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罢,红姬还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容色之中有着淡淡的嚣张。
贺兰火知道若是在白禹,妾侍先于正室而有孕,必定会被视为异端,要被处置掉。而在大胤,这个规矩就并不怎么严格了。很多人未娶妻养一个外宅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可是这却是让贺兰火深恶痛绝的。
贺兰火面对这个红姬的卖弄和挑衅,心中除了厌恶,还有一丝警惕。
耳边却听到容思秀淡淡说道:“王爷有了骨肉,也是一件好事。”
红姬不免笑盈盈说道:“既然容小姐你不会见怪,那我就放心了。本来我只恐自己先你怀孕,让你恨王爷的不公。你是王爷未来的正妻,自然不能马虎,不似一个侍妾,随随便便就纳了。今日我院中梅花正好,容小姐可愿意陪同赏花呢?”
容思秀今日前来,无非想知晓这个红姬是怎么样子的人。对付敌人,当然要知道对方的性情如何。
当然在容思秀看来,这个红姬容貌虽然美丽,但是性子嚣张了些。果然是个胡女,实在是粗俗不堪。她随红姬来到了园中赏梅,红姬眼神微动,突然一脚向着容思秀脚腕狠狠踩去,容思秀不由得吃痛,向前倒去了。而红姬哎呦一声,身子也向一边倒下。只要红姬摔在地下,她大可以趁机造成小产的事实。
想不到就在这个时候,贺兰火却是伸手将红姬抱住,嗓音之中多了几分讽刺:“红姬小心,且不可动了胎气。你如今怀上了瑞王爷的孩子,切记不可疏忽大意。”
容思秀摔在地上,确实痛得厉害,可是她眼见红姬并未摔倒,心中也暗暗的松了口气。
红姬心中微凛,贺兰火居然不去扶着容思秀,而将自己扶起来,难道贺兰火已经看穿自己计划?红姬心神一动,心想这可是贺兰火自己送上门来的。她手指轻轻一动,随即将一包药趁机塞入了贺兰火的怀中。身为冥阁的杀手,红姬的动作自然是很是轻巧,眼见贺兰火并未发觉,红姬却也是禁不住微微一笑。
一边的丫鬟自然将容思秀扶起来,红姬则满脸歉意说道:“容小姐,之前是我一时不慎,也累得自己跌倒,幸喜郡主相救方才无事。还盼你不要怪我的鲁莽。”
容思秀只觉得自己足腕传来了丝丝的痛意,一股淡淡的冰冷杀意在容思秀的心底弥漫,这个女人她容不得。而面上容思秀则透出了温和的笑容:“红姬你无事便好。”
能忍的时候,容思秀亦是善于隐忍的。
红姬轻轻的叹了口气:“看来这雪天路滑,梅花也不是那么好赏的,容红姬泡一壶茶,向着容小姐赔罪。”
回房之后,一边的丫鬟摆上了茶具,只见红姬换了一身衣衫,她的衣饰俱是华美而鲜亮的,如今红姬换上了一身绯衣,当真越发衬得她盼顾神飞,娇艳无比。泡茶之际,红姬娴熟的泡茶动作更是惹来了贺兰火的狐疑。胡人虽有饮茶,但是却是将奶和盐加在茶中,和大胤饮茶有很大的差别。而红姬这样的娴熟泡茶,却也是有些古怪了。
服侍几人饮茶的丫鬟名唤青蓝,据闻是来到永州之后昙希照特意买来服侍红姬的。贺兰火看着这位青蓝,眸子显然有些幽深。
那茶奉上之极,贺兰火却是不慎打翻。红姬呵斥了青蓝几句,随即则满脸带笑向着贺兰火赔罪,显然跟这个丫鬟关系极为不错,故此如此开脱。贺兰火亦是不以为意,她微微含笑,旋即将青蓝扶起来说道:“只是我一时不小心而已。”
红姬朱唇含笑,随即轻轻的品了一口茶水,她的一双眸子之中浮起了点点锐利的光芒。过了一阵,红姬脸色却是变了,只见那张妩媚如野玫瑰的脸儿一瞬间变得雪白,并且生起了颗颗的汗珠。
青蓝也看出了不妥,立刻将红姬扶住说道:“红姨娘,你究竟怎么了?”
“我肚子实在好痛!”红姬抬起了头,眸子之中水汪汪的,满是浓浓的痛楚。
“奴婢,奴婢这就去请大夫。”青蓝心中实则是知道怎么回事的,可是演戏无疑是要演全套。只要趁着这个机会打压了容思秀,以后红姬独宠,她这个红姬的心腹丫鬟也会得到不少的好处。只是当青蓝无意间扫过了贺兰火明亮锐利的眼神,不知为何心中却是扑扑一跳,隐约有些不安。
就在这个时候,红姬惨叫了一声,鲜血不由得将红姬的下衫给打湿了。
当大夫来了的时候,显然已经迟了,只因为红姬已经“小产”了。红姬表现出了一个女子失去孩子的痛苦模样,她哭得很是凄惨,当真是宛若梨花带雨,极为可怜。而匆匆赶来的昙希照则轻轻的叹了口气,面色极为沉重,看着红姬的眸中也满是怜惜,也许是因为红姬这个孩子很有可能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吧。
大夫略一犹豫,方才说道:“红姨娘身子底子不错,修养一段时间之后自然是会好了,她之所以流产,是因为服下了大量的红花。”
昙希照脸色顿时变了,红姬顿时凄楚的拉着昙希照说道:“王爷,一定是有人看不得我有孩子,所以谋害了我们的孩儿。容小姐、贺兰郡主,我知道你们身份尊贵,而我只是个可怜的胡女。我虽然有了王爷的孩子,但是自知身份地位,从来不敢奢望那正妃的位置,我与王爷只是两情相悦,情不自禁。你们对我如何也还罢了,我毕竟对你是有愧的,可是你不能这样对王爷!”
红姬的话惹得昙希照面上浮起了一丝愤怒,只见昙希照伸出手拉住了红姬的手,随即缓缓说道:“红姬,你不必对任何人有愧!”
容思秀虽然早有算计,可是这句话仍然让容思秀心凉无比,她感觉自己的胸口被人重重一击,几乎让她就这样喘不过气来了。昙希照对红姬那样子的怜惜,却是对自己这样的不信任。
贺兰火眉头不易察觉的轻轻一抖,随即说道:“瑞王爷,红姬口口声声说是我们害她腹中骨肉,这实在是有些可笑了。我们清白名声,又岂容人随意污蔑诋毁呢?”
容思秀自认自己已然心如铁石,可是如今发现,自己终究是个女人,有些事情始终无法承受的。这些日子她对昙希照不动声色的讨好,可是昙希照态度却是淡淡的,有着刻意为之的拒绝,而跟那个令人厌恶的胡女厮混在一起。容思秀很想要问问昙希照,是否连表面功夫也懒得假装?可是既然如此,当初为何又去容家定亲,让自己犹如做梦一样欢喜了这么多年了。
就在这个时候,容思秀耳边则听到红姬哀怨嗓音:“既然大夫说我如此,乃是被人下了红花,那想必害死我和王爷孩儿的女人身上,必定还带着这害人的药物,自然一搜身,自然能明白是谁如此待我。还盼王爷替我和这个孩子做主?”
红姬泪如雨下,如此说道。
容思秀却也是怒到了极点,不过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侍妾罢了,平时下人称呼红姬一声红姨娘已经是抬举,想不到她居然还有胆子命人将自己搜身。如此屈辱容思秀又如何能忍耐:“放肆!红姬你又是何等身份,我容思秀乃是王爷未婚妻子,更是容家的嫡出之女,又岂容你污蔑作践!”
红姬到底是个江湖女子,故此也未想到容思秀居然如此动怒。之前她诸多挑衅,总未见容思秀因此而不满的。这倒是让红姬有些惊讶了。
想不到昙希照居然若有所思,随即冷冷说道:“为了本王这个未出生的孩子,也为了思秀和郡主的清白,让丫鬟搜身,却也并无不可。”
容思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红姬如此荒唐的提议,昙希照居然就此允诺,他又将自己看得多轻贱?
贺兰火心中也是怒意翻腾,她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之中透出了冷意,随即轻轻一笑说道:“王爷身份尊贵,既然金口一开,我和思秀遵从也就是了,这也是为了证明我们两人清白,故此愿意如此。”
这份羞辱,贺兰火选择隐忍,只因为她今日必定会将此份屈辱加倍奉还的。
红姬心中也是有了一抹得逞的喜悦,贺兰火以为这样能证明她之清白,却不知道就在刚才,自己在贺兰火的怀中塞入了红花。纵然红花是从贺兰火身上搜得,昙希照必定亦是认为这是容思秀之指使。同时一箭双雕,让昙希照和昙青诀之间亦是生出了嫌隙。
昙希照目不转睛看着贺兰火说道:“是本王不是了,我自会让服侍我的丫鬟来检查,不会让人手脚弄鬼,并且此事绝不外泄。”
也许昙希照并非全为了红姬,只是一个自负男子却不愿意让别人在他之眼前弄鬼罢了。可是这份屈辱,贺兰火也不会忘记了。
红姬则在一边默默流泪,似乎伤心到了极点了,心中却自以为得计。
等昙希照的丫鬟为贺兰火、容思秀检验之后,却回禀并无发现。红姬一下子呆住了,自己意外小产,再从贺兰火身上搜出了红花粉末,那么容思秀勾结贺兰火谋害昙希照子嗣之事那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是为何却找不到这包红花的粉末呢?
昙希照似也有些尴尬,不由得温声赔罪,容思秀紧紧的捏住了衣衫,眼中泛起了点点的泪光,怔怔无语。贺兰火知道这份羞辱对于容思秀而言,可是比自己要强烈得多了。
虽然狠狠羞辱了容思秀一番,但是红姬并不满足,她原本是想要让容思秀担下残害子嗣的罪名的,如今未能成功自然是让红姬怅然若失。
贺兰火淡淡说道:“王爷也不必挂心,贺兰火怎敢计较呢?只是不知为何红姬只指证我与思秀,而忘记刚才泡茶,青蓝在一边帮手。这小丫鬟平时服侍,若是因什么事情记恨在心,也不无可能。”
红姬不由得一呆,她初到永州,发现服侍自己的丫鬟青蓝是个贪慕虚荣之辈,她很快就收买了青蓝,并且将青蓝的把柄紧紧抓在手中,作为自己在永州办事的一条臂膀。虽然青蓝并不知道红姬奸细的身份,但是私下为她做过不少事情,绝对是可靠的。而贺兰火突然这样说,是看穿了青蓝的身份,还是只是随口提提呢?
“我平时待青蓝甚好,她怎敢如此,不知知恩图报?”红姬不由得垂泪说道。
然而昙希照却一皱眉头,随即吩咐自己丫鬟去检查青蓝。
毕竟堂堂郡主都冒犯了,又怎能随意放过一个小丫鬟呢?
想不到过一阵那搜身丫鬟出来,面露讶色,不由得说道:“王爷,我们从青蓝身上搜出此物了。”
随即这丫鬟将一个纸包奉上。
昙希照脸色不善,接着便将这个小小纸包给了站在一边的大夫,那大夫检验之后,立刻确定此物乃是红花粉末。昙希照哼了一声,他向着容思秀望去,只见容思秀面容秀丽,眼中含泪,神色带着淡淡的委屈。无可否认的就是,在这一瞬间昙希照确实为容思秀心动了,看到容思秀的时候,昙希照不由自主心生几分的怜惜之情。
容思秀没有说什么,昙希照却不会放过这个丫鬟,他招来自己侍卫将青蓝抓住,旋即说道:“这个丫鬟胆敢谋害主人,将她拖下去杖毙了吧。”
青蓝已经吓得脸都白了,她求救的目光望向红姬,只盼望自己的主子能为自己说情。毕竟容思秀知道,放红花的人绝不是自己,而且自己为红姬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
红姬嘴唇动动,有些迟疑,却仍然犹豫说道:“青蓝服侍一向很忠心,说不定有什么隐情。”
红姬怎么也想不透,这个小小的纸包,又怎么会跑到青蓝的身上呢。贺兰火在一边淡淡冷笑,却是心如明镜。实则红姬将此物塞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已经明了,可是却并未声张。青蓝奉茶之际,贺兰火则故意将茶水打翻,又趁机将这个纸包放在了青蓝的怀中而已。
红姬虽不知道发生何事,但是这个纸包原本是在贺兰火的身上,那么必定是贺兰火动了什么手脚了。一想到了这里,红姬则是禁不住冷冷看了贺兰火一眼。
而红姬的求情却是全无作用,昙希照看来气得不轻,嗓音之中也满是怒意了:“红儿,你无非将这个奴才想得太好了,现在已经是人赃俱获,你又何必给自己奴才开脱。”
那侍卫正欲将青蓝带下去,青蓝知道自己必定无幸,在求生的欲望之下,她不由得哭诉道:“王爷恕罪啊,我绝不能去害红姨娘腹中孩子,只因为奴婢清楚知晓,红姨娘,红姨娘她根本没怀孕。”
红姬眼中浮起了骇人的锐利之气,不由得压着嗓音冷声说:“青蓝,你胡说什么,可要想清楚!”
青蓝也被红姬吓得身子微微一缩,只是如今自己命都快没了,红姬这份威胁也没有什么用了。
那两名侍卫不由得停住了动作,目光中带着几分迟疑,望向了昙希照。
昙希照看着容思秀强忍悲伤的样子,他冷如铁石的心在这一瞬间也是有所触动了。本来他并不是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