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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哪天你生个女儿,就让她嫁到我们蒙家好了,我们就成了亲家”这不是定娃娃亲嘛。二人大笑。知己难求,也被我遇到,我很知足。
吴达,巴仁他们这群我专门培养出来的主力,都已成家。但常年奔走于塞外,咸阳,巴家,邯郸等各国各城之间。按我的策略,循序渐进有计划地发展。整个巴家仍在我的掌握之中。真应了二少的那话,一日不死都是巴家主母。
世态不稳,巴家生意遍布各国。敛财自是无可厚非,但灾荒之年,开仓放粮;瘟疫之时,飞鸽传书各地,告知一些防疫小常识,请医义诊;蝗祸时节,组织人力齐心灭蝗。
众人皆知巴家清夫人,贤能才卓,心慈人善,美名天下。而不是塞外这个屠耆阏氏。
握着连环刚刚拿来的锦书,对着灯光仔细看着巴家近几个月的收支情况。连环这丫头巧不巧嫁给了巴仁,我常常笑她是那时与巴仁逃亡时生的情,那样小点,就生情爱,实在不象话。气得连环跺脚嗔目,成了闲暇时的笑谈。如今他们已有一三岁儿子,留在巴家。巴仁延续我以前的培养计划,为巴家带出另一代接班人。
“清,你怎么又做这些,不是要你好好躺着吗?巴家的事,他们自己去管,你就别操心了。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混一把夺过锦书,扔到一边,又小心抱起,放到毛毯中,仔细围好。
我望着这个高壮面露温情的男子,他仍然霸道。在外人面前严肃。但对我的关心宠爱让族里所有的女人都妒忌。
不错,我现在不是一个人,几日前晕倒,心急如焚的他找来巫医,诊断出我有二个月的身子。成婚九年,原以为不能生育,没想到现下有了身孕。身体本生就弱,现在又有了身子。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唯恐有所闪失。
“哪有天天睡的,我也应该走动走动,再说我也没那样娇气。以前不是说心疼我,不要生,现在有了,你就只在意肚里的那个小的,不喜欢大的了?”故意嗔目撒娇。这些年,很多人会以为,他右屠耆王是宠爱我,以至惧内,所以就算我没有生育,也不再另纳阏氏。其实只有少数人才知道,他是真的疼我,爱我到骨子里。
“清,难道现在有了小的,我还硬把他塞回去吗?你呀,都要为人母的人,还这样皮”隔着毛毯搂着我轻轻摇晃。
“混,今天好象天气很好,我们出去看星星好不好?”窝在他怀里小声央求。很多时候他都固执,很难搞定。
“不行,天气还很冷,你不能受冻到”他低声答道。下巴抵着我的头顶。
“可是现在都三月了,天气暖和起来,我都一个冬天都没有出帐。”一到冬天,他就严令我出帐,怕我伤风。那年连环告诉他,我就是因为冻到,还吐了血,所以一到冬天,我就足不出帐了。
“今天天气好象真的很好,你刚刚进帐的时候是不是很多星星?要不,你把我裹到你的披风里面,我保证不会生病。怎么样?在我家乡,如果在怀小宝宝的时候,做母亲的不开心,生出来的小孩会是苦瓜脸的,你不希望孩子以后是个苦瓜脸吧?混──”我摇,“混──”再摇“混──”头顶传来低弱的叹息。耶胜利。
“真是把你没办法,说好了,只呆一会,不能离开我怀里”
“好”
初春的晚上天还有些寒,不过窝在混的怀里,感觉一直暖暖的。天上闪闪的明星,似乎一伸手就可以摘到。
“清,这次出征山戎后,不管胜负,到了年底,我就可以向单于请示退隐,十年之期也就可以结束。到时我,你,还有孩子,就可以过自己的生活了。”
“嗯”
“这样多年,你跟着我,真是苦了你”
“哪有,这些年,虽然你常常不在家,可是我一直生活在蜜里,真的,混”
“这次,你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了身子,我又不在你身边,定要吃好睡好要不,我把若登与蒙顿留下,这样他们好守护你。”
“混,巴仁他们身手不错,帐篷外的守卫一个个都是厉害,你还想加二个侍卫,让我动都不能动?”低头小声呻吟,这个男人一定要草木皆兵吗?
“那你自己要小心要不,你去问问柳芭莎有身子的人应该注意什么。”他建议道。
哎真是服了他。柳芭莎逼婚不成,后来还是嫁给了多罗罗,现在已是七个孩子的母亲。听说近来又有了。比母猪还厉害,完全看不出是一个不到三十的女人,活脱脱成了个中年妇女。“如果你要我象她那样生那样多,我一定会死的。又老又难看,又受苦。”
“我们要这一个孩子就足够了,太多了,你身子受不起”总算他还识像。
“如果是女儿怎么办?”
“女儿好,象你有什么不好?”他开始轻轻咬我耳朵,“生个儿子,和我一起抢你,烦都会烦死”
汗有这样的父亲,真的很……
天际一亮,招头张望。流星雨,划过大半个天空的流星雨。
“快流星”我欢快低叫。如此美丽的流星雨,千年难得一次。
“清,为什么?”
“快,许愿,流星落了再许就不灵了”
占据大半个天空的流星雨久久不歇,繁华似锦。
坐在草地上,翻弄着羊皮碎角,举针拿线,犹豫着从哪下线才能做好一张完整又好看的小毛毯;到时好给宝宝用。这种事,根本不用我来做,连环他们自然早就准备好一些了,但是自己亲自动手,感觉自然不同。
混出征已月余。四个月的身子,小肚皮已开始突起。一想到混临走时再三叮嘱,还有那火辣辣的吻就有点脸红,面对那样多将士,他公然吻我,声音还那样响,只差找个地洞钻进去。这次出征的吻别,他表现的太露骨,连环那个丫头已借此笑我好几回。
孩子很乖,也很健康。我甚至可以想象他在子宫里的样子。有一个新的生命在自己肚子里慢慢成长,是一件很新奇的事。所以我很快乐。混答应我,一定在孩子出生之前赶回来。我们会有美好的将来。
“夫人,又想王爷了呀,他出征前那一场面,草原上所有人都知道了,您就不用想了,反正孩子的爹一定会在他出生前回来的……”这个丫头从来不忘记笑话我的机会。也真是报应,活该我以前老是笑她。
“连环,你是不是没事做?去给我挤碗牛奶来。”要堵上她的嘴,一定得让她先去做事。
“夫人,您的眼睛花了,都没有注意我手上拿的是什么。我可不敢违背王爷的命令,每天一定得给您喝三大碗奶才行。”连环端着奶,挤眉弄眼。
“你这丫头。看来以后不能让巴仁到处跑,得好好让他管管你。嘴巴可以跟你秋姨比了。”接过碗大喝一口,扭头疑惑说道“难道都是因为跟我久了,嘴巴一个比一个厉害,我也不是这样能耍嘴皮子的人,怎么身边出来的丫头一个比一个能说呢?”
“夫人,谁不知道你是最厉害的主儿。如果不利害,哪能把王爷教成那样儿……”
“连环”
“是夫人,我不说话了,您就好好喝奶吧”
“连环,他什么时候会动呀?”我把碗放下,摸摸了肚子。奇怪,怎么都不动下,不是常常听人说,孩子慢慢会动的吗?
“夫人,现在才几个月,要大些才会动呀。您呀
“哦,不知道会要多久,哎”
“现在夫人只要好好顾着自己的身子,连环保证夫人到时生个大胖小子”
“王爷喜欢女儿,说女儿不用和他抢我。”我小声咕噜道。
“啊”连环只差没把眼珠子瞪出来,看来我的咕噜她定是听到了。“有这样的爹,这也太,太……那个了吧”
“嘿嘿”她那样大惊小怪,都有些不好意思。
“夫人,那我去把碗放了,一会来接你,再晚了就不行了,本来王爷是不许你出帐的,今天在外面坐了好会子啦,得准备回帐了。”
“小妮子真罗嗦”小声呵斥道,真是越说越起劲。
小心翼翼卷好针线和皮毛。准备明天再接着动手。虽然肚子还不怎么大,但还是小心为好,等一会连环来了再扶我起来。这身子金贵啊抱着膝,任凭柔柔暖风拂面。春天真是个美好的季节。孩子应该在秋天到这个世上吧。
“清──清──”远处传来叫喊声,似是很急。这声音是柳芭莎的。她来做什么?这些年来,因为我的罕少出帐,就算出来也是单独行动。与她们这些女人是少有交际的。她找我有事吗?迟疑一会,还是挥动手上的皮毛。
“我在这里”
发现我,一路小跑过来。不是听说她又有了吗?怎么还敢跑?
“柳芭莎,你别跑,慢点
“清,你,你,你快跑”她神情惊恐,焦急万分。
“为什么?”呆呆望着面前有些模糊的面孔。脑子里有些空白,为什么,捉我?收取财产?心里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混提尔达战死,他没兄弟,多罗罗的部下带回了他的尸体。你应该知道这是怎么会事,快跑,要不然,你就只会是多罗罗的又一个阏氏”
战死?不可能,走的时候还说在孩子出生前回来。“你在开玩笑吧?”我微笑问道。“这种玩笑哪能开?”
“清──”她面上有些不忍心。更有一些焦急。
“你为什么要来告诉我,想赶我走也不用这种方法,我知道这样多年,你一直是在意的。”气极,口不择言。柳芭莎,你怎么能开这种玩笑。
“我为什么要骗你?我承认,这些年,我一直就忌妒你,忌妒你的好命,可是现在你的男人死了。我的男人收你男人的尸体,从此我要和你分一个男人。我不能忍受。他再多的阏氏我可以不在乎,可以不管,但是就不能有你,你懂不懂?”她一把提起我,用力摇晃。
“不可能”神经质的喃喃低语,他不可能死掉,上天不可能和我开这个玩笑。这一点也不好笑。肚子里的宝宝还等着他爹回来了。
“清,你醒醒呀,快跑呀,要不然来不及了。你难道真要做多罗罗的阏氏吗?”无视她的摇晃。我不懂了,怎么这样奇怪的族规,父死儿子可以娶非自己生母的后母,兄死弟娶嫂,象混提尔达这样独子的,只要谁带回了他的尸体,谁就会是我的老公,继承他所有的财产和女人。这是什么规矩。我不要他没死,一定没死,不会死,他怎么可以会死……混提尔达,你这个混蛋,你个王八蛋,你怎么可以死……
“清,你快收拾东西逃呀,难道肚子里的孩子你也不要了吗?多罗罗一定不会让你留下孩子的。我要走了,我不能让他们看到我给你报信,你自己多多保重……”我已听不大明白柳芭莎说什么了,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离开。傻愣愣只是站着。这一定是玩笑。
“夫人,夫人,快走,我们快走。刚刚有侍卫来报,说多罗罗族长正派人来抓您了,马上就要到了。王爷真的死了夫人就算您伤心也要为自己肚里的孩子想想呀,这是王爷唯一的骨血呀,夫人我求求您了,求你了……”连环背着小包,牵着马,努力拉我,想把我举上马。可是力气又不够,急得都哭了。
眼睛微抬,孩子?孩子……对,这是混唯一的骨血。我一定要保住他。搭着连环的手,努力爬上马背。
“连环,我们走,快”拉她上马,努力狂奔。
混,你真的就这样把我们娘俩儿给遗弃了吗?我现在都无法为你收尸掩埋。这是劫难吗?
“夫人,我们直奔秦国吗?过了这座山我们要怎么走?”连环迎风大喊。
“现在不能去陇西,路上一定有埋伏,我们直接奔秦是自投落网,以前去过的那个山洞,方位你还记得吗?我们先去那儿避避,然后再做打算,至少要等巴仁他们的消息
。”头深深埋在披风里,巴仁他们近几日应该来取这季度的生意计划,至少要他们到了才敢慢慢回秦,再说,混的尸体我都还没有见到,至少我要眼见为真。他怎么能说死就死。
手轻轻摸到腹部,在马上狂奔半日,上下抖动,全身酸疼。这样多年处处被人小心呵护,养尊处优,身子异常娇贵。宝宝要乖呀,娘亲现在是逃命,你一定要乖乖的,不要再出事了,娘亲现在只有你了。
这些年,匈奴到处扩张,早已过山进入秦的领地,好的是,我们不用翻山越岭就可以直接到山洞那里。不知道那个洞有没有人发现,算不算得上安全。
“夫人,如果您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我们好停下休息会,如果您和小娃娃再出了事,我们怎么向巴仁交待”连环放慢速度,一手松开缰绳,胡乱摸了把汗,很认真说道。
“连环,我没事,还是快走吧,要不然追兵到了,你护不了我,更护不了娃娃。”轻轻揉了揉腹部,催促道。马又开始狂奔。暖风扑面,路何时是尽头?
半夜,借着依稀的月光,终是寻到了山脚下,九年的时间,又成林木,路已几乎寻不着。下马跌跌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