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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打开,小顾就看见了陆繁星无赖式的笑脸,还抬起一只手和他打招呼:“呦!”
呦你个大头啦。小顾理都不理她,径直拉出她藏在身后的那只手,果不出他所料的让他看见了让人看了心惊肉跳的艳红。
“你!”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想好好教训番,又不能不管她的伤,只有吞下一连串的脏话,拉了她完好的手往护理站走,“跟我来。”
雷煦阳疑惑的目送他们远去,将视线调回病房时,就看见女子对他扬起了坚强的笑容:“我会活得好好的,你等着。”
没来由的,他打了个冷战。
这事,这样算是解决了吗?
医生休息室。
“痛啦痛啦。”陆繁星呼呼喊疼,希望可以勾出眼前这个一脸铁青的男人的同情心。
“痛死活该。”小顾撂下狠话,手上的动作却轻了,“又是两道疤,加上你以前的,你的手腕上都可以弹琵琶了。”
“也算民族乐器啦,作为中国人时时将爱国放在心上是应该的痛痛痛!”
加大的劲道成功止住了她的胡言乱语,小顾低着头处理她的伤口,并不看她:“我叫同事帮忙打电话叫西西来接你了。你上次答应过我们……”
“啊”陆繁星张大嘴巴打了个呵欠,正好打断他的话,“怎么有点想睡觉了。”
小顾抿了抿唇,放弃和一头牛打交道:“你先躺着吧,西西来了我叫你。”
雷煦明一下飞机看见了手机上的留言,急匆匆跑到医院就看见雷煦阳一脸放松后的疲惫的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
“怎么样?”他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了眼病房紧闭的门。
“不晓得怎么样,好象是解决了。”雷煦阳身子前倾,双手支在膝盖上,搓了搓脸,虽然那女生眼里的坚决还是有些吓人,但是起码不会闹出人命来,“不要告诉你大嫂。”
听说解决了,雷煦明松了口气,笑了出来:“你还知道不要告诉大嫂啊。”
“我并没有对不起她。”雷煦阳从手间猛抬起头,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啊,“只是不希望她担心而已,你干吗说的好象我做了什么事一样。”
“已婚男子,请自觉和其他未婚女性保持一米以上距离。”他双手插到裤袋中,镜片后的眼严肃的看着自己的大哥,语气认真。
“好了好了,你之前已经有人教训过我了。”
“谁?”这么英雄所见略同的?
“你那英俊潇洒雪白干净的丐帮帮主。”拿他当儿子教训啊,怨念。这么有共同语言,不结拜都该结婚了。
“你碰上她了?”
“去找你,正好碰上她,死马当活马了。”不过也亏了有她,他很感激,“对了,她刚才手腕割破了好象流了很多血……”雷煦阳话还没说完,便发现自己被一双手抓住衣领提了起来,一张带了几分不解几分紧张几分怒气的脸凑到了他的面前
“为什么你的人自杀会是她流血?”
这个人,眼前的这个人,是他那个向来浅浅淡淡,有什么都爱压在心底的弟弟吗?
雷煦阳迷糊了,忘了去计较“你的人“这类倾向性太重的话,但还知道回答他的问题:“我不知道,小顾把她带走……”依然还是话没说完,抓着领子的手瞬间抽走,他跌回了椅子上。
“喂……是我……是的我在医院……我知道……你们现在在哪里……医院门口?好,我马上过来……”
雷煦阳茫然的看着打着电话越走越远的雷煦明的背影。
眼前的这个焦急打着电话的,是他的弟弟吗?凡事都三思而后行,讲究人与人之间距离的那个弟弟?
雷煦明的背影消失在走道的拐弯。
雷煦阳从震惊中慢慢缓了过来,棱角分明的古铜色脸庞上浮现了笑容。
只是朋友?
骗鬼去吧。
夜晚的医院门口,并没有太多的人往来。
他快步走出楼梯,就远远看见了门口伫立着的那三人身影。
小顾最高,白色的医生袍也很是显眼,欧阳东西的橙色头发,在夜色里也可以当光标看,可是他的眼睛在第一刻捕捉到的,是站在他们中间那个不高不亮,素素绑着辫子的人。四目相触那瞬间起,他的目光就没停开过她。
他疾步走了过去。
她的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有些发青。
好象有很多话想问,可是又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
一步二步三步
“伤怎么样?”这个问题好蠢,缠了那么多纱布还隐隐透出红色,明显是伤的不轻。
四步五步六步
“痛不痛?”这个问题比上个更蠢,想知道痛不痛不会自己去割着玩玩?
七步八步九步
“怎么会搞这样?”恩,这个问题还算有点脑子,可是解释起来可能要点时间,她又好象很需要休息的样子。的cfcd20
十步十一步十二步……
他脑子里飞快的闪着各式的问题,可是当人真的站到了她面前,那么近距离的看她失了红润的脸色,看她缠的厚厚的手,所有话就梗在了咽喉,只感觉有根细线缠住了他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痛而难以呼吸。
“呦!”她眨了眨眼,见他半天不说话,便先抬起手学阿拉蕾打招呼。
他喉结动了动,想压下从胸口涌上的烦闷,未遂。
“什么时候从南京回来的?”
“……刚才。”他出声含糊。
“安啦安啦,我已经帮你哥哥搞定了。”她大拍胸脯,大有老将出马,一个顶俩的架势,不过马上在小顾一记白眼下乖乖放下了手。
“怎么会这样?”他的眼滑落到她的手上。
“这个啊,刚刚和你哥哥学生抢苹果吃,不小心就这样了,太灵异了。”她又痞痞笑了起来。
他的眸色加深。这样的说法,谁会信?不过他以后有的是时间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车来了。”小顾搂上她的肩,引她看停到他们身边的TAXI。
“那我先走了。”她抬起手轮流动了动手指,“bye。”
身体里那股突如其来的闷恼情绪是何种成因,他无法去分析探讨,只是不觉往前跨出一步,拉住了她跨进TAXI的身子:“不如我送你?”
“耶?”陆繁星有些意外。
“让西西送她,我有话跟你说。”小顾拉开他阻挡她的手,将陆繁星塞进出租,关上了门。
“什么话?”他看着远去的出租车,即便体内沉闷之气凝结,出口的话依然平静无波。
“星星有抑郁症。”
“什么?”他一震,突兀的转头看他。
小顾神情严肃:“所以如果不能给她安全感,不要随便招惹她。”
车子奔驰在夜里。
星星有抑郁症。死亡对她来说,是种快乐。
所以上次她拉了那个女孩出门并不是说服,玩命的意思就是真正找死?这次,恐怕也是这样。
我遇见星星的时候,她饿了好多天,在乞讨。她没有亲人,没钱办健康证,大学毕业证书也没拿到,找不到工作,只有去乞讨。我们大概很难想象,究竟要饿到什么程度,才会放下人的尊严去乞讨。
所以小顾才会每次听到星星说到自己是乞丐就发火吧,因为那段过去,对她来说,是灾难,小顾希望她忘掉呀。他也希望。
她的那个破烂手机是她死掉的朋友留给她的,似乎是让她帮一个忙,所以她才会活下来。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她手机不见了,就要小心了。怎么?难道你都没发现她是有准备的把每一天都当生命最后一天过吗?
他真的没有发现。只知道她总是想做什么就马上去做,好象怕会赶不及一样。在凤凰是,去上海也是。
她那曾经让他羡慕不已率性之后究竟是什么?
雷煦明胸口倏地像是被拉扯般紧缩
所以如果不能给她安全感,不要随便招惹她。
招,打手势叫人来;惹,招引,挑逗。
妈的,只是朋友,说什么招惹?
他闷闷捶了一记方向盘。
真的只是朋友吗?心里明明还有另一个声音在说话。如果只是朋友,那你在烦什么,看见小顾搂她的时候,怒什么?
他喜欢过人!他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怎样的好不好!
该是,该是没见到她的时候想见她,见到了还是觉得看不够,在她身边,心跳就会不自禁的加快。
而对陆繁星,没见的时候想见,有。
见到了觉得看不够,没有。
心跳加速,更没有。
在她身边,只是……只是觉得很舒服,舒服的不想离开而已……
可是今天又是怎么回事呢?
在听到她受伤的瞬间,那翻天蹈海般涌起的情绪是为了什么?那失去冷静的混乱情绪是为了什么?那只有“为什么会是她受伤”这个认知无限扩大,刹那占据他所有情绪,又是为了什么呢?
为何自己会如此心烦意乱?
震动了许久的手机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
随手将蓝牙耳机塞到耳中,按下通话,低沉的出声:“喂。”
“喂?”那边传来熟悉的女声。
车子一个急刹,他紧张语道:“怎么了?伤口又出事了?还是出租车有什么问题?都怪我,当时应该坚持送你的。现在在哪里?”
“……”那边人似乎被吓到了,一时说不出话来,“雷,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他被一把无形的大锤狠狠锤了一下,脑子在瞬间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繁星不会这样叫他,会这样叫他的人只有一个。那个他曾经深深恋了五年的人,那个曾经让他魂牵梦萦以为终他一生都无法忘却的人。
可是自己有多久没有想起她了?为什么会那么久没想起她?甚至在接到电话听到声音完全都没想起她。
“喂喂喂?怎么搞的?雷你还在吗?”
他定了定神:“在。”
“我下个月结婚,你有没空来?”
“有啊。”他浅笑,知道不是繁星出事让他松了口气,她的结婚也没有勾起他多少感觉,“不过哪有人要发喜贴问别人有没空的,都是发了喜贴就做数的,别人不到只好自认倒霉。”
“哎呀,跟你学的,先问清楚,省得浪费喜贴的钱。”她爽朗的笑开。
他笑了一声。的01
“那我让苏到时候把帖子带给你。”
“好的。”他在和她道别后收线,并没有急着发动车子,放下车窗,让冷空气灌进了车内,冷却他纷乱的脑子。
他闭上眼再睁开,双瞳都清明了不少。
繁星。繁,星。
这样念着她的名字,心跳依然是平平的,可是贴近心口的地方明明有什么燃烧了起来,在这样的冷夜里格外温暖。
喜欢那个人之前,心一直是空的,所以一眼看见之后,就被倒满了,满心满眼就都是她,容不了其他人。爱的很汹涌,于是也明明白白知道自己喜欢的是她。
繁星不同。
繁星是一点一滴渗进来,一点一滴的将原本的那个人挤了出去。
悄无声息的,让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爱情这条路,很多时候都没有直达车,或许那天在公交车站遇见她,就意味着他该换乘的那路车姗姗来迟了吧。
part8
恍然间,好象又回到了凤凰。
从菜商的公司走出来,因为帐目而有些头发胀的雷煦明一眼便看见了对面街上那抹红色的身影。
回到那些频繁到可以称之为诡异的邂逅里。
原本还塞满数字的脑袋,一下就换成了闲情逸致,让他不自觉的勾起微笑,双手习惯性的插到风衣的口袋的,背靠在墙上,略偏着头看她在做些什么。
过路的人都行色匆匆,偶尔投注在他身上的一两眼,也并没有放焦距。
她穿着一件鼓囊囊的中式红色棉袄,长长的头发还是绑成了两条松松的辫子她的头发其实很软,当初要绑成皮皮那种翘起的辫子想必用了不少摩丝还是背着她那个超级无敌宇宙大袋袋,这些都算正常了,全身上下最夸张的应该是她头上那顶兔子帽了,长长茸茸的耳朵在她脑后垂下来,配上她在人家橱窗前蹦来跳去的动作,是很可爱没错啦,可是她大概早就忘了虽然她看上去还是学生的样子,实际上已经年界30高龄。
她似乎在某一年,就停止了成长了,和彼得·潘一样。
那天发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之后他去找过原先的那个人。
“怎么忽然想到请我吃饭了?”
“想请人吃饭还要找理由吗?”他望住她。她的头发依然削的不过肩膀,笑起来大大咧咧,和以前似乎没什么两样。
“干吗这样看我?”她摸了摸脸,“警告你,不许说什么有皱纹之类的话。”
他微微侧开头笑了一下,将菜单递过去:“点菜吧。”
“唔。”她接了过去,埋头研究了起来。
他静静看她。
真的,她一点都没变。他知道。
变的是他。是他的心态。
面前坐着的和去年是同一个人,可是他的心态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好难点,你的店不如你推荐”她从菜单里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