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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琦贵嫔走出老远,张贵人这才摩挲着腕上的莹绿剔透的镯子,低低的问着身旁的宫女白芍:“你说方才琦贵嫔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白 芍眼见着这些日子不仅自己处处碰壁,被人刁难,连主子也被那些混账奴才欺负,早已经抱了劝主子揭竿而起的心思了:“奴婢觉得琦贵嫔虽非良善之辈,只是话里 却是有几分道理的。张大人如今年事已高早已经告老还乡,皇后也已经殡天,主子若再这般无作为,往后的日子便更是难熬了。”
张贵人 点了点头:“我进宫前亦是雄心壮志的,想着凭我自己的本事,定会叫皇上侧目。可是如今呢,我也算明白了,受宠与否真是个人的命数了。当初我若不是依着皇 后,分到了这翊坤宫,也不会被朱昭仪连累。可若我没有依附着皇后,那便没了机会在皇上跟前献舞,怕是连贵人之位都不是了。”
“主子别妄自菲薄了。”白芍有些心疼,“主子如今当务之急便是搬离翊坤宫这不祥之地,依着奴婢看了,琦贵嫔若是肯在贵妃娘娘跟前为主子美言几句,此事也未尝不可。”
“白芍,你真当这琦贵嫔是掏心掏肺待我了?”她勾唇冷笑,“不过是另有所图罢了。怎会平白为我说话,不过是希冀着我为她做些什么罢了。”
“那又如何?”白芍为她分析,“主子便顺了她的意思便是,待他日东山再起,主子再次获得皇上的恩宠,这些便都无关紧要了。”
张贵人望着桌上摊开的琦贵嫔送来的东西,点了点头:“白芍你说得对,即便是为了族里,我也不该这般消沉的。这雪缎轻盈柔美,为我裁制一套舞裙罢。”
“是,主子。”
……
“娘娘。”晚风摇曳里,细雨揣着两封信笺悄悄入了内室,“翊坤宫里送来两封信,这一封是朱昭仪的,这一封是张贵人的。”
正脱簪准备歇下的琦贵嫔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接过两封信,慢腾腾的裁开,先看了朱昭仪的,再看的张贵人的。随即将这两封信放在取下灯罩的火焰上,不过片刻功夫,就灰飞烟灭。
她似乎心情极好,直到入梦,都带着淡淡的微笑。
同一时间,永和宫偏殿的气氛却极为紧绷,殿中的朱樱拧着眉头坐在桌旁,直直的盯着棋盘,大有用眼神凿出个洞的趋势,手上的黑子却迟迟不肯落下,咬着唇三思了再三思。
“主子,您就认输吧,这一局已经毫无悬念了。”百合劝道,“明日奴婢再赔您下可好,今日奴婢的活儿还没干完呢。”
朱樱不耐烦的挥挥手:“绿萝,兰湘去替她干完。我便不信了,这一局这样悬念丛生形势凶险,好几回我只是小小失误了才会叫你有机可乘,所以接下来我更要沉着应对了。”
一点都没有悬念好么,就是主子您在节节败退而已。绿萝吐槽完主子,转身便要出去,正要瞧见夜色下挺拔的身影了。
“奴婢参见皇上。”她忙行礼,意在提醒身后的主子。
朱樱与百合下棋下的投入,并未注意到嘉元帝是何时来了这永和宫,此时也忙起身行礼问安。朱樱口气里更是有些怨怼:“皇上,您见死不救。”
阙靖寒早已经将这对主仆的话听了个十成十,笑着执起她的手,拿过那颗犹豫良久的黑子,只略略看了眼棋盘便要落子。朱樱这一刻仿佛忘记了他是皇帝,猛扑了上去抱住他的手臂:“不能下这里,会死一大片的!”
一旁的百合被主子这举动吓得瞠目结舌,生怕皇上发怒,使劲的朝着主子使眼色,只是朱樱全部心思都在棋盘上,死死的拽着阙靖寒的手臂不让他落子。
更叫人瞠目结舌的是嘉元帝竟奇异的没有动怒,而是用右手拎开朱樱,毫无动摇的将黑子落了盘。
朱樱欲哭无泪,这是送羊入虎穴好么?!
百合一边颤颤惊惊的陪着下棋一边瞧着对面坐在皇上怀里的主子,咽了咽口水。心里始终是七上八下的,就连吃黑子的时候也不安心,拿一颗瞧一眼,生怕皇上一个犯上之罪她就人头不保了。
“失策,失策。”朱樱直叹气,“皇上棋艺也不过尔尔。”
嘉元帝低笑,他五岁学习下棋,至十二岁时这宫里便早已没了对手,这半桶水女人竟然大言不惭评价他棋艺不过尔尔?
“咦?”看阙靖寒和百合对峙看得正投入时忽的低呼了一声,不是别的,而是方才快要灭亡的黑子,似乎渐渐有了回转的趋势。
“这里,这里,皇上,落在这里。”朱樱不再执子,而是充当了狗头军师,“不下在这里这一片就都要亡了。”
“下在那里三招之后同样会亡。”嘉元帝耐心的解释,将黑子落在另一个关键控制点上。本欲灭掉方才那一片黑子的百合此刻却不得不转攻为守,防着自己被吃掉了。
局势渐渐的开始明朗,双方持平,再到黑子以明显的优势大败白子,夺得最终定的胜利了。
这一乾坤大逆转朱樱看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自己胜了,欣喜得搂着嘉元帝的脖子直亲了。
百合红着脸眼观鼻鼻观心的出了内室,主子今日实在太放肆了太大胆了。
室内的嘉元帝被她亲的起了兴致,便直接将她压倒在床榻上:“真能帮爱妃赢了棋,爱妃预备如何报答朕呢?”
“……”朱樱似乎是太过高兴,也不扭捏,伸手抱住嘉元帝的脖子,继续凑了上去,“皇上这置之死地而后生和围魏救赵两招用得极妙,那今夜嫔妾便努力两次可好?”
嘉元帝摇了摇头:“爱妃算错了,朕方才还用了声东击西,金蝉脱壳,反客为主等招式,也是极妙的。”
“……”朱樱嘴唇被堵住,心里却忍不住吐槽,阙靖寒你能要点脸么?!
☆、第66章 嘉元帝受伤
第二日朱樱强撑着腰起身时狠狠的唾弃了阙靖寒一番;她昨日不过是将计就计使了点手段勾引勾引;他竟然是这么没骨气的人;稍微勾勾手指就扑了上来;真是太掉节操了!
到底是累狠了,朱樱趴在床上任由兰湘为自己按摩着腰背;舒服得直叹气。终是忍不住了,兰湘在背后低低的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朱樱用手背垫着下巴;开口问道。
百合笑着答道:“奴婢笑皇上可真疼爱主子;方才起身去早朝时还叮嘱奴婢多为主子揉揉;可见主子确实是累狠了呢。”
这 在封建主义的时代已经算是闺房话了,可朱樱上一世可是在各种酒局上听惯了荤段子信口就能来两个的,这点程度根本丝毫都不放在眼里,直接就给无视了:“我昨 日听绿萝说御花园里养了片栀子花现下开得正好;趁着近来天还不热,晚膳时分便去瞧瞧罢。我向来最爱这些带着香气的玩意儿,你等会儿采些回来搁在我内室。”
说到底不过也是个大俗人,喜欢美好的东西,更何况这御花园里的花是不要钱的,错过了花期那可是一大损失。去年因着位分太低,不愿出门惹上是非,如今她也算混了个四品,出去露脸也不至于被人故意找茬儿了。
栀子花花粉太多,小孩子呼吸系统还没有发育完全,朱樱便留了小公主在宫中,只带了兰湘和兰芷二人出门。
御花园里的这片栀子花果真开得正盛,巴掌大的白色花朵,娉婷的挂了满树,老远就能闻得见这份馨香。
香气太过浓烈集中,凑近了反而有些熏人了,朱樱远远的挑了个假山旁,命人搬了石墩过来,坐下等兰湘去摘花了:“记得挑些将开未开的,这样能放的久一些。”
栀子花气味虽香,花期却不够长,好在谢了一拨还会有另外的花开取代,倒也不觉得遗憾了。
她坐在假山旁的阴凉处,坦然的接受着来往宫人的行礼,悠闲的享受着茶点,眯着眼瞧着远处夕阳下随风而动的花海。
兰芷性子安静,只默默在一旁守着,朱樱也不同她说话,惬意的享受着这晚风的凉意,伴着醉人的花香,只叫人有些昏昏欲睡了。
只是她刚阖上眼睛便被气喘吁吁的呼吸声惊醒了,她皱了皱眉头瞧着上气不接下气的绿萝:“怎么这样莽撞,可是小公主又闹腾了?”
绿萝的发髻因着一路狂奔都有些乱了,脸上还有许多污痕,只是她却顾不得了,急得泪花儿都出来了,声调嘶哑着开口:“主子,不好了,永和宫走水了!”
朱樱只觉得随着她这一声,魂儿都给抽走了,抓着绿萝的袖子,急匆匆的确认:“小宝,我的小宝呢?我的小宝呢?!!”
到最后,甚至不顾形象的嘶吼了起来。
绿萝与兰芷扶着她才勉强站稳,却也只扶了几秒钟,朱樱很快的镇定下来了:“你们两个别管我了,快速回宫救火,若是小公主有什么闪失,你们一个都逃不了干系!”
即便是平日最不屑嘉元帝这样威胁那些太医,可如今朱樱却也忍不住将两人赶走,自己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拼着全身的力气,往宫里跑去。
兰湘提着一篮栀子花追了过来,见主子神色异常的厉害,虽在跑着,脸上却被泪痕模糊着,在这暮色里很是凄惨。便也不多问了,只陪在主子身旁一起往回赶。
朱樱乍一听这消息时手脚发软心头发颤,可这么跑着跑着却似乎被心底里那要救小公主的信念激发出无限的能量来,最后竟是在绿萝和兰芷前头冲回了永和宫。
永和宫正殿贤妃娘娘宫里并无火势,而朱樱的宫里却烧了个底朝天,附近宫里的宫人都在不断的提着水桶穿梭进出,奋力的灭着这滔天的火势。
夜色已经悄然降临,永和宫的火光却照亮了半边天际。
朱樱站在宫门口,第一眼便在这鼎沸的火声,人声里分辨出小公主的哭闹声来,刚刚止住的泪再次决堤。她搜索到正抱着小公主的百合的身影,眼里再也看不到旁的东西,直直的奔了过去将百合怀里的小家伙抱了过来,恨不得揉进了怀里。
“主子……”百合在一旁说着什么,可她却什么也听不见了。她从听到消息时脑子就是一片空白,直到现在,只有听到小家伙蓬勃的哭声,那一颗漂浮着的心才在刹那间有了着落,却仍旧被余悸环绕。
一 再的探着她的额头,将襁褓里小身子到处都确认了一遍,她终于彻底的放下心来,将小公主交给乳娘,吩咐着带去贤妃宫里歇着。她这才有时间打量着这场火势,可 是刚一抬头,便瞧见了不远处的阙靖寒,身旁有太医似乎在替他包扎着手臂,他却只面无表情的看了过来,眼神深沉如墨。
虽然手臂被烧 伤,太医正借着火光为他处理着伤口,药水碰上伤口是钻心的疼,可他仍旧面无表情的看着不远处的女人,看着她在宫门口的担忧与紧张,看着她仓皇失措的跑向自 己,然后视若无睹的奔向平安无事的小公主。没有由来的,他觉得心里一凉。这么多年来,大约是头一回有人与他擦身而过却视若无睹,这个人,还是他的女人。
百合低低的重复着刚刚她进来时说的话:“主子刚出了宫没多久皇上便来了永和宫,本想陪着主子用晚膳的,谁料主子正好出了门,便去侧殿看望小公主了。皇上陪小公主时殿周围忽的起了火,将人困在了殿中,皇上亲自护着救了小公主出来,自己的手臂却被烧伤了……”
理智回归的朱樱也知晓自己刚刚一心扑在小公主身上,对一旁受伤的皇帝视若无睹,这可是藐视君王的大罪,便忙奔着凑过去,轻轻的抱着他的手臂瞧着伤口,心疼的低低的哭了出来。心里的确是想要大哭一场的,却不是因着他受伤心疼,而是为了小公主的平安无事而放心。
嘉元帝甩开手臂,冷眼的打量着她,匆忙间发髻送了,簪子摇摇欲坠,衣衫也有些凌乱,眼睛已然有些红肿,这样的落魄模样,反倒叫他心里的火气发不出来了。
“哭什么?”他闷闷的开口斥责,“哪有你这样做母妃的,自己出去逍遥了,却将公主置于这水深火热中。”
虽然心里有着对小公主的歉疚,朱樱此时却并不表露,反而有些破涕为笑了,也不顾及着旁人,整个人依偎着他,哑着声音开口:“嫔妾这个母妃虽不负责任,可小公主还有皇上这个负责任的好父皇啊,嫔妾相信皇上定不会叫小公主受伤的。”
“你倒是会给朕戴高帽子!”嘉元帝虽语气里仍有些气,却终究没有再甩开她,任由她腻在自己怀里,“为了小公主,朕这件袍子也算是回了,若是你能亲手为朕绣上一件,朕也就不责罚你这个母妃失职之罪了。”
又绣?!
朱樱撇了撇嘴,终是点了点头,往嘴上抹蜜,可劲儿的哄着他:“别说是一件,就是十件嫔妾也愿为皇上绣了。”
“既然爱妃如此有诚意,那边十件吧。”嘉元帝毫不留情的开口。
“……”朱樱心里恨不得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