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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本宫总也是心里难安,这兰心堂的舒容华也不知怎的入了皇上的眼,倘若她诞下皇子后与张贵妃连手,便是与本宫旗鼓相当了啊。”皇后心底有些担忧,淡淡的瞧了她一眼,“本宫听闻五六个月的胎已经稳固,但若不慎流产,恐会累及母体的。”
琦贵嫔哪里不明白她的意思︰“娘娘多虑了,臣妾听闻前些日子萧婉仪有意拉拢舒容华却被拒之门外,温妃娘娘也曾有此用意,亦是被婉言相拒。想必这舒容华个性疏傲,不欲与人为伍呢。”
“倘若她此时没有怀孕,本宫对她的立场丝毫都不会关心。只张贵妃如今宠冠后宫,皇上仁慈,心怀怜悯,若是让她抚养舒容华腹中的皇子,本宫便前功尽弃了。这样的事,本宫是断断不会容许它发生的。”皇后直直的瞧着琦贵嫔,眼神决绝。
琦贵嫔起身福了福身子︰“皇后娘娘贵为国母,如今心怀忧虑,臣妾定当尽心竭力为娘娘分忧。”
……
待身子好了些朱樱便也不偷懒了,勤勤恳恳的每日去景仁宫给皇后请安了。张贵妃生下二公主后身子一直亏着,便在储秀宫里歇着,轻易不出门,这后宫便是皇后独大了,朱樱可没傻到现在惹得她不满。
“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给各位姐姐请安。”朱樱福身行礼请安。
“容华妹妹快些起来,杏枝,看座。如今天也越发凉了,舒容华的坐上再垫上个蚕丝垫罢。”皇后娘娘体贴的吩咐道。
“谢皇后娘娘。”朱樱谢恩落座。
“舒容华是个有福的,不若当年皇后娘娘怀着大皇子时,正值国家瘟疫横行,就连咱们府里也有人染上了瘟疫,也亏得皇后娘娘身体康泰,大皇子坚韧顽强才得以平安降临,当真是有惊无险了。”温妃笑着开口。
“若论福气,又有谁及得上温妃娘娘呢,不用经历十月怀胎之苦便有了二皇子,当真叫妹妹羡慕不已。”琦贵嫔接茬道,“只不知道二皇子是否如大皇子那般孝顺了。”
这话明里暗里是在讽刺她虽捡便宜得了个皇子的事了,朱樱瞧着温妃,似乎并未生气,只并不忍气吞声,望着皇后道︰“二皇子同大皇子一样同为皇上的子嗣,自是一般孝顺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朱樱觉得皇后听到这句话眼神闪了闪。
“好了,本宫今日是有事要同众姐妹商议的。皇上的意思是今年一年皆是风调雨顺之年,百姓们都是麦秀两岐,宫中亦是多添了一位皇子与一位公主,自是 要亲自祈福酬谢天恩的。此番本宫与皇上祈福之期定于半月后出发,为期一个月,回宫之际便也到了春节,这一个月的宫务自会繁忙许多。”皇后望着众人,“如今 张贵妃一直养着身子,恐是有心无力,本宫属意贤妃,温妃主理,琦贵嫔与舒容华协理,众姐妹以为如何?”
朱樱迅速分析着皇后的这番用意,贤妃温妃皆是宫里的老人,宫务娴熟自是不必说,只皇后不愿宫权全交予他人,便任命了琦贵嫔协理,至于自己,一向是打酱油的性子,莫不是要借机挑出错处一并铲除了?
阴险啊真阴险。
朱樱由兰湘搀着才起身回话︰“娘娘厚爱,嫔妾自是深感荣幸,只宫务之事,嫔妾确实无心无力,还请娘娘三思。”
“舒容华也务须这般谦虚,本宫亦是从不会到会的,况且你一向聪颖沉稳,本宫相信你。”皇后安慰她。
“娘娘,舒容华言之有理啊,她如今身怀六甲,便是行动起来也多有不便,身子也一向不好,娘娘再三思三思罢。至于协理宫务之事,臣妾倒是觉得方嫔亦是能帮衬着些的。”贤妃诚恳的开口。
皇后思忖了片刻︰“既是如此,那本宫与皇上再商议商议罢。天色已经不早了,本宫还要去看望太后她老人家,众姐妹回宫罢。”
坐下妃嫔纷纷起身告退。
“这样好的差事,容华妹妹竟然拒绝了,真叫姐姐我大吃一惊呢。”方嫔出了景仁宫便放慢了步伐,与她一道。
“妹妹惶恐,妹妹进宫时日尚短,若论资历,哪里及得上姐姐一半?”朱樱谦逊道。
这话若是无心人自是听不出端倪,可方嫔前几日才被她抢了恩宠,本就心生怨妒,自然就听出另一层意思来了。这是讽刺她入宫三年却只得了个嫔位吗?!
“容华妹妹倒是伶牙俐齿,既是资历不足,便不要自不量力了!”方嫔甩袖离开。
不远处琦贵嫔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浅浅笑道︰“萧充仪,本宫瞧着这舒容华与方嫔似是有些不合呢。”
“贵嫔娘娘慧眼自是不会看错,妹妹钦佩不已。”两人立场对立,萧婉仪自是不会袒露心迹,只是寒暄的笑意里亦是参杂了些别的。
“既是不合,边让她们慢慢磨合便是,萧充仪与本宫也不必多操那份心了,妹妹说是不是?”琦贵嫔对着她浅笑道。
萧充仪摸不清这贵嫔的心思,自是附和︰“贵嫔娘娘说的极是。”
……
“主子,您近来为何不爱写字了?奴婢瞧着皇上送的那莲藕白玉笔架可是极为稀罕,更何况是皇上御用了十几年的,想必是希望主子勤勉些多写写字罢。”兰湘见主子今日总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规劝道。
“上回皇上送了几颗南珠,替我送些去给贤妃罢,说冬日里天气寒冷干燥,碾碎了磨粉加些蜂蜜用来敷面,养颜滋润再好不过了。”朱樱撑着脑袋吩咐,这帝后出宫祭祀酬神,张贵妃自是不会屈居于后,贤妃这样不慕权势之人才能保得她一时平安的。
“主子要不奴婢也碾碎些给您用用?”绿萝提议。
“不用了,扶我去院子里秋千架上坐坐吧,晒晒太阳人也精神些。去请于太医来一趟,替我把平安脉吧。”朱樱望着桌上青花瓷敞口碗里棕褐色的药汁,就是瞧着都苦涩难当。
自她那日吩咐打理秋千后,便一直在打扫,百合扶着她出了厅,正要坐上秋千时百合却忽的想起什么。在旁边石凳上垫了块毡席,扶着她先坐下。
朱樱也不多问,只瞧着她左右检查着秋千,感叹她的悉心妥帖。
这秋千上夏日葳蕤的藤蔓早已枯萎,绕着主绳盘旋而上,想必来年又将是一个茂盛的势头了。
百合检查完先自己坐上了秋千,轻微的晃了晃,神情便有些不对劲了。
“怎么了,可是秋千不太牢固?”朱樱问道。
百合瞧了瞧四周,脸色凝重︰“主子您先回房歇息,奴婢现下去安公公去查证些东西,回来再向您禀报。”
朱樱点了点头,心里大约也猜到了原因︰“一切暗地里进行便可,此时切勿打草惊蛇。”
“奴婢知晓。”
☆、第35章
于太医闻了闻那早已转移到茶盅里的汤药,“主子;您是何时发现异象的;”
“只昨日觉得汤药似是甜了几分,便没喝;今日的留了下来想叫于太医瞧瞧。于太医知晓我一向不爱苦;所以汤药中加了甘草;只是甘草的量并不多;怎会甜得有些发腻;”朱樱淡淡问道。
“乍一闻其实并无不妥;只娘娘说甜味异常,微臣猜测是甘草的分量多了许多,恐怕是有心人为了掩饰药里的苦味,才这般猛添甘草企图压制那股苦味 了。”于太医分析道;用手沾了点汤药尝了尝,“如果微臣没有猜错的话,此人添加的便是一味木通了,木通性寒凉,是妇科类用药,泻火行水,通利血脉,微毒 性,若与蜜同煎可去其毒性,只孕妇若是误服,则是母体与胎体俱损啊。”
“于太医,我的胎一向是由你料理,皇上五日后便要出宫酬神,若是我与腹中皇儿有任何损坏,太医便是赔上全家人的性命也是难辞其咎的。”朱樱神色肃穆的看着他。
几日前他被秘密招进了景仁宫,皇后话里话外都透露着舒容华的这一胎皇上并不看重,无需太过分心调理,他近来便有所疏忽。此刻也了解她话中的意思,便跪地求饶︰“微臣知罪,还请主子吩咐,微臣便是拼上老命亦会保得主子与腹中龙胎的。”
“那好,往后送往兰心堂的安胎药于太医要亲自过目,再有此事发生我不会再给于太医机会的。还有,此事暂时不需声张,药是在送往兰心堂的途中出了岔 子,还是兰心堂里煎药的奴才动了手脚,我自会查清,还请于太医装作不知情罢。太医院再忙,事情再大,也大不过皇上的事,我腹中怀的皇嗣便是皇上的事,于太 医总该要多上些心的。我听闻当年二皇子生母诞下二皇子难产而死,那慧淑仪怀孕之时身子一直不大好,不知是太医的失职,还是另有别情呢?”朱樱点到为止。
“微臣领命。”于太医心底有些惶恐,他一直并不看好这位主子,觉得性子软糯好拿捏,便是敷衍着些也不会有问题,今日才发觉这宫里哪有简单的女人?
送走了太医百合便带着安清平与兰湘进来了,屋里全是几个心腹,朱樱执起笔架上的毛笔︰“调查出些什么了?”
“主子,那秋千确实被人做了手脚,主绳上部分里面已是被人蓄意割断,只留了一线牵着,加上外面有藤蔓绕着,粗粗看不出端倪。”百合率先开口。
“回主子,那日主子去赏梅吩咐奴才打理秋千,后奴才便指了兰清去整理。奴才方才悄悄问了咱们院子里的人,小乐子与兰溪曾都见过兰清夜里偷偷出了兰心堂。”安清平禀报道,“奴才方才命她去了内务府,小乐子瞧瞧尾随着。而且奴才在她住处的被褥下发现了这个。”
说完递过一只珊瑚珠钗,那珠钗甚至好看,珊瑚雕琢成大雁北归,大雁的眼楮则是昂贵的宝石瓖嵌所制,以她这样二等宫女的身家,便是再奋斗个数十年,也是断断买不起的。
朱樱笔走游龙的胡乱画了几笔︰“仅凭这珠钗无法确认她幕后之人,放回原位,别让她觉察,留心着她与哪宫交好。近来为我煎药的事由谁负责?”
“一向是奴婢亲自为主子煎药的,并未经由他人之手啊,主子,可是有何不妥?”兰湘一脸疑惑。
“于太医诊出自昨日起,那药中掺杂了损胎伤身的木通,若是我未发觉,待皇上皇后酬神回宫了我恐怕要一尸两命了。”说这话的时候朱樱脸色并无多余的表情。
兰湘却吓得脸色白了︰“是奴婢疏忽大意了,还请娘娘责罚!”
“你起来,若是不想我误会你,便查出个究竟来。”朱樱自昨日起心里便觉得有些发寒,这兰心堂里一直是她觉得在宫里唯一放松的地方,却不想暗地里竟 还藏着居心不良的敌人,叫她一刻也放松不得,“从太医院取回的药到煎药再到送到我手里,经过了哪些人你们可还记得?昨日可有异样?”
“主子,奴婢记得了,以往本是奴婢亲自去太医院取药的,只昨日奴婢忙着为主子去御膳房,便把取药的事交予了兰清,让她代为去取的,今日也是她去取药的。”兰湘恍然大悟道。
“皇上还有五日便要启程去酬神,三日之内你们务必查出幕后主使之人。秋千暂时不要踫它,这些日子取药之事依旧交给兰清,小乐子个头小,跟踪起来方便,便一直负责跟踪,记住,要小心行事,别让她有所察觉。”朱樱搁下笔,淡淡的吩咐道。
……
第二日去景仁宫请安时朱樱的脸色有些虚弱,皇后十分关怀︰“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怎的脸色这样难看,本宫宣太医为你瞧瞧。”
“谢娘娘关怀,不过是昨夜里肚里的孩儿调皮了些,闹得嫔妾辗转难眠罢了,并不碍事。”朱樱福身谢恩,起身的时候借故扫了一圈人的表情。大多人是脸 色淡漠,只萧充仪与方嫔,苏婕妤以及有些低位份的妃嫔似是暗暗的幸灾乐祸的,她一时猜不出害她的是谁,便只能收起目光,微垂着头。
“是了,当初琦贵嫔怀着三胞胎时,脸色也常常是这般难看的。”方嫔笑着开口,这话自是无端叫人想起她一夜失去皇子公主的悲伤。
琦贵嫔低着头,似是为往事所困。
“好了,都是些伤心的陈年往事,还提他作甚?”皇后淡淡的喝止,“如今出宫在即,本宫要在短短的时日里处理许多事情,你们先退下罢。”
众人刚预备起身告退便听得宫门口太监的唱报︰“皇上驾到,张贵妃驾到。”
话刚落音,嘉元帝一身明黄龙袍,踩双龙吐珠金线绣靴,与一身艳丽若霞的张贵妃一道进了大殿。
皇后只得率领六宫妃嫔起身给皇上请安。随后张贵妃微微福了福身子给皇后请安,姿态极为敷衍。
阙靖寒与皇后坐了上首,瞧了瞧殿下众人︰“皇后日前与朕商议了下四日后朕与皇后一同出宫酬神六宫事宜,朕以为方嫔并不熟悉宫内事务,不可揠苗助 长。而贵妃为朕诞下二公主后也休养了月余,身子大好,后宫事宜便交由贵妃,贤妃主理,温妃,琦贵嫔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