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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手小心翼翼地触碰她的眼睫毛,他从来没有发觉她的睫毛是如此的狭长,好像长长的小刷子,轻轻扫过,带着一种莫名的心悸湖水般从心头荡漾开来。
顺着睫毛下来,是她的小脸。数日的别离,她的脸儿消瘦了。记得初见她的时候,她笑靥如花。
对她的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从她轻轻拍着自己的肩膀的时候,带着莫名的尴尬和局促?
是将她从常子陵的手中救出时的紧紧依偎?
是她从草堆中站起来的调皮?
亦或者是月夜时,两人出其不意的邂逅?
他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了,就是这个小小的人儿无时不刻在牵动他的心。
他早就知道,她并不是自己的新娘。可是,面对她的时候,他却总是暗暗对自己说,他不要别人,他只要她!
他要娶她做自己的新娘!纵然是母亲将连月微的幸福与自己和她的命运连接在一起,用自己和她的感情作为自己纳妾的筹码。
即便明明知道,这样会让她受伤。但这也是将她留在自己身边的唯一方法。甚至他为了要跟她长相厮守,不惜放弃自己的多年以及后半生的修行,只愿与她做一对神仙眷侣,只羡鸳鸯不羡仙。
就在成亲的当天,师妹宁馨儿带来了一个惊天的消息:她来自异世!并不属于这里,总有一天她会离开。
若是如此,不如不要这份感情。他不忍,他不愿。更多的是不舍,有时候舍得就是必须要舍,也许就是为了将来的得。
他才会绝情地在拜堂那日,说出这样令自己后悔一生的话。若是他自私一点,说不定两人现在已经结为夫妻。
想到这里,他的手顺着她的脸儿滑过。此刻,她是这么的安静,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每天都那么快乐,那么让人难忘。
蓦然触到了她的嘴唇,那里该是最甜蜜的地方吧。那种感觉,刻骨铭心,软软地柔弱带着一丝醉人的甜蜜,似乎蕴藏着自己怎么都难以拒绝的芳醇,使自己宁愿为此沉醉,沉沦。
他慢慢俯下身子,将自己的唇轻轻印在上面。
小小的唇,带着如冰块的凉意,更带着令人心痛的娇软,一时间,真是令他不知此身何处。
“嗯……” 她晃动着头,似乎为他的轻薄而难以喘息,显得颇为痛苦。
他蓦然一惊,自己怎么了?她还是病人呢?自己怎么会如此孟浪,轻薄?当自己的目光触到了她的香唇,忍不住将她小小的手儿轻轻放在自己手中,就像自己曾经做过的那样自然。
“洛珈……”那是她在轻轻呼唤。
他心中一热,她在叫他。当他抬头望过去的时候,却发觉那不过是她的梦话。
心中一阵感动,她即便是在梦中,也是想着自己的。
“洛珈……”她又在叫自己了。他将她的手捉紧了。
“我在这里!”
忽然,他看到她虽然眼睛紧闭,眼角的泪水慢慢从眼角流淌下来,头不断地摇晃。“洛珈,别离开……别离开……”
“不……你走……你走……呜呜……你不喜欢我……你走……”那哭声断断续续,抽抽噎噎,似乎心中的难过压抑许久,泪水犹如闸门打开,不断地涌出。
他知道这些不过是她病中的胡话,是她吃了药丸之后的药效反应。不过,这些也正是她心中的真话。
只是,这些话她虽然现在说出来,不过等她清醒过来,她会将这些说过的话忘得干干净净。也只有这个时候,才更令他心痛。更让他毫无顾忌。
他猛然将她柔软的身子抱住,眼中痛苦流露,口中不断地说着:“嗯,我不好!我不好!”
她的心中这么在乎自己,只是,自己却让她受伤,让她心碎。
第十八章 相 守(二)
“这是哪里?”苏婉慢慢睁开眼睛,打量着四周。这不过是一间农家的小屋,四周的摆设都是木质的家具,显得古朴而单调。不过这样,却让她心情感到放松了许多。
她坐起来,就是受到箭伤的位置,都已经不痛了。人也清爽了许多。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
她依稀记得一些事情。比如那个女孩子,比如她说的那些没头没脑的话。只是具体说的是什么,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自己这些天一定是受到了那个女孩子的照顾,不过虽然她的人冷了一点,心肠倒是不坏。自己的伤一定是她治好的。
想到这里,她感觉身上的筋骨似乎都有些痒痒的了。除了起来要活动活动,还要谢谢人家了。
就在她站起来的时候,忽然腿一软,险些坐倒在地上。要不是她及时扶住,就要摔倒了。
她偷偷一笑,自己已经躺在这里多久了,只怕骨头都酸了。若是不好好运动一下的话,就要变成小猪了。
她扶着床沿,又移动到了桌边。望到了桌边的一张素笺上面。上面的墨痕未干,显然那写字的人出去没有多久。
她拿起来放在手中:是一首短诗,写字的人笔体清秀有力,带着一丝依恋,一丝痛苦,一丝甜蜜,还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异样情感。
我与你不见,
从来不见最好,
也省得情丝萦绕;
我与你不相熟,
原来不熟也好,
就不会这般颠倒。
蓦然心头一热,这该是写给情人的诗句吧。你与我相识,但都为情所困。与你,不见,亦不相熟。若是不见你,就不必为那情丝缠绕,每天就只想着你;若是不熟系也罢,那样就不会为你神魂颠倒了。
她细细地在口中咀嚼,不知怎么,心思居然落到了洛珈的身上。若是他们两人当初不曾见过,恐怕就不会生出那么多的波折。若是两人不曾相识,又怎么会从此心中就难以将他放下。
看来,“她“也是一个为情所困的人了。
“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她口中缓缓说着,眼神有些落寞,神情有些恍惚。甚至有一种错觉,仿佛洛珈曾经在这里停留过。
她的手在自己的脸庞滑过,似乎那里正停留着他的余温。
她暗笑自己多情,自己在这里想他,谁知道他又在谁人的怀抱里纵情欢歌。
自己这样心心念念,终究是不好。
她慢慢闭上眼睛,将想他的心思压在心底。暗自想到:你这样一心一意的想他,可知道他会想你。这样想也白想,倒不如问问那女子究竟是什么地方,距离通天观还有多远。若是找到了回去的方法,这些经历过的事情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她慢慢站起身来,腿已经有了力量,她向门外走去。
“姑娘,姑娘!”她口中喊着,却不见有人应声。
走出门去,眼神豁然开朗。面前是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在小路的尽头是一条蜿蜒的小溪,走近一看,在溪底是轻快游动的小鱼。
她一时看了心中很是喜欢,居然忘记了想找人的事情。她迅速脱光了鞋袜,将自己的双脚放在小溪当中,那溪底的鱼儿并不怕人,纷纷游到了她的脚底,呵痒似的逗得她格格直笑。
在这宁静的小山谷中,一切纷繁复杂的情感都变得简单。她慢慢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体会空气中花草的芳香,她缓缓躺下,将自己的身子平躺在草地上面,好舒服呀!
头顶是有些微晒的太阳,暖暖地照在自己身上,脚下是缓缓流淌的小溪。空中弥漫着花草的清香,真好想一个世外桃源。
他站在远远的树林中,耳边听到她在房中呼喊着声音,他笑了。她一定是以为一直照顾她的是师妹宁馨儿。
既然如此,何不就给她这样的错觉。就当作是别人吧。他只要这样静静地远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她就好。
就这样就好吧,只要让他能够远远地望着她的身影,耳边能够听到她的声音就好。
只是,他不敢想,若是什么时候,他的生命中再次失去了这样的身影,他还会不会这样从容?他还会不会这样只是静静地守望?
看到她走出小屋,心头一热,这还是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子吧,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她的身子该是好了吧。望着她那灿烂的笑容,在她刚一看到那溪水的时候,眼中带着的闪光的眼神,是那么令人怦然心动。她是喜欢这里的吧?
看到她将鞋袜脱下,赤足如水。他的心头再次一热,内心中有个声音,慢慢地述说着:她来自异世。她不属于这里。
他很想慢慢转身离开,她的伤口已经好了,他还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该是离开的时候了。只是,他的双足却好像被定住了一般,眼神充满着炙热的情感,犹如燃烧的火苗在不断地燃烧他的心。
好久,她都不曾动过了。她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要知道她的身子才好不久。怎么能够这样肆无忌惮地接触冷水呢?他心中一热,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脚下的杂草在他的踩踏下,发出沙沙的声音。
“是谁?”她的反应快极了,已经翻身坐起,一双眼睛向对岸望过来。
只是那轻轻一望,她的眼神却也如入定一般,被他的身影吸引住了……
第十九章 缠 绵(一)
“你是谁?”苏婉在水中站起,丝毫没有留意,身上的长裙已经被溪水溅湿,那谁中鱼儿被她惊跑,四下乱窜。
她毫不理会,眼睛只是直直地盯着对面那已经转过身去的白影。那身影让她熟悉之至。是她日日夜夜难以忘记的人,是她多少次午夜梦回时,泪溅衣襟的梦中人。她已经多次对自己说过,忘记他,可是此时心却好像不听话似的,在望到那人影的时候,再次心痛。
她用力地屏住呼吸,是他么?是——洛珈么?那个名字即便是此刻在心中真正地喊出,都是如此令她心跳不已。
她慢慢向他走来。
却见那身影蓦然消失,好似从来不曾出现过一般。
是幻觉么?她伸出手去,试图抓住他的衣襟,人影渺渺,失去了踪迹。
她脚下一个踉跄,一声惊呼,人已经跌入水中。
水才一入喉,禁不住一阵窒息般的难过。苏婉死死咬住嘴唇,那不是幻觉,那些日子梦中见到的人,不是幻觉。他一直都在,只是他为什么不出来相见。
既然如此,洛珈,你不要后悔。
她的头已经深深地进入了水中,小溪中的水流并不湍急,可是却是齐膝而深,若是她不出来换气,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窒息而死。
既然,你我再不相见!那么就这样吧!让我自生自灭好了。她慢慢闭上眼睛,脑海中电影镜头一般闪过,那些日子耳鬓厮磨不是梦幻,是实实在在地跟他在一起,若是自己的命是他救的,就还给他吧!就这一次,她只想好好地赌一下,自己在他心中,是否让他心动,他是否会狠心让自己这样永远沉入水中,陷入黑暗当中。
肺中的气体越来越多,可是自己的气息却是越来越微弱。要死了吧,只是若是真的就是这样,到了地府,洛珈,我绝对不会饶了你!这是她最后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
洛珈听到了身后扑通一声落水的声音,他终是不忍,忍不住回身望去,却刚好看到她落入水中。
溪水的深浅,他知道的。那样对于她的生命安危是不成什么威胁的。只是,明明只过了一瞬,却好像过了千年那般长久,却不见她从水中钻出。
不会的,那溪水明明深可见底,她不会有事的。
可是,她病体初愈,方才又在太阳下晒了那么久,会不会有事?
望着远处溪水中,她动静全无。但禁不住担心起来。在顾不得想太多,他心中一阵慌乱,仿佛有种极为重要的东西要从心中失去。不,不行,他不能让她再从自己的身边溜走。绝不!
他快步向溪边奔去。水中的容颜,仿佛睡去了的美人,神态是那么安详,是那么平静。她是决心要离开自己么?这样想来,他心中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他跃入溪水,将她从溪底中抱起,她的面目苍白,嘴唇已经失去了血色。已经是进入了秋季,溪水冰冷刺骨,她新病初愈的身子怎么能够禁受得住那溪水的冷浸。
他将她小心地放在草地上面,此刻的她浑身湿透,用手试探地放在她的鼻息之下,气息全无。
他心中大惊,来不及多想。将自己的嘴唇凑到了她的嘴唇上面,为她度气。
触到了她的嘴唇,那种冰冷柔软的感觉再次浮上心头,更多的是怜惜和触景伤情。
蓦然,她睁开眼睛。他吓了一跳,面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木然,甚至有些回不过神来。
她轻轻地望着他,“你终究是在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