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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廷飞面色一沉,道:“住嘴!你还有脸提孟家!那个贱人呢?”
那人慌乱道:“她。。。她跑了,我不知道。。。”
孟廷飞眼光一厉,身边立刻有人上前一掌打在他的脸上,他顿时倒地,嘴角溢出血来,孟廷飞冷笑道:“当真不知道?还是想让我送你回绵邑,去刑房里住几天?”
“无垠。。。你说的没错,这世上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我。。。为何却只想要你?”
那人吓得直打哆嗦,哭丧着脸道:“孟爷饶命!小的真的不知道!不过,小的和她说好,三天以后到凡中城去汇合,就只有这些了。”
孟廷飞眼中闪过一丝残酷之色,虽然在笑,两眼却是冰冷,说道:“哼!算你识趣!不过你犯下这等滔天大错,恐怕我也保不了你。孟超,送他回绵邑去!要怎么处置,交给父亲
作主!”
那人悲愤顿生,大声叫道:“孟廷飞!你不是人!你答应过我,只要我什么都说出来,你就不送我回绵邑!孟廷飞。。。”
孟廷飞没有理他,他只顾着破口大骂,不停地挣扎,左右两边虽然有两个人架着他,却仍然被他挣脱,他拼着力气朝孟廷飞扑过去,面目狰狞,恨不得想咬下他的一块肉来。孟廷
飞神色一变,却没有动。我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拉开他,却见宫雪衣身形一闪,袖袍轻拂,竟将那人轻轻托住,他微微一笑,手上略一使劲,那人竟然身子一转,缓缓地坐到地上
。
孟廷飞见我拉着他闪到一旁,转过眼来瞧了我一眼,竟然温柔地笑了笑,我一怔,只得转开头去。孟廷飞看了看那人,冷冷道:“孟超!还不带他走!想在这里丢人现眼吗?”
周围的人立刻上来拉着他出了院子,他似乎有些傻了,只是又哭又笑,却不再挣扎。
宫雪衣叹道:“他也是可怜了。不知孟爷要如何处置他?”
孟廷飞冷冷道:“他可怜?他是我孟家人,竟然私通姨娘,去偷天丝锦,本来他不知道这锦有什么厉害,先前只是想拿来卖了换钱,后来不知怎的,知晓这锦与孟家关系颇深,偏
偏这锦澜庄又挂上了天下丰源的旗号,他狗急跳墙,居然使出下三滥手段,对无垠她们下了迷药,想将锦偷回去!他就是一个卑鄙小人,除了偷鸡摸狗,别的一概不会。他得知我
来了云海,以为无人知晓,居然敢买通杀手来暗杀我,如果不是无垠,我孟廷飞岂非成了枉死之鬼?”
我吃了一惊,犹疑道:“是他买凶杀你?”
孟廷飞眸光阴沉,戾气已生,沉声道:“除了他,谁敢做这种事?刚才他也认了,只说请的杀手是个新手,他也不清楚那人的背景,不过,总有一天我会查到!”
我与宫雪衣对望一眼,皆是惊疑难定。这人胆小如鼠,也敢买凶杀人?
孟廷飞看着我道:“我答应过无垠,此事一了,定将锦澜庄还给她。如今人已经抓到,天丝锦会送回绵邑,锦澜庄仍然还是锦澜庄。”
我心中暗叹,当初他执意要我的锦澜庄,难道只是为了要抓这个偷锦的人?如果只是要抓这个人,大可不必如此费周章阿。这天丝锦究竟有什么秘密,让孟家人如此费尽心思?心
中百转千回,一时之间也想不通为什么。
只听见孟廷飞又道:“无垠,你有空吗?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我不由自主地朝宫雪衣望去,他也正看着我,目光中隐有深意。我支吾了一下,道:“这个。。。改天吧。今天我和大哥还有点事。”
孟廷飞低了头,只得叹道:“那好,我可能会离开几天,回来之后,再拆人去请你。”
我只得应了,与众人作别,我与宫雪衣回风月楼,我心事重重,一路无话。
刚刚走进风月楼厅里,就见柜台前摆满了各种花花绿绿的礼盒,一个身着绿衣的娇俏女子坐在一旁喝茶,一见我们进了门,便喜上眉梢,大声叫道:“宫大哥!你回来啦!”我一
愣,竟然是纪晚晴!宫雪衣也是微微一怔,叹道:“原来是纪姑娘,有礼!”
她走上前来,笑道:“宫大哥,我特地来看你的!你看,爹让我带了好多礼物来!还有送给无垠姐姐的!快过来看啊!”
她一脸纯真,笑得那么可爱,实在令人无法拒绝,只得随她走到桌前,看她兴致勃勃地将礼物拿出来分给众人,连文玑的脸上也难得地挤出一丝笑容来,我禁不住有些失笑。宫雪
衣道:“你一个人来的?你父亲如何放心?”
她笑道:“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以前我也喜欢出门到处玩耍,爹爹老说我是个野丫头!呵呵。”
我朝宫雪衣望去,他的眼神平静无波,只是淡淡地看着她,眼中带笑,却没有一丝波澜。
纪晚情在风月楼里住下了,一连几天,她就像个小百灵鸟,把这楼上楼下的人都混了个熟悉。我初始见 她,只觉得她看上去还算是大方可爱,没想到一熟了之后,才发现原来她
是如此活泼开朗,慢慢地竟有些喜欢她了。
她来这儿目的为何,每个人都是看在眼里,明在心里,只是她性子极好,嘴巴又甜,大家也不愿意多说什么。宫雪衣还是一如既往,并没有多少改变。
从人宗得知他是纪家堡的小姐,倒是吃了一惊,脸色阴沉了三天,却什么也没说。我心中不解,想着易佩在他身边,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
纪晚情虽然住在风月楼里,一颗心却全在宫雪衣身上。每天总能看见她跟在宫雪衣身后,问长问短,好在宫雪衣是难得的好脾气,总是微笑以对,越发令纪晚情心花怒放。我看在
眼里,心中暗叹,这纪晚晴若能得宫雪衣欢心,倒真是一件好事。
难得一天天气晴朗,一大早,纪晚情就跑来邀我去游湖。我笑道:“小丫头,你不是想邀我去,恐怕。。。是想邀大哥去吧?”
她脸色微红,笑道:“无垠姐姐,你别取笑我!”
我叹道:“你呀,和你的宫大哥一起去游湖,难道还得带个超级大灯泡?”
她一脸不解道:“大灯泡?什么意思?”
我嘻嘻笑道:“这个嘛。。。你不明白就算了,你当真是想去游湖?那我去找大哥。”
纪晚情脸一红,举手就向我打来,嘴里叫道:“无垠姐,你好坏!看我不饶你!”
我连忙往旁边一闪,她却不依不饶地追过来,仍然要打。她脸蛋通红,天真娇媚,实在是令我心痒痒,忍不住逗她笑道:“小丫头!你为何要打我?你应该谢我才是,我可是实话
实说!你说,你到底喜不喜欢宫大哥?”
她咬住嘴唇,竟然跺了跺脚,嗔怪道:“你!你还说!不行!今儿我一定要打到你才能甘心!你别跑!”
她身形轻快,出手一招一式,都极有章法,看得出是出自武林名门,我一时不察,竟也被她逼至船尾,嘴上却没停下:“喂,小丫头,你真是不识好人心呢!我可是在帮你啊!你
说阿,你是不是喜欢宫大哥?”
她急得不行,立刻变抓为打,一掌挥了过来,口中道:“你!你还说!”
我也没料到她会真的出手打我,一时之间竟然闪躲不及,扑倒在船尾上,半个身子掉在船外,心头一慌,手竟止不住扑腾两下,渐了一身的水。我吓了一跳,纪晚情也吓呆了,此
时宫雪衣已经闪电般地将我抓紧怀里,叫道:“无垠!”
我立刻回过神来,连忙笑道:“好险!呵呵,没事,只是溅了水。”
纪晚情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连声道:“对不起,无垠姐姐,我不是有意的。”
宫雪衣一言不发,只是用衣袖在我的脸上细心地擦拭,眼光落在我湿透的前襟和衣袖上,脸色微微一沉,我知他心意,连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笑道:“没事,没事。”微风吹来
,我竟也止不住打了个喷嚏,他只得叹了口气,脱下外衣来披在我身上,叹道:“你衣裳湿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免得着凉。”
纪晚情眼睛微微有些泛红,只是看着我和宫雪衣发了一会儿呆,便默默地坐着,不再说话。
我只得笑道:“好啦!别这样啦,刚才只是意外,又没人怪你!你要是真心把我当姐姐,就开心点,好不好?”
她愣了愣,一双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朝宫雪衣看去。宫雪衣神色平淡,似乎没什么反应,我忍不住道:“喂!那位宫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宫雪衣无奈笑道:“要我说什么啊?天色也不早了,今天的事只是个小意外,别往心里去。你们女人家打打闹闹,我管不着。”
她一听顿时脸色有了好转,这小丫头天真可爱,喜怒哀乐全在脸上,当真是个孩子。我心想着,轻轻地揽着她,忍不住又朝宫雪衣望去,他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却没有说话。
回了风月楼,刚走到门口,就见文玑匆匆忙忙地走来,一见我们就急道:“不好了!出大事了!”
我们都是一愣,宫雪衣道:“出了什么事?”
文玑望了纪晚情一眼,欲言又止,吞吞吐吐道:“纪家堡。。。昨天被人。。。血洗一空。。。据说,堡主生死未卜。。。”
只见纪晚情脸色一白,身子一软,晕了过去。我吓得赶紧扶住她,失声叫道:“晚情!”
纪晚情醒过来之后,刚开始只是哭,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挣扎着要回家,好不容易将她劝住,她就一言不发,怔怔发呆,不管我们说什么,她都没了反应。我心中有些着急,却也
无可奈何。她一个十八岁的小丫头,从小就在父兄的掌心长大,突然遭逢巨变,哪里受得起这种打击?
好说歹说,终于劝她睡了,这才出了房门,进了院子里来,见到宫雪衣与从人宗站在一起,脸色凝重。我心头一动,隐隐有一股不祥之惑。
只听宫雪衣道:“纪家堡被人灭了门,竟然与铁血门的命运没有二致,从公子,难道就一点儿也不奇怪?”
从人宗叹道:“我。。。的确不知其中原委。可能是我。。。把他想得太简单了。”
宫雪衣道:“我当然愿意相信你的话。不过,事关重大,我还是希望从公子能够随雪衣去一趟纪家堡。”
从人宗看了他一眼,低头叹道:“好吧。十几年的恩怨,是应该了结了。”
第二天一早,宫雪衣带着纪晚情和从人宗夫妇一起赶去纪家堡。我心中沉重,只得默默地送他们出了门。
我呆呆地坐了一日,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心头愈加烦闷,这个世界还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回真大师的话,肯定不会假,可是,我到底要怎样才能回去阿?
傍晚时我正想回前院去看看,却见武吉走过来,道:“严老板!我家主子想请严老板赏脸吃个饭。我们要办的事情已经办妥,明天就会离开云海。”
听说他要走了,我心下竟有些失落,木然地点了点头。武吉领着我走到湖水支流拐弯处,便见到湖岸上停了一艘不大的游船,东方汐站在船头,见了我便道:“严老板果然肯赏脸
,请!”
我上了船,武吉武玄却下了船去,慢慢地将船推入湖中,只觉得船身平稳地向南湖晃去,他二人却并不上船来近身保护,心中虽然疑惑,却不好多问。东方汐慢慢地划动船桨,不
一会儿便进了南湖。夜色渐明,月光甚美,清晰地投映在船舱里,舱内两旁挂满了灯笼,更显得清亮之中柔和无限,令人心生暖意。
我在舱内坐下,案几之上早已经摆好了酒菜。东方汐停好船,进了舱来,坐在我对面,执起酒壶为我斟酒。我低下了头,心头念头重生,不断猜测其意。
他举起杯来,轻声道:“在下先敬严老板一杯,请。”
我只得举杯道:“不敢当,请。”
他一饮而尽,叹道:“严老板,实不相瞒,在下今日请你来,只有一事相求。”
我微微一愣,道:“不敢。方公子有何事,吩咐便是。”
他放下杯子,说道:“我明天一走,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来云海。我本来就希望能将岳母接去明都安置,怎奈她却不愿。唉!我想,只能拜托严老板多多费心,若有任何需要,大
可以托人来明都带个信儿!不管有什么事,我定然相助!”
我心中微微一动,叹道:“你有这个心,我替干娘多谢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干娘的。”
东方汐举杯道:“如此,就多谢了!严老板以后若是有空,也可以来明都有万,让在下也能一尽地主之谊。”
我心中不免暗叹,打死我也不去明都!脸上却只能微微笑道:“多谢方公子的好意!小女子若是真有那个机会,定然去拜访方公子。”
东方汐淡笑着看了我一眼,忽然笑道:“请恕我多嘴,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不知道严老板的先夫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我微微一愣,叹道:“他。。。只是个普通人,没什么好说的。”
东方汐道:“哦?看来严老板与先夫的感情甚笃阿,还真是令人羡慕。”
我皱了皱眉道:“方公子磁化不知是何意?”
他淡淡笑道:“没什么,只是感觉严老板心里好像藏了一个人。”我心头一惊,不知他怎么说起这个,顿时念头百转,不知说什么。却只听他说道:“在下也只是随便说说,希望
严老板不要在意。”
着,他忽然站起身来,走到船头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