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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思雷绘声绘色的说辞顿时勾起了若干愤怒。边塞之人性子偏于豪放激烈,爱憎也是分明,这种阴谋奸诈之事,是他们最难容忍的。
虽然亲近昙青诀的将领觉得以昙青诀的性情来说,必定不会这样做,但是那些和昙青诀接触不深的人,却也不免因此生出了若干的狐疑了!
毕竟英雄形象的形成需要长年累月的付出,崩溃毁灭却只需要一瞬间。他们沉默之中有着愤怒而失落,而另外一边,拥护昙青诀的嫡亲将领们则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了。
“王爷岂会是如此小人,我看这个容思雷和你们勾结不假,王爷并非冤枉。”
“纪云霞,你这个贱人早就看王爷不顺眼,如今趁机诬陷王爷,当我们这些人是瞎子不成?”
“我看萧如柳是你徒弟,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边塞岂是你们阁放肆的地方,还不给老子滚回京城去!”
那些昙青诀的嫡亲将领如今都是愤怒非常,他们也许会对贺兰火有所疑虑,但是却是对昙青诀敬若天神。如今容思雷这番将昙青诀形容成卑鄙小人的说辞,实在是让他们无可容忍,也让这些将领顿时将容思雷所言划为纪云霞的阴谋。一时之间,他们在一边大声呵斥,鼓噪连连,甚至目露凶光,想要将这破坏海陵王名誉的恶贼就此斩杀。
纪云霞不怒反笑,这些边塞的将领差不多都是些大老粗,说话也粗俗得很。听到了这些辱骂之词,纪云霞先是心中暗怒,随即却是冷笑不已。
她扬起脑袋,手上长剑若雪,神色更是说不出的清凛华贵:“海陵王,纵然你在边塞权势滔天,我纪云霞也绝不会任你一手遮天,你更堵不住这天下悠悠众口!”
这样的凛然神色,让纪云霞当真有些威武不屈的样子。
昙青诀心念转动,他知道自己此刻若是杀了纪云霞,不免会落下话柄了。想到这里,昙青诀手掌微微一扬,之前聒噪不已的下属居然一时间齐齐收声,场面为之一静。
这就是昙青诀在军中的绝对权威!
就连纪云霞的眼中也是不由得多了几分的讶然,震慑于昙青诀这种绝对的控制力,她对昙青诀越发忌惮了。不过纪云霞美眸流转,心中顿时多了几分的计较。周围非昙青诀嫡系的军民,眼神之中显然是对昙青诀有着一丝的不满和怀疑了。昙青诀的亲卫对昙青诀越维护,越让他们觉得在海陵王面前没有所谓的公平可言。皇族之人皆无情,她不信昙青诀会为了贺兰火,让自己多年的威信毁于一旦。就算昙青诀再爱贺兰火,可是这份宠爱却也是有限度的。
今日就先除掉贺兰火,对付昙青诀以后尚有不少机会。纪云霞内心之中,不由得这般暗暗对自己说到。
“王爷之事,自有皇上计较,我也不敢多言。可是贺兰火冒领功劳在前,杀人灭口在后,而且死的都是阁的弟子。此事我纪云霞绝不能就此罢休,今日要带贺兰火回到阁,让贺兰火接受应有制裁!当然,阁处事公正,要是贺兰火是遭人诬陷,我们阁也会为她找出真相,绝不会冤枉了她。贺兰火毕竟是大胤郡主,我们对她处置可以说是极为谨慎的。”
纪云霞原本认定昙青诀必定不敢阻拦,毕竟倘若昙青诀插手,无疑是会让昙青诀声誉受损。
想不到昙青诀眉宇之中多了一份怒意和讽刺,他蓦然将贺兰火抱在自己怀中,极为放肆的说道:“纪主事,今日你要带走火儿,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你有这个本事吗?”
纪云霞心中极是愤怒,她动不了昙青诀也还罢了,贺兰火如今证据确凿,被千夫所指,想不到昙青诀也是如此维护。,昙青诀这种不计任何得失的维护确实是出乎纪云霞的意料之外。虽然尚可安慰自己昙青诀此举愚不可及,可是多少有些让纪云霞不是滋味。
贺兰火怔怔的看着昙青诀英俊的侧脸,不由得心情复杂。若是纪云霞只针对自己,贺兰火绝对不想到让纪云霞将自己带走。名声受损如何,她并不愿意感受那种落入人手中任人鱼肉的感觉。只是一想到昙青诀对自己维护是牺牲他的名声为代价,贺兰火就有些心痛和难受。
她并不愿意成为昙青诀的负担,而是想要帮助他。
可是当她和昙青诀的眸光相对,贺兰火从昙青诀眸光之中看到了昙青诀的情意。
贺兰火的手掌轻轻的捏成了拳头,今日被纪云霞打击得措手不及,但是来日她一定会千倍万倍的回报!如今贺兰火心念转动,想着扭转局面的法子,一时之间,她脑海之中转过了数道计策,可是却并不适用。
比起贺兰火而言,昙青诀就是坦然得多了。
从昙青诀幼年来到边关,面对的质疑就不计其数,纪云霞以为这样就能毁掉自己边关声誉,却也未免想当然。当然,昙青诀并非没有反击的底牌。
“纪主事,本王并非不讲理护短的人,实则是因为此事确实是颇多疑点,本王又怎能将心爱的女人交出来呢?”
只见昙青诀吩咐几句,也不一会儿,那些隋远卫的精锐纷纷走出来,神色悲愤,就如此看着纪云霞。
其中一人更是禁不住向前一步说道:“萧如柳,纪云霞,恐怕你们怎么也想不到我们还能逃得一命吧。”
纪云霞的眼中也是禁不住多了几分惊讶之色,实则纪云霞当真没有想到,这些隋远卫居然还能逃得一命。她听萧如柳所言,据说这些隋远卫已经是葬身火海了,所以才如此的肆无忌惮。想到了这里,纪云霞也是禁不住在心中暗暗骂自己这个徒弟的愚蠢。如此破绽,她居然未曾做得妥当。
萧如柳的脸色也是一变。
“大家不必相信萧如柳的鬼话,实则我等也是这次护卫药材而来的大胤高手,这一路上,亏得锦媛郡主的机敏,几次逢凶化吉,方才将这批治疗瘟疫的药材准时送到。”
这名隋远卫也是口齿伶俐之辈,当下他就将沿途所发生的真相说了一遍。从贺兰火发现了越霜儿是奸细,到他们改变道路从羊沟崖进入永州,为了顺利运来药材,贺兰火巧妙在悬崖之上搭上冰桥,之后又是贺兰火为了吸引注意力成为死士到青野军中攻击粮仓。
这波折起伏的过程,实在是让在场众人听得心思起伏。他们无不在想,要是此人所言是真,贺兰火真是有勇有谋了。
就在这个时候,纪云霞却是禁不住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荒唐,实在是一派胡言!”
昙青诀抚摸自己的剑柄,冷冷说道:“莫非纪主事想说这些人并非是随行的大胤高手,否则纪主事凭什么说他们说的乃是假话?”
这一点,纪云霞自然是无可否认,不过她心思一转顿时说道:“他们虽然是同行的大胤高手,可是却也贺兰火的家奴。说辞自然偏向贺兰火。”
那名隋远卫不由得冷冷说道:“纪主事何必信口雌黄,你们阁弟子所言是铁证,我们就是谎话了。我们来到永州,忧心郡主的安危,想不到居然有人以火油和火箭欲图将我们困死驿站,若不是驿站下有密道,只恐怕我们已经死了。”
说起来,这些隋远卫虽然属于阁的神锋一脉,可是他们对阁也没什么好感的,对阁也没有什么归属之感。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响起:“我虽然也是阁弟子,但是我方铁也绝不会助纣为虐,颠倒黑白。诸位我可以证明,这位大哥所言句句属实,贺兰火确实一路上帮助大家良多,而萧如柳却是心胸狭隘,嫉贤妒能,甚至刻意暗害郡主。”
众人纷纷让道,让这位阁的弟子方铁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纪云霞更是暗中皱皱眉头,这位方铁确实是阁弟子,也是这次随行的护药高手。可是萧如柳不是保证,除了白阑其他的阁弟子已经全数杀死了吗?她已经犯下一个错误了,居然还犯下第二个错误,这让纪云霞心中充满了恼怒。可是众目睽睽,纪云霞也是发作不得。
而萧如柳心中更满是惊骇,她确实是已经将这个方铁除掉,为何如今方铁才在呢?
萧如柳如见鬼一样看着来人,毕竟无论是谁,眼见被自己捅了心口的对象又活生生的出现,无论如何心里都是会有些恐惧的。
她突然厉声叫道:“不是,他一定不是方铁,一定是别人冒充的。”
方铁充满敌意的看着萧如柳,不由得说道:“萧如柳,你当然不敢接受我还活着。似你这种狠辣的女人,自然以为你那把匕首,足以将我穿心而杀死。可惜你是失算了!”
当着众人的面,方铁不由得解开了自己的衣衫,露出了自己的胸口。
只见他心脏部位确实有一深深的猩红的刀痕,看着端是触目惊心。任何人胸口此处被刺一刀,那是绝对活不了的,也难怪萧如柳会如此的害怕,并且当时认为方铁是必死无疑了。
方铁不由得扬声说道:“本来我身受重伤,应该必死无疑了,可是你萧如柳万万没想到的则是,我心脏微偏,居然就此活下来。上天让我方铁活下来,就是要我当众揭穿你毒如蛇蝎的真面目,让别人都知道你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女人!”
面对方铁眼中的冰冷,萧如柳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萧如柳却绝不敢承认做过这些可怕的事情,她冷笑说道:“方铁,你跟贺兰火的这些人厮混在一起,应该早被贺兰火收买了吧。哼!贺兰火究竟给你什么好处,让你罔顾自己的良心,来指责于我。你可对得起那些死去的阁兄弟呢?”
明明是萧如柳自己杀的人,萧如柳居然还能这样的振振有词,这实在是让方铁气极。
之前有些怀疑贺兰火和昙青诀的人,如今又有些糊涂了。
纪云霞暗想昙青诀果然厉害,虽然不知道自己会就此发难,可是事先还是做了若干准备。这个侥幸逃生的方铁,让白阑的证词也是显得没那么重要了。不过有容思雷的证词,贺兰火也是难以洗脱嫌疑。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纪云霞意料不到的变化又出现了。
一名纤弱的少女出现在众人面前,秀丽的脸孔之上也挂着点点的泪水,似乎风一吹就会倒下去。贺兰火看到容思秀的出现,心中也是一怔,她隐隐约约想到了什么,却也是不敢全然确定。
容思秀不由得悲切说道:“小女子容思秀,实则这次也有随行,我愿意证明锦媛郡主所言句句是真。”
随即容思秀看着容思雷极为心痛的说道:“堂兄,我知道你良心未泯,否则不会在萧如柳想要杀我的时候,却费心庇护于我,思秀是永远感激你的。可是现在,思秀希望你能说出真相!”
贺兰火和纪云霞都敏锐的察觉,容思秀的话语之中不无开脱之意。纪云霞极为自信的想,容思雷绝不敢多说什么,只因为容思雷的家人如今还在自己的手中的,料想容思雷不敢造次。
容思雷和容思秀目光相对,容思秀的眸子真是清澄秀丽,宛如雪洗。可是容思雷却有了一丝微妙的惧意了,从前他只因为容思秀乃是瑞王爷的未婚妻而高看她一眼,可是现在他则知道这个看似纤弱的少女实则心计极深。
“王爷恕罪,末将并非有意污蔑于你。实则是因为纪云霞以我母亲和妹妹的性命要挟,非得要我当众指证王爷!”
纪云霞怎么也料不到容思雷居然会这样说,而纪云霞的眸子之中顿时翻腾起了一丝的怒意和不可置信。
“当初末将也是知晓郡主危险,却因为萧如柳以我家人性命威逼,让我不得去救郡主,并且让我为她杀掉阁的弟子。我也是一时糊涂,实在不忍家人出事,故此答应了她的要求。想不到萧如柳变本加厉,以我母亲和妹妹的性命要挟了一次又一次,甚至命我污蔑王爷。”
“我容思雷再愚钝,也知道王爷乃是大胤的擎天柱,也不会如此无知,居然任由她们摆布。也只知道萧如柳的要挟,一定是永无止境。如今我愿意说出实情真相,让众人不会误会王爷!”
容思雷掷地有声的说辞,宛如当众给了纪云霞重重一耳光,纪云霞也从没有人前这样的狼狈过。这让纪云霞一瞬间脑海之中居然一片空白。
容思秀垂下了脑袋,心中却也微微讽刺。不得不说,纪云霞实在将容思雷高看了。容思雷充其量不过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而已,他为了自己能平步青云,能私下和阁勾结,又做出这么多残忍的事情出来,可见在容思雷心中,无论什么东西都没有他自己的利益重要。容家对容思雷的苦心栽培,容思雷都不在意,他还会在意什么呢?
容思雷生母不过是容家一个姨娘,妹子也不过是庶出,纪云霞并不了解这些大家族中庶子的悲哀,他们可能有不输于嫡子的才华,但是人生却比那嫡出之子艰辛千倍万倍。这些庶子甚至憎恨他们生母卑微的身份,导致他们不幸的人生。而像容思雷这样还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