,陆夫人是老佛爷一般的人物存在,抵触者死。
许是那天把他给得罪了,陆江城免了我进书房伺候的活儿,只在外间站岗。好在走廊上晒不到太阳。下午时候,陆江城又往往是不见踪影的,因此,我每天只需报道半天。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吗?
忙碌时候渴望空闲,可一旦闲下来,又觉得无处可去,到处是空虚啊!
于是,时常地,我去窜木先生的门。木先生总是在的,有时候也偶尔遇见那个叫长风的侍从。果然不是我的错觉,长风确实对我没好感,几乎没给过我一个好眼色。有一次,长风不在的时候,我忍不住向木先生说出了这个疑问。
木先生听后,不假思索道:“你在意长风?”
“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当然不。”他跟我又没什么关系喽。
“既然不在意,又何惧他的想法。”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这么大一活人站在面前对我翻白眼,当然,还没那么夸张,我肯定会不舒服啊!
木先生便总结说是我定静的功夫不够。
“我又不是出家师父,学那定静干嘛?”我不满咕哝。
“道在日常之中。草木尚且修行,你认为人活于世,只是为了那看似无尽,实则短暂的日复一日?”
我说:“这是个深奥的问题。”
木先生道:“大多数人都一样,选择在黑暗里度过一生。其实,黑暗光明,往往只在人一念间。”
我说:“先生,这是个愈发深奥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