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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妈不让我告诉你,我这是瞒着她偷偷给你打的电话。”说完,姨妈深深叹了口气,语气颇是难过,“你妈妈也是怕你听到这消息会受不了,白白害你担心难过。换肾哪是那么容易换的啊,不说肾源不好找,就算找到了,几十万的费用也压死人了啊,咱们哪里去筹这么多钱去。”
“姨妈,你别急,我会想办法的。”最后这一句夏思思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口来,但是听进耳里却是轻飘飘的没有一点的份量。
电话挂断,夏思思才发觉,她的双腿已经虚软的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了,她索性倚着树干蹲到了地上,双手捂住了脸,痛哭失声,泪水,顺着指缝一滴一滴打在了地上。
夏思思想不明白,日子怎么就过到了这般田地呢?
四年前,她还是爸爸妈妈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小公主,虽然家里不算大富大富大贵,却也是小康之家,一家人其乐融融,天伦尽享。
她以为生活本就该是这种静然美好的模样,日子也会这么一直波澜无惊安安然然的过下去,却不知道,生活却会在一夕之间地覆天翻。
十二年前,夏思思的爸爸开始着手做食品加工生意,生意日渐兴隆后,便趁热打铁的注册了一家食品加工厂。爸爸不是那种小富即安之人,初见成效后,看势头正好,便进一步扩大了生意规模。
规模扩展后的加工厂,收益果然与往日不可同日而语,利润竟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家里的经济条件越来越好,爸爸妈妈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这不是真的要人亡家破了吗
家里换了新车,又买了新房,而夏思思此时也以优异的成绩升入了重点高中。那些日子里,好事似乎一桩连着一桩,家里时时都充溢着欢声笑语,那是夏思思记忆里最幸福最开心,现在想起也是最觉宝贵的一段时光。
日子春风得意,自然是想不起乐极生悲这一说,可是想不起并不代表着不存在,夏思思一家人谁都没有意料到,爸爸的生意竟是可景不长,可悲的应了这句古训。
2007年金融危机席卷了全球,就连这个位于d市的小小食品加工厂也没能幸免于难。生意每况愈下,爸爸却不舍得放拼了数年的基业,靠着借贷苦苦支撑了一年多的时间,本以为终能度过这个难关,却没想到回天无力,加工厂最终以倒闭而告终。
夏思思人生的天空,从此阳光不见了踪影,开始布满了滚滚的惨淡与阴霾。
多年来的心血毁于一旦,爸爸经受不起如此惨重的打击,一蹶不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丢下了妈妈和思思,郁郁而终。
工厂倒闭,爸爸撒手人寰,昔日笑脸相迎的亲戚朋友都翻了脸,一时间纷纷登门,一致的催讨爸爸生前所欠下的债务。
无奈,夏思思和妈妈徐文芳只得变卖了轿车和家里一些值钱的东西,把那些亲戚朋友们的欠款给还了,本想着可以喘口气了,可是没想到,银行一个月后又登了门。
爸爸当时是拿这房子做的贷款抵押,从银行那里贷了足足三十万,两年的贷款日期时间已到,银行方面过来催款,并且告知,逾期三个月若是不见还款,就要把房子收去拍卖。
人走了,房子再收回去,这不是真的要人亡家破了吗?
徐文芳一时悲愁交加,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人就晕了过去。
夏思思哪里经过这样的阵势,她又惊又怕,哭喊着先给姨妈打了电话,又了120,把妈妈送去了医院,却不知这一进医院,得到的又是一个更大的晴天霹雳:妈妈竟患了尿毒症!
什么叫祸不单行,什么叫屋漏偏逢连阴雨,夏思思算是彻底的懂得了。
她流着泪,撕碎了那张刚刚收到的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然后擦干了泪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了一个笑容,告诉自己说:夏思思,爸爸走了,妈妈病了,从现在开始,你不但要和所有的梦想告别,而且也没有了在悲伤里沉溺的权利,你要学会坚强与自立,替爸爸撑起这个家!
可是事情往往是想的简单,做起来却是困难重重。
虽然夏思思征得了徐去了一家家电公司做了一名客服人员,可是她一个月的工资,也只能勉强够得上妈妈一个礼拜两次的血液透析费。
虽然日子清苦些没关系,可是欠银行那三十万的巨款又该怎么办啊。
惹上地下钱庄
房子是万万不能让银行拿去拍卖的,妈妈已经没了爸爸,如今又病成这样,怎么能让她再失去安身之所呢。如果那样的话,还不是更会要了她的命!
正在夏思思困苦交加一筹莫展的时候,偶尔听到了同事们谈论高利贷,于是脑袋一热,瞒着徐文芳,自做主张的去地下钱庄借来了三十万还了银行的缺。
高利贷是轻易招惹不得的,不说别的,光是每月的利息就高的吓人,夏思思不是不知道,可是她实在是走投无路,心里存着份侥幸,走一步说一步吧。
提心吊胆的过了三个月,却没见银行再来上门逼债,徐文芳觉得奇怪,和夏思思说起这件事,夏思思只得胡乱编了谎话搪塞说,家电公司的老总看她们母女可怜,支了三十万的工资给她先用来还债,尔后再从她的工资中慢慢的扣除。
夏思思这慌话编的漏洞百出,徐文芳半信半疑,但看银行自此再没上门,也就信了,于是放下心来。
直到一年后地下钱庄的人上门叫嚣着还钱时,徐文芳才知道,夏思思竟然瞒着她去借了高利贷。
地下钱庄的人怎么是她们孤儿寡母能够惹得起的,为了免灾,无奈之下徐文芳还是走了卖房子这一步,和夏思思搬到了思思姨妈家让出的一处一居室内。
三十万的高利贷一年的时间成了六十万,房子卖去四十万,还余二十万,这二十万元夏思思再也想不到办法了。
姨妈一家也是一般的工薪人家,能借房给她们住已经是尽了最大的能力了,而那些亲戚朋友看她们家大势已去,则是个个躲避还唯恐不及,哪个还会愿意借钱给她们。
但不还钱夏思思就会被祸害,当时地下钱庄来收钱的人可是色眯眯的盯着夏思思放下话的:你家这妞长的还蛮招人待见的,咱们来时老大有交待,十天的期限,若是十天之后不见还钱,到时候这妞估计就能荣登我们老大三夫人的宝座了。
母女俩个奔波数日,也只筹得了可怜巴巴的一万块钱,徐文芳又急又气又心疼夏思思,病情加重了不少。
夏思思悔恨的要死,在徐文芳面前长跪不起。她的自做聪明,不但害得妈妈没了房子,反而又背上了新的债务。
可是事已至此,徐文芳就算打她骂她又有什么用,眼看着十天已过八天,眼下能做的,也只能是逃了。
当天晚上,夏思思双眼含泪,依依不舍别了徐文芳,踏上了开往s市的列车。
后来夏思思从电话陆续知道了家里的一些情况。
钱庄那些人在第十天上头果然去了家里要带走她这个人,可是夏思思此时已没了踪影,逼问徐文芳,徐文芳就三个字:不知道。
那些人不甘心,又在她家周围盯了十来天,也不见夏思思的半个人影,无奈重又恐吓徐文芳抓紧时间想办法还钱,徐文芳索性耍赖:反正要钱我是没有,家里就我这么一个半死不活的病人,要杀要剐,你们看着办吧。
逃了狼窝又进虎口
要钱,没有,要人吧,年轻漂亮的那个又跑了,剩下这么个半老妇人,又病歪歪的打不得动不得。没有办法,地下钱庄的人只得抱着跑了和尚跑不了庙的想法,一边按时按月的归结计算债务的本金利息,一边又时不时的去徐文芳那里扰乱几次,以示他们不会轻易放弃,不了了之。
如此,竟然一晃就过了两年。
那次夏思思被楚宇轩的车撞到,请假在住处养伤,又接到了姨妈打来的电话,说那伙人又上门来滋事,徐文芳被气得晕了过去,足足过了半个小时才清醒了过来。
这个电话让夏思思的心疼的就如刀绞一般,本来是想着让妈妈有个安身之所,却不想高利贷一借,妈妈不但依然失去了房子,反而生活也由此不得安宁了。
两年的时间,二十万的债务利滚利的,已经变成了五十万,思虑到再不想办法偿还的话,债务只会越滚越大,不得已,夏思思只得打起了楚宇轩那张银行卡的主意。
徐文芳和姨妈那边,夏思惭谎称她结识了一个自己开有公司的大老板,两个人正谈朋友,这钱就是那个现在身为她男朋友的人出的,把钱划了过去。
因为有前车之鉴,徐文芳和姨妈对此深表怀疑,怕她一时再犯糊涂做出什么不应该的事来,打电话一再的求证。但几次下来,看夏思思言辞肯定坚决,才算半信半疑的接受了那笔钱,生活算是从此安生了,
可夏思思却没有料到,她这番却是逃了狼窝又进虎口,被那个姓楚的拿捏的死死的,苦守了二十二年的清白,终于还是搭了进去。
搭进去就搭进去吧,好歹自己受委屈帮妈妈找回了安宁的生活,可是现在看来,就算让妈妈的生活回归了安宁又如何呢,妈妈的病还是不会好,还是要离自己而去,如今,她要再去哪里筹措到为妈妈换肾治病的钱啊!
为什么她的命就这么苦,为什么她就该承受这些人亡家散的悲愁?
姨妈的这个电话,让夏思思忆起了所有的往昔。她越想越难过,越想越伤心,顾不得来来往往的行人朝她投来的异样的目光,蹲在路边,只管旁若无人的嚎陶大哭,发泄着长久以来压抑淤积在心头的悲怆与委屈。
只要有妈妈在,她还就有亲人,有家,她拼死也不能让妈妈这么快离开她。
也不知哭过了多久,夏思思终于止住了哭声,自己站起身来。
哭有什么用,哭就能哭来钱吗?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想办法筹钱帮妈妈治病,而不是在这里怨天尤人。
想通了这些,夏思思脑子开始正常运转,把所有熟人的名字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傅逸辰那里只要她开口,就一定没问题,可是他也刚参加工作没有多久,又有多少积蓄呢?皮海亮和苏妍,更不可能,那两个得志的小人,她死也不会去求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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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谁是可找的呢
傅逸辰那里只要她开口,就一定没问题,可是他也刚参加工作没有多久,又有多少积蓄呢?皮海亮和苏妍,更不可能,那两个得志的小人,她死也不会去求他们的。
这样的话,也许只有陈老板那里可行了,预支上一年半年的工资,应该还行得通吧,可是几十万呢,就算借上几万十几万的,还不一样是杯水车薪。不然,那个楚宇轩……
夏思思慌忙摇头,怎么会想到那个恶魔,她之前已经因为那五十万被他套得牢牢的不得脱身了,再去找他借钱,她脑子可真是进水了。
可是,这样的话,还有谁是可找的呢?
夏思思这里脑子正乱乱的没个头绪,包包里的手机响了。
“思思,在哪儿呢?有个喜讯要告诉你。”是傅逸辰,声音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哦,逸辰哥哥,什么喜讯?”也许是哭的时间太长了,夏思思的声音有略微的嘶哑,并且带着浓重的鼻音。
“思思,你感冒了?”傅逸辰不无关切。
“唔,没有。”夏思思支吾着。
“思思,听你声音不对,一定是有什么事才对。你遇到什么事了?快点告诉我!”傅逸辰因为着急,口吻不知不觉都变成命令式的了,“思思,有什么事告诉我,咱们俩一起承担。”
傅逸辰一句话,把夏思思好不容易收回去的眼泪又给勾出来了,她再一次支撑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思思,你别哭,有什么事告诉我,遇到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啊。”
“逸辰哥哥……我妈妈……她快不行了,医生……医生……建议尽早换肾,可是……我要上哪儿……才能找到那么多钱啊。”夏思思孩子似的泣不成声,断断续续的说到,“我……找不到钱,我就要永远的失去……妈妈了……”
“思思,你别哭,别哭好吗,我们一起来想办法。”傅逸辰的声音明显黯然了下去,又透着心疼与怜惜,“总会好起来的。”
等夏思思止住了哭声,傅逸辰又好生安慰了她几句,才挂了电话。
夏思思一个上午痛哭了两次,只觉得头脑昏涨涨的,回到住处,午饭也没有吃,倒在床上就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再次睁开眼睛时,房间里已是漆黑一片,时间竟已是到了晚上。
夏思思是被一阵敲门声叫醒的:“思思,是我,逸辰啊。”
“哦,来了。”夏思思感到口腔很是干涩,嗓又子有些发疼,她摸索着打开台灯,然后虚软着身体下得床来,拉开了门。
“逸辰哥哥。”刚打过一声招呼,夏思思就不由自主的朝地上出溜了下去,傅逸辰眼疾手快,拦腰抱住了她。
“思思,你病了!”手一经接触夏思思的身体,傅逸辰才惊觉她身上烫的吓人,脸颊更是不正常浮着两团酡红。
傅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