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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那憨姑娘怎么比得上。”
一听她这话,就连在厨房里忙活的老爸都颤抖了。
他抬头特无辜地望着我,伸手指了指我妈,说:“女人无聊起来真可怕”
第二天杨璐娜的妈妈如约而至,连带着,把陆安宁她妈也一快带了上来。
三个女人叽叽咕咕在家里闲扯了半天,老爸忙进忙出的一会倒茶,一会递瓜子。
我从她们身旁经过,正要出门,被老妈一把揪住,说:“我们家林浅,在上海呆久了,都有大城市的文化气质了。”
我冲两个老女人尴尬地笑。
陆安宁她妈“噌”地站起来,说:“我们家宁宁呢?电话里说得不清不楚的,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要拖到年后回来。”
我就害怕陆安宁她妈的逼视,她妈年轻的时候在警队呆过,和我爸做过一段时间同事,是警队出了名的问讯专家,后来改行做了律师。
我说:“她说是什么事就是什么事吧!最近见她确实是挺忙的,她说回来立马就给你交代。”
陆安宁她妈反应迅速,说:“干了什么事了要跟我交代?”
老妈动作迅速地窜到我面前,说:“好了好了女孩子家家的,说不定想在上海多玩几天再回来,很正常的事,瞎操什么心啊,快来打麻将吧!”
一听打麻将杨璐娜她妈就兴奋,忙不迭地掏出手机给各界妇女同胞打电话,一手拽了陆安宁她妈就拖到了桌子前,替我解了一围,我于是迅速拉开门跑了出去。
我一个人坐了很久的车到了滥坝。
找到苏毓的家,敲开门,门口立着一个风华不再但依然存有多少丰韵的中年女人。
女人抬头看我,眼神微眯,嘴角轻勾,伸手拉我,说:“林浅,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快快,快进来。”
我在苏毓家的小沙发上坐着,接过苏毓妈递过来的水和水果。
我从小包里掏出苏毓给我的那张银行卡,递给苏毓妈,说:“阿姨,这是苏毓让我给你的,里面有两万块钱,让你好好收着,好好过年。”
苏毓妈的神情有些落寞,但也没说什么,只说:“她在那边一切都还好吧!”
“还好!一切都好,阿姨不用担心,她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突然从外面跑了回来,拽着苏毓妈的裤腿,说:“妈,我饿,我要吃饭。”
我定定地望着小邹凯,从包里掏出一个遥控小车,递过去,说:“给你的,姐姐祝你新年快乐。”
邹凯一看是我,特别开心,冲上前接着我递过来的东西,说:“你是我姐姐吗,每年快过年的时候都来看我?”
我有些尴尬地笑,苏毓妈伸手推了一下小邹凯,从包里摸出两块钱,递过去,说:“出去买东西吃去,别在这跟姐姐乱要东西,顺便找你爸回来。”
小邹凯拿着遥控车与两块钱便奔了出去。
我看见苏毓妈有些狼狈地缕了缕微乱的发,冲我尴尬地说谢谢。
我从苏毓家出来,一个人坐上回家的公交车,回望了一眼那有些破败的居民楼,没来由的感伤。
原来已经两个世界。
原来所有的青春美丽都会被时间腐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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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心情很好,谢谢两个朋友的投票。
4号小鱼就要回家了,可能暂时来不及更新,所以这里再更一章。
后天最后一科考试,明天还有一章。
之后的我会加油写的,回去以后慢慢更出来,希望有意见或有建议的朋友把话留下来,小鱼在此谢过了!书包 网 。 。。 想看书来
宝贝,今夜你会爱上谁10(10)
苏毓妈从前是六盘水有名的美女,在那个尚未开化的年代里,清秀着脸旁梳个蓬松的斜刘海就能被人看成是非常时尚有味儿的人。那时候苏毓妈的美丽特别声名远播,远到临近的几个县市,近到我们那旮旯楼道打扫卫生的,只要一提到美人,一定第一个想到苏毓妈。所以我们一直以为苏毓妈即使算不上全贵州最漂亮的女人,也至少是六盘水市最漂亮的,即使算不上六盘水市最漂亮的,也至少是滥坝一枝花。
二十二岁的苏毓妈风华正茂,千挑万选,嫁给了民族中学的一位语文老师,郎才女貌,也算传为一时佳话。可是不料,第二年就生了一个像猴子一样干瘪的小黑鬼,于是关于苏毓妈所有的美丽传颂都在一时间变了调,当初没有得到她的追求者都在暗自庆幸远离了一个基因突变的小丑鬼。
苏毓妈百思不得其解,几次千番地认为是护士小姐抱错了孩子给她,因为她和白嫩的语文老师是绝不可能产出这样的下一代。
可是苏毓就那样在她面前活生生地长大了,迅速由一个干瘪而黝黑的孩子蜕变为虽然黝黑但是绝对五大三粗的猛女。
苏毓妈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她万想不到自己这么优良的基因居然培育出了一个这样的品种。
她不好意思带苏毓出门,怕别人看出这“变种”的端倪。在她的眼里苏毓就是她和语文老师无意产出的残次品,她羞于承认这个残次品。
所以苏毓从小就生活在她妈看她的苦大仇深的眼神中。
所以苏毓从小就将这种苦大仇深的情绪贯穿始终。
苏毓十六岁那年,与十五岁的我和陆安宁一起就读于市三中的初中部。
那一年苏毓爸开始疯狂地阅读顾城、海子、莫泊桑和叶塞宁的作品,时刻想象着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以及试图像莫泊桑一样用裁纸刀割开自己的喉咙。
那时候苏毓和苏毓妈已经感到了他的一些不对劲,带他看了很多的心理医生也开了很多控制抑郁的药。
本来一切都很正常,苏毓爸照常教学照常下班。
只有一天,苏毓背着书包回家时看见她妈约了几个关系不错的妇女在家打麻将。
她说:“我爸呢?”
苏毓妈和几个妇女嬉笑着,不以为意,说:“不在卧室就在厨房,你自己去找找。”
苏毓于是去了卧室,没人,厨房,也没人。
当她推开并未上锁的浴室门时,迅速被面前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爸表情安详,躺在浴缸边的地板上,右手拿着小号水果刀,左手几道触目惊心的口子,泛着肉色,汩汩地向外冒着鲜血,周围晕染出一片血红,甚至染红了她爸纯白的衬衫。
苏毓简直不敢想象她爸真的随了莫泊桑,不同的是裁纸刀换成了小号水果刀,割喉咙换成了割手腕。
她尖叫着唤来她妈。
苏毓妈呆住了。
所有人都呆住了。
苏毓反手就给了她妈一巴掌。
她说:“门没有锁,门没有锁谁让你打麻将了,谁让你不进来看看他,哪怕只是和他说几句话?”
苏毓妈整个神经都崩溃了,迅速向后倒去,面颊上红红的,整个身体麻木无觉。
于是两母女的苦大仇深迅速升级换代,苏毓拒不回家,长时间地在外流浪;苏毓妈整日神情恍惚语无伦次。
苏毓来找我和陆安宁,说她决定自己出去闯闯,不愿再呆在这个混杂不堪的城市里。
陆安宁玩着从小摊上买来的搅搅糖,说:“那你要去哪里?”
苏毓抬头望了望混沌的天。
“我也不知道,先出去看看。”
所以她离开这个城市的时候,只有我和陆安宁两个人逃了课,攒了钱为她买了一张去向不明的火车票。
苏毓被挤在杂乱的人群里,一瞬间就被淹没的无影无踪。
我和陆安宁正要离去,她突然又从其中一节车厢的窗户处探出头来,面色憔悴泪眼模糊,她大声喊着我们的名字,说:“林浅,陆安宁,你们就是我的亲姐妹。”
火车吼叫着开动时,我和陆安宁都哭了。
这场离别太过遥遥无期。
半年后,苏毓妈嫁给了民族中学小卖部的老板。
我妈搜集了各种小道消息回来向我们传达,说:“像苏毓妈这样家庭不太富裕、工作不太稳定又徐娘半老死了老公的女人很难再找到什么好的对象,有人愿意要她已经不错。”
我惆怅地坐在客厅的餐桌前写作业,我妈意味深长地对我说:“所以女人,生得再好再漂亮又有什么用,都不比找个好老公有个好家庭重要。”
我爸从厨房出来,打断她,说:“你这样的说法就不对了,浅浅岂是池中物,再说了,一个上学的孩子你跟她说这些也太莫名其妙。”
我什么都没有说,起身拿着我的作业本进了房间,轻轻一关,假意阻隔这纷乱的世界。
然后是我与陆安宁准备一起到上海上大学的那一年。
我和陆安宁以及我们分别的爸妈拖着重重的行李刚下飞机,一个穿着精明职业套装的黝黑的女孩子远远地站在接机口四处张望着,一见我和陆安宁就忙不迭地跑过来,一个拥抱,说:“我很想你们。”
那时候我和陆安宁完全不能理解她的神通,分别这样多年,她居然能掌握我们的行踪,在我们刚下飞机时,从茫茫人海中将我们轻易辨别。
那时候的苏毓还不是现在的苏毓,她不是Alexandy的苏总,也还没有广本CRV。
她请我们打车去学校,在我们的爸妈心疼地要掏钱包支付那好几大百的车费时摆摆手,说:“我挣钱了,林浅和陆安宁都是我的好姐妹,我请你们。”
她帮助我们收拾行囊,请我们到学校附近最好的餐厅里吃了一顿饭,背着一个黝黑的大包,解除我们的疑惑,说:“这世界,只要有钱,什么都好办,找人都不困难。”
陆安宁妈迅速对苏毓伸出了大拇指,说:“这孩子实在!”于是紧跟步伐,迅速教育陆安宁的天真烂漫。
我们告别爸妈,与苏毓深情相拥。
陆安宁哭得鼻涕都快掉下来了,说:“我以为你死了,以为你死了,三年来一点音讯都没有。”
苏毓的鼻子红红的,但已坚强得不再掉眼泪。
她说:“姐姐我命硬着呢,你死了我都死不了。”
然后又是三年,苏毓频繁地进出美容院,频繁地包装自己,不管是内在的还是外在的。
她迅速坐上了总经理的位置,买了广本CRV,载着我和陆安宁在整个上海的夜色中来来回回,放肆尖叫。
时常夜深人静,她给我打来电话,止不住的叹气与哭泣。
开始的时候我会问,我会说:“但凡难过,便是强求。”
她哭一会,平静一会,说:“我没事。”然后第二天没事人一样继续在商场来来回回。
我遇见过她的王先生、李先生、马先生以及现在的钟先生。他们大多地位显赫,坐拥娇妻,谈感情像谈交易一样冷酷无情。
我见过苏毓一个人站在孤单的上海夜色里抽一种叫520的香烟,漂亮而鲜红的心,几个来回*后黑色般污秽不堪。
我不知道她想要怎样的生活,同样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怎样的。
我们在城市的人潮中来来回回,努力奋斗,没有目标,亦没有终点。
陶乐给我打来电话,说:“高中同学聚会,后年大家都要开始找工作了,再聚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你来不来?”
接到他电话的时候我正陪着我妈逛国贸。
她对着一床一千九百多的被子咬牙切齿,说:“那是我的被子,谁把我的被子放那展示了?”
售货员小姐用一种特别惊奇的眼光打量我们,望了望我们,再望了望那被子。
我好不容易把我妈拖下了楼,她的表情一下哀怨到了极点,说:“林浅,你一定要有出息,一定要挣多多的钱,给你妈买那被子。”
我点了点头,拼命地点了点头,说:“行!为了那被子,为了给你和我爹一人整一床,再弄床扑地下随意践踏,后半辈子我卖身也愿意。”
我妈跳起来,指着我,说:“瞎说什么呢,为了床被子就卖身,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你。”
我拉了拉她,说:“你又不是不了解我爸那小神经脆弱着呢,你一下弄床那么贵的被子回去给他盖,他肯定心里不踏实,整晚的睡不着。”
我妈在国贸门口拉住我特别哀愁地说:“你看你妈和你爸凄凉的,一床被子都能让我这么伤感,都能让你爸整夜的睡不着,所以千万别做穷人,穷人更有得烦。”
我说:“穷人光想填饱肚子了,谁还指望那被子?”
我妈刚要反驳我,电话就响了,是陶乐,说约在生活方式了,后天下午三点集合,打麻将的打麻将,唱歌的唱歌,该干嘛爱干嘛就干嘛。
我说:“谁买单?”
“AA。”
我说:“又AA?一点创意都没有。”
“那小姐你到是来买单啊!”
“行,等我哪天傍了个大款,一定第一时间来买单。”
我刚挂电话我妈就用一种特别殷切的表情望着我,说:“傍大款也要找个对你有感情的。”
我翻了翻白眼,说:“我哪有傍大款啊,我男朋友纯情着呢,家里也就小康,不过对我特别好,有机会带回来给你和我爸看看。”
我妈有点不高兴,说:“哪的小康?中国式还是美国式?你就不能找个现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