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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被赐婚的是自己候选的夫婿,还真是说不出的讽刺。
更让青黛觉得为难的是,这场赐婚里的另外一位女主角是祁珍,她听到这个消息应该会高兴吧?就算她嘴上没有提过,但看得出她应该是喜欢王陶的,只是没有说出口……自己与她怕是再回不到过去了。
还有王家,舅父舅母,就算再疼惜自己,短时间内他们怕也不希望自己再出现在王陶面前。
这该死的赐婚,弄得人连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整个生活被打乱了,真让人感到无力和憋屈
桃花看青黛闷着不说话,怕她心里难受,小声开解道︰“姑娘,您别难过了,那是圣旨,不是咱们能左右的,兴许老天爷觉得您和表少爷缘分不够。没了表少爷,以您的品貌以后定还能觅到佳婿的……”
青黛看了眼宽慰自己的桃花,笑着点点头,“嗯,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们家姑娘我这么爱惜自己,是不会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的。”
“姑娘能放宽心就好。”虽然青黛嘻嘻哈哈的,可桃花知道刚才姑娘在那种情况下被逼着说话,心里其实挺憋屈的,所以连带现在的笑容都让人觉得有几分强颜欢笑的味道。只是桃花怕再多说几句又勾起了姑娘的伤心事,索性应了一句就闭上了嘴。
回到上官府,直到第二天众人也都得到了王陶被赐婚的消息。
青黛去请安时,被老夫人留下了。
“黛丫头,我说你昨个从王家回来突然拿回来那南化供香给我,是不是那时候就已经得了消息?”
青黛点点头,“想着今儿消息会传过来,就没跟祖母您提起。”
老夫人看着面色沉静的青黛,叹了口气,“早知如此,该早些给你们定下才是。好端端的皇上怎么会想着给王陶赐婚?说尚个公主郡主的还罢了,可偏偏是祁家那丫头……换了别人我倒是不担心,可祁珍跟你素来亲近,就是怕你想不开……毕竟这赐婚的事谁也事先没料到?”
“祖母,您无须自责,我也没怪祁珍和小表哥。此事已成定局,只当我与表哥有缘无份罢了。”青黛笑着对老夫人道,“您瞧我这能吃能睡的样子,哪里会有事?小表哥和祁珍他们又是自幼相熟,倒是般配得很。我昨个儿还当着舅父舅母的面恭喜小表哥来着……您老就放心吧”
“哎,事已至此,你放宽心。”青黛表现得越平静,老夫人就越担心,“天越来越热了,前些时候南郊庄子刚修整过,你陪我去庄子住几日好了。”
“好啊,左右孙女无事,正好去庄子上散散心,成日不是府里就是学堂,真快把人闷死了。”
青黛与老夫人商量起要准备带些什么物事和行程,定了五日后启程。
没想到过了两日,青黛便收到了华韶彦帖子,时间正好是三日后。青黛看了一眼,顺手扔给了桃花,“待会儿给四姑娘送去,她若得闲和亭兰一起去吧。”
“您不去,会不会太不给华少将军面子了?”桃花想起了那日华韶彦的态度,抿嘴低笑,“我瞧少将军虽然冷冰冰的,但对您挺不错的。”
青黛想起了华韶彦那日在南市说的话,不由撇撇嘴,“我要跟祖母去庄子上,都定好了行程,至于那表演,又不是没看过。好了,别那么多事了,赶紧收拾东西。”
过了三日,一切收拾妥当,青黛和老夫人准备出城。上官鸿去衙门了,青薇约了亭兰去那个皇家办的竞技大会。
小冯氏送青黛和老夫人离开,临出门前她拉着青黛的手,语重心长道︰“听你父亲说万寿节过后范大人跟周大人一起入阁,王家水涨船高,怕是瞧不上咱们家。三姑娘可要想开些,这趟出去好好散散心,赶明儿我定给你张罗寻个合适的。”
青黛看着那一脸“真诚”的小冯氏,扯了扯唇角,“母亲整日里要操持家务,青黛怎敢再让母亲为我费心。青黛年纪还小,还想多在家陪祖母两年,再说了我上面还有二哥,母亲也该多关心关心他才是。”
小冯氏笑容一僵,青黛抽回了手,冲她福福身,“母亲放心,女儿一定会好好照顾好祖母的。”说完,踩着脚蹬上车去了。
小冯氏看着马车从二门上离开,笑容一敛,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转身回了内院。
车子刚出大门还没走两步,就听见旁边有人来问看门的小厮︰“我是祁府的丫鬟玉珠,特来给你家三姑娘送信儿,烦请小哥通传一声?”
青黛听到玉珠的名字,不由一愣,“是祁珍的丫头。”
假寐中的老夫人睁开眼睛,吩咐外头车夫停下,“既如此,你下去看看吧”
青黛下了车,唤了声满头大汗与小厮说话的玉珠,“玉珠,你有何事来寻我?”
玉珠回头看见马车上下来的青黛,赶紧跑了上去,连行礼都忘了,径直道︰“三姑娘,奴婢是来给我家姑娘送信的。”
玉珠从腰间解了个荷包下来,“信在荷包里。”
青黛接过荷包,不解道︰“好端端的怎么想起了送信来,还装在这荷包里?”
“我家姑娘被老爷禁足了。”
“禁足?”青黛惊诧道,这才四五天的功夫怎么一转眼就给禁足了?
“不瞒您说,自那日来圣旨赐婚,姑娘根本就没去接旨,说她不要嫁人……还跟老爷大吵一架,老爷这才下令将姑娘禁足了。”玉珠说着,不经意间瞄见后面板车上拉的箱笼,“姑娘准备出远门?”
青黛收好了荷包,点点头,“陪祖母去京郊庄子上住几日。”
玉珠看着青黛听到姑娘被禁足除了觉得有些意外,再无什么特别的表现,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看样子上官姑娘定是因为赐婚才避走出京的,于是不好再解释什么,给青黛行了礼,“奴婢出来都有夫人派的人跟着,这趟好不容易甩开了他们才摸到这里,送了信这就走了,您路上慢走”
青黛大抵猜出信上的内容,吩咐玉珠说︰“我也没功夫写回信了,你回去替我给你们姑娘带句话,信我收到了,事情我都知晓,不怪她,让她无须自责,圣意难违,我希望她和表哥都好好的……”
玉珠愣了愣,又感激地朝青黛福福身,“多谢姑娘体恤,我们家姑娘这几日她不吃不喝的,奴婢怕她……”
玉珠走了,青黛上了车,坐在车窗边,打开了荷包,将里面的信取了出来看了一遍,沉默了良久,又将信叠好放回了荷包里。
老夫人一直看着青黛,见她收了信,问道︰“出了什么事?”
青黛朝老夫人摇摇头,“没什么事,祁珍在信里说她对不住我,赐婚的事情她事先也不知情,她本来想亲自来给我解释,却被祁大人禁了足,只好让丫鬟来送信。”
“哎。”老夫人轻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就凭她一个姑娘家能做什么?”
“嗯,孙女顺道让丫鬟给她带了话,免得她有胡思乱想。”青黛没想到祁珍会如此反应,不管她是愧疚还是自责,终究这事不赖她,就算她闹得再激烈也改变不了事实。
况且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是回不到原点的。自己需要时间去平复心情,他们需要时间去执行这道赐婚的旨意……
马车哒哒地向前跑着,风撩拨着车帘,带来了泥土清新的芬芳。
出了城,青黛打开了车窗,望着碧色的天空中时而掠过的飞鸟,不禁想,谁也不会为了谁停留,就算偶尔的停伫也还是改变不了它要离开的结果,只留下曾经那擦肩而过的回眸罢了。就像命运,就算它会拐弯,但最后还是会顺着特定的方向在前行进,谁也不知道终点会有何般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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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短耳猫咪的生日,推荐短耳猫咪的《珠光宝鉴》——异能鉴宝,璀璨人生。
第五卷 执手对镜描黛眉
第一百零八章 桃花源外马蹄声
上官府南郊的庄子记在老夫人名下,建在距离上京城三十里地的清风山对面,毗邻源水河。
河岸边连排的垂柳一直延伸有五六里地,庄子的正面是一片阡陌纵横的绿野,门外还种了一片桃树和梨树,循着林子里的小径往里走百步,便能见到花木掩映中的庭院大门。
庄中布置并不似京中那样四方规整,四处院落都有篱笆围成,期间点缀了些山石花木。整个庄子可谓是门楼知稼,廊庑连芸,身在其中颇有几分入了桃花源的感觉。
青黛一到这里,就从庄子里一直逛到庄子外,绕了一大圈用了快一个时辰才回到屋里,“银红,这里修得不错,是个好地方。你们两口子还真会享福。我来了这庄子上都舍不得走了。”
银红所嫁的区管事的儿子如今在这庄子上混了个副管事,因为庄子上的管事年纪大了,不大愿意动弹,所以庄上的大小事务几乎都是银红的那口子在处置,银红是内院出来的,人有聪明,见识比一般人强得多,在庄子上没少帮她相公的忙。
夫妻俩夫唱妇随,干得倒是不错,去年还用余钱把庄子里外翻新了一遍。银红平日里事多,今日是因为青黛和老夫人来了,不放心庄上的丫头粗手粗脚,就自己亲自跑来伺候了。
见青黛回来,银红笑盈盈地迎了上来,将绞干的面巾递给青黛,“姑娘回来了,屋里都收拾好了,先来揩把脸,待会儿奴婢给你备水沐浴。”
“你刚有了身子,快别忙活了。”青黛接过了帕子擦脸。
“奴婢身子还不至于那般娇柔,在这里住久了,跟庄户人家的媳妇一样干活儿,身子比以前可是壮实了。如今过了三月,胎都坐稳了。您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奴婢怎好在一旁看着,刚才都是她们干活儿我看着,一点都不碍的!”
银红看着青黛汗湿的头发,笑道:“用了这些时候,您不是把庄子周围都逛了个遍?您和老夫人还要在这里住些日子,不必急在一时,这可劲一天都给逛完了,那过些日子定会觉得闷了。”
青黛的心情不错,笑着将帕子还给银红,“这么大片地方哪是一时半会能逛得完的,听小妮说一里地外还有个村子,过了河山里上还有处水月观,可去的地方多着呢!回头我想逛了,你找个认得路、腿脚利落的丫头跟着就是了。”
银红点头笑着说:“这两天日头大,我怕您晒着,歇息两日,我再让人陪您去。”
青黛与银红说了会儿话,就去沐浴了。爬出了浴桶,青黛只觉得身子发软,看来那一个时辰不是白走的。草草用了些饭食,她就爬上床睡觉去了。
等青黛睡熟了,银红拉着桃花去外间说话。
“原先让姑娘出去转转,她不是怕晒着就是怕累着,今儿倒是稀罕,走了这些路回来。”银红压低声音问道,“姑娘跟老夫人前几天突然决定来庄子上,是不是府里出了什么事?”
想起王陶和青黛的事,桃花唏嘘不已。好在银红是自己人,又不在府中,桃花也没瞒她,大略将事情跟银红说了说。
银红听罢,回头望了眼里间,忍不住叹了口气,“我说姑娘今日怎么这般爱动,原来是心里不舒坦……谁碰到这样的糟心事,心里也不会好受。”
“姑娘就是躲出来散心的。”桃花对银红道,“她无非想四处走走,玩累了睡一觉,就没旁的心思想那些事……只希望姑娘过段日子会好起来的,别把这事总揣在心里。”
两个丫鬟嘀嘀咕咕商量到了半夜,银红才离开。
以后的七八天里,在银红的安排下,青黛把庄子周围的地头转了个遍,就连河对岸山里都走了两趟。然后,她又恢复了往日在屋里看书写写画、做女红的生活,隔两三日就背着鱼竿去河边找块树荫钓鱼,修修身养养性。
青黛在庄子上的生活过得很是安逸,连带心情也平复了许多。
转眼到了六月初,山里开始下雨,断断续续地下了半个月,到了月底才停了下了。等天气转好,青黛又换上棉布衣裤,戴上斗笠,背上鱼篓和鱼竿去河边钓鱼了。
桃花靠在不远处的柳树下打瞌睡。青黛躺在草甸斜坡上,嘴里咬着柳枝,目光飘向了远处的青山,心思全然没有去注意她架在河边的那支鱼竿。
不知过了多久,不远处道上传来马蹄声,桃花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她揉揉眼睛,往道上的方向望了一眼,少说也有十来骑,“这么热的天,谁跑到这清风山游玩?”
青黛收回了目光,瞟了眼那一群引得道上尘土飞溅的人马,“兴许人家是往东面那几处庄子上的。”
源水河畔都是田地,这一带上京城在这里买地修庄子的人不再少数,上官府如今的庄子是当年老夫人的陪嫁。
“姑娘,这都大半个时辰了,你怎么一条都没钓上来?”桃花起身走到河边,看了眼还是空空如也的鱼篓,又提起来鱼竿瞧了瞧,“我的姑娘,这鱼饵都被咬走了,您来这里喂鱼还是钓鱼呢?”
青黛这才想起了自己还在钓