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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总是有许多这样的人,没有办法。
男人连滚带爬的当口,梁景昭低声问许尽欢:“我什么时候学过摔跤了?”
“我这不是吓唬吓唬他么。”许尽欢厚着脸皮讪笑。
梁景昭本不想接话了,但瞧着她那模样,实在忍不住多问了句:“要是我不在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你不在啊,那我就跑呗!你瞧他细胳膊细腿,一脸吸了毒的样子,肯定跑不过我的!”说到这里,许尽欢换了个话题,说,“对了,最近晨跑都没见着你啊。”
自从跟着周涓涓晨跑之后,她的体力那不是一点两点的好啊,三千米那是随便跑跑。
“嗯,最近我晚上打篮球了。”梁景昭说。
梁景昭转身想回到他的相机面前,许尽欢顺口想说:“对了,我喜欢你上次拍的人民公园的那组照片”,但话只说到一半:“我喜欢你……”,她就脚下踩到了香蕉皮,一个踉跄,扑到了梁景昭的背上。
梁景昭哪有心里准备啊?他都来不及回过神来扶稳她,步子向边上踏了两步,“噗通”一声,被她推进了水里。
十一月底的西湖啊,不说天寒地冻吧,那也是冰冷刺骨的。好在岸边水不深,梁景昭钻下水好几秒之后,才从水里起来,站直了,水深到他的胸口。
由于落水的声音太大,离的不远的人都往这边看过来,其中包括了还没走远的那个醉酒骂人的男人。他揉了揉眼睛,有点惊疑不定。
梁景昭抹了把脸,怨恨地抬起头来瞪向蹲在岸边的许尽欢。
许尽欢愧疚地看着他说:“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脚下有个香蕉皮。”
梁景昭面无表情地说:“这是刚才你吃的。”
“……”许尽欢无言以对了。
梁景昭又说:“你打算在这里蹲多久?”
“啊?”许尽欢反应慢了一拍。
“不把我拉上去吗?”梁景昭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湖面虽然只到他的胸口,但湖面离岸还有一段距离。最近不是杭州的雨季,好久没下雨了,水位可不高啊。
梁景昭双手抬起来,手指才能够到石岸,不大能上得来。
“啊啊要的要的。”许尽欢赶紧伸手抓住梁景昭扒在岸上的手。
“你打算就这样拉我吗?”梁景昭撞墙的心都有了。许尽欢这么蹲在岸上,一使力,恐怕梁景昭没拉上来,自己要被他拉下去了。
“啊啊啊啊啊!那怎么办?”许尽欢关键时刻有点掉链子。
“你放手。”梁景昭自己试试爬起来,但双手扣着岸边没有着力点,试了几次爬不上来。
“你去看看,附近有阶梯吗?或者石岸低点的地方。”梁景昭说。
“好!我快去快回,你坚持住!”许尽欢站起来,还不忘说一句,“看好相机啊!”
“……”梁景昭快疯了,“我都这样了还怎么看好相机啊!”
两人说话的当口,之前骂人的男人又慢慢挪回来了,他看情况琢磨着应该是梁景昭掉水里了,但这事也太巧合了吧有点不敢相信。那男人要是掉水里了,他是不是就能回去嚣张了?
许尽欢向左跑了几百米,折回来,又向右跑了几百米,再折回来,重新在梁景昭面前蹲下来,说:“没有!附近都是这样的岸!”
梁景昭在水里冻得面色都青了。
许尽欢说:“你等着,我叫人来帮忙!”
她一回头,就看到了那个喝了酒跟她吵过架的男人。
这回那男人确定是梁景昭落水了,一下子脸上就扬起了不怀好意的笑容,但还没等他说上几句狠话,许尽欢就虎着一张脸,对他吼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一起踹下去!”
许尽欢这会儿的表情实在有点凶恶,倒是把那男人唬住了。
许尽欢也不理他,这个时间虽然附近人不多,但还是有的。她跑到马路上,扯着嗓子喊救命,还真喊了几个年轻人过来,醉酒男人见许多人都聚过来了,本来想着搞个破坏什么的,这会儿也不敢动手了,躲在一边看着。
好人还是多的,在许尽欢的指挥下,大伙一起把梁景昭拉了上来。只是这番举动有点高调了,引来附近的一些闲人,举起相机一阵拍,真是让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为了避免耽搁下去被人拍太多照,许尽欢快速把器械都收到包里,顺便帮梁景昭的相机也收好,跑到路边招呼出租车。梁景昭混身上下湿透了,湖边风又大,把他冻得跟个冰棍似的,一直在打喷嚏,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许尽欢气势汹汹拨开众人,把他塞进了出租车,很快到了宾馆,这才把他弄回房里去洗热水澡,过程中梁景昭一句话都没跟她说,那铁青的脸色不知是冻的,还是被她气的。
梁景昭洗完热水澡,正窝在床上看电视,门就被敲响了。
“谁?”他问。
“我。”许尽欢在门口弱弱地应了句。
梁景昭不由翻个白眼,前去开门。
许尽欢站在门口,手里小心翼翼地端了个大碗,大碗上还扣了个盖子。她讨好地对梁景昭说:“姜汤,喝下去去去寒。”
梁景昭关上门把自己重新窝回床上,说:“不喝。”
“不喝要生病的。”许尽欢柔声道。
梁景昭拧眉。
“乖啊,喝掉啊。”许尽欢哄孩子似的哄他,想她小时候还哄许对月吃药,也算熟练工了。
梁景昭接过碗,尝了一口,推开,“真难喝。”
“姜汤就是这样的啊,你没喝过?”许尽欢问。
“没。”梁景昭闷声道。
许尽欢继续哄道:“拧着鼻子,一口就下去了,然后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梁景昭扭头,说:“不要。”
许尽欢看着他兀自笑起来,这孩子有时候还是挺可爱的。
这时韩秦州回来了,他是梁景昭的室友。
“呀,尽欢姐,你怎么在这里?”韩秦州惊讶道。
“嗯,那个,小梁他掉水里了。”许尽欢看着天花板说。
“啊?”韩秦州嘴巴张老大了,“水里?西湖?”
“嗯。”许尽欢心底地低哼了声。
“怎么会掉西湖里的啊?”韩秦州这个不识相的好奇心还重,显然没打算就这么过去,“现在的西湖水多冷啊!”
“是啊水是有点冷。”许尽欢点头敷衍。
“那怎么会掉进去的啊?”韩秦州不打算放过这个问题。
许尽欢看看地板,看看墙壁,再看看天花板,说:“好像是踩到了香蕉皮吧。”
“香蕉皮?”韩秦州看着窝在床上的梁景昭,“景昭,你踩了香蕉皮然后掉西湖里去啦?”
梁景昭面色不佳地瞪了许尽欢一眼,说:“不是的,是她踩了香蕉皮把我推下去的。”
“哦。”韩秦州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啊!
许尽欢没脸继续呆这儿了,把姜汤放在他的床头柜上,冷着脸道:“都喝下去!”然后对韩秦州说,“看着他喝完啊!”
“知道了。”韩秦州点头,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嗯,我先回去了。有事给我电话。”许尽欢说着,逃跑似的逃走了。
梁景昭抱着枕头,看着床头柜上的碗,盯了很久,拿过来喝了一口。可就这一口,他实在不喜欢这种味道,吐了吐舌头,把碗放了回去,还是不喝了吧。
、杭州医院一日游
第二天梁景昭没有按时起床,韩秦州一模他脑袋,不好,发烧了!韩秦州赶紧报告给后勤部长许尽欢,许尽欢那会儿都在吃早饭了,挂了电话丢下碗就赶过来,梁景昭卷缩在被子里,眼睛红红的,正耍赖说:“我不想起床……”
许尽欢用手摸了下梁景昭的额头,掌心传来的温度明显过高,于是她又跑去前台跟服务员借来体温计,不量不知道,一量吓一跳,39度了!
“高烧了,要去医院。”许尽欢看了眼丢在床头柜上已经冷掉的基本没喝的姜汤,跑去卫生间给他拿了冷毛巾盖在额头降温,轻声问:“能自己起来吗?”
梁景昭眯着眼睛看着她说:“我没事,睡会儿就好了。”
这时周涓涓跟陆鸣也过来了,许尽欢跟周涓涓说:“今天你帮我带队吧,我把记事本给你,我要送梁景昭去医院。”
陆鸣站在一边对许尽欢暧昧地笑道:“昨天晚上听说你跟梁景昭在一块儿啊?你俩这是许仙和白娘子么,人家下雨也就淋个雨,你俩倒好,投湖了都。”
许尽欢翻了个白眼,梁景昭是白娘子么,人家是梁太后!
她怨气甚重地瞪了陆鸣一眼,说:“那你就是法海了,投湖也是被你害的。”
“哎你这话不对,你家娘子投湖跟我有什么关系?”陆鸣不干了。
许尽欢冷哼一声,“昨天是你给我了一个香蕉吧?”
“香蕉?”陆鸣挑眉,“啊,对,我是给你了一个香蕉。”
许尽欢怒道:“我就是踩了香蕉才把他推下去的!”
“啥?”
许尽欢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陆鸣笑得蹲地上去了。许尽欢愤怒地抬脚踹他,说:“出去出去,都出去,大部队都在楼下等呢!”
“就你一个人照顾他?”陆鸣摇摇头,“不是我说你啊,等晚上我们回来小梁还健在不?”
周涓涓也说:“要不我也留下来吧?”
“去去去,都出去!”许尽欢把他们都推了出去,“我能连一个人都照顾不好吗?!不就是踩了香蕉皮么,谁踩了香蕉皮能不摔跤啊?!”
“你没摔跤啊,你是把别人给摔了,还摔湖里去了。”陆鸣很执着地不放过许尽欢,他这人就是这点不好,嘴贱!
“滚!”许尽欢愤怒地把门摔上。
终于,屋里清净了。
许尽欢回头,刚好看见梁景昭正歪着个脑袋瞅着她。
许尽欢脑门抵着墙壁,抵了会儿才又转过去,梁景昭还在看她。
“头不晕啊?”她问。
“有点。”梁景昭笑。
许尽欢叹气,走过去说:“能自己起来吗?”
梁景昭闭上眼睛,虚弱地说:“能是能,但我不想起来,睡一下就好了,真的。”
“脑子烧坏了怎么办?”许尽欢又把手掌放他额头上,冷毛巾都不冷了哎,“你要变傻子了,那我岂不是罪过大了,万一你再赖上我,我就太吃亏了。”
“你想得美!”梁景昭鄙视地瞅了她一眼,说,“给我把衣服拿过来。”
“嗯?”
梁景昭从被子里伸出光溜溜的胳膊指着沙发上的外衣和裤子,说:“不是要去医院吗?我可怕万一有个意外你赖上我了,我才太吃亏了呢。”
许尽欢翻了个白眼,这孩子都病成这样了还那么不可爱!
许尽欢叫了个出租车,带梁景昭一起去了医院。先是看医生排队排了半天,等医生问清楚缘由后,开了个单子要抽血做一系列检查。抽血前,要排队缴费,缴费完了,排队抽血,抽完血后再要等结果,然后拿了报告再继续排队去给医生看。难怪听人说,上医院很可怕,本来没病都要折腾出毛病来了!这会儿许尽欢真是深深地体验了一把。
等许尽欢拖着软绵绵的梁景昭把流程走了一遍,终于让医生看到了化验结果,医生也没说什么,开了方子,让她去排队取药,取好药再去排队挂水。
好在挂水的人不算多,许尽欢还找护士给梁景昭弄了个床位。
等梁景昭终于挂上了水安定下来,许尽欢才再跑出去买吃的,再不吃点东西她都要晕倒过去了。这样忙了一上午她根本没停过,虽然很累,但她倒没有抱怨,不管怎么说,梁景昭这模样都是被她害的,她有着不可推卸责任。
梁景昭在病床上睡着了,睡得不大安稳。发烧是件挺痛苦的事情,身体绵软,头晕目眩,有时候还会感到恶心。
许尽欢把粥打包好了匆匆跑回来,先把梁景昭脑门上的冷毛巾拿下来,给他测了个耳温,见温度已经下来点,心里踏实了些。许尽欢摸了摸床边的杯子,里面是她出去前倒的开水,现在已经凉下来些了,就把梁景昭叫醒了,轻声说:“来喝点水,医生说了,一定要多喝水的。”
梁景昭“嗯”了一声,眼睛都没睁开,就这样张开了嘴。许尽欢哭笑不得,将病床稍微摇起来些,扶着他的头,给他喂水。喂完水又喂了点粥,梁景昭终于服地“哼哼”了两声。
等他再次睡下了,许尽欢终于可以休息了,她趴在床边上发出一声叹息。这么折腾是为神马啊!就因为一个香蕉皮啊!真是出门没看黄历,流年不利!
悲了个催的!
许尽欢想着想着,睡着了。
医生本来开了两天的药,不过梁景昭体质挺好,到吃晚饭那会儿,体温已经下来了。
周涓涓给许尽欢打了个电话问了问情况,许尽欢让他们不用过来了,估计挂完最后一瓶水,他们也可以回宾馆了。
今儿个不幸,冷空气来,到了晚饭时间,许尽欢跑出去买吃的,顺便给梁景昭买了件羽绒服回来。喵了个咪的,他的外衣那么薄,万一风一吹再发烧,她就不要活了!
梁景昭在病床盯着许尽欢带回来的粥,不肯喝。
“我要吃肉。”他说。
吃你妹!许尽欢在心里骂道。
“我不要吃粥。”梁景昭又说。
“你是个病人。”许尽欢尽量以温柔的语气说道,“乖乖的,明天就好了。”
“我请你去吃西湖醋鱼吧。”梁景昭完全没把她的话听进去。
许尽欢咽了咽口水,她何尝不想吃啊!今天累屎了有木有!
“你是个病人!”许尽欢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